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其中一人开口询问。
“交卷。”
两名吏员闻言,脸上的意外之色更浓了。
这才过去多久,第一个考题的时限都还没到一半,就有人交卷了?
两人相互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不以为然。
两人都有文位在身,自然能察觉到卢璘号舍中的才气波动。
可这半点才气的痕迹都没有,又没表现出异象。
不用多想,肯定又是见考题太难,乱写一气的考生了。
其中一人还是按规矩确认道:“一旦交卷,便不可再做任何修改,你可想清楚了?”
“想清楚了。”卢璘点头。
见卢璘态度坚决,吏员不再多言,一人走进狭小的号舍,取出一张白纸与一小罐浆糊。
动作熟练地将写有卢璘姓名、籍贯等信息的考卷一角,用白纸严严实实地糊住。
这便是糊名,为了防止阅卷官在批阅时,因考生身份而产生偏袒。
做完这一切,另一名吏员则将桌上的笔墨纸砚,甚至包括镇纸,都一一收走。
“下一道考题会在午后公布。”
“在此期间,你可以休息,也可以吃饭、上厕所,但切记不可发出声响,打扰其他考生。”
吏员照例将规矩交代清楚。
府试的规则比县试要人性化一些。
整整一天的考试时间里,考生共有五次休息的机会,期间会有专人送来清水与干粮。
卢璘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两名吏员不再停留,一人提着卢璘的考卷,一人拿着文具,转身离去。
卢璘则靠在号舍的墙壁上,闭上双眼,准备小憩片刻。
两名吏员提着东西,穿过一排排号舍,最终来到了一座名为至公堂的大殿前。
这里,便是府试考官们专门用来批阅试卷的场所。
取科举至公无私之意,故名至公堂。
殿内,十几名阅卷官正襟危坐,神情肃穆。
为首的主考官见两人进来,有些意外地抬起了头。
“这么快就有人交卷了?”
“回大人,是一位年纪不大的考生。”
其中一名吏员躬身答道,同时将卢璘的考卷双手奉上。
主考官却没有立刻去接那份考卷,而是开口问道。
“收卷之时,可有异象产生?”
吏员闻言,摇了摇头。
“回大人,别说异象,连半点才气波动都未曾察觉。”
为了节省时间和精力,阅卷官们通常会提前询问收卷的吏员。
那些有异象产生,或是才气波动极为剧烈的试卷,会被单独挑出来,优先批阅。
这早已是约定俗成的惯例。
主考官闻言,点了点头,脸上最后一丝兴趣也没了。
连才气波动都没有,说明连最基础的出县品级都未达到。
这等水平,自然不可能是优秀的作品。
“看来这第一场的考题确实是有难度,这么快就有放弃了的考生了。”
“既是下等,便放去左侧最底下吧。”主考官有些意兴阑珊地挥了挥手。
左侧的桌案上,堆放的都是阅卷官初步判定为不合格的考卷。
而最底下,则是连复审资格都没有的考卷。
“是,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