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又不说话了？”
裴言把我关在接客的房里，伸手来摩挲我的脸颊。
“还是说想到了以前，啊，我都快忘了，在这间屋子里我们曾翻云覆雨。
“那时候我扮演的角色是嫖客，而你是妓女，不得不说，你每次都能把我伺候的很舒服呢。”
可我一把打开了他的手。
“那算不得什么美好的回忆吧？”
毕竟那次是我第一次见识到裴言大开杀戒。
那时他一件件褪去我身上的衣物，发现了我洁白酮体上如花般绽开青紫伤痕。
他手上的动作停住了，声音也不似刚刚轻浮：“他们打你了？”
他大概也懂了我为何迟迟不归。
等将我吃干抹净之后，他穿起衣服走到门边，同侍卫说了些什么。
老鸨和老嬷嬷被压到的时候，我身上的伤处已经被他亲手涂上了药膏。
他身上也有被我划伤的口子，可他好似不会痛，只是边给我涂药边责怪我：
“你也太老实了，匕首只会往我身上捅吗？不过没关系，日后我会教你。”
说罢他手起刀落，直接斩下了老鸨的下巴。
他又命侍从将包括老嬷嬷在内的妓院仆从全部杀掉。
画面血腥，惨叫声此起彼伏，他遮住我的眼睛，将我抱起。
在回去的马车上，裴言一句话没说。
“公子，我”
话没说完就被裴言一把抱过。
拥进怀里他是那样的大力，好像巴不得将我融入自己的肉体。
“我很生气，我觉得你跑了。后来我不气了，我怕你跑了”
我被他说的话惊得满面桃红。
他趁我发愣，轻咬了我的脖子，而我就像只小鹿一样，瞪着眼睛被他裹在大氅中。
他的下巴抵在我的头上，声音疲惫又嘶哑。
“你柔弱得就像只小动物，一掐就能死，竟然也有将匕首藏于袖中的狠劲你真蠢，即便记得答应我的，也应该明哲保身。
“倘若，来的人不是我呢？我很后怕。从今往后，我不会再让你走了。”
心中涌起一阵异样，整个人像踩在棉花上一样，如梦似幻。
我从未想过这件事就这样解决了。
裴言神通无比，竟然除了阿姐的妓籍。
他好像有些变了。
他牵着我的手、叫我的名字、搂着我睡觉。
他说他这辈子从来没有那么安稳过。
他说他想和我一起，就在这座边陲小城过一辈子。
可我曾见过他梦魇，他在梦中惊叫，一声声唤着“南南”。
我曾见过他翻看文书后烦躁地揉太阳穴，我曾见过他在和手下议事后愤怒地砸掉竹卷。
这一切当真会那么顺利吗？
果不其然，在又一个冬天，我在宅子里瞧见了他口中的“南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