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太好了!”郭帆猛地一拍大腿,声音洪亮,“那可是好东西,明朝的老物件,凤穿牡丹的紫檀琵琶,平常人摸都摸不到的,是我前几天刚从拍卖会上拍到的。”
他得意地扬着下巴,眼中闪着精光,那眼神仿佛要把阮蕴玉给生吞活剥掉。
“阮小姐懂行,看来这琵琶和阮小姐有缘!”
“来来来,露一手!”
“也让我们这些大老粗开开眼,听听这古董琵琶到底是什么仙音。”
他一边说,一边对门口的服务员大声吆喝,“去!把大厅那琵琶给我拿上来!”
“小心点!碰掉一块漆皮卖了你们都赔不起!”
服务员应声而去。
阮蕴玉反应过来后,脸色瞬间白了。
她下意识地看向陆砚清,眼神里带着清晰的求助和慌乱。
这把琵琶价值连城,她碰过了,到时候出了什么问题,都会算在她的头上。
她更不想在这种场合像个戏子一样被强迫表演。
然而,陆砚清仿佛没接收到她的目光。
他正慢条斯理地用热毛巾擦拭着修长的手指,眼神低垂,专注地看着自己指间的动作,仿佛对眼前发生的一切置若罔闻。
阮蕴玉的心一点点沉了下去。
她明白了。
这狗男人就是故意带她过来的,就是为了给她难堪的。
那就别怪她等下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了!
“陆砚清”阮蕴玉一个威慑力十足的眼神射过去,“别怪我没提醒你!等下进警局之后,你可别这个鬼样子!”
她可不惯着这群死男人。
陆砚清终于抬了下眼皮,目光淡淡地扫过阮蕴玉的脸,又看向一脸兴奋等着看戏的郭帆。
他嘴角似乎勾起一个极淡、极冷的弧度,语气轻飘飘的,“郭总,你就这么想听我秘书谈琵琶?”
他故意加重“我秘书”三个字,语气中暗含着威胁。
郭帆依旧嬉皮笑脸,“陆律师,我也是想着这琵琶难得,正好阮秘书又会弹琵琶”
“陆律师,不会不给我这个面子吧!”
他这是直接将矛头对准了陆砚清。
两人的博弈无声开始。
陆砚清扯了扯嘴角,对着郭帆笑了出来,“既然郭总这么想听,我自然不会扫郭总的兴。”
听到这句话,阮蕴玉感觉自己被耍了,恶狠狠瞪了一眼陆砚清。
桌下的脚稍微收回,然后毫不留情重重踩上陆砚清的脚。
阮蕴玉突如其来的东西,陆砚清没有任何防备,疼得面目扭曲。
包厢里其他几个人也笑着附和郭帆。
“是啊,阮秘书,让我们也沾沾光!”
“郭总可是难得大方一次,把那宝贝都请上来了!”
“陆总都发话了,阮秘书就别推辞了嘛!”
阮蕴玉坐在这里,感觉自己像被剥光了衣服扔在聚光灯下,承受着所有人或好奇,或戏谑,或贪婪的目光。
巨大的屈辱感让她直接想动手了。
但这么多人,她打不过。
阮蕴玉攥紧了拳头,情绪就在发泄的边缘。
很快,那把价值连城的紫檀琵琶被两个戴着白手套的服务员小心翼翼地抬了上来,放在包厢中央一个临时搬来的红木琴架上。
射灯的光线打在上面,凤首上的红宝石熠熠生辉,更显其华贵不凡。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阮蕴玉身上,等着她的表演。
郭帆更是得意地靠在椅背上,翘着二郎腿,眼里闪烁着施虐般的快意,“阮小姐,请吧,让我们听听这价值千万的宝贝,能弹出什么天籁之音?”
“阮小姐,千万别让我失望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