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京淮微愣。
他很少见她露出这种神色,即便曾经他说过不少扎心的话,她依旧三分钟就能哄好自己。
“你怎么回事,脸白的像鬼?”
乔南夕只是看着他,没有说话,甚至有几分恍惚。
反倒是她身边的叶柏杰谄笑着道,“傅总,您也对古董感兴趣吗?上次您从我这儿买了副油画,回头我再送您一只元明年间的汝窑花瓶吧。”
傅京淮是在他那儿买过油画,不过也都是半年前的事儿了,这老东西还特意提上一嘴。
他表情冷淡,“嗯,下次再说。”
乔南夕怔怔看着他,觉得他好陌生,人怎么能这么无情呢?
她想不明白,只觉得头痛欲裂,胃里一阵恶心,捂着嘴往外走。
步子都有些踉跄。
傅京淮瞧她那样,估计能掉在厕所,于是跟过去,却见她已经蹲在地上干呕。
鱼尾裙耷拉在地上,单薄的后背脊骨凸起。
薄的像一张纸,随时能被风吹走。
“你胃病这么严重,上次见那个中医还犟的跟驴一样,起来,我送你去医院。”他微微弯腰,准备扶她起来。
毕竟眼下,两人刚签了协议。
在外人面前,她还是傅太太。
啪的一声。
乔南夕挥开他的手,“拿开你的脏手。”
他冷着脸,看着手背上泛起的红痕,“乔南夕,我是不是最近脾气太好了,让你以为在我面前可以随意甩脸子。”
“我尊严都被你踩在脚底了,还敢对傅总甩脸吗?”她说话阴阳怪气。
说完起身就要走,只不过,那步子跟喝了几斤老白干似的,下一秒就能撞墙上。
傅京淮个子很高,腿又长,几步跟上去,不由分说的把她抱起来。
乔南夕鲤鱼打挺,就是不让他抱。
两人在走廊上演拉锯战,最后,傅京淮耐心全无,“再乱动,我立马把你丢下去。”
他一张脸,冷的像万年寒冰。
是真的生气了,连语气都变得阴寒。
乔南夕嘴唇动了动,什么都不说,僵着身子,任由他抱着自己出门。
岑风跟出来,“你是喝的酒,又不是在里面掺了西地那非,这么急着回去办事儿吗?后面的活动不参加了啊?”
他注意到乔南夕表情不对劲,小脸白的像纸,也不像是能大干三百回合的样子,反正不对劲。
傅京淮没让盛安开车,他把乔南夕放在副驾驶位置,给她系上安全带。
全程,她都像死了一样没有半点反应。
他忍着耐心,准备开车去医院,半路的时候,乔南夕接到公寓电话,说她家里门被撬开,好像是遭贼了。
她顿了几秒,才反应过来,“我不要去医院,回公寓,快点。”
傅京淮下颌抽紧,真他妈难缠,但还是掉头去了她的公寓。
一进门,就看到满地狼藉,地上散乱着几张撕碎的油画。
她冲进卧室,从床底下拖出一个旧的黑色行李箱。
打开后,里面都是些证书相册和玻璃瓶。
没什么特别值钱的东西。
傅京淮打电话报了警,然后蹲在她面前,意外的看到北城医科大的相册。
他随手翻看,一开始还算正常,后来就都是些从报纸财经杂志上裁剪下来的照片。
时间跨度从七年前开始。
他看到了自己,桀骜不驯到成熟稳重的蜕变。
乔南夕一把将相册抢走,狠狠的甩到地上。
“欺负我很好玩吗?你觉得我不要脸非要嫁给你,所以想要报复我,才这么玩我是吗?”
傅京淮皱眉,不知道她在发什么疯,“我想玩,也不会玩你这种身材幼稚的女人。”
她握紧拳头,忍了忍,没忍住,扑过去在他唇瓣上狠狠的撕咬。
傅京淮头皮发麻。
两人跟打架似的你来我往。
直到两人亲的都有了感觉。
他才喘息粗重的把她拉开,“你想我现在就用枪把你就地正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