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手挽着手共同赴一场酒局的约。
拳头紧紧攥住，连指甲刺破掌心的疼痛都感觉不到。
我跟着他来到酒店包厢，悄悄躲在阴影里窥视这一切。
【厉少，您还要和那个蠢女人演下去？晚晚姐可等着跟你结婚很久了。】
厉明野抿了一口酒，嘴角笑容灿烂。
听到问题，他毫不在意地摆手。
【那个蠢货都快病死了，就再骗她一下，等到她死前那一刻再把真相告诉她。】
【你们不觉得那样更好玩吗？带着无穷的悔恨死去，想想就刺激。】
全场爆发出雷鸣般的嬉笑声，所有人都在夸赞还是厉少会玩。
我躲在角落里，全身止不住地颤抖。
到现在为止，我都不敢相信，刚刚说出这番话的人会是厉明野。
我跟他是当福利院义工认识的。
他曾告诉我，他过去因为身体残缺遭受过欺负，希望能给下一代带来更多幸福。
他写下这些文字时，眼睛亮得如同天上的星辰。
那时我就想，我这条贱命不值一提，但要是能给另外一个生命带来些许慰藉，也算是发挥了价值。
没想到这价值是成了他跟别人说笑的谈资。
他口中的晚晚依偎在他怀里，和他共尝一杯酒。
【厉哥，你不是说为了给她治疗肾脏，她家已经倾家荡产了吗？】
【现在又为了你和孩子，不要这个肾脏了，岂不是得把她爸妈气死。】
在新一轮的哄笑声中，我痛苦地闭上眼，心坠入谷底。
我的爸妈不会再为我生气了，他们在为我筹集医药费时出车祸去世。
得知噩耗的当晚，我在厉明野怀里哭了一夜。
他也陪我整整一夜，眼圈发红。
他在笔记本上如此写道：
【知夏，你还有我，我会一直陪着你。】
那一刻，我认定他就是我的真命天子。
【那两个老不死的？被我安排人解决了，怕给我坏事。】
【原本只想弄个残疾什么的，一不小心弄过头了。】
厉明野轻描淡写地说出真相，轻飘飘的语气，恍若两条人命就只有这些重量。
我麻木地看着他，内心千疮百孔。
手机弹出信息，来自我先前联系的那人。
【跟医院方面联系上了，靠关系给你找到新器官，半个月后为你安排手术。】
【不过，陆知夏，你怎么突然想活了？】
不。
我不是想活了，而是我已身处人间地狱。
02
回到医院的第一时间，我在妇产科预约了流产手术。
医生面露难色，苦口婆心地告诫。
【你已经过了最佳流产时间，现在做手术，只会给身体造成严重伤害。】
【而且手术只能半麻，不能全麻，你确定自己受得住？】
我一脸坚毅地摇头，摸着凸起来的孕肚，打定主意要流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