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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席渊彻底愣住了，他不可置信地看向同样满脸惊讶的慕霜降，完全不相信她这么快就有了新的未婚夫。
慕霜降却抬头看向身旁的顾锡承，明知他是想要为自己的解围，可心却还是在这一瞬间，没出息地停跳了两拍。
周遭空气几乎凝固，原本热闹的街头都显得寂静无声。
三个人就这么无声地对峙了片刻，俊男美女却剑拔弩张，很快吸引了不少行人侧目。
陆席渊渐渐握紧双拳，一字一顿：“我是她的丈夫，合法丈夫！”
慕霜降猛地看向他：“陆席渊，我想你应该很清楚，你的老婆已经死了！”
陆席渊终于忍无可忍，他不管不顾地上前，攥住慕霜降的手腕想要把她直接带走。
再这么下去，他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单单看着这两个人并肩而立，他就觉得无比刺眼，冲动地想要冲过去杀人。
“我们换个地方谈谈，霜降就我们两个人好好谈谈，你明明活生生地站在我的面前，凭什么说自己死了！”
可他却没有拽动。
慕霜降冷冷地直视他的眼睛，神色哀伤而疏离。
“陆席渊，我为了让你能跟自己爱的人相伴到老，无偿捐献了自己的一颗肾脏，你知道我现在身体什么样吗？我一变天就生病，抵抗力差到几乎为零，干点重活就累得喘不过气，动一下都全身疼。”
“我死里逃生，是我的命大，但无论如何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是新加坡人慕霜降，不是你曾经的老婆慕霜降！”
“你带不走我，也查不到我，曾经的慕霜降的确已经死了，永远死了！”
最后的四个字，像是千万支利箭齐发，刺得他痛不欲生。
追悔莫及的无力感瞬间淹没了他。
陆席渊终于松开了手，踉跄着后退两步，一行清泪落下，“是我错了。”
此时此刻，他的心痛不欲生，每个字都像是被利刃划过，说得无比艰难。
他想要上前紧紧抱着她，想要说出那句亏欠了十年的“我爱你”，想要带她回家弥补所有的伤害，想要让她亲眼看着算计她的人全部受到了惩罚
可千言万语，最后只剩：
“霜降，是我对不起你。”
慕霜降垂下眼睛，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投下一片阴影。
“我接受你的道歉，也从没恨过你，是我曾经爱错了人，我愿赌服输，该给的代价我也已经给过了，从今往后，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她抬起头看向陆席渊，眼神平静得如同一潭死水：“你走吧，别再来了。”
说完，便转身牵起了顾锡承的手，迈步走进了咖啡厅。
关门前顺手翻转了暂停营业的牌子。
陆席渊久久地站在门外，透过落地窗看向里面的男女，明明今天的气温有三十度，他还是感受到了彻骨的寒意。
也是在一瞬间，他突然清楚地意识到：
那个曾经满眼是他的女孩，终于被他自己弄丢了。
旁边路过一群学生，探头探脑地向咖啡店里张望，青春洋溢的声音响起：“漂亮老板娘，今天为什么不营业啊？”
慕霜降连忙迎了出来，看都没有再看陆席渊一眼，笑着回应：“营业营业，刚刚有急事处理，欢迎大家光临。”
咖啡香气再次四溢，充斥着陆席渊的鼻腔。
他颓然地转身离开。
身后传来顾锡承温柔的声音：“小霜降，你越来越坏了，这次居然把我的眼镜藏在了咖啡渣里？！”
陆席渊没有勇气回头看，只能落荒而逃。
刚刚还晴空万里的天空突然下起了细细密密的小雨，正如他的世界，泥泞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