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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室里,桑以倩随手拿出了一件自己备用的礼服,递给了慕霜降。
她好整以暇的微笑:“你应该会穿的对吧,这礼服有些繁琐,是阿渊特意在巴黎时装周花高价给我买回来,只此一件,还希望慕小姐能妥善保护,穿的时候小心。”
慕霜降推辞:“既然这样,我换一件普通的,或者就穿身上这身,也可以的。”
桑以倩轻笑出声,眉心已经微蹙起波澜:“慕小姐说笑了,这么正式的场合,你在阿渊身边这些年,会不清楚应该穿什么更得体吗,你存心让阿渊难堪,我却不能不为他考虑。”
“我没有普通的衣服,今天带来的每一件都是阿渊精心挑选或亲自设计的,你应该明白轻重吧。”
说完,她便转身离开了休息室。
像是刚刚这些话,才是她的真实目的。
宴会正式开始,陆席渊揽着桑以倩穿梭在宾客之间,觥筹交错的每一杯敬酒,他都替她挡下来了。
“阿渊,你替我喝了太多酒了,再这么下去你会难受的。”
陆席渊毫不在意,缱绻的吻了吻她的发顶,声音温柔的不像话:“为了你,我死都愿意,喝点酒又算得了什么?”
桑以倩娇俏地垂下眉眼,嗔怪道:“我会心疼的!”
陆席渊眸光炙热,眉目间满是深情,“为你做所有的事情我都会甘之如饴,怎么可能觉得难受呢?”
桑以倩笑靥如花,埋头靠进他的怀中。
而她这时才像是突然想到慕霜降似的,转头看向身后,唇角勾起:“刚刚我看有人也硬是敬了慕小姐几杯酒,不知道慕小姐酒量怎么样,会不会醉啊。”
陆席渊轻描淡写地瞥了慕霜降一眼,眉心微皱,“她皮糙肉厚,哪有那么娇贵,喝点酒能有什么问题?”
慕霜降苦笑出声,淡淡地应声道:“我没事。”
可她酒精过敏。
最严重的时候有可能会麻痹神经系统,造成任何不可预估的后果,而这些身为她丈夫的陆席渊,从来都不知道。
没一会,慕霜降就已经有些头重脚轻。
她全身泛起密密麻麻的痒,脸颊滚烫得像是熟透的虾子。
就在此时,头顶的烟花炸裂,天空中尽是灿烂的风光,一捧捧玫瑰花相继绽放,最后形成硕大的英文字母:
“arry
!”
在场所有的宾客,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陆席渊手持着一枚十克拉的鸽子蛋,缓缓走到了桑以倩的面前,单膝跪了下去。
“桑桑,上次的求婚仓促,我没有来得及给你一份最重要的仪式感,今天利用这个机会特意补给你,别人有的我的桑桑也要有,而且只会更加难忘。”
桑以倩热泪盈眶,伸出手任由他为自己戴上了戒指,然后直接扑进了他的怀中,在持续迸发的烟火中,在所有人热切的祝福中,激情地拥吻在了一起。
就在这时,慕霜降轰然倒地,碰翻了身旁的香槟塔,满身狼藉,酒水顺着她的额头滴落,狼狈得如同丧家之犬。
陆席渊阴鸷的目光扫了过来,眼底满是狠厉的责备和警告,“慕霜降,你想干什么?!”
过敏导致的呼吸困难让她缺氧,眼前已经开始模糊混沌,大脑如同一团糨糊,还不等反应过来开口解释,桑以倩的啜泣声便先声夺人。
“我知道慕小姐一向不喜欢我,可今天是我最重要的时刻,为什么偏偏要破坏它,而且我好心借你的那条裙子,是阿渊送我的,世间仅此一条。”
“慕小姐,我的生命已经进入了倒计时,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不在了,你就算再讨厌我,为什么要剥夺我人生中最后的快乐和希望呢?”
慕霜降百口莫辩,刚要解释,桑以倩就走到了她身边俯身蹲下,贴近了她的耳侧,言辞恶毒嘲弄,脸上的委屈却丝毫未减。
“你这样下贱的女人我见多了,不过是妄图凭借那一点点的恩惠,赖在阿渊身边,可是我今天就要让你彻底明白自己的肮脏和无耻,让你亲眼看着他为了我会对你做到什么程度!”
慕霜降心头一紧:“你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