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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门开了。”
周阳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他穿着一身简单的休闲装，已经等在了那里，伸手扶住车门框。
我跟着他走进套房。
他反手关上门，隔绝了外面的视线，然后将一个牛皮纸袋推到我面前的茶几上。
“你要的东西。”
我拆汴梁口，里面厚厚一叠。
账目很清晰，周明和婷婷亏空的公司资产，每一笔都足够他们把牢底坐穿。
“你婆婆给你配了个保姆。”周阳给我倒了杯水，水温正好，“说是照顾，其实是眼线。”
我握着温热的杯壁。
“换成你的人了？”
“当然。”周阳的回答干脆利落，“她看见什么，我就会看见什么。”
话音刚落，手机在桌上嗡嗡作响。
是周明的消息。
“冉冉，净化得怎么样了？拍张照片给我看看，让我放心。”
紧跟着又是一条。
“记得，照片里不能有任何食物。我要确保你是真的在为爸斋戒。”
我拿起手机，对着窗外清瘦的竹林拍了一张，点了发送。
放下手机，我抬起头。
“婷婷家，为什么这么急？”
“他们的新项目资金链断了，一个月内拿不到周家的注资，就会破产清算。”周阳的指节轻轻敲了敲桌面，“所以这场寿宴是关键，一场盛大的‘孝道表演’，好让你公公心甘情愿地掏空最后的家底。”
房间的内线电话刺耳地响了起来。
是前台。
“岁女士，有位婷婷小姐刚打来电话，说为了让您的斋戒更纯粹，擅自取消了您的营养师餐食。她说，真正的斋戒，只喝清水就够了。”
我嗯了一声，挂断电话。
“帮我联系全城最大的几家直播平台。”我看着周阳，“还有，以周家的名义，向所有名流、媒体广发邀请函。”
“主题呢？”
“见证一场史无前例的孝道盛宴。”
我补充道：“最后，帮我准备一份特殊的‘礼物’。”
接下来的几天，攻击如期而至。
银行的短信提示我，名下所有的信用卡都被周明停了，附言是“帮你斩断俗世杂念，专心为父祈福”。
婷婷的电话也紧跟着打了进来，声音甜得像泡在糖精里。
“嫂子，这几天只喝水，身体还受得了吗？我跟明哥都好心疼你啊。”
她话锋一转。
“对了，我今天跟朋友去吃日料，那家的顶级金枪鱼腹，入口即化，真是人间美味。哎呀，我忘了，嫂子你吃素，肯定不懂这种美味。”
“我吃素。”
我吐出三个字，准备挂断。
电话那头，隐约传来她和周明压抑不住的嗤笑，像在嘲笑一个无可救药的傻子。
挂断前，听筒里飘来周明的声音。
“别管她了，饿她几天，看她还怎么折腾。”
第二天，周阳给我发来一张截图。
是婷婷发在她私密小圈子里的，照片上的我因为低血糖，面色确实有些憔悴，应该是那个“保姆”的杰作。
配文是：“好心疼嫂子，为了给爸祈福太拼了，整个人都瘦脱相了。希望一切都是值得的。”
底下是一水的“心疼”和“祝福”。
我把手机屏幕摁熄，丢在一边。
“都准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