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言仿佛听到了天下最滑稽的事情。
“这就是你一走了之的理由吗?就因为旁人的一句闲话?
“她的小名根本不叫什么南南!南南是我幼时养的梅花鹿,不过早死了罢了。”
裴言的话根本立不住脚,倒更像是某种借口。
我也懒得跟他争执,很明显他在恼我留下他一人受辱。
“那天漫山遍野亮起火光,紧接着铁蹄声震耳欲聋,掀起无数飞扬的尘土父皇终于忍受不了我了,他嫌我功高盖主派兵出来围剿我。我赶回府中找你,却发现你早已不见了踪迹。”
裴言嗤笑一声,说女人就是白眼狼。
“我以为你被他们生擒了,好声好气,甚至一小卒都敢将脚踩在我的头上。直到我瞧见了那封诀别信,我方才恍然大悟,知晓自己被你耍的有多惨。”
说罢,裴言竟然从怀中掏出那封我亲笔写的诀别信。
它皱巴巴的还被撕碎过,只是后来又被粘起来了。
我有些不知所措,,这样廉价的东西他竟保存至今,还随身携带?
在信中我告诉裴炎,我接近他无非是为了在乱世之中换取我与阿姐的一线生机。
从始至终我对他并无爱意。
眼见大军袭来,我心中自有掂量,自知裴言必死无疑,所以各奔东西。
好死不如赖活,无论如何一定要活着,裴言知道,这就是我这个人的真实想法。
我是个很惜命的人。
“你知道看见信那天我有多狼狈吗?
“我早已训练了死士,来小安城的目的就是为了笼络外族。父皇的军队不足以让我死,可看见这封信,我差点死了。”
说到恼怒时,他伸手死死掐住我的脖子,直至我满脸通红才悻悻松开。
那时他即便看到信也依旧不相信我会走,颤颤巍巍走到卧房。
却见所有金银细软、值钱物件都被我带走了,唯独去年他亲手给我打造的珠钗至于房中。
裴言彻底崩溃了,将自己关在屋内整整两个时辰。
再出来他变了一副相貌,眼底净是阴鸷和冰冷。
手下将领拥上前:
“主上,那接下来怎么办呢?”
裴炎语气冰冷,双眸如走兽般透着凶光:
“这里的人事物,着实令我恶心。我半点也不愿再想起来,把所有人都杀了,烧干净。
“然后命令大军,朝上京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