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眯了眯眼想看看药名。
乔南夕立即扯住他的手指,“就打到肩膀了,傅京淮,我想吃水果,抬不起手,你帮我剥个橘子?”
她抬起眼皮,脸上是脆弱可怜的神情。
傅京淮面不改色,“使唤人倒是顺手,刚才怎么不使唤你孟师兄。”
“非亲非故,他只是画室股东,我有什么立场使唤人家,所以你到底能帮我剥个橘子吗?”
她就是故意为难他。
傅京淮开口,“我这辈子没伺候过女人。”
“没有吗?昨天晚上,傅总的嘴跟舌头不是在伺候女人?”她想把他气走,最好头也不回。
免得他看到药名起疑心。
但没想到低估了男人的厚脸皮。
“所以你爽了?”
她脸红,抓过被子盖住脸,“没爽,演戏而已,还当真了。”
“嗯,戏演的很真,不过你的身体比你这张嘴诚实多了。”傅京淮给岑风发个信息,让他送一兜子橘子。
然后,他拉过凳子坐在床边,看着她羞窘的把自己憋在被子里。
傅京淮轻笑,拉了下被角,“别把自己憋死了,我可不负责收尸。”
乔南夕倒抽口气,牵扯到了肩膀的伤口。
他敛了笑,起身掀开被子,不顾她阻拦解开病号服,看到原本雪白的肩背,已经整片青紫。
“我,我没事。”乔南夕想了想,还是决定把录下的那段视频给他看。
他依旧是那副矜贵冷静的模样,修长的手指点戳,按了删除键。
乔南夕抿唇,就知道自己多管闲事了,他知道白心慈故意吃药导致先兆流产,居然没有半点情绪波动。
是因为对白心慈的爱已经超过了那个孩子?
乔南夕闭上了眼,不想去看他。
“这件事到此为止,你以后离她远一些。”傅京淮把手机放在桌上。
她冷嗤,“你放心,我以后见到你的情妹妹,一定绕道走。”
在床上久了,她刚才又喝了不少水,现在想上厕所。
但他在,她就一直憋着。
膀胱都快憋炸了。
“你能不能走?”乔南夕撵人。
傅京淮看了眼点滴,“不是要吃橘子,岑风很快送过来。”
“我不想吃了,想睡觉,你在这里,跟我抢空气,我睡不着。”她胡说八道。
傅京淮看出来她眼底的不情愿,起身,假装出门,几分钟又推门进来。
卫生间的门没关好,里面隐约传出低呼声。
他推门进去,看到乔南夕褪下裤子,露出白皙的臀部,坐在了地上,手里的吊瓶已经回血。
“想上厕所跟我说,为了那点面子,倒是挺能忍。”
乔南夕呆呆看着他,后知后觉尖叫,“死变态,滚出去。”
傅京淮还是第一次被人骂变态。
他可以一走了之,却还是选择留下来,掐着她小腰,把她提溜着放到了马桶上。
“尿吧。”
他没有半点璇旎心思,只有逼她上厕所的毅力。
但被人这么看着,谁能尿的出来,憋了好大会,才听到一股细细的水声,断断续续尿了半分钟才结束。
她死死的咬着嘴唇,把这辈子最丢脸的事想了一遍,发现在他面前上厕所,居然算不上什么。
病房里,岑风拎着一兜子橘子,气喘吁吁问,“人呢?”
傅京淮给她提上裤子,抱她出去,“把水果放下,你可以走了。”
岑风目瞪狗呆,“不是吧,你们现在感情好到上厕所都可以旁观了吗?”
乔南夕听他们说话,觉得很累,上了床,直接推开他的手。
“麻烦你们都出去。”无精打采又冷冰冰的语气。
看着女人半死不活的样。
他也来了气,理智告诉自己该走,双脚却在地上扎了根。
傅京淮冷脸剥橘子,把橘子瓣摆在盘子里,“想吃自己拿。”
“不用。”她闷闷的说。
他皱眉。
女人都这么娇情?
能容忍一次,就会有下一次,惯不得。
但是出了门,傅京淮安排盛安,通知学校那边开除乔明州的学籍。
警局那边也不能轻易罢休。
至少定个故意伤人罪。
“人家要吃橘子,你巴巴的让我买,下次要吃天上的龙肉,你也得让我买个导弹,把龙射下来?还说不喜欢,都爱死了吧。”
傅京淮心情烦躁,扭头看他,“你睡了孟蕊?”
岑风哑火了。
“没有,见了面,她就拿着口气清新剂喷我,还打了我一巴掌,脑花都快被震出来,真是倒了八辈子霉。”
傅京淮看他一眼,“活该。”
转身走了。
他回了家,看到那只猫崽子,捣腾着小短腿朝他跑过来,也不知这么瘦的小东西,哪里来的力气。
傅京淮直接拎着猫咪后脖颈。
小家伙饿了,喵呜喵呜叫的厉害。
赵姐正在忙着炖汤,“先生,安安到点要吃奶了,能不能麻烦你给她冲点奶粉,就在桌上,冲个十五毫升就行。”
他哪里做过这种事,本想甩手,那猫爪子抓的紧。
还真把他当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