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结婚不到一年,萱萱就出车祸去世了,当时她肚子里还怀着孩子。
沈薇本来以为是意外,结果收拾遗物的时候,却从萱萱留下的日记中得知,自从嫁到任家,萱萱就一直被公公任大山骚扰,后来一次醉酒,更是直接被强奸。
萱萱不敢报警,不敢声张,这一举动却助长了任大山的嚣张气焰。
此后,任大山更是几次摸到她床上,而婆婆明明知情,竟然也纵着。
更让她绝望的是,她怀孕了,而公公婆婆都强逼她把孩子生下来。
萱萱恨到极点,趁公公婆婆开车带她去产检的时候抢夺方向盘,最后汽车落水,三人都死了
想到妹妹上辈子的遭遇,沈薇恨得几乎要咬碎一口牙。
只有在这夜深人静的时候,她才敢承认自己的罪孽。
如果她不嫁给秦卫东,哥哥就不会遭遇车祸,萱萱更不会为了救命钱跳进任家那个魔窟,很多悲剧都可以避免。
所以,在无法摆脱秦卫东的时候,她就该带着那畜生去死!
黑暗中,她死死咬住被角,咸腥的铁锈味在口中弥漫,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
悔恨如同烧红的烙铁,一遍遍烫灼着她的五脏六腑。
沈薇在老家待了八天,每一晚都被相似的梦魇惊醒,只有紧抱着家人,才能确认她确实有了重来一次的机会。
直到算着刘悦出狱的日子逼近,沈薇才带着满身的疲惫和更深的决绝回到城里。
还没进家门,就看到赵芳一脸喜色地喊她:“小沈,快过来!”
“赵姐,怎么了?”
她刚走到赵家门口,赵芳就从屋里拖出一个麻袋:“这是我表妹送来的,说都是寄给你的信。”
“寄给我的?”沈薇有些傻眼,“谁给我寄的?怎么去你表妹那儿了?”
赵芳说:“都是报社的读者,看到你给派出所送锦旗的新闻后给你寄的信,我表妹说可能是给你加油打气的。”
说完她又补充一句:“我估计还有给你介绍对象的。
我看了报纸,那照片简直跟画报小姐一样,我就不信没人心动!”
沈薇:“”
她避开最后这句话:“赵姐,林记者真是帮了我大忙,我想请她吃个饭,你看方便不?”
她的事情有热度,等郑红梅过来闹的时候,说不定还能再上一回报纸。
所以跟林晓的关系得好好维护着。
赵芳连忙摆手:“她是记者,报道真相是她的职责,哪里能让你请吃饭?
而且给你写的这篇报道反响热烈,她也受领导表扬了。”
沈薇还是坚持:“赵姐,你就帮我约一约吧,不然我心里过意不去。
到时候你也一起,我离婚前后,没少麻烦你。
就这么说定了哈,你们定好时间通知我。”
说完,她不给赵芳拒绝的机会,拖着麻袋回了家。
进门后,她把信都倒出来,几百封信几乎铺满地板,她感觉自己被满满的关怀包围,深吸两口气才压下激动,挑出一封字迹娟秀的信拆开。
“从未谋面的知己沈薇:你好,我是市棉纺厂的一名普通职工,在报纸上看到你的遭遇,我感同身受。
我的丈夫也有一个凌驾于家庭关系之上的红颜知己,我吵过闹过,都无济于事。
我一直在犹豫是得过且过,还是忍痛断尾求生。
你的行为给了我莫大鼓舞我已经提出离婚,祝我好运吧”
沈薇看着信上的内容,只觉一股暖流从心田涌出。
本来是用来对付秦卫东的手段,却在无意中帮助了一个迷茫的女人,这实在是意外之喜。
她将信小心叠好装回信封,正准备拆下一封信,突然传来敲门声。
打开门,门外站着的是十多天没见,狼狈又憔悴的刘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