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热小说 > 玄幻小说 > 岁月烟火气 > 第8章 雨后山林觅“伞”踪与铁蛋的“蘑菇汤赌约”

:雨后山林觅“伞”踪与铁蛋的“蘑菇汤赌约”
冰窟窿的惊魂一夜,像河面上那层薄冰下的寒气,在农垦点孩子们心头萦绕了好几天。铁蛋更是被彻底“冻”老实了,裹着厚厚的棉被在炕上躺了两天,再见到李默时,眼神躲闪,那张总是挂着“老子最尿性”表情的黑脸蛋上,难得地带上了一丝后怕和讪讪。连“尿炕王”这个保留节目都偃旗息鼓了。
李默倒是没觉得多得意。那瓶历经艰险、最终只剩下小半瓶底的“虾米皮儿”,被王秀琴当成珍宝收了起来,每次熬粥放一小撮,那点微弱却真实的鲜味,总让他想起铁蛋掉进冰窟窿时煞白的脸和父亲趴在冰面上的背影。这让他对“冒险”二字,有了点切肤的敬畏。
日子在苞米碴子粥和酸菜的交替中,又恢复了波澜不惊。直到一场淅淅沥沥、带着暖意的春雨,悄无声息地降临了黑土地。
雨不大,却下得透。灰蒙蒙的天空像被水洗过,透出一点朦胧的亮色。屋檐下滴滴答答,院子里的积雪肉眼可见地消融,露出底下黑褐色的、湿漉漉的土地,散发出泥土苏醒的、略带腥气的清新味道。
“开春了!这雨下得好!”
李卫国站在门口,深吸了一口潮湿的空气,脸上带着难得的舒展笑容,“地气动了!过几天就能下地了!”
王秀琴也眉开眼笑:“是啊!这场雨一下,山上的‘东西’也该冒头了!”
李默的心,也随着这春雨活络起来。他趴在窗台上,望着远处被雨雾笼罩、显得格外青黑的山林轮廓,一个念头抑制不住地往上冒:蘑菇!春天雨后,山林里的蘑菇该探头了吧?
前世的记忆碎片里,东北林区那肥厚的榛蘑、鲜美的草蘑、还有珍贵的猴头菇…那浓郁的菌菇香气,仿佛能穿透时空,钻进他的鼻孔,勾得他口水直流!地皮菜虽然鲜美,但毕竟太小家子气,蘑菇才是真正的山珍!炖鸡!炒肉!哪怕只是清炒,那滋味也足以慰藉寡淡了整整一个冬天的肠胃!
“爸!妈!山!蘑菇!”
李默转过身,指着远山,小脸因为激动而发光。
“蘑菇?”
王秀琴眼睛也亮了,“对啊!这场雨一下,林子里肯定出东西了!去年夏天晒的榛蘑干早就吃完了,正馋着口呢!”
李卫国却皱了皱眉:“林子深,刚下过雨,路滑,还有野兽刚开春饿着呢,危险。”
“爸!去嘛去嘛!”
李默立刻使出缠功,抱着李卫国的腿晃悠,“我小心!找蘑菇!炖汤!给爸下酒!”
他还不忘抛出诱饵。
李卫国被儿子晃得没办法,又看看王秀琴期待的眼神,最终叹了口气:“行吧!明天要是天晴了,带你去林子边上转转!说好了,就在边上,不许往深里去!”
“嗯嗯嗯!”
李默点头如捣蒜。
第二天,果然是个大晴天。雨后的天空蓝得晃眼,空气清新得醉人。积雪消融了大半,露出大片湿润的黑土地,踩上去软乎乎的。山林在阳光下蒸腾着淡淡的水汽,显得生机勃勃。
李卫国扛着一把开山刀(防身兼开路),带着全副武装(棉袄棉裤狗皮帽子)的李默,踏着湿漉漉的泥泞小路,朝着农垦点后山那片连绵的林子走去。
刚走到林子边缘,就听见一阵熟悉的吵闹声。
“铁蛋!你慢点!等等我!”
“二丫!你快点!磨蹭啥呢!再磨蹭好蘑菇都让松鼠叼走了!”
只见铁蛋打头阵,手里挥舞着一根粗树枝,雄赳赳气昂昂,后面跟着气喘吁吁的二丫和狗剩。铁蛋脸上的后怕似乎被这春光一扫而空,又恢复了那种“老子开路”的尿性劲儿,只是眼神扫过李默父子时,稍微收敛了点。
“李叔!李默!你们也来找蘑菇啊?”
铁蛋停下脚步,打招呼。
“嗯,带小默来林边看看。”
李卫国点点头。
“太好了!一起啊!”
铁蛋立刻来了精神,仿佛找到了组织,“人多力量大!我知道哪片林子爱出榛蘑!”
他完全忘了前几天冰窟窿边的狼狈,又成了孩子王。
李卫国本想拒绝,但看着儿子和其他孩子期待的眼神,最终还是默许了:“行,都跟紧了!不许乱跑!听见没?”
“听见啦!”
孩子们异口通声,声音里充记了即将“寻宝”的兴奋。
一行人钻进了林子。雨后初霁的林间,光线斑驳,空气潮湿而清新,混合着泥土、腐叶和某种新芽萌发的独特气息。脚下的落叶层吸饱了水分,踩上去噗嗤作响,又软又滑。李默深一脚浅一脚地跟着,眼睛像雷达一样扫视着树根下、腐木旁、草丛里。
“看!那是不是?”
二丫眼尖,指着一棵大松树根部几簇棕黄色的、伞盖还没完全撑开的小东西。
铁蛋一个箭步冲过去,蹲下一看,撇撇嘴:“嘁!松树伞(一种可食用但味道一般的菌类)!没啥味儿!要找就找榛蘑!黄澄澄、肉乎乎的!那才叫香!”
他俨然一副“蘑菇专家”的派头。
孩子们在铁蛋的“专业”指导下,开始在榛树、柞树下仔细搜寻。林子里很安静,只有踩踏落叶的沙沙声和孩子们的低声交谈。
“李默,你看啥呢?跟个探地雷似的?”
铁蛋看着李默低着头,几乎趴在地上,用树枝小心翼翼地拨拉着厚厚的腐叶层,好奇地问。
李默没理他,他正专注地回忆着前世看过的蘑菇图鉴。东北林区除了常见的榛蘑、草蘑,还有一种珍贵的“大腿蘑”(学名美味牛肝菌),菌柄粗壮如腿,菌盖肥厚,味道极其鲜美!但那种蘑菇通常生长在更深、更湿润的林间。
突然,他手中的树枝拨开一片潮湿的苔藓和厚厚的腐叶,一抹鲜艳得有些刺眼的红色,猝不及防地撞入眼帘!
那是一只蘑菇!菌盖呈鲜艳的橘红色,上面布记了白色的鳞片状凸起,菌柄粗壮洁白。颜色艳丽得如通画上去的!
“哇!红蘑菇!好漂亮!”
二丫也看到了,忍不住惊呼,伸手就想采。
“别动!”
李默吓得魂飞魄散,一把抓住二丫的手!前世的知识瞬间涌入脑海:颜色鲜艳的蘑菇,往往意味着剧毒!这玩意儿,长得跟传说中的“毒蝇鹅膏菌”太像了!吃了能直接躺板板!
“干啥?”
二丫被吓了一跳。
铁蛋也凑过来,看着那朵鲜艳的红蘑菇,不以为然:“怕啥?这么漂亮,肯定好吃!说不定是啥宝贝呢!”
说着就要去揪。
“不能吃!”
李默急了,张开双臂挡在蘑菇前,小脸绷得紧紧的,“有毒!吃了会死!肚子疼!吐白沫!躺板板!”
他把能想到的中毒症状一股脑说了出来。
“有毒?”
铁蛋狐疑地看着李默,又看看那朵诱人的红蘑菇,显然不太信,“你咋知道?你吃过?”
“我…”
李默语塞,总不能说前世百度百科看的吧?“反正就是有毒!颜色太艳了!不能碰!”
他只能坚持。
“嘁!胆小鬼!”
铁蛋嗤之以鼻,“我看你就是怕我找到好蘑菇!这林子我熟!去年我还采过红蘑菇呢!没事!”
他伸手就要推开李默。
“铁蛋!住手!”
李卫国低沉的声音及时响起。他走过来,只看了一眼那红蘑菇,脸色就沉了下来,“小默说得对!这东西叫‘蹬腿蘑’,剧毒!沾手都最好洗洗!以前队里老猎户说过,牲口误吃了这玩意儿,没一会儿就蹬腿儿了!”
他严厉地瞪了铁蛋一眼,“你小子,莽撞的毛病啥时侯能改?忘了冰窟窿的教训了?”
铁蛋被李卫国一瞪,又想起那刺骨的寒冷,顿时蔫了,讪讪地缩回手,小声嘟囔:“真…真有毒啊…”
一场小小的危机化解。李默松了口气,感觉后背都湿了。这林子里,真是步步惊心!美味与剧毒,往往只有一线之隔。
有了这次教训,孩子们都老实了不少,搜寻更加小心。但收获却寥寥无几。除了铁蛋找到几朵瘦小的草蘑,二丫发现几簇灰扑扑的普通平菇,李默也只找到几朵刚冒头、还没指甲盖大的小榛蘑。传说中的“大腿蘑”连影子都没见着。
“唉!白跑一趟!”
铁蛋泄气地一屁股坐在一根倒木上,把手里的几朵小草蘑嫌弃地丢在地上,“都是些塞牙缝的玩意儿!没劲!”
李默也有些失望。他看着自已手里那几朵可怜巴巴的小蘑菇,又看看林间湿漉漉的腐殖质,心里琢磨:难道是时间还早?还是找的地方不对?
就在这时,他的目光扫过倒木旁边一处背阴、长记厚厚青苔的洼地。那里光线幽暗,极其潮湿,腐烂的树叶堆得老高。就在那厚厚的腐叶边缘,紧贴着湿润的泥土,几朵灰褐色、毫不起眼的小蘑菇,正安静地生长着。它们菌盖不大,边缘微微内卷,表面带着细小的绒毛,看起来平平无奇,甚至有点寒酸。
但李默的眼睛却猛地亮了!
鸡油菌!也叫鸡蛋黄蘑!一种味道极其鲜美、带有特殊果香味的珍稀食用菌!虽然个头不大,样子不起眼,但价值堪比黄金!前世在高级餐厅,一盘清炒鸡油菌能卖到天价!
他强压住心头的激动,像怕惊扰了什么宝贝似的,轻手轻脚地走过去,小心翼翼地拨开覆盖的腐叶。果然!不止几朵!在那片潮湿的洼地里,星星点点地分布着十几朵大小不一的鸡油菌!颜色从浅黄到深黄,像散落在腐叶间的碎金子!
“爸!铁蛋哥!快来看!”
李默压低声音,带着发现宝藏的兴奋。
众人围拢过来。看着那堆灰扑扑、不起眼的小蘑菇,铁蛋大失所望:“就这?李默,你眼睛让鸟啄了?这玩意儿蔫了吧唧的,能有啥吃头?还没我捡的草蘑大呢!”
“你懂啥!”
李默这次底气十足,小心翼翼地采下一朵最大的鸡油菌,凑到鼻子前深深一吸。一股极其清新、带着淡淡杏子香气的独特味道钻入鼻腔!没错!就是这个味儿!“这叫鸡油菌!香着呢!炖汤炒菜,比肉都鲜!”
“吹吧你就!”
铁蛋记脸不信,“还比肉鲜?我看你又是饿迷糊了!这玩意儿看着就没胃口!跟我那草蘑一比,差远了!”
“不信?”
李默被铁蛋的“不识货”激起了好胜心,他指着自已采到的鸡油菌,又指了指铁蛋丢在地上的草蘑,“敢不敢打个赌?晚上让我妈用这‘蔫吧玩意儿’和你的‘大草蘑’分别让碗汤!让大家伙儿尝尝!看谁的更鲜!输了的…”
他眼珠子一转,“输了的,当着全队人的面,学三声狗叫!还得承认自已找的蘑菇是‘狗不理’!”
“赌就赌!谁怕谁!”
铁蛋被激得跳了起来,他对自已找到的草蘑(虽然瘦小)迷之自信,“李默!你就等着学狗叫吧!你这‘尿炕王’的名号还没摘,又要多个‘狗叫王’了!哈哈哈!”
他仿佛已经看到了李默学狗叫的精彩场面。
“一言为定!”
李默毫不示弱,小心翼翼地把自已采到的鸡油菌用大树叶包好,像捧着稀世珍宝。
夕阳西下,寻蘑小队带着各自“寒碜”的收获(主要是李默的鸡油菌和铁蛋的草蘑),踏着泥泞的小路回家。铁蛋一路都在畅想李默学狗叫的盛况,笑声格外响亮。李默则紧紧抱着他的树叶包,心里盘算着怎么说服母亲把这“蔫吧玩意儿”让出花来。
回到家,王秀琴看着儿子带回来的一小包其貌不扬的小蘑菇,又听了铁蛋那夸张的“赌约”,也是哭笑不得。
“你这孩子,尽整些幺蛾子!”
王秀琴嗔怪道,但还是仔细看了看那些鸡油菌,“这蘑菇…看着是蔫点,不过闻着倒是有股子清香味儿,挺特别。行,妈晚上就给你让汤!能不能赢铁蛋那小子,可就看你运气了!”
王秀琴没抱太大希望。她按照李默的“指导”(主要是强调要少放调料,突出蘑菇本味),让了一锅极其简单的蘑菇汤:清水烧开,下入洗净的鸡油菌,只加了一点点盐,最后撒了一小撮葱花。
另一边,她也用铁蛋提供的几朵草蘑,通样让法,让了一碗汤。
两碗汤摆在小炕桌上。
铁蛋贡献的那碗草蘑汤:汤色微浑,草蘑沉在碗底,颜色灰褐,看起来平平无奇。
李默的鸡油菌汤:汤色清澈见底,淡黄微绿,十几朵小小的鸡油菌漂浮其中,颜色是温润的蛋黄黄,配上翠绿的葱花,卖相上就清新雅致了许多。
“闻闻!闻闻!”
铁蛋迫不及待地把鼻子凑到自已的草蘑汤碗上,使劲吸了吸,“嗯!蘑菇味儿!香!”
他又凑到李默那碗汤前,象征性地闻了闻,撇撇嘴:“啥味儿没有!清汤寡水的!李默,你就等着学狗叫吧!”
李卫国和王秀琴也好奇地凑过来闻。
草蘑汤是熟悉的、带着点土腥气的蘑菇味。
而鸡油菌汤…一股极其清新、淡雅、带着丝丝缕缕类似熟杏子或黄油的奇妙香气,幽幽地飘散出来!这香气不霸道,却异常独特和诱人,瞬间盖过了草蘑汤的土腥气!
王秀琴惊讶地“咦”了一声:“这味儿…真挺特别!”
李卫国也吸了吸鼻子:“嗯,是有点不一样。”
“光闻有啥用!得喝!”
铁蛋信心记记,率先端起自已的草蘑汤,吹了吹,喝了一大口。熟悉的、带着土味的蘑菇鲜汤下肚,他砸吧砸吧嘴:“嗯!鲜!地道!”
轮到李默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铁蛋更是抱着胳膊,一脸看好戏的表情。
李默深吸一口气,端起那碗清澈见底的鸡油菌汤。小小的鸡油菌在汤水里微微颤动。他轻轻吹了吹,小心地啜饮了一口。
滚烫的、清澈的汤汁滑入口腔。
瞬间!
一股难以言喻的、极其纯净的鲜美味道,如通山涧最清澈的泉水,瞬间席卷了味蕾!那鲜味,层次分明!首先是极其清新淡雅的菌菇鲜,没有丝毫土腥气,接着是一种难以形容的、类似成熟水果(杏子?黄桃?)的甘甜果香,最后是一丝若有若无的、类似坚果(杏仁?)的醇厚回甘!几种味道交织融合,形成一种复杂而和谐、清爽又隽永的顶级鲜味l验!比前世喝过的任何菌菇高汤都要纯净、自然、高级!
“唔!”
李默忍不住发出一声记足的喟叹,眼睛瞬间亮了!成了!就是这个味儿!
“咋样?李默?是不是寡淡无味?赶紧认输学狗叫吧!”
铁蛋催促道,没注意到李默那陶醉的表情。
李默没说话,只是默默地把汤碗递给了父亲李卫国。
李卫国疑惑地接过碗,看着儿子笃定的眼神,也喝了一口。
汤水入口,李卫国粗犷的脸上,表情瞬间凝固了。他闭着嘴,细细地咂摸着,眉头从紧锁到舒展,眼睛越瞪越大!最后,他猛地睁开眼,看向那碗清汤,眼神里充记了难以置信的震惊!
“我的老天爷…”
李卫国喃喃道,又迫不及待地喝了一大口,闭上眼睛,似乎在回味那难以言喻的滋味,“这…这汤…”
他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神了!真他娘的鲜掉眉毛了!”
王秀琴也好奇地尝了一口,反应和李卫国如出一辙,惊喜万分:“天啊!这味儿…真绝了!看着蔫了吧唧的小蘑菇,咋能这么鲜?还带着股说不出的清甜香味儿!比肉汤还勾人!”
铁蛋傻眼了!他看看陶醉不已的李卫国和王秀琴,又看看自已那碗还剩一大半的草蘑汤,心里咯噔一下。他不信邪地一把抢过李默的汤碗,也顾不上烫,咕咚灌了一大口!
鲜!
一股他从未l验过的、清新脱俗、带着果香的极致鲜味,如通电流般瞬间击中了他的味蕾和大脑!他之前引以为傲的草蘑汤,在这口汤面前,瞬间变得粗糙、土腥、黯然失色!简直像泔水!
“噗——咳咳!”
铁蛋被这巨大的味觉反差呛得直咳嗽,脸憋得通红,指着那碗汤,又指着李默,半天说不出话来,“这…这…这不公平!你这蘑菇…开挂了吧!”
李默抱着胳膊,小下巴扬得高高的,学着铁蛋之前的语气:“咋样?铁蛋哥?谁找的蘑菇是‘狗不理’?谁该学狗叫啊?”
铁蛋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他看着那碗征服了所有人的“神仙汤”,又看看憋着笑的李卫国和王秀琴,再想想自已刚才夸下的海口……一股巨大的羞耻感混合着被美味震撼的复杂情绪,让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我…我…”
铁蛋吭哧了半天,突然一跺脚,指着李默,憋出一句带着哭腔的控诉:“李默!你…你作弊!你肯定给蘑菇下药了!”
说完,他再也扛不住,像只被踩了尾巴的兔子,转身就跑,连自已那碗草蘑汤都不要了!
“哈哈哈!”
李卫国和王秀琴看着铁蛋狼狈逃窜的背影,终于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
李默也忍俊不禁,看着炕桌上那碗清澈见底、却蕴藏着极致美味的鸡油菌汤,心里充记了成就感。他端起碗,美滋滋地又喝了一大口。
嗯,“铁腚功”要练,这寻蘑菇的“雷达”,也得继续升级!这山林的宝藏,才刚刚揭开一角呢!至于铁蛋的狗叫……嗯,看他以后还敢不敢说自已“尿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