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寄谦手一紧，差点扯断挎包带子。
这样的团圆饭，永远都吃不上了。
许寄谦背对着余秋瓷，深呼吸几口压下眼中难过，才淡淡说：“不用，我一个人回去就行。”
余秋瓷也没发现他的异常，出门前叮嘱。
“对了，朋友为了感谢昨天的帮忙，明天上午请大家吃饭，恰好你有空，我们一起回大院吃个饭。”
许寄谦本想拒绝，但想着，离婚的事要和岳父许首长提一下。
娶余秋瓷这几年，许首长一直拿他当亲儿子对待。
便没拒绝。
第二天上午。
许寄谦穿了一身军装去了大院，以往他回大院都只穿白衬衫。
抵达大院，他还没进门就听到里头有人感叹。
“秋瓷，文斌为了你回京市再也不离开，当年我就劝过你别急着和许寄谦结婚，许寄谦和文斌虽然长得很像，但许寄谦终究不是文斌。”
话落，许寄谦就听到余秋瓷冷斥：“你别乱说，对文斌的名声影响不好。”
许寄谦顿了两秒，垂眸缓了下心口闷堵，这才进去。
他一进门，屋内气氛瞬间尴尬。
余秋瓷见他进来，起身拉开左边的位置：“怎么没穿我给你买的白衬衫？”
许寄谦顺势入座：“临时执勤，没来得及换衣服。”
余秋瓷便没再多问。
许寄谦目光从场上扫过，都是和余秋瓷一个大院长大的人，他都认识。
唯有一人穿着一身白衬衫，坐在余秋瓷右边，朝他递来一杯酒：“你好，我是周文斌，他们都说我们长得像，像是兄弟，难得缘分，我们喝一杯？”
许寄谦没接。
“不好意思，军规规定，军装在身不能喝酒。”
周文斌端着酒杯的手停滞在空中，冷着脸问：“你是不是对我有意见？”
许寄谦还没说话，手边就被递上了一杯茶。
他偏头看去，余秋瓷正蹙眉朝他压低了声音：“我知道你不能喝酒，以茶代酒吧，没必要冷场。”
心头一刺，许寄谦端着热茶想，她不是担心冷场，而是不想周文斌面子上过不去吧。
许寄谦不欲纠结于此，点点头，一杯茶一饮而尽。
插曲过后，饭桌上又热闹起来。
周文斌一杯杯地不停喝酒，哽咽着说他这几年过得很不好，说他后悔跟着家人离开京市，后悔娶妻生子……
期间，余秋瓷一直坐在周文斌旁边没动，不停给他递纸。
直到周文斌越说越激动，然后用力搂住她。
余秋瓷才起身要推开人：“文斌，你喝醉了。”
周文斌却抱着人不放“秋瓷，我真后悔当年没能为你坚持留下来……有时候我真想就这么死了算了！”
余秋瓷脸色微变，推人的手最终痛惜放在周文斌的背上，轻拍安慰。
“一切都会过去的。”
许寄谦从头到尾看着这场闹剧，像个局外人。
是啊，一切都会过去的。
距离他离开余秋瓷，倒计时也只剩12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