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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薇？！”
一道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沈念薇脚步一顿，缓缓回头。
是林夏，她大学时的闺蜜，也是现在为数不多还保持联系的朋友。
林夏快步走过来，眉头紧皱，“你怎么在这儿？脸色怎么这么差？”
沈念薇张了张嘴，想说“没事”，可喉咙却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林夏的目光落在她手里的检查单上，又看了看她苍白的脸色，眼神瞬间变了。
“出什么事了？”她一把抓住沈念薇的手，声音沉了下来，“顾景琛欺负你了？”
听到那个名字，沈念薇的睫毛颤了颤，终于再也撑不住，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直接跌进了林夏怀里。
“夏夏，”她死死攥着林夏的外套，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他，他有别人了。”
林夏身体一僵，随即猛地抱紧她，“妈的，我就知道那混蛋不是好东西！”
沈念薇再也控制不住，崩溃地哭出声来。
她哭得撕心裂肺，林夏紧紧搂着她，任由她的眼泪浸湿自己的肩膀，只是不停地拍着她的背，低声骂着顾景琛。
“走，先跟我回家。”等沈念薇稍微平静一点，林夏直接拦了辆出租车，把她塞了进去。
二十分钟后，林夏的公寓。
沈念薇蜷缩在沙发上，手里捧着一杯热水，眼神空洞。
林夏坐在她对面，脸色阴沉，“什么时候发现的？”
“昨天。”沈念薇轻声说，“我看到他和那个女人，还有一个三岁的孩子。”
林夏猛地瞪大眼睛，“三岁？！你们结婚才三年，他婚内出轨就算了，还搞出个孩子？！”
沈念薇扯了扯嘴角，笑得比哭还难看，“更可笑的是，我今天去医院检查，发现自己怀孕了。”
林夏直接怒了，“我操！这王八蛋！”
她猛地站起来，拿起手机就要打电话，沈念薇一把拉住她，“别打。”
“念薇！”
“我已经找律师了。”沈念薇的声音很轻，“我要离婚，然后参加芬兰幼儿心理培训项目。”
林夏盯着她看了几秒，终于深吸一口气，坐回她身边，握住她的手，“你确定？”
沈念薇点点头，眼神终于恢复了一丝清明。
“我确定。”
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沈念薇低头看了一眼屏幕，顾景琛。
她的指尖微微一顿，随即接了起来。
“念薇，你在哪？”电话那头，顾景琛的声音带着一丝焦急，听起来格外关心，“怎么不在家？”
沈念薇闭了闭眼，语气平静：“我在林夏家。”
“林夏家？”顾景琛似乎愣了一下，随即放软了声音，“怎么去她那儿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明明几个小时前，他还搂着那个女人亲吻，现在却能装得这么若无其事，甚至还能用这种温柔的语气问她“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沈念薇攥紧了手机，声音却依旧平稳：“没事，就是想她了，过来住两天。”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瞬。
“你，什么时候回来？”顾景琛低声问，语气里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沈念薇扯了扯嘴角，“过两天吧。”
“好。”顾景琛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低声道，“那你有事随时给我打电话。”
“嗯。”
电话挂断。
另一边，顾景琛站在空荡荡的客厅里，听着电话里的忙音，心里忽然涌上一股莫名的慌乱。
他有种错觉，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从他指缝间流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