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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已经给过你机会了，现在给雪儿道歉。”
发丝间未干的水顺着林兮辞脸颊流下，与炽热的泪混成一片。
所有人都可以不相信她，唯独江鹤声不可以。
林兮辞看着江鹤声紧紧的用西服裹住宋雪柔，生怕别人窥到一丝春光，却怒视着她的模样，就感觉仿佛刚刚呛入的不是水，而是硫酸一般疼痛难忍。
“我没做过！是宋雪柔将我推进水里，是她差点害死了我，监控记录的清清楚楚！”
她双目赤红的盯着江鹤声，沙哑的声音都在颤抖。
但江鹤声的神情只动摇了一瞬，就在感受到怀中人依赖的时刻，冷然出声：
“若是雪儿先动手，也是你招惹在先。”
“何况你只是险些溺水，雪儿可是差点失去名节，你知道在古代对她意味着什么吗？！”
随着他的话，宋雪柔哭的愈发娇媚柔弱。
催的江鹤声的怜爱之心更甚，挥挥手就上前几个保镖将怔愣在原地的林兮辞架起来。
“雪儿给你磕了两个头，那么你就还给她两百个吧。”
膝盖被猛击，林兮辞狠狠摔跪在香槟杯的碎渣上。
齐肩的短发被揪住，一下下重重磕在地板上，很快就磕出血丝。
钻心的疼痛与额头磕伤的晕眩中，林兮辞清晰地看到江鹤声抱起宋雪柔，将她藏进怀中。
“你的身体只有我看过，我会对你负责的。”
他走的没有丝毫留恋，将她一个人丢在人群中，任由别人议论。
直到两百个头被按着磕完，膝盖和额头涌出的鲜血已经流进泳池，一片血红。
那是江鹤声亲手杀死他们之间的爱意流出的血液。
保镖没有离开，他们被下令监视林兮辞一步步走回别墅。
浸湿的礼服黏在身上，冷风缓缓吹干了衣衫，体温渐渐升高，她像一具行尸走肉。
恍惚间，林兮辞看到奶奶的病床在路的尽头，即使性命垂危时，仍在担心她：
“兮宝已经选定江家小子了吗？奶奶没法陪你再走下去了，只盼你幸福。”
苦涩的泪水涌出，她强撑着力气奔向病床，想要扑进奶奶的怀抱。
“我选错了奶奶江鹤声不是我的良人！”委屈的哭啼像是变回了在奶奶怀中撒娇的小孩。
可是林兮辞追不到奶奶的病床，也救不回与江鹤声的感情。
一颗石头将她绊倒，疼痛让幻觉消失，她才发现自己倒在了别墅的门前。
走廊的灯开着，江鹤声卧室的门没关严，嬉笑和暧昧的水声顺着缝隙流出。
“水热不热，喝完姜汤还是要洗个热水澡驱寒。”
谁能想到昔日高高在上的霸总，此刻竟然亲手在为宋雪柔洗澡驱寒。
身体很冷，心更冷。
林兮辞麻木的走回自己的房间。
落水一次，簪子一次，窗台菩提被她轻轻摘下两片黄叶。
“你骗我”
与曾经用运气换她幸福的江鹤声一起，在掌心碾碎。
绿色的汁液与伤口溢出的鲜血混成一团，成了一滩烂泥。
“你回来了，小兮。”
江鹤声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他端着半碗姜汤走到林兮辞的面前，声音里带着丝丝疼惜。
“快喝碗姜汤吧，别感冒了。”
他靠的极近，林兮辞甚至能看到他刚刚帮宋雪柔洗澡，衣角被溅湿的深色。
姜汤已经凉了，甚至还带着点点中药的渣子，一看就知道是给宋雪柔喝剩的底子。
她露出一个讽刺的笑，转手将汤倒进了菩提的花盆。
“你还在生我气吗？是我过分了，但你一回来我就来看你了。”江鹤声攥紧了她完好的左手。
林兮辞没有回答，轻声问：“还记得它吗？”
江鹤声只看了一眼，就蛮不在乎的将她拉进怀里。
“一盆枯木不值得你伤春悲秋，我还以为你还在生我的气呢。”
“惹你伤心的东西都该丢掉，既然死了就扔了吧，我明天给你买新的。”
是啊，该丢掉了。
林兮辞笑着笑着，流出了眼泪。
江鹤声，最让我伤心的人——是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