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蕴玉没什么胃口,但还是拿了一杯热牛奶,一个白水煮蛋和一小片吐司,找了个靠角落,相对安静的位置坐下。
刚坐下没吃两口,一个带着明显嘲讽意味的,拔高的女声就在她旁边的过道响起,瞬间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哟,这不是我们新来的阮大律师嘛,起得挺早啊。”国际诉讼部的律师柯曼端着餐盘,扭着腰肢走到阮蕴玉桌边站定,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柯曼脸上挂着虚伪的笑容,眼底却满是毫不掩饰的嫉妒和不屑。
阮蕴玉拿着牛奶杯的手顿了一下,没有抬头,继续小口地喝着牛奶。
她不想惹事,尤其是在这种场合。
柯曼见阮蕴玉不理她,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声音又尖厉了几分,“阮律师,你说你命怎么就这么好呢?一来砚清,直接空降高级律师,我们这些人,辛辛苦苦熬了多少年,接了多少大案子,流了多少汗,才混到个资深律师,你呢?”
她刻意环视了一下周围被吸引目光的同事,提高了音量,带着煽动性,“一没见你接过什么大案子,二没见你有什么亮眼的成绩,凭什么就能骑在我们头上?”
“凭你那张脸?还是”她故意拖长了调子,眼神暧昧又恶毒地上下打量着阮蕴玉,“凭你背后那个见不得人的‘关系’啊?”
“关系户”三个字,让周围的窃窃私语声瞬间大了起来,不少人的目光都带着探究,看戏和不屑,落在阮蕴玉身上。
阮蕴玉握着牛奶杯的手指微微收紧。
她缓缓放下杯子,抬起头,迎向柯曼充满挑衅的目光。
她的脸上没有任何怒意,只有一片冰封般的平静,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周围的嘈杂。
“柯律师。”她开口,语气平淡无波,像在陈述一个事实,“我的职位,是人事部根据我的学历背景,执业资格和过往工作经历评估后,由合伙人会议一致通过的。”
“我的简历,在入职时就提交给了律所备案,上面清清楚楚写着我经手过的跨境并购案和反垄断审查案,标的额都在十亿欧元以上。”
“如果你对我的资历有疑问,或者觉得律所的聘任程序有问题。”阮蕴玉微微一顿,目光扫过柯曼瞬间难看的脸色,声音依旧平稳,“欢迎你随时去人事部调阅我的档案,或者直接向合伙人提出质询。”
“在这里无凭无据地臆测和人身攻击,除了显得你专业素养欠缺,气量狭小之外,没有任何意义。”
“你!”柯曼被阮蕴玉这番冷静犀利,条理清晰的反驳噎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她完全没想到阮蕴玉会如此强硬,而且句句戳在点子上。
周围同事的目光让她更加难堪,仿佛自己成了跳梁小丑。
巨大的羞愤瞬间冲昏了柯曼的头脑。
她指着阮蕴玉,气得浑身发抖,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而变得尖利刺耳,“阮蕴玉,你少在这里装清高,你算什么东西,一个靠爬床上位的贱人,也配教训我?”
她辛辛苦苦在砚清待了好几年,凭什么阮蕴玉一来就是高级律师?
除了阮蕴玉是关系户,她想不到其他理由。
这不公平。
话音未落,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中,柯曼猛地扬起手臂,带着一股狠厉的劲风,朝着阮蕴玉的脸狠狠扇了过去,动作快得惊人。
“啊!”周围有女同事发出惊呼。
阮蕴玉瞳孔骤缩。
她完全没料到柯曼竟敢在众目睽睽之下动手。
距离太近,她根本来不及完全躲闪,只能下意识地抬起手臂格挡。
眼看那巴掌就要落在阮蕴玉的手臂上。
千钧一发之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