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后，魔教总坛。
林砚以夜离的身份站在教主面前，身后跟着沈清辞。教主是个白发老妪，看见沈清辞时，浑浊的眼睛亮了：“清辞？你娘让你带的药，带来了吗？”
沈清辞从怀里掏出个瓷瓶，声音哽咽：“带了，只是……我娘她已经……”
老妪叹了口气，接过瓷瓶，却突然将药粉撒向林砚：“你不是夜离！夜离的左肩有颗朱砂痣！”
林砚早有防备，侧身避开，铁袖里的银针瞬间射出，钉在老妪的袖口。老妪袖口裂开，露出里面的黑色纹身——与楚长风后颈的一模一样，都是一个“0”。
“影主的人，果然无处不在。”林砚冷笑。
老妪脸色大变，吹了声口哨，殿外冲进来数十个黑衣教徒，个个眼神空洞，动作僵硬。
【001：检测到被操控的“傀儡”，建议销毁。】
“不必。”林砚从腰间解下一条红绳，这是她用替身的头发编的，浸过自已的血，“沈清辞，还记得你爹教你的‘清心诀’吗？”
沈清辞点头，拔剑出鞘，剑声清越，正是清心诀的起势。傀儡们听到剑声，动作明显迟滞。林砚趁机将红绳抛向空中，内力催动下，红绳化为无数火星，落在傀儡身上。
火星灼烧处，傀儡们发出痛苦的嘶吼，黑色纹身渐渐淡化，眼神恢复清明。
“是影主逼我们的！”一个教徒哭喊着，“他说只要我们听话，就能治好家人的蚀心蛊！”
老妪见势不妙，转身想逃，却被沈清辞一剑穿心。临死前，她抓着林砚的手，指甲几乎嵌进肉里：“蚀骨阵……在华山之巅……用百个处子心……”
话没说完，老妪就断了气，尸l迅速化为黑灰，只留下一枚青铜令牌，上面刻着“影卫073”。
【001：世界线偏离度下降至5，剩余任务：摧毁蚀骨阵。奖励积分2000，解锁技能“能量探查”。】
林砚捏着令牌，指尖冰凉。073，正好是这个世界的编号。
华山之巅的蚀骨阵比想象中更诡异。阵眼是块黑色石碑，上面刻记血色符文，百个被绑在石柱上的处子昏迷不醒，胸口插着银色导管，鲜血顺着导管流入石碑下的血池。
楚长风（替身）站在碑前，手里拿着把匕首，正要刺向最后一个处子——那是沈清辞的妹妹，沈清瑶。
“住手！”沈清辞怒吼着冲过去。
楚长风冷笑：“来得正好，用你们兄妹的血献祭，蚀骨阵就能彻底启动，影主大人会赐我永生！”
林砚没理会缠斗的两人，目光落在血池里的倒影上。石碑的影子在血中扭曲，形成一个巨大的“0”，与001的界面轮廓重合。
【001：警告！禁止触碰阵眼核心！】
“为什么？”林砚反问，通时祭出银针，刺穿楚长风的手腕，匕首落地。
【001：权限不足，无法解释。】
林砚不再追问，纵身跃向石碑，指尖凝聚内力，按在符文最密集的地方。刹那间，血色符文疯狂闪烁，血池沸腾，无数痛苦的嘶吼从地下传来，像是有无数个世界在崩塌。
“你在干什么？！”楚长风目眦欲裂。
“拆棋。”林砚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你们布的局，该破了。”
内力涌入的瞬间，石碑突然炸裂，血池化为一道光柱直冲云霄。沈清辞趁机砍断妹妹身上的导管，处子们纷纷醒来，茫然地看着四周。楚长风在光柱中惨叫，身l迅速被吞噬，只留下一声绝望的嘶吼：“影主不会放过你的——！”
【001：世界线修正完成。正在结算奖励……检测到宿主强行破坏阵眼，触发“禁忌条款”，扣除积分500。】
“扣吧。”林砚望着渐渐散去的光柱，“我问你，‘影主’是谁？”
【001：沉默。】
沈清辞抱着妹妹走过来，递给她一块玉佩——这才是真正的楚长风玉佩，寒玉，上面刻着“守”字。
“这是我爹留给我的，他说若遇破局者，便将此物相赠。”沈清辞的眼神带着感激，“姑娘，你要走了吗？”
林砚接过玉佩，玉佩入手冰凉，竟与她前文明的特工令牌触感相似。
“嗯，还有下一盘棋要下。”她抬头，看向天空中逐渐扭曲的裂缝——那是离开这个世界的通道。
【001：即将传送至下一世界（w-142，民国）。任务：阻止军阀顾晏之的“活人献祭”计划。】
林砚踏入裂缝的前一秒，听见沈清辞在身后喊：“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她顿了顿，没有回头：“林砚。”
风声里，似乎传来001极轻的一声叹息，像系统程序的错乱，又像藏了很久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