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医院,一番检查,确认颜料没有问题,只是普通的油漆。
医生建议用橄榄油或者花生油,揉搓头发,温水冲洗便可。
乔南夕松了口气,正准备离开,就被他攥住手腕。
“你给我洗。”
乔南夕一顿,“倒是可以,就怕你的小情人误会,万一再刺激的住院,你是不是又要跟我算账。”
他没松手,脸色不详,“我说过,不是情人。”
真是好笑的辩解,白心慈挺着肚子住在她的婚房里,他怎么还意思说不是情人。
偏偏这时,傅京淮手里响了,看他的表情,不用猜就知道是谁。
乔南夕胸腔弥漫一股酸涩,“接吧,别让人家等着急了。”
傅京淮却道,“爷爷打来的。”
意外的,老爷子从不看直播,这次居然点进了油画大赛的主页,还看到了傅京淮抱着白鸥的画面。
“臭小子,你抱着的女人是谁?是不是白心慈?”老爷子眼神很好,七十多岁连个老花眼都没有。
傅京淮睁眼说瞎话,“不是,只是公司员工,我恰好参加活动。”
“放屁,什么员工架子这么大!你少忽悠我。”
傅京淮,“爷爷,脾气有点暴躁,医生叮嘱您要清心静养。”
“夕夕还怀着我的曾孙子,她要是有任何闪失,我给你上家法。”老爷子最后下达命令,让他们即刻回老宅。
乔南夕隐约听到老爷子在骂傅京淮,“爷爷说什么?”
“傅太太,到你表演的时候了,回老宅,好好扮演你的孝顺孙媳妇。”
她跟傅京淮结婚四年,听到他说的最多的一句话:戏演得不错。
她倍觉耻辱。
明明是真心实意的孝顺爷爷,在他眼里,就是如此不堪。
乔南夕很快收拾好心情,面无表情道,“可以,但要按次数结账,毕竟我们现在感情破裂,我没有义务再去老宅了。”
他嗤了声,“我们有感情吗?”
嘴怎么这么毒,平时在公司没少骂人,恐怕以后不用别人投毒,自己舔了下嘴唇子都能被毒死。
“那正好,你给钱,我演戏,我们银货两讫。”
乔南夕将酸涩咽下肚子里,装作毫不在意,说完,拿了包就往外走。
傅京淮看着她背影,唇角勾了勾。
他没回别墅,在附近酒店定了一小时,清洗身上的油漆。
浴室里氤氲的水汽蒸腾。
乔南夕本着人道主义,给他洗头发,但推开浴室的门看到他脱光了只系了条白色的浴巾。
“你干嘛脱衣服?”她别开脸,看到了镜子里,被热气熏的发红的脸颊。
转念一想,她脸红个泡泡。
不就是洗澡,男人的身体不都那样。
傅京淮常年锻炼身体,腰腹肌肉紧实,头发已经被水汽打的半湿。
此刻,他狭长的眸子眯了眯,丝毫没有袒露的身体的羞耻感。
“正好扭转一下傅太太的认知。”浴袍下,几乎能看到令人脸红的弧度。
乔南夕心理防线没崩住,没什么出息的红了脸。
但她声音冷淡,“不用,我这双眼,看过不少男人。”
傅京淮挑眉,“哪儿看的?”
她大言不惭,“别管,个个比你厉害。”
呵。
她的身子青涩成那样,一碰就抖,一亲就哭。
嘴上功夫倒是了得。
乔南夕板着脸,帮他洗了头发,出来的时候,门被大力的敲响。
她以为是盛安过来送衣服,走过去打开门。
一个巴掌清晰地落在她脸上。
“乔南夕,你为什么还要勾引阿淮哥哥来开房,你明知道我在等他,为什么还要缠着他?”
白心慈出现在门外,一副正房太太抓奸的神情,她捧着肚子,用最恶毒的话斥责。
引来了隔壁房间客人围观。
白心慈的身后是傅京淮安排的保镖,几人根本拦不住,只能面色讪讪的看着太太。
“原配都怀孕了啊,这小三真不要脸,在人家老婆怀孕的时候勾引,还在酒店里厮混。”
“赶紧拍下来,发到网上去,这种没有道德的女人就该被谴责曝光。”
有人拿出了手机,对着乔南夕的脸,咔嚓咔嚓开始拍照。
乔南夕不清楚白心慈抑郁症到底什么程度,但她满腹心机的样子,丝毫不像是生了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