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铃声在寂静的验尸房里显得格外刺耳，一遍遍地响着。
许如意盯着手机屏幕，手指悬在接听键上，却迟迟没有按下。
最终，她将手机关了机。
我喜极而泣，灵魂定定的站在他的身后。
对了，就是这样。
沈廷，才是恶魔。
所有人都围在我的尸体旁一言不发，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说不出的压抑感。
法医摘下手套，疑惑地皱起眉头：“如果真的像许队说的那样，沈万是交易主导人，那他和那些财阀的关系一定是紧密的。”
“突然要杀他，还费尽心思折磨了他了那么久，那不应该是提前商量计划好的才对吗？”
“可我想不明白，沉船的时间是在晚上七点多，而且所在区域四周都有海警，并不符合一般凶手的特性更像是突发的。”
另一个人刑警也点点头，“沈廷最开始说，是他发现了沈万的交易，所以沈万鱼死网破，打算杀人沉船，可最终却被财阀杀死，这是突发的没错。”
“但是突发杀人，凶手有可能有必要折磨他么？很矛盾。”
“但如果反过来呢？是沈万发现了”
话没说完，许如意突然抬起头，像是想起了什么。
她快步走到我的尸体旁，小心翼翼地掰开我紧闭的嘴唇。
“许队，你在干什么？”法医疑惑地问道。
许如意没有回答，而是拿起桌上的医用镊子，轻轻伸进我的喉咙深处。
几秒钟后，镊子夹出了一团湿漉漉的纸张。
“这是什么？”法医凑过来仔细查看。
许如意将纸张小心地展开，上面的字迹虽然有些模糊，但依然清晰可辨。
那是我匆忙写下的文字，记录着沈廷和那些财阀勾结的证据。
她翻到纸张的背面，上面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名字，是我能认出的财阀姓名。
“还有。”许如意的声音几乎听不见，他继续用镊子探索。
一张、两张、三张
几张照片被小心地取了出来，虽然被海水浸泡过，但轮廓依然可以辨认。
照片上，沈廷跟在几个身着靓丽的人身后，他们正将一个昏迷的少年拖向黑暗的角落。
许如意呆呆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沈万”她喃喃自语，“你还真是个傻瓜。”
我看到她眼中涌出了泪水。
她还记得？
还记得我第一次向她表白的时候？
那天我拿着精心准备的表白信，紧张得手足无措。
同学们起哄要抢走信件当众念出来时，我慌了神，想都没想就把整封信塞进了嘴里。
事后许如意问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红着脸说，紧急关头，我想不到别的方法了。
那时的她笑得很温柔，说我真是个傻瓜。
法医急忙将名单和照片都装进了证据袋，“这些东西是沈万在死亡前不久塞进去的，并没有直接进入胃部。”
“修复一下，应该能还原大部分真相。”
其他人隔着证件袋，细细辨认，“沈廷不是说他也是其中一个被沈万逼迫的人么？看起来不像啊！”
“那个，老王，你是主攻心理学的，你看看他的微表情。”
王刑警仔细看了看，“他和那些人认识，而且认识很久了。”
法医又问，“那你说那些名单，会不会就是上面这些人！”
“所以说”许如意捂着脸，痛苦的说道：“真的是沈廷骗了我”
“沈万根本就没有不要我”
不要你？
怎么会呢，我死都在想着要回去和你结婚
就在这时，验尸房的门被推开了。
一个年轻的刑警探进头来，表情有些为难：“许队，姐夫找你找到我这里来了。”
听到“姐夫”这两个字，许如意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
她转头对大家吩咐道：“尽快整理好证据，并好好查一查名单上的人。”
说完，她接过那人手里的电话，“嗯。”
“我现在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