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一个月悄然而过。
文庙街的清晨,和以往一样安静。
卢家小院内,却早早就有了动静。
即便是明天就要参加,从五经之中择一命题。
第二天考诗词等应用文。
最后一日,则是策论,考校学子对时政的见解。
这一个月,卢璘没有再去柳府。
《劝学》特效【研读经史子集等经典效率翻倍】,沈夫子那点存货,早就被他掏得一干二净。
夫子在交代完考试的诸多细节后,便彻底做了甩手掌柜,只让他安心在家温书,说是教无可教了。
卢璘便也乐得清闲,每日除了温书,便是给妹妹小石头开蒙。
偶尔闲下来,也会去自家的卢记下水铺子里帮帮忙。
去的次数多了,铺子里的老主顾们,也都知道了卢家这小子,今年要下场科考。
只是没人把这事放在心上。
毕竟卖下水的,在清河县里,也算是最底层的行当,赚的都是分分角角的辛苦钱。
读书科举,那是何等费钱费时的大事。
寻常人家,哪有那个底蕴去供养。
在他们看来,这孩子去考,也就是去见见世面,长长见识罢了。
不多时,结束晨练的卢璘收拾好,正准备回屋看书。
吱呀一声,院门被推开。
三婶陈氏笑脸盈盈地提着一篮子刚从村里摘的蔬菜,探头探脑地走了进来。
“璘哥儿,准备得怎么样了?”
三婶将篮子放在石桌上,目光在卢璘身上打量了一圈。
“看你这模样,倒是不紧张。”
不止三婶,整个下河村卢家都知道了卢璘要参加科举的事了。
连带着卢老爷这段时间在下河村都硬气了不少。
闲着没事,就去大槐树下闲逛。
而且不管乡亲们聊什么话题,不出三句,就得被卢老爷带到孙子参加科举上。
“吃了不?卢叔”
“什么?你也知道我12岁的孙子要参加科举?”
不过对话往往以卢老爷被别人怼得说不出话结束。
“你儿子都考了这么多年了,也该轮到你孙子了”
“你们一群乡野鄙夫,懂个屁啊!”
卢老爷气得拂袖而去。
三婶放下带来的东西,又从怀里掏出一个香囊递给了卢璘,神秘兮兮地开口道:
“璘哥儿,这是你爷从神婆那里求来的,开了光的,你可得好好戴着,说是能保佑你逢考必过。”
卢璘接过香囊,心里一阵无语。
还逢考必过,那神婆怎么不自己下场。
不过卢璘也知道是祖父的一番心意,没有拒绝。
三婶则在一旁继续念叨:
“我跟你说啊,璘哥儿,这第一次下场,就当是去积攒经验的。”
“放宽心,别有压力。”
“你年纪还小,以后机会多的是,不差这一次。”
正在厨房里忙活的李氏走了出来,听到这话,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