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俯身时,裙摆扫过我手背。肉色丝袜裹着的小腿蹭过沙发沿,颈间甜腻的香钻进鼻腔,混着她耳后未散的沐浴露味。
我盯着她解到第三颗的衬衫纽扣,指腹发烫。那串水钻项链在锁骨晃,比我送的珍珠凉。
大晚上穿成这样出去,王艳,你到底是要干什么
第一章:颈间的陌生香气
我盯着王艳颈窝那抹若有若无的香,喉结滚了滚。
不是我给她买的那款白茶香,这味道甜得发腻,像熟透了要淌水的樱桃,缠在她耳垂上,钻进我鼻腔时,带着点烫人的陌生。
她正对着镜子解衬衫纽扣,第三颗扣子崩开时,我瞥见她锁骨下方新添的红痕,像被人用指腹狠狠按过。
你回来了她头也没回的说道,指尖勾着丝袜往上提,肉色的料子裹着小腿,在灯光下泛着缎子似的光,今晚公司有应酬。
我伸手按住她正在系高跟鞋鞋带的手,鞋跟尖得能戳伤人。她今天穿了条黑色短裙,裙摆堪堪盖过大腿根,抬手时,我看见她白皙皮肤上那片淡淡的青紫色——像被什么东西勒出来的。
应酬要穿成这样我的声音有点哑,目光落在她脖子上那条新项链上。水钻在灯光下闪着冷光,不是我送她的珍珠项链,那串珍珠上个月还戴在她颈间,温润得像她的人。
她忽然转过身,指尖轻轻划过我的喉结,带着点冰凉的触感。怎么,吃醋了她笑的时候,眼尾微微上挑,带着种我从未见过的媚态,周睿,男人别这么小气。
她的手指往下滑,掠过我胸口,然后抽回手,拿起搭在沙发上的小皮包。我走了,晚点回来。
门咔哒一声关上,屋子里只剩下我和那股甜腻的香气。我站在原地,攥紧了拳头,指节泛白。
王艳,你到底在干什么
第二章:包厢里的糜烂
我开着那辆快散架的二手车,远远跟着王艳的出租车。后视镜里,她的侧脸在路灯下忽明忽暗,指尖夹着支烟,烟雾缭绕得模糊了表情——她以前从不碰这些。
车子最终停在星悦会所门口,鎏金大字晃得人眼疼。王艳付了钱,踩着高跟鞋走进去,裙摆随着步伐轻轻晃动,像只急于投火的飞蛾。
我捏了捏方向盘,指腹全是汗。停车场里,我看见她和门口的侍者说了句什么,对方立刻殷勤地引她往二楼走。我跟上去时,心脏在胸腔里擂鼓,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
二楼走廊铺着厚厚的地毯,吸走了所有声音。最尽头的包厢门没关严,留着道缝。我鬼使神差地走过去,透过缝隙往里看——
血液瞬间冲上头顶,又在下一秒冻结成冰。
王艳坐在一个肥头大耳的男人腿上,那男人我有点印象,是常来我们小区考察的张总。她正拿着酒杯喂他喝酒,吊带滑到胳膊肘,露出大半雪白的肩背。张总的手搂着她的腰,另一只手不规矩地往她裙摆里钻,她却像没感觉似的,笑得花枝乱颤,眼尾的媚态比昨晚更甚。
张总,您可得说话算数。她的声音娇得发腻,和平时跟我说话的语调判若两人。
张总哈哈笑着,从钱包里抽出一沓钞票,塞进她胸口的衣领里。放心,王小姐这么懂事,我还能亏待你他捏了捏她的脸,再陪我喝一杯,这沓都是你的。
王艳仰头喝酒时,脖颈扬起优美的弧度,那串水钻项链随着动作晃动,在灯光下折射出刺眼的光。她吞咽的时候,喉结微动,像吞咽下的不是酒,是尊严。
我浑身的血液都在烧,理智断了线。
砰的一声,我踹开了包厢门。
里面的笑声戛然而止。王艳猛地回头,脸上的笑容僵住,瞳孔骤然收缩,像见了鬼一样看着我。张总也愣住了,手还停留在她腰上。
空气死寂了几秒,王艳先反应过来,慌忙把吊带拉上去,从张总腿上站起来,脸色惨白。周睿,你怎么来了
我没理她,死死盯着张总,牙齿咬得咯吱响。张总看清是我,反而镇定下来,慢条斯理地擦了擦嘴角:这位是
我是她老公。我的声音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王艳突然挡在我面前,指甲几乎嵌进我胳膊:你先回去!这里的事我以后跟你解释!她的声音在发颤,眼底却藏着一丝慌乱的恳求。
我甩开她的手,没再看那个男人一眼,转身往外走。走到门口时,听见张总嗤笑一声:什么东西,也配来这儿撒野
回家的路上,车厢里一片死寂。王艳坐在副驾,从包里摸出烟盒,点燃一支,猩红的火光明明灭灭。
周睿,她终于开口,声音平静得可怕,你以为我想这样房贷这个月就到期,你妈化疗费还差三万,儿子下学期的学费也该交了……你那点工资,够干什么
烟雾飘进我眼里,刺得生疼。我握着方向盘的手,抖得厉害。
第三章:账本里的血泪
冷战持续了三天。王艳还是早出晚归,身上的香水味换了种,带着股廉价的脂粉气,像被雨打湿的假花。
她夜里睡得很沉,呼吸声里带着疲惫,偶尔会突然惊醒,手忙脚乱地摸向领口——那里空荡荡的,那串水钻项链不知何时不见了。
这天她洗澡时,手机落在了床头柜上。屏幕突然亮起,弹出一条短信:李老板今晚约,老地方,加倍。
我的心像被什么东西攥住,闷得发疼。目光扫过床头柜,抽屉缝里露出个边角,是个红色的硬壳本子,边角磨得发毛。
趁她还在浴室,我拉开抽屉。本子很薄,封面印着幼稚的小熊图案,是去年儿子生日时,文具店送的赠品。
第一页是她的字迹,清秀工整,却记着让我头皮发麻的内容:
3月15日,张总,2小时,8000。
3月18日,王老板,陪酒,3000。
3月22日,日本客人,包夜,3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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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字后面画着小小的勾,像是在清点什么货物。我翻着页,指腹蹭过纸面,烫得像火烧。那些数字像针,密密麻麻扎进眼里——8000是儿子三个月的学费,3万刚好够我妈下次化疗的押金。
最后一页,她用红笔写着一行字,笔画用力得几乎划破纸背:还差5单,就能清掉房贷了。
下面画了个小小的笑脸,歪歪扭扭,像个哭丧的表情。
浴室的水声停了。我慌忙把本子塞回抽屉,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撞得肋骨生疼。
王艳裹着浴巾出来,头发上的水珠滴在锁骨上,顺着那道还没消的红痕往下滑。她看见我站在床边,眼神闪了一下,下意识地拢了拢浴巾:怎么了
我盯着她的眼睛,那里面曾经盛着星光,现在却蒙着层灰,像蒙尘的玻璃。喉结动了动,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她被我看得不自在,转身去拿吹风机:我明天……明天早点回来。
吹风机嗡嗡地响着,掩盖了屋子里的死寂。我看着她的背影,她的肩膀很薄,肩胛骨在皮肤下微微凸起,像只被雨淋湿的鸟。
抽屉里的本子像块烙铁,烫得我浑身发冷。原来那些深夜不归的夜晚,那些陌生的香水味,那些遮不住的淤青和红痕,都是她一笔一笔,用自己换来的。
我走到她身后,想伸手抱她,指尖却在半空中停住,最终无力地垂下。
她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吹风机的声音突然停了。空气里只剩下彼此的呼吸声,沉重得像灌了铅。
第四章:滚烫的救赎
我揣着那本红壳子本子,在厨房门口站了很久。
王艳正弯腰熬粥,晨光从纱窗漏进来,在她背上投下细碎的网纹。她穿着我那件洗得发白的旧T恤,领口松垮地挂在肩上,露出后颈那块浅褐色的烟疤——上次她说是不小心被烟头烫到的,现在想来,不定是哪个畜生的杰作。
粥锅咕嘟冒泡,热气模糊了她的侧脸。她抬手擦汗时,袖口滑下去,手腕上露出道新的勒痕,红得刺眼。
我走过去,把本子啪地拍在料理台上。
她的动作猛地顿住,肩膀几不可察地抖了一下。过了几秒,才缓缓转过身,目光落在本子上,嘴唇翕动着,没说出一个字。
这就是你说的应酬我的声音像被砂纸磨过,指着那页红笔字,还差5单王艳,你把自己当什么了!
她垂下眼,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片阴影,声音轻得像叹息:我没别的办法了。
我可以去借!我可以去卖血!我抓住她的胳膊,力道大得让她皱了眉,你为什么要选这种方式
借谁会借给我们一个拖着重病老人、要养孩子的家庭她猛地抬头,眼里蓄着泪,却带着股狠劲,周睿,我没你那么清高!我只要这个家能撑下去!
我被她吼得愣住,看着她泛红的眼眶,心里像被刀剜一样疼。
她突然挣开我的手,转身想去关粥锅,却没注意到锅沿的滚烫。啊——一声低呼,半锅滚烫的米汤直接泼在了她的脚背上。
她踉跄了一下,却死死咬着唇没再出声,只是弯腰去擦地上的狼藉,手背在不停发抖。
我慌忙去拉她,摸到她脚背的皮肤已经红透,烫得吓人。别动!我去拿药膏!
不用了。她甩开我的手,声音突然低了下去,带着种彻底的疲惫,周睿,我们离婚吧。
她蹲在地上,背对着我,肩膀微微耸动:我脏了,配不上你了。离婚后,你带着儿子好好过,房贷我……
后面的话没说完,就被我从背后紧紧抱住。
我把脸埋在她的颈窝,闻到的不是那些廉价的香水味,而是她洗过头发的皂角香,和记忆里一模一样。不准说这种话。我的声音哽咽着,手摸到她后腰那道狰狞的烟疤,明天开始,我白天上班,晚上去送外卖。你不准再去那个地方,一步都不准。
她僵了一下,然后突然转过身,扑在我怀里哭了起来。滚烫的眼泪打湿我的衬衫,像她脚背上的米汤,烫得我心口发颤。
可是房贷……
我来想办法。我摸着她的头发,一遍遍地说,我们一起扛,不准再一个人硬撑了,听到没有
她在我怀里点了点头,哭声渐渐小了下去,像只终于找到港湾的船。
阳光穿过纱窗,落在我们交握的手上,带着点暖烘烘的温度。
第五章:夜市烟火里的新生
辞退星悦会所的工作那天,王艳把那串水钻项链扔进了垃圾桶。金属碰撞的脆响里,她扯了扯领口,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担。
我白天在公司拼命跑业务,晚上换上印着准时达的蓝色马甲,骑着二手电动车穿梭在城市的霓虹里。王艳在家给我熨烫衬衫时,总会在口袋里塞颗薄荷糖,跑夜班困,含着提神。
后面我们准备去外面摆个小摊,买炒饭烤串之类的,应该也能挣不少。
周末我们去旧货市场淘了个二手煤气灶,又请小区门口的老李头焊了个铁架子。第一次出摊是在周五晚上,夜市人声鼎沸,油烟味混着烤串香扑过来,王艳系着我妈留下的碎花围裙,站在灶台前手足无措。
火开太大了!我往锅里倒蛋液,油星溅到胳膊上,烫得我龇牙咧嘴。她慌忙拿抹布给我擦,指尖触到皮肤时,带着点小心翼翼的慌张。
第一份炒饭炒糊了,王艳免费送给隔壁卖冰粉的阿姨,回来时眼眶红红的:她还夸我调味不错呢。
慢慢也就顺了。她掌勺越来越稳,颠锅时手腕翻转有力,额前的碎发被汗水粘住,在路灯下泛着光。我负责切菜、打包、收钱,偶尔抬头看她,总觉得比在会所里笑的时候顺眼一万倍——那时候她的笑像塑料花,现在眼角的细纹里都盛着烟火气。
有天晚上来了几个醉汉,拍着桌子喊老板娘过来喝一杯,其中一个伸手就要去勾王艳的腰。我手里的铁勺哐当砸在铁板上,上前一步把她护在身后,冷笑一声:炒饭吃不吃不吃滚。
醉汉们骂骂咧咧地走了,王艳拉了拉我的衣角,声音有点抖:别跟人起冲突。我反手握住她的手,掌心全是汗,却比任何时候都踏实。
收摊时已经凌晨一点,我们蹲在路边数钱。皱巴巴的纸币和硬币堆在铁盒里,王艳数着数着突然红了眼:今天才赚了两百三……以前陪张总喝两杯就有八千。
我把最后一枚硬币放进盒里,凑过去吻掉她睫毛上的泪珠。晚风带着点凉意,吹起她鬓角的碎发。但这两百三,够我们买明天的菜,够给儿子买盒牛奶。我捏了捏她的手,而且它干干净净,睡得安稳。
她没说话,只是往我怀里靠了靠。远处的路灯亮着,把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夜市的烟火渐渐散了,我知道,我们的日子才刚刚开始。
第六章:狭路相逢的刺
一天,收摊时铁桶撞在台阶上,发出哐当响。王艳正弯腰捡滚落的硬币,忽然定住不动,指尖掐进掌心——巷口那辆黑色奔驰里,李老板探出头,目光黏在她身上,像沾了胶的砂纸。
我把她往身后拉,铁勺握在手里泛着凉意。
哟,这不是王小姐吗李老板晃着车钥匙走近,酒气混着古龙水味扑过来,摆摊挣多少够买你以前那支口红不他视线扫过王艳沾着油星的围裙,嗤笑一声,那天在会所,你穿黑丝给我跳舞时,可比现在体面多了。
王艳的脸瞬间白透,手指死死攥着我的衣角,指节泛白。我往前一步挡住她:嘴巴放干净点。
怎么戳到痛处了李老板从钱包抽出发票似的钞票,往王艳脚下扔,陪我回去喝杯酒,这些都给你。你男人送外卖跑断腿,也挣不来这个数吧
钞票散在地上,被夜风卷着打旋。王艳突然抬起头,眼里蒙着层水汽,却咬着牙没哭:李总,我现在卖炒饭,一分一厘都干净。不像某些人,钱再多,心也是脏的。
李老板的笑僵在脸上,扬手就要打过来。我攥着铁勺迎上去,他的手腕被我钳住,疼得龇牙咧嘴:周睿你他妈……
她是我老婆。我盯着他的眼睛,声音冷得像冰,再敢动她一下,这铁勺就不是炒米饭用的了。
他挣了几下没挣开,撂下句等着瞧,灰溜溜地开车走了。
巷子里只剩我们俩,王艳突然抱住我,肩膀抖得厉害:刚才我好怕……怕他再提会所的事,怕你觉得我……
不怕了。我拍着她的背,摸到她后背的冷汗,那些事都过去了。以后有我在,谁也不能再欺负你。
她在我怀里点了点头,头顶蹭着我的下巴,像只受了惊的小兽。远处的路灯亮着,把我们的影子叠在一起,再也分不开。
第七章:粥碗里的安稳
李老板的事过后,王艳好几天没睡踏实,总在夜里惊醒,攥着我的手喃喃说别让他们把我带走。我就整夜握着她的手,直到天蒙蒙亮,看她在晨光里重新睡安稳。
这天收摊早,儿子还在梦里咂嘴,王艳系着围裙进了厨房。我靠在门框上看她,她正对着粥锅发呆,晨光落在她鬓角,有几根头发泛着白。
在想什么我走过去,从背后圈住她的腰。她比刚认识时瘦了不少,腰肢细得能一把攥住。
想以前。她往锅里撒葱花,声音轻轻的,那时候总嫌你穷,买支口红都要犹豫半天。现在倒好,每天闻油烟味,口红都用不上了。
我低头吻她的发顶,皂角香混着粥香,比任何香水都好闻:等攒够钱,给你买支最好的。
不要。她转过身,指尖戳了戳我的胸口,现在这样挺好。你看,儿子昨晚说,喜欢吃妈妈炒的蛋炒饭,比学校门口的好吃十倍。她笑起来的时候,眼角的细纹堆在一起,像盛着阳光的小坑。
粥熬得糯糯的,儿子被香味勾醒,光着脚跑过来,抱住王艳的腿喊妈妈。她弯腰把他抱起来,在他脸上亲了口,下巴上的油烟灰蹭到儿子脸蛋上,两人笑得像两只沾了米糠的花猫。
我盛好粥,看着他们母子头挨着头抢鸡蛋吃,突然觉得眼眶发烫。那些被香水味、钞票和淤青填满的夜晚,终究抵不过这碗冒着热气的粥,抵不过她现在眼里的光——那光里有我,有儿子,有我们实实在在的日子。
王艳抬头看我,举着勺子递过来:尝尝今天放了你爱吃的南瓜。
我张嘴接住,甜丝丝的暖意从舌尖淌到心里。窗外的天彻底亮了,阳光铺满餐桌,把三个碗里的粥都染成了金色。
第八章:烟火人间里的圆满
三年后的除夕夜,我们搬进了新家。
不大,六十平,却是用夜市摊的烟火气一点点熏热的。墙上挂着全家福,王艳穿着我去年送的红毛衣,眼角的细纹里盛着笑,比当年那串水钻项链亮得多。
儿子在客厅玩烟花,小手里攥着的仙女棒,比会所里的水晶灯还晃眼。王艳系着围裙在厨房炸丸子,油星溅到胳膊上,她嘶了一声,眼里却全是笑意。
小心点。我走过去替她擦汗,指腹蹭过她耳后——那里早没了陌生的香水味,只剩淡淡的护手霜香,是菜市场打折时抢的那款。
知道啦。她拍开我的手,往我嘴里塞了颗刚炸好的丸子,你妈今天说,化疗反应轻多了,开春想来看孙子呢。
我咬着丸子点头,喉咙有点堵。三年前那个雨夜,我抱着她说一起扛时,从没想过日子真的能这么甜。
春晚开始时,我们一家三口挤在沙发上。儿子枕着王艳的腿,嘴里含着糖,含糊地说:爸爸,明年我们还卖炒饭吗我同学都说妈妈做的最好吃。
王艳笑出声,捏了捏儿子的脸:卖,只要你爸不嫌累。
我搂住她的肩膀,往她手里塞了个小红包。不是卖炒饭的钱。我凑到她耳边,是给你买新项链的,纯金的,比珍珠暖和。
她打开红包,看着里面的项链,突然红了眼眶。周睿,她抬头看我,眼里的光像落满了星星,我现在觉得,最好的项链,是你给我擦汗时,手上沾的油烟味。
窗外的烟花炸开,照亮了她的脸。我低头吻她,尝到她唇角的甜味,是家里的糖,是踏实的日子,是我们一起从泥泞里走出来的,干干净净的人间。
儿子在旁边拍手笑,烟花在夜空里开出大朵大朵的花。我知道,这才是我们真正的结局——没有香艳的秘密,只有烟火里的圆满,和往后余生,数不尽的安稳。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