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母亲亲手雕的鸳鸯玉簪!
“哇,这绣品真的太美了,听说是江丞相的夫人绣的,那针法至今还没人能仿。”
母亲在现代时便是玉雕传人!
皇后面露悲戚,“当年江夫人跟本宫说过,定要为儿子娶妻时亲手雕一件玉簪,可惜”
江远舟敛眉,可惜母亲没过多久,就被活活气死了。
他抬眸对上皇后怜爱的目光,眼泪汩汩而出。
“苏姐姐,这个玉簪好漂亮啊。”
“你很喜欢?”
苏晴眸光闪烁。
皇后端正道:“江相的嫡子过几日便要选夫,这玉簪——”
“等等!”
苏晴忽地站起来,他行至中央,跪下行礼。
“臣想要娘娘将玉簪赠与相府嫡次子,江州。”
皇后和皇上脸色一变,“苏爱卿,你吃多了酒?”
江远舟也震惊的望过去。
苏晴砰一声叩首,“臣和云婉、青棠、昭宁已经为江远舟准备了嫁衣,但江州流落在外,自幼丧母。”
“他需要这枚玉簪。”
原本的三人对视一眼,全都别过头去。
而江州则可怜兮兮地看着她们。
太可笑了。
方才,她们还在说,舟舟自该配最好的。
江远舟深吸一口气,上前一步,还未等说。
苏晴从怀中要出一副染血的衣角。急急道:“臣救过陛下一命,陛下允诺过我一愿,还望陛下怜爱江州。”
苏晴疯了!
这个救驾之恩和圣旨无异,她竟然用这独一无二的机会换江州的笑言。
依稀还记得,当年她曾说:“舟舟,等你我成婚,我就用愿望去求陛下把玉簪赐给你。”
最终,玉簪还是赐给了江州。
苏晴起身回席,她走向江州一往无前,对江远舟视若无睹。
“舟舟,看我不打死她,这丫头疯了。”沈云婉举着拳头。
谢青棠呢喃:“玉簪是我们亲手雕的,我们也有私心”
“想你身上有我们的心意。”
崔昭宁接过谢青棠没说完的话。
三个人眼底亮晶晶,满是爱意,可江远舟却一把推开她们,“玉簪留着你们自己戴吧。”
宫宴散了,回到江府,江远舟找到江州,“把玉簪给我。”
灯下光影昏黄,江远舟花了眼,太像了。
只是他辈子都做不出这样矫揉造作的表情。
“哥哥是你在求我,还这么高傲?”
他笑起来有些天真的残忍,“你说,我要是将玉簪毁了,你会不会跟你那个没用的母亲一样,活活气死。”
江远舟心里一紧,怒火滚滚而生。
一个心肠如此歹毒,破坏别人家庭,气死别人母亲的贱人。
那四个人瞎了眼,居然会喜欢他。
现代那些书和阅历都就着古代的饭吃了。
江州变本加厉,“你学两声狗叫,给我磕三个响头,我就还给哥哥?”
江远舟死死盯着嫁衣。
母亲的许多东西都被她丢掉,或是烧了。
她说:“脏了,留着也是废物。”
这算的上是母亲唯一的遗物了。
江远舟一想到母亲生前痛不欲生的样子,心如刀绞。
“拿好了,如果玉簪毁了,你也活不长。”
他紧闭双眼,忍着耻辱缓缓下跪。
薄薄地一扇门遮不住江远舟碎掉的尊严。
他抖着身体犬吠了两声,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
站起身,罔顾门外的议论声,他伸手:“给我。”
谁料,江州竟将玉簪狠狠砸在桌上,瞬间玉簪断成两截。
江远舟大脑一片空白,冲上去掐住江州的脖子。
砰!
房门被撞开,苏晴冲进来,她一脚踹开江远舟,“你失心疯了?”
江州捂着脖子,声若游丝,“姐姐,别怪哥哥。”
说罢,他推开苏晴,跪在地上脆弱道:“我生来有错,都是我害得哥哥伤心了!”
说罢,他拿着断裂的玉簪抵在脖颈出,便要自杀。
“住手!州州!”
苏晴将玉簪扯开,似垃圾一样丢在地上,狠狠踩几脚。
“何必妄自菲薄,是这玉簪配不上你。”
这件玉簪配不上她?
江远舟怒火直冒,“苏晴,你这个蠢货,这玉簪举世无双,是他不配。”
“江远舟!”苏晴失望地摇头,“你为何如此疯癫?”
江父彼时冲进来,恰好江州晕了过去。
他猩红双目呵斥。
“把这个孽子丢到柴房,一口水一口吃的都不许给。”
“你们这群蠢货,这都是江州的自导自演!”江远舟嘶吼着。
小厮将他按在地上,砂砾划过脸颊,却不敌心里的涩痛。
“苏晴,你就是个自诩聪明的蠢货!”
他孤身一人在柴房,身上刚愈合的伤口崩裂,鲜血浸湿他的衣服。
竹青拍门求药,却换来仆人往屋内泼泔水。
他只能拖着疲惫的身体将竹青护在身后。
高烧不退,昏昏沉沉,恍惚看见苏晴急切地抱起他,唤着:“江远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