恰好有个酒保进来收拾残局,一进门,也没看清傅京淮的脸,直接来一句。
“九号?你怎么在这儿?上次有个富婆只看了你背影,就来了好几次,想点你,都没见到你。”
酒保小哥的话,并没有让乔南夕感到惊奇,她只是目光幽幽的看着他。
小哥走过去,瞧清了,讪讪的挠头。
“不,不好意思啊,我看错人了,这酒水现在要收拾吗?”
乔南夕眯了眯眼,“不用,你先出去。”
包厢里安静下来。
傅京淮脸色变了变,很快掩饰下来,“夜场工作久了,眼神有问题。”
乔南夕刚才经历了一场惊魂,又被他说是蠢货,心中有股情绪宣泄不出来。
她走到傅京淮面前,二话不说的解开他的衬衫,在他惊异的目光中,伸手抚摸他胸口的一颗痣。
这种时刻,明知道不该动情,但她摸得缓慢,指甲刮擦着皮肤,带起一阵阵战栗。
傅京淮眸光一暗,“你干什么?”
“其实那天我已经认出来,九号就是你,我故意的,让你扭着跳舞。”
乔南夕的话,无异于在他心口点了一把火。
他眉头皱了皱,“你真把我当模子了。”
“不然呢,你穿着模子小哥的衣服,还要给我跳舞,难道我要拒绝,毕竟不花钱的,不用白不用。”
嘴上这么说,心里并不好受,乔南夕嘴硬。
离婚了,就没必要表现的多爱他。
反正他这么多年,也从未看得上她的付出。
他磨了磨牙,心口闷的发疼,却还是冷着脸反问,“用的爽吗?”
乔南夕像个机器人,没什么情绪,将耳朵上的一枚耳钉摘下来,塞到他上衣口袋里。
“前段时间刚买的品牌耳坠,三千多,当做嫖资,反正那天我睡你,也睡的挺爽的。”
她丢下这句话,也不去看傅京淮铁青的脸色,扭头走了。
孟蕊和两个小老师已经被解救出来,在附近的酒店开了房,让她们好好休息。
乔南夕赶到酒店的时候,看到孟蕊蜷缩在沙发里,身上裹着宽大的冲锋衣外套。
岑风坐在他旁边,轻声细语的哄着她。
把她当个小朋友似的。
孟蕊呜咽的哭,被他抱在了怀里,岑风脑子一抽,也不知是被她哭的烦了还是怎么回事,低头在她额上亲了下。
两人都有些尴尬。
乔南夕站在门口,咳嗽一声打破了诡异的气氛。
“你来了,那几个人已经送到警局了,警察会查清楚,给他们定罪,这群败类逃不过法律的制裁。”
她点点头,“谢谢岑老师了,我先进去陪孟蕊,警局那边有结果了麻烦你给我发个信息。”
他想问问怎么不让老傅发,话到嘴边又咽下去。
这件事,孟蕊没通知哥哥,孟宴礼并不知情,警局那边结果还没出来,乔南夕就接到了云城的邀请电话。
说是要举办一场慈善会,恰好要拍卖几副油画,其中有一副跟她的构图很相似,落款是秦枕。
乔南夕听到这个名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秦枕是她妈妈的化名。
她当即就答应了赴约。
临出发,又去探望了孟蕊,确认她精神状态没大问题,才买了机票。
下午三点就飞去了云城。
嘟嘟嘟。
一直是盲音状态。
傅京淮将手机扔到桌子上。
他手背上缠着纱布,是后来暴打姓陈的,打掉了对方一嘴牙不说,还把自己手弄伤了。
“你给她打电话,问她去哪里了,警方通知她去做二次笔录。”
岑风看了他好一会儿,才道,“她不接你电话,可能就是纯粹的不想理你,你俩之间到底发生什么了?能不能给我个准话,我都快神经衰弱了。”
空气安静了几秒。
傅京淮烦躁的点了根烟,没吸上几口,只是在指尖把玩。
“她怀了别的男人的孩子,现在,我们已经离婚了。”
岑风惊悚的看着他。
发出一声尖锐爆鸣,“你脑子被狗啃了,她前段时间还特意找我打听你妈妈的事,说要帮你修复照片,还心疼你,都心疼的哭了,你居然说她怀了别人的孩子”
这个世界怎么癫成这个样子了。
傅京淮拧眉,问道,“问我妈妈?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她会帮你完成童年的遗憾,她没告诉你?”
掐灭了烟头,傅京淮直接将烟扔回水晶烟灰缸,却不小心弹到了岑风身上。
岑风吱哇叫几声,烫的跟个猴一样乱跳。
傅京淮回了别墅,问赵姐,“太太有没有回来?”
明知道她早已经搬走了,他却还是问了这么一句。
赵姐摇头,“太太不是说出差吗?”
他没说话,上了阁楼,属于她的天地。
门是锁起来的。
他找了备用钥匙打开。
窗户关紧,阁楼里一股油画的气味,靠近墙角的位置,画板被画布严实的遮挡。
傅京淮大步走过去,顿了几秒,一把拽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