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三十岁生日这天,我那身价百亿的总裁老婆陆云曦,亲手给我准备了一份大礼。
一份离婚协议,和一个男人。
严谨,签了它。
陆云曦的声音,和她的人一样,冷得像西伯利亚的寒流,不带一丝人类的感情。她将那份薄薄的几页纸扔在餐桌上,砸在我亲手做的、还冒着热气的长寿面旁边。
餐桌对面,坐着一个陌生的男人。他穿着高定的白西装,俊朗的脸上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那是一种胜利者对失败者的怜悯。
严谨,认识一下,这位是顾海潮,耶鲁毕业的金融高材生,也是我新聘请的凌云集团执行副总裁。陆云曦介绍道,语气平淡,仿佛在说今天的天气。
可她没说的是,顾海潮也是她学生时代的白月光,是她朋友圈里唯一一张不曾删掉的、与男人的合照。
那照片我见过一次,就刻进了骨子里。她穿着学士服,笑得明媚灿烂,那是我跟她结婚五年,都未曾见过的、发自内心的笑容。
我的目光从离婚协议上挪开,落在那碗已经开始坨掉的长寿面上。这是我为我们结婚五周年纪念日和我的生日准备的,特意炖了十二个小时的浓汤,面是我一下一下亲手擀的。
而现在,它像一个笑话。
财产分割,你看一下。陆云曦似乎觉得我的沉默是在计较什么,纤细的手指点了点协议的最后一页,婚后财产,我们名下的这套别墅归你,另外,这卡里有一千万,足够你下半辈子衣食无忧。
她语气里的施舍,像一把钝刀子,一寸寸地割着我的尊严。
顾海潮适时地开口,声音温润,却充满了侵略性：严先生,云曦也是为了你好。像你这样的人,习惯了安逸的生活,一下子回归社会恐怕很难适应。一千万,是云曦念在旧情上,为你争取到的最大体面了。
我这样的人我终于抬起头,笑了。这五年,我为她洗手作羹汤,打理她的一切生活起居,放弃了我所有的事业和社交,让她能毫无后顾之忧地在商场上冲杀,将一个小公司做成了市值百亿的凌云集团。
在他们眼里,我就是一个吃软饭的家庭主夫。
一个随时可以被丢弃的附庸品。
陆云曦皱了皱眉,似乎不习惯我用这种带刺的目光看她,严谨,我们好聚好散。你我之间,早就没有感情了,不是吗我需要的是一个能与我并肩作战的伙伴,而不是一个只会煮饭的保姆。
伙伴我瞥了一眼顾海潮,他正以一种主人的姿态,把玩着陆云曦放在桌上的定制手机,他就是你的伙伴
是。陆云曦答得斩钉截铁,海潮的能力,你无法想象。他将带领凌云集团,走向一个新的高度。
好。我拿起笔,没有去看那刺眼的财产分割条款,直接翻到最后一页,龙飞凤舞地签下了我的名字：严谨。
然后,我当着他们的面,把那张存着一千万的银行卡,掰成了两半。
别墅,我不要。钱,我也不要。我站起身,目光平静地扫过这两个人,陆云曦,我严谨与你结婚五年,为你付出的一切,就当是喂了狗。
我净身出户。
说完,我没有一丝留恋,转身就走。
陆云曦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她或许以为我会哭闹、会纠缠、会死死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但她没想到我会如此决绝。
顾海潮的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但旋即被更深的轻蔑所取代。在他看来,我这不过是失败者最后的、可笑的骨气。
当我走到门口时,陆云曦冰冷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严谨,不要故作清高。离开了陆家,你什么都不是。不出一个月,你会回来求我的。
我脚步一顿,没有回头,只留下淡淡的一句话。
一个月后,别来求我就好。
门,在我身后重重关上,隔绝了那个曾经被我称为家的地方,也隔绝了我五年的青春和爱恋。
走出别墅区,晚风微凉。我脱下身上那件陆云曦买的名牌外套,随手扔进了垃圾桶。从今天起,严谨不再是陆云曦背后的男人。
而是,从地狱归来的神。
我打了个车,没有去任何朋友家,而是去了一个位于城市边缘的、破旧的仓库。
仓库的门锁已经生锈,我拿出钥匙,拧了半天才打开。里面布满灰尘,只有一张桌子,和一台看起来像古董一样的超级计算机。
我吹了吹上面的灰尘,接通电源。随着一阵轻微的电流声,屏幕亮了起来,幽蓝色的光映在我脸上。
我坐下来,手指在键盘上飞快地跳动,一行行代码如瀑布般在屏幕上刷新。
陆云曦,顾海潮,你们真的以为,我严谨只是一个会做饭的废物吗
你们不知道,凌云集团之所以能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作坊,在五年内成为行业巨头,靠的不是陆云曦的商业头脑,也不是什么狗屁的市场策略。
靠的,是我一手打造的核心人工智能系统——天穹。
这个系统,从底层代码到AI算法,每一个字符,都是我亲手敲出来的。它是我送给陆云曦的结婚礼物,是我为她建立商业帝国的基石。
我从未告诉过她,天穹的最高权限,始终在我手里。我,就是它的创世神。
而现在,神要收回他的权柄了。
我登陆了一个匿名的暗网论坛,这是全球顶尖黑客的聚集地。我敲下一行字,发了出去。
‘Janus’归来,承接一切针对‘天穹’系统的业务。
Janus,是我曾经在网络世界里唯一的代号。代表着起始与终结,门与通道。
帖子发出的瞬间,整个论坛炸开了锅。
我操！是活的Janus！失踪五年的大神出现了！
天啊,当年以一己之力黑进五角大楼防火墙,只为证明其有漏洞的那个神人
Janus要对付‘天穹’那不是他自己写的系统吗我听说‘天穹’是目前世界上最安全的商用AI系统,牢不可破！
哈哈,有好戏看了,自己打自己
无视论坛里的沸腾,我关掉了聊天窗口。
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尘封已久的号码。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通,对面传来一个慵懒的女声：喂,哪位不知道打扰老娘睡觉是要遭天谴的吗
林潇潇,是我,严谨。
电话那头瞬间安静了,几秒钟后,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尖叫：严谨！你个王八蛋,你还知道给我打电话！你为了个女人金盆洗手,失踪了五年,我还以为你死在哪个犄角旮旯里了！
林潇潇,顶尖的投资女王,手握千亿资本,也是我大学时的唯一好友,我们曾一起组队拿下全球大学生编程竞赛的冠军。
我离婚了。我言简意赅。
离得好！那女人我早就看她不顺眼了,一脸刻薄相！说吧,找我什么事要钱要人还是要我帮你把那女人的公司给砸了林潇潇的语气里满是幸灾乐祸和不加掩饰的义气。
我要你帮我准备一笔资金,我的声音冷静而清晰,我要做空凌云集团。
林潇潇在那头吹了声口哨：刺激！我就喜欢你这股狠劲儿。不过凌云集团现在可是A股市场的香饽饽,势头正猛,做空它风险可不小。
它的‘天穹’系统,马上就要出问题了。我淡淡地说。
林。潇潇沉默片刻,然后笑了：我明白了。不愧是你,严谨。要多少钱,说个数。
先来五十个亿吧。
没问题。账户给我,半小时内到账。干就完了,弄死那对狗男女！
挂掉电话,我看着屏幕上天穹系统的底层架构图,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
陆云曦,顾海潮,你们的游戏,现在才刚刚开始。
第二天,凌云集团发布重磅消息。
由新任执行副总裁顾海潮主导的天穹2.0升级计划正式启动,宣称将引入全新的情感感知模块,让系统在数据分析的同时,能更精准地预测用户的情感倾向,这将是人工智能领域的一次革命性突破。
消息一出,凌云集团股价应声大涨,开盘即封死在涨停板上。
陆云曦和顾海潮共同出席了新闻发布会,两人郎才女貌,站在聚光灯下,宛如一对璧人。顾海潮意气风发,大谈特谈他的耶鲁理论和对未来的宏伟构想。
陆云曦看着他的眼神,充满了欣赏和痴迷。
这一幕,通过财经新闻,清晰地传到了我这间破仓库的电脑屏幕上。
我平静地喝了一口泡面汤。
情感感知真是个天才的想法。
可惜,顾海潮这个所谓的耶鲁高材生,根本不知道,天穹的底层逻辑是我基于绝对理性构建的。强行加入一个模糊的情感模块,就像给一台精密的德国机床硬塞进去一个手工作坊的零件。
结果只有一个——系统崩溃。
发布会进行到一半,我动了动手指,敲下了一行简单的指令。
同一时间,凌云集团总部大楼内。
正在演示PPT的顾海潮,突然发现屏幕上的数据开始以一种诡异的方式跳动。本来清晰的增长曲线,变成了一团毫无规律的乱麻。
技术部！怎么回事顾海潮脸色一变,对着话筒低吼。
后台的技术人员满头大汗,键盘敲得噼啪作响,却根本找不到问题所在。
顾总,系统……系统出现未知错误,数据流开始混乱了！
陆云曦的脸色也沉了下来,她立刻走到台前,冷静地说：各位来宾,系统升级过程中出现一点小小的技术波动,这是正常现象,请大家给我们一点时间。
她强大的气场暂时稳住了场面。
但她不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
我并没有直接攻击系统核心,那太便宜他们了。我要做的,是温水煮青蛙,让他们在无尽的恐慌和自我怀疑中,一步步走向深渊。
我植入的,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逻辑噪点。它不会让系统崩溃,但会让所有的数据分析结果,都产生百分之零点一的偏差。
这个偏差小到几乎无法察觉,但对于一个掌管着海量金融、市场、用户数据的AI系统来说,日积月累之下,就是一场灾难。
发布会的风波很快被压了下去。顾海潮对外宣称是竞争对手的恶意攻击,并高调宣布将加大网络安全投入。
陆云曦选择相信他,甚至给了他更大的权限。
她开始频繁地和顾海潮出双入对,各大媒体上都是他们共同打造商业神话的通稿。至于我这个前夫,仿佛从未存在过。
偶尔,她也会在深夜给我发来一条信息。
严谨,你现在过得怎么样如果缺钱,可以开口,毕竟夫妻一场。
data-fanqie-type=pay_tag>
那高高在上的施舍,让我觉得恶心。
我从不回复。
我正忙着呢。林潇潇的五十亿资金到账后,我开了无数个老鼠仓,开始在市场上悄无声息地吸纳凌云集团的融券。
同时,我注册了一家空壳公司,名为盘古科技。
然后,我将天穹系统最原始、最稳定、阉割了百分之九十功能的版本,改名为基石1.0,免费挂在了开源网站上,任何人都可以下载使用。
这个举动在业内看来,就像个笑话。在所有公司都追求功能强大、算法复杂的时代,推出这么一个返璞归真的智障级系统,简直是自寻死路。
但没有人知道,这步棋的杀招在哪里。
一个月的时间,悄然而过。
凌云集团的噩梦,开始了。
首先是市场部,他们基于天穹2.0的分析报告,投入巨资押注一个新兴消费市场,结果血本无归,亏损高达十亿。
接着是产品部,根据系统预测的用户偏好,开发了一款新APP,上线后差评如潮,日活量惨不忍睹。
最致命的是金融投资部门。系统给出的几支潜力股建议,全部在他们重仓买入后断崖式下跌,仿佛被庄家精准狙击。
一个月,整整一个月。凌云集团的各项业务全线溃败,就像一个被下了降头的人,做什么都错。
公司内部开始出现恐慌情绪。曾经被奉若神明的天穹2.0系统,如今成了人人谈之色变的诅咒系统。
顾海潮焦头烂额,他组织了最顶尖的技术团队,日夜不停地检查代码,却始终找不到任何漏洞。一切看起来都正常,但结果就是错的。
这种找不到敌人,却一直在挨打的感觉,快把他逼疯了。
陆云曦的办公室里,争吵声越来越频繁。
你不是说你是耶鲁的天才吗为什么连个小小的系统问题都解决不了！
云曦,你相信我,这不是系统的问题！是我们的商业决策被泄露了！公司里有内鬼！顾海潮歇斯底里地辩解。
他开始疯狂地裁员、调查,搞得公司内部人心惶惶,乌烟瘴气。
股价,也从高点一路狂跌,一个月内,市值蒸发了三百亿。
陆云曦终于坐不住了。
那天深夜,我接到了她的电话。这是我们离婚后,她第一次主动给我打电话。
严谨,是你做的,对不对她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和不确定。
我靠在仓库的椅子上,看着屏幕上凌云集团绿得发光的K线图,轻笑一声：陆总,你是不是太高看我了我只是一个只会煮饭的保姆,哪有这么大的本事。
我原封不动地,将她的话还给了她。
电话那头,是长久的沉默。她可能是在回忆,我这个保姆,在她创业初期,是如何帮她解决了一次又一次技术难题的。那些她看不懂的代码,我总能轻描淡写地搞定。
可她早已将这一切,归功于她自己的领导有方。
……严谨,回来吧。她的声音软了下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恳求,公司需要你。只要你回来帮我解决这次危机,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
哦我玩味地问道,包括让你的白月光滚蛋吗
她又沉默了。
海潮他……他只是经验不足,我会处理好的。严谨,我们别赌气了,好吗
我笑了,笑得胸腔都在震动。
到了这个时候,她依然觉得我是在跟她赌气,依然觉得她可以轻易地把我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依然,在维护她的顾海潮。
陆云曦,你还记得我离婚时说的话吗
什么
我说,一个月后,别来求我。
我挂断了电话,拉黑了她的号码。
你不是需要能并肩作战的伙伴吗那就让他带你一起坠入深渊吧。
我的反击,这才只是开胃菜。
接下来,就是你们的死期。
被我拒绝后,陆云曦和顾海潮陷入了绝境。
公司的混乱还在持续,而外界,一场针对凌云集团的舆论风暴,正在酝酿。
这当然也是我的手笔。
我将天穹系统收集到的,关于凌云集团利用用户数据进行灰色交易、进行价格歧视的部分证据,匿名打包,发给了十几家主流媒体。
消息一出,舆论哗然。
商业帝国背后的阴影：凌云集团深陷‘数据门’！
用户隐私形同虚设,‘天穹’系统成资本镰刀！
铺天盖地的负面新闻,将凌云集团钉在了耻辱柱上。用户开始大规模注销账户,合作伙伴纷纷提出解约,监管部门也宣布正式介入调查。
股价,迎来了又一轮的雪崩。
这一次,是真的崩盘了。无数股民在网上哀嚎,骂陆云曦和顾海潮是骗子。
重压之下,顾海潮这个所谓的天才,彻底暴露了他的草包本质。他非但没能解决问题,反而昏招频出。他试图用钱收买媒体,结果被曝光,成了更大的丑闻。他又召开记者会,把责任全部推给一个被他开除的技术总监,结果那位总监反手就甩出了他指挥自己违规操作的录音。
墙倒众人推。
曾经被他踩在脚下的所有人,此刻都成了向他复仇的恶鬼。
而陆云曦,她亲手选择的伙伴,此刻却成了拖着她一起下沉的巨石。
这天晚上,林潇潇带着两瓶顶级的罗曼尼康帝,来到了我的破仓库。
她一脚踢开门,看着满屋子的泡面盒子和乱七八糟的线路,捏着鼻子说：严谨,你现在好歹也是手握五十亿资本的大鳄了,就不能换个好点的地方折腾这里简直像个垃圾场。
我从一堆代码中抬起头,接过她递来的酒,给自己倒了一杯。
这里清静。
行,你牛。林潇潇在我对面坐下,晃了晃杯中的红酒,凌云集团快不行了,照这个趋势下去,不出半个月就得申请破产保护。你这招‘釜底抽薪’,玩得真漂亮。
还不够。我抿了一口酒,眼神冰冷,我要的,是她一无所有。
林潇潇看着我,叹了口气：严谨,其实我一直想问你,你到底……有没有爱过她
我的手顿住了。
爱过吗
当然爱过。爱到愿意为她放弃全世界,甘心当她背后的影子。我以为我的付出,能换来她的真心,但最后只换来一句你只是个保姆。
我的爱,早就死在了我三十岁生日那天。剩下的,只有恨。
过去的,不重要了。我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林潇潇没再追问,她话锋一转：对了,告诉你个好消息。你那个免费的‘基石1.0’系统,最近下载量爆棚。很多被凌云的‘数据门’吓破胆的中小企业,都开始转向使用你的系统了。虽然功能简单,但胜在安全、稳定,还免费。你这手‘农村包围城市’,绝了！
我笑了笑,没说话。
这一切,都在我的计划之中。
当所有人都习惯了基石的稳定后,我才会放出盘古真正的完全体。到时候,整个市场的格局,都将被我改写。
就在我和林潇潇碰杯的时候,仓库的门,被人砰的一声撞开了。
陆云曦站在门口,浑身湿透,头发凌乱地贴在脸上,原本精致的妆容也哭花了。她看着我,眼睛里布满了血丝,充满了绝望和疯狂。
在她身后,是同样狼狈的顾海潮。
严谨！陆云曦冲了进来,声音沙哑地嘶吼着,收手吧！我求求你了！你到底要怎样才肯放过凌云
顾海潮也指着我骂道：严谨,你这个卑鄙小人！只会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有本事堂堂正正地跟我们竞争！
我还没开口,林潇潇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她站起身,走到顾海潮面前,一米七五的身高穿着高跟鞋,气场直接碾压对方。
竞争就凭你这个连底层代码都看不懂的草包严谨当年带着我横扫全球编程界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玩泥巴呢！她上下打量了顾海潮一眼,满脸鄙夷,耶鲁毕业我看是花钱买的吧。
顾海潮被噎得脸色涨红,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陆云曦没有理会他们,她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一步步向我走来。
严谨,是我错了。我不该听信顾海潮的话,不该……不该那么对你。你回来好不好凌云集团本来就是我们两个人的心血,你不能毁了它！她开始打感情牌,试图唤醒我一丝一毫的旧情。
心血我站了起来,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你扪心自问,凌云集团,你有多少心血在里面五年前,是谁在你公司即将破产的时候,拿出了‘天穹’系统
是谁在你每一次遇到技术瓶颈的时候,通宵帮你写代码,优化算法
又是谁,在你忙着社交应酬的时候,为你挡掉了一切商业间谍和黑客的攻击,让你的系统五年固若金汤
我每问一句,陆云曦的脸色就白一分。
这些事情,她都记得。只是在她心里,这都是我身为丈夫,理所应当该做的。
我……她嘴唇颤抖,说不出话来。
你什么都不知道。我的声音冷得像冰,你只知道享受着‘天穹’带来的红利,享受着外界对你‘商业女王’的吹捧。你把我当成一件顺手的工具,用完了,就想扔掉。
现在,工具不想让你用了,你慌了我凑近她,在她耳边轻声说,晚了。
陆云曦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她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突然抓住我的手臂,指甲深深地陷进我的肉里。
严谨！我知道你恨我！但这件事不是你想的那样！是顾海潮！是他骗了我！她终于喊出了这句话,像是在推卸责任,又像是在乞求我的谅解。
我没有动,静静地看着她表演。
是他！陆云曦指向一旁的顾海潮,眼中充满了恨意,是他告诉我,你这个‘天穹’系统的创造者,是一个巨大的隐患！他说你早就留了后门,随时可以抢走公司！他还伪造了你转移公司核心数据的证据！
我当时……我当时是太害怕了,害怕失去我辛辛苦苦打下的一切,所以我才……我才鬼迷心窍地选择相信他,想在他把你赶走之后,由他来掌控公司……
她的话,让在场的所有人,包括林潇潇,都愣住了。
原来,离婚不仅仅是因为所谓的白月光,更深层的原因,是她的贪婪和猜忌。顾海潮利用了她的恐惧,成功地上演了一出清君侧的戏码。
她不是不懂我的价值,恰恰相反,她是太懂了,懂到害怕。所以她选择了一个她自认为可以掌控的草包,来取代我这个她无法掌控的天才。
多么可悲,又多么可笑。
顾海潮脸色惨白,他没想到陆云曦会把他卖得这么彻底。
云曦！你胡说！明明是你自己嫌弃他是个废物,主动跟我在一起的！他开始反咬。
你闭嘴！陆云曦像个疯子一样冲过去,狠狠地给了顾海潮一个耳光。
一场曾经被媒体渲染得无比美好的神仙爱情,此刻在我的破仓库里,变成了一场丑陋的闹剧。
我看着他们狗咬狗,心中没有一丝波澜,甚至觉得有些无趣。
说完了吗我淡淡地开口。
陆云曦回过头,满眼期盼地看着我,严谨,你听到了,我是一时糊涂！你原谅我,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我们一起把顾海潮这个小人赶走,把凌云集团救回来！
原谅你我笑了,慢慢地,一字一句地说,陆云曦,你是不是搞错了一件事
你以为,我报复的,只是顾海潮吗
我的话,像一盆冰水,浇灭了她眼中最后一点希望。
我报复的,我的目光扫过她和顾海潮,是你们两个。
你以为,没有顾海潮,你就不会背叛我吗不,你会的。你的骨子里,就刻着过河拆桥的基因。今天可以是顾海潮,明天也可以是李海潮,张海潮。只要有人能让你觉得,可以摆脱我这个‘隐患’,你都会毫不犹豫地选择他。
你的错,不在于相信了他。而在于,你从来,就没有相信过我。
我从桌子上拿起一个U盘,扔到她脚下。
这里面,是顾海潮侵占公司财产,进行内幕交易的所有证据。足够他下半辈子在牢里度过。
顾海潮瞬间瘫软在地,面如死灰。
陆云曦愣愣地看着地上的U盘,又看看我,似乎不明白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至于你,陆云曦……我看着她,露出了一个堪称残忍的微笑,破产,对你来说太便宜了。我要让你,亲眼看着自己建立的一切,是怎么变成我的。
明天上午九点,盘古科技,将正式对凌云集团,发起恶意收购。
我的话,如同一道惊雷,在陆云曦的脑海中炸响。
恶意收购
她终于明白了我的最终目的。我不是要毁了凌云,我是要,夺走它。
不……你不能这么做！她失魂落魄地后退两步,喃喃自语,凌云是我的……是我的命……
现在,它是我的猎物。我纠正道。
林潇潇在一旁看得热血沸腾,她朝我比了个大拇指：干得漂亮！资金方面你放心,我已经联系了华尔街那几个老朋友,三百亿美金随时可以到位。砸也把凌云的控股权给你砸下来！
三百亿美金……
这个数字让陆云曦彻底崩溃了。她知道,以凌云集团现在这个烂摊子,根本不可能抵挡得住如此猛烈的资本攻击。
她输了,输得一败涂地。
严谨……她瘫坐在地上,抬起头,那张曾经骄傲美丽的脸上,此刻只剩下悔恨和哀求,看在我们五年夫妻的份上,给我留条活路,行吗
活路我走到她面前,蹲下身,与她平视,当初你把我净身出户的时候,想过给我留活路吗
在你和顾海潮嘲笑我这个‘保姆’回归社会活不下去的时候,想过给我留活路吗
陆云曦,是你亲手堵死了自己所有的路。
说完,我不再看她,对林潇潇说：潇潇,叫保安,把这两个垃圾给我扔出去。
好嘞！
很快,两个专业的保安进来,像拖死狗一样,把瘫软的顾海潮和失魂落魄的陆云曦拖了出去。
仓库里,终于又恢复了安静。
林潇潇给我重新倒上酒：痛快！真是太痛快了！这女人的表情,比吃了屎还难看。
我喝着酒,心里却并没有太多的快感。
仇恨,就像一杯烈酒,入口辛辣,灼烧着五脏六腑。报复的过程,更像是一场精密的手术,我冷静地剖开敌人的胸膛,取出那颗曾经伤害过我的心脏,然后冷漠地看着它停止跳动。
我没有沉溺于复仇的快感,因为我的目标,远不止于此。
我要的,是一个全新的商业帝国。一个,完全属于我严谨的帝国。
第二天,盘古科技正式宣布,以雄厚的资本,对陷入危机的凌云集团发起全面要约收购。
市场一片哗然。
所有人都没想到,这家成立不到两个月、只有一个免费智障系统的空壳公司,背后竟然隐藏着如此恐怖的资本力量。
凌云集团的董事会乱成了一锅粥。在数据门、内幕交易、股价雪崩的多重打击下,他们早已失去了信心。面对盘古科技那无法拒绝的报价和凌厉的攻势,几乎没有进行任何有效的抵抗。
曾经的盟友,纷纷倒戈。
三天,只用了三天。
盘古科技,成功控股凌云集团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
我,严谨,成为了凌云集团新的主人。
董事会重组的那天,我第一次,以董事长的身份,走进了凌云集团总部大楼。
所有员工都站在大厅两侧,看着我这个神秘的新老板,眼神里充满了敬畏和好奇。
我径直走进那间曾经属于陆云曦的、位于顶层的董事长办公室。
办公室里还保留着她所有的物品。办公桌上,甚至还放着我和她的合影。照片里的我,笑得像个傻子,满心满眼都是她。而她,只是礼貌性地微笑着,眼神疏离。
我拿起相框,连同桌上所有属于她的东西,一起扫进了垃圾桶。
然后,我打了个电话给助理：通知陆云曦和顾海潮,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是的,我没有开除她。
我要让她亲眼见证,我是如何坐在她的位置上,将她曾经的荣耀,变成我的勋章。
很快,陆云曦和顾海潮来了。
顾海潮的罪证已经被我交给了警方,他正处于取保候审阶段,整个人形同槁木,眼神灰败。
陆云曦看起来更憔悴。她瘦得脱了相,眼神空洞,像一具行尸走肉。她走进来,看着坐在她位置上的我,嘴唇动了动,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坐吧。我指了指对面的沙发,就像在招待两个陌生人。
他们没动。
我也不在意,靠在老板椅上,悠悠地开口：叫你们来,是有两件事要宣布。
第一,顾海潮先生,我看向他,你的行为给公司造成了不可估量的损失,除了法律会制裁你之外,公司也将对你提起民事诉讼,追讨所有经济损失。做好下半辈子给我打工还债的准备吧。
顾海潮双腿一软,彻底瘫倒在地。
第二,陆云曦女士,我的目光转向她,作为公司的前任董事长,你的错误决策,让公司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危机。董事会决定,免去你的一切职务,但保留你的职位。
陆云曦猛地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着我。
你……你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微笑着说,你还是凌云集团的员工。从今天起,你被调到公司的清洁部,担任清洁工。月薪三千,负责打扫这一整层楼的卫生。包括,我的办公室和厕所。
轰！
陆云曦的大脑一片空白。
杀人,还要诛心。
我不仅要夺走她的一切,还要把她的骄傲,踩在脚下,碾得粉碎。
让她每天看着我坐着她的位置,用着她的办公室,指挥着她曾经的下属,开创着比她更辉煌的未来。而她,只能穿着清洁工的衣服,拿着拖把,卑微地清理我留下的垃圾。
还有比这更残忍的惩罚吗
严谨！你是个魔鬼！她终于失控了,尖叫着向我扑来。
两个高大的保镖立刻上前,将她死死地按住。
我站起身,走到她面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领带,用平静无波的声音说：
我不是魔鬼。我只是,把你曾经施加在我身上的蔑视和羞辱,百倍千倍地,还给你而已。
好好工作吧,陆前董事长。毕竟,我可不是什么慈善家,不养闲人。
我让人把歇斯底里的陆云曦拖了出去。办公室里,只剩下我和瘫在地上的顾海潮。
我走到他面前,蹲下身,看着他那张因为恐惧而扭曲的脸。
顾海潮,你真的以为,你输给的是我吗我轻声问道。
他茫然地看着我。
我笑了,拿出一支录音笔,按下了播放键。
里面传出的,是两个男人的对话。
一个声音,赫然是顾海潮。
另一个声音,低沉而沙哑：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顾海潮的声音带着谄媚：秦董,您放心！我已经成功挑拨了严谨和陆云曦的关系,陆云曦那个蠢女人,已经把严谨赶走了。凌云集团的核心技术‘天穹’,很快就会乱成一锅粥,到时候就是您收购它的最好时机！
那个被称为秦董的声音满意地笑了：很好。事成之后,少不了你的好处。
录音播放完毕。
顾海潮的脸,已经没有一丝血色。他惊恐地看着我,像在看一个鬼。
你……你怎么会有这个……
我怎么会有我收起录音笔,站起身,你以为,你设计陆云曦,伪造证据,这一切都天衣无缝吗你太小看我了。
在你第一次接触陆云曦的时候,我就已经在怀疑你了。一个耶鲁的金融高材生,会屈尊降贵到凌云当个副总裁你的背景我查得很清楚,你背后的人,是‘擎天集团’的董事长,秦山,对吧
擎天集团,凌云集团在国内最大的竞争对手！
他派你来,目的就是搞垮凌云,然后低价收购。而你,自作聪明地选择从我这里下手,想离间我们夫妻,从而搞乱‘天穹’系统。
我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中充满了怜悯。
你知道你错在哪里吗
你错在,把陆云曦当成了你的同谋,却不知道,在我眼里,你们两个……都只是棋子。
你以为你在第五层,陆云曦在第三层,而我只是个在第一层的废物。
但你不知道,我……一直站在大气层。
从你出现的第一天起,你所有的计划,都在我的掌控之中。包括你如何诱导陆云曦,如何伪造证据,我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我之所以将计就计,配合你们演完这场戏,只是想借你的手,看看陆云曦的心,到底能有多狠。
顺便,也借你的手,帮我搞垮凌云的股价,让我能用最低的成本,收购它。
我说完,整个办公室死一般的寂静。
顾海潮彻底傻了。他像个提线木偶,所有的行动,都在我的剧本里。他以为自己是猎人,殊不知,从一开始,他和我,还有陆云曦,都是这场庞大棋局中的猎物。
而我,是唯一的棋手。
所以,你知道吗我最后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我最该感谢的人,其实是你啊。要不是你这么卖力地表演,我还真不好用这么便宜的价格,拿下这么大一个公司。
噗——
顾海潮再也承受不住这巨大的刺激,一口鲜血喷了出来,直接昏死过去。
真正的猎人,往往以猎物的姿态出现。
我的复仇,从来都不是一场简单的、情绪化的报复。
而是一场,策划了五年,冷静到极致的商业战争。
顾海潮被送进了医院,醒来后,他将面对法律的严惩和擎天集团的追杀。他这辈子,都完了。
陆云曦,开始了她在凌云集团的清洁工生涯。
曾经高高在上的商业女王,如今每天穿着蓝色的工作服,推着清洁车,在员工们同情、鄙夷、幸灾乐祸的目光中,一遍遍地擦拭着光洁的地板。
她不止一次地想辞职,但我告诉她,如果她辞职,她将面临公司高达十位数的违约金索赔。那是她永远也还不清的债务。
我用她最喜欢的规则,为她量身打造了一座永不挣脱的牢笼。
她每天都会在走廊上遇见我。
我西装革履,前呼后拥。
她灰头土脸,形单影只。
我们擦肩而过,我甚至不会多看她一眼。对我而言,她已经和这栋大楼里的任何一张桌子、一把椅子,没有任何区别。
无视,才是最极致的惩罚。
而我,在接手凌云集团后,展现出了让整个商界都为之震惊的雷霆手段。
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宣布天穹系统永久开源,并成立一个由全球顶尖开发者组成的开源社区,共同维护和升级。这个决定,让盘古科技（已更名为‘天穹科技’）获得了全球程序员的尊重和拥护,奠定了行业标准的地位。
接着,我推出了全新的天穹云服务,为全球企业提供最安全、最高效的云端智能解决方案。凭借天穹系统无可匹敌的技术优势和之前基石系统积累下的良好口碑,业务一推出,就迅速抢占了市场。
短短半年,天穹科技的估值,翻了十倍,突破万亿大关。
我严谨,不再是任何人背后的影子。我的名字,成了这个时代一个响亮的符号。
林潇潇也因此赚得盆满钵满,天天嚷着要我以身相许。我每次都只是笑笑,不置可否。
经历过一段失败的婚姻,我对感情变得格外谨慎。现在的我,更享受掌控事业带来的成就感。
这天,我刚结束一个跨国视频会议,走出办公室,就看到陆云曦正在走廊尽头擦拭一扇巨大的落地窗。
夕阳的余晖透过玻璃,洒在她身上。她瘦弱的背影,看起来有些可怜。
助理跟在我身后,低声问：严董,要不要……把她调去别的分部在这里,总归有些影响。
我摇了摇头。
不用。就让她在这里。
我要让她看清楚。
看清楚她丢掉的,究竟是什么。
看清楚没有她,我,和这个世界,可以变得多好。
我的手机响了,是林潇潇打来的。
喂,严大董事长,晚上有没有空庆功宴,祝贺我们公司市值突破万亿！她的声音里满是兴奋。
我看着窗外璀璨的城市夜景,嘴角微微上扬。
当然有空。
一个属于我的,全新的时代,才刚刚开始。
至于那些背叛过我的人,他们最好的归宿,就是在尘埃里,仰望我越来越高的背影,用一生的悔恨,来为他们当初愚蠢的决定,支付利息。
这,就是对他们最狠,也是最爽的报复。
没有空虚,没有迷茫,只有无尽的前路,和头顶璀璨的星光。
爽,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