闺蜜第一次来我家,错敲了邻居家的门。
你家隔壁没人住吗
我：有,一家九口。
不过昨天,都死了。
闺蜜：什么叫……昨天……都死了
……
01
幸福里小区,A市著名的高档小区。
我搬进幸福里小区不到一周,买的是18楼大平层,近二百平方。
人们都说十八层地狱,18,是最不吉利的。
可我不信邪。
特殊楼层,便宜了近两百万。
底层打工人,每一分都是血汗钱。
能省就省。
一家九口,怎么会在一天内全死光了闺蜜八卦地问我：方圆,你快和我讲讲,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吃了口冰镇蜜瓜,开始了我的讲述。
邻居的大儿子小学五年级,末考全年级倒数第一。
成绩关乎老师的绩效,小升初成绩更涉及学校荣誉,所以,班主任特别抽出时间,单独给他家孩子开家长会。
孩子爸爸在去开家长会的路上,发生了很严重的车祸。
车祸导致车辆起火,连带着与他相撞的司机,一起烧死了。
闺蜜震惊：永安路那场车祸,死的是你邻居
不错。
闺蜜：我天啊,这两天的头版头条,都是这个新闻。
听说,还有一个小孩子当时有气,抢救了一夜,没能保住性命。
我：那就是邻居家的老大,全身百分之九十烧伤。
闺蜜：才十岁,真是可怜。
我：不可怜,车祸,他家老大是罪魁祸首。
闺蜜：什么意思
我：老大从小就顽皮,不服管教。
之所以给他单独开家长会,是因为问题太多了,老师担心集体家长会说不完,特地给他开的‘小灶’。
老大知道,家长会后自己的劣迹都会被老师和盘托出。他爸爸是急脾气,自己少不得要挨揍。
就想方设法,让他爸去不成学校。
一路上,老大吵着要吃西瓜,他爸爸违停了好几次,给他买最爱吃的西瓜。
吃了西瓜,他还不老实,西瓜籽一粒一粒往窗外吐,最后就连西瓜皮也丢出去了。
男主人忍无可忍,回头教训他。
没有注意前方来车。
闺蜜：这孩子也太不听话了些,多危险啊。
我：你知道对面司机是谁吗
闺蜜：是谁
我：他妈妈。
什么！闺蜜瞪大了眼睛。
她是个名副其实的标题党。
热搜只要细读,她就不会如此惊讶。
你是说,因为那孩子乱扔西瓜皮,他的爸爸妈妈在永安路迎面相撞,导致三人全部烧死在车祸中了
我点头。
闺蜜唏嘘。
我：其实孩子妈妈本应能避开的,但她当时分神了。
孩子妈妈是公司的高管,昨天有一场非常重要的会议。她是个精致的利己主义者,从不把领导面前汇报工作的肥差交给团队其他成员。
会议前一小时,她接到了孩子姥姥的电话,说姥爷误食菌子进了急诊。
她着急开会,就一路飙车往医院赶。过十字路口,又接到了奶奶电话,说爷爷摔了。
一时分神,和孩子爸爸结结实实地撞在了一起。
闺蜜：什么什么,你说孩子的姥爷误食菌子这又是怎么回事
我们这大东北的,又不是南方,哪里会有人去吃有毒的菌子啊。
我叹口气：这就要从那喜欢占便宜的老太太说起了。
想起孩子的姥姥,我很头痛。
我搬家那天,电器和衣服的包装纸壳,很多还没清空,放在我家门前,全被那老太太给卖废品了。
问她,她就说以为是不要的。
老太太很刻薄,称幸福里小区是高档小区,不可以在公共区域放置废品。
她把纸壳卖了,权当是为小区做贡献了,让我不必谢她。
我当时很气愤,毕竟里面的衣服有些都是新的,也不是便宜货。可考虑她是邻居,以后还要相处,闹太僵没好处,就没有说什么。
闺蜜忿忿：说什么高档小区,那么大的优越感,没有经过别人的允许,随便动人家的东西,那不就是偷嘛。
我眸光暗了暗：是啊,未经允许就擅动别人的东西,可不就是偷嘛。
闺蜜：你就应该报警,或者和物业说明,谁搬家的时候不是大包小包的,你只是放在你的门前,又没碍着她的事。
我：后来我听楼下的阿姨说,她家也丢过东西。放在门前的儿童车,说没就没了,最后发现是老太太的小外孙子骑了。
那小外孙更是个魔童,抢小区孩子们的玩具,从来不归还,都是据为己有。
和他姥姥一个样子。
闺蜜：跟着那样的姥姥,也学不得好。
偷东西,就是家教问题！
闺蜜气愤的样子,让我忍不住唇角上翘。
再吃口蜜瓜,胃里泛酸的感觉才慢慢消却。
我：昨天,那老太太的毛病又犯了,竟在地下车库遛弯的时候,偷偷开了一辆车。
还把人家车里放着的菌子拿走了。
老太太回家,就给自己老伴煲汤了,老头子喝了一碗菌子汤,没两分钟就倒地不起,口吐白沫……
闺蜜：原来菌子是老太太偷的！那一定是中毒了,叫救护车啊。
我：老太太反应还算挺快,先打了120,明确要去的医院后,又给自己的女儿打电话。
可老头子的年纪大了,又喝得多,很快就彻底不省人事了。
闺蜜：没事在车里放毒菌子干嘛还不锁车……就算没有这个爱占便宜的老太太,被小朋友捡到也是很危险的。
这也不怪人家。我摇摇头：那菌子的主人是一个科学家,专门研究菌种的,那是人家的实验成果,准备拿去国家总局备案收藏的。
他是个守时的人,一早就出门了,却被停车场另一辆车堵得死死的。
他打了车上留下的手机号,对方接通后,态度蛮横。
科学家解释说自己有一个非常重要的会议,实在赶时间,希望对方能来挪车。
堵车司机不耐烦地问候了他所有长辈,说要么等他晚上回来挪车,要么就自己飞过去。
科学家又给114、交警和物业打电话,都没有办法,只能亲自去和物业协商,想找车主本人。
眼看着就到了约定好的时间,总局里那么多专家等着,他一时心急,就忘了锁车门,才给老太太钻了空子。
闺蜜：这科学家也是倒霉,辛辛苦苦研究出来的东西,竟然让人吃了。
我：是啊,辛苦种出的果实,被人家轻而易举地得到,的确是件倒霉事。
你知道,堵他车的,是谁吗
闺蜜：谁
邻居爸爸。
闺蜜再次瞪大了眼睛：什么！！！
我：孩子爸爸要去开家长会,科学家打电话的时候,他已经在路上了。
爸爸本来就是个急躁的人,再加上被他家老大故意折腾,弄得心烦意乱,就直接给科学家骂了,坚决不回来挪车。
闺蜜掰着手指头：等等,我捋一捋。
如果孩子爸爸回来挪车了,姥姥就没有机会把菌子拿走,给孩子姥爷喝,孩子姥爷也就不会中毒。不中毒,他的妻子就会正常上班,而不是火急火燎地往医院赶,就不会和他撞在一起,发生那么严重的车祸了
闺蜜捂着胸口,这诡异的蝴蝶效应,让她的世界观都有些崩塌。
我：这还不算巧。
老头子的救护车到了,却上不了楼,老头子晕死在地上,老太太还搬不动,这一来二去,耽误了不少时间。连医生都说,如果能及时赶到,当场洗胃,或许老头子还有救。
闺蜜：那为什么医生上不了楼呢
我：因为电梯坏了。
十八楼,救护人员一上一下,整整浪费了二十多分钟。
闺蜜：电梯怎么在这个时候坏呢。
一般有救护车进小区,物业都会全程陪同的。幸福里不是A市最高档的住宅吗,怎么物业这么差
我摇头：怪不得物业。
因为,当时发生了电梯故障,还死了人。救护车赶到时,119正在抢救里面的孩子,一楼大厅都乱成一团。
闺蜜：电梯故障,死了一个孩子
我：没错,而且,电梯里死的孩子,就是老太太的小外孙。
什么！！！闺蜜张大了嘴巴。
我：那个小魔童,平时就喜欢在电梯里蹦蹦跳跳,从来都不安静的。
昨天乘坐电梯时,把玩具‘宝剑’塞进了电梯门里。发现电梯不动了,还急得在里面尖叫蹦跳,电梯就这样,急速坠落到了一楼。
那么大的冲击力,小孩子当时就不行了。
119赶来只拽出了他的尸身,整个人都是折断的。
闺蜜：这老太太的小外孙子在电梯里作闹,不仅摔死了自己,还耽误了他姥爷的抢救,导致两个人都丢了性命
我点头：不错。
更巧的是,昨天原本是电梯维护日,邻居妈妈称她当天有重要工作,爸爸有家长会要开,不能暂停电梯,还特地去物业闹了一场,物业才勉为其难改为择期。
闺蜜捂着嘴：如果有工作人员维护电梯,电梯就会暂停。那小孩儿就上不成电梯,不会被摔死。老太太偷不成菌子,孩子姥爷也不会中毒。他们一家人错开时间出门……也就不会……
就不会发生接下来的车祸了。
我再点头：不错。
科学家回到车里发现菌子丢了,立刻报警,还和警察物业说明了菌子的毒性。
物业调取监控,发现是老太太拿的,他们本想去她家制止并把菌子拿回来的,偏巧电梯坏了。
闺蜜：他们可以爬楼梯啊。
我：物业每天都收到其他业主对那老太太的投诉电话,实在不想再管,也没有想到,科学家的菌子真的那么有毒……
也许,他们也想让老太太长长教训,让老头子住两天医院,难受一下,她以后就不偷了。
再加上,当时物业大部分人力在救电梯里的小外孙,也实在顾不上,就选择先打电话沟通。
闺蜜：老太太不接
我：当然,她偷拿了别人的东西,看到物业的来电,想也知道是想问她要菌子的。
老太太的心思活络,私心想如果菌子吃进肚子里,他们就算知道是她拿的,也不能把她怎么样。大不了,让那人重新买呗,反正吃进去的才是自己的。
所以,物业的电话还不如不打。
打了,她反倒急三火四地炖菌汤,全喂给自己老伴儿了。
闺蜜：那老头子最后
我：还没有到医院,就断气了。
老太太从医院回来,气得要找科学家算账。
科学家也很气愤,他郑重地拿出所有菌子的研究报告和经费说明,损失总计达两千万。
闺蜜：两千万骗人的吧,什么菌能卖两千万！
我：老太太和你的反应如出一辙。她也不信,随手拿的菌子能这么值钱。
但新品种是可遇不可求的,科学家自己也是偶然发现,培育出来的,重复率不能保证。也就是说,他很有可能用同样的方法,造不出同样的菌株。因此,两千万只是一个估算值,真实价值只有等国家局的人来亲自评估了。
只能多,不能少。
老太太当时就吓傻了。
闺蜜瞠目结舌：别说老太太,我听了都觉得不可思议。我的妈呀,这次,老太太可闯大祸了。
我：老太太表面蛮横,其实心里虚得不行。
她本打算去找科学家算账,让他为自己老伴儿的死买单。
再敲诈一大笔钱的。
没想到,她反倒要赔人家。
闺蜜：两千万,她家再有钱也拿不出来吧。
我：老太太脚步虚浮地回到家,才发现手机里有上百条未接来电,拨回去,就听到了女儿女婿还有两个孙子惨死的消息。
她甚至在护送老伴担架的时候,正从自己小孙子的S体身边经过,还骂骂咧咧。
真是个狗,杂,种,耽误我老伴看病,怎么不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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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蜜气愤：这个老太太也算是罪有应得！害人不浅！就算是陌生人,人家遇到了危险,也不至于这么咒骂吧。
我：经历多重噩耗的老太太悲痛欲绝,这时又接到了亲家的电话。她也顾不上对方说什么,先把家里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孩子奶奶差点没晕过去,说她立刻就赶回家。
闺蜜：对啊,你说你的邻居是一家九口,现在已经没了五个,另外三个呢
我：这就要从孩子妈妈接到的奶奶的电话说起了。
邻居家的爷爷奶奶喜欢早饭后出去遛弯。
他们昨天也按照平时的路线去南市场买菜,再经过长街回家。
那条路,他们老两口再熟悉不过了,就没注意脚下。
谁知,爷爷拎菜正走着,一不小心踩上了一块西瓜皮。
闺蜜捂着嘴：那西瓜皮,等等,该不会是……不会吧！不会吧！
我郑重点头：没错,就是他的宝贝孙子扔的,不偏不倚,扔到了他爷爷的脚下。
他们父子扬长而去的时候,谁也没有注意,孩子的爷爷正踩上了西瓜皮,整个人腾空飞起,重重落下,摔到了头。
闺蜜：这也太巧了吧。
我：更巧的是,奶奶打了急救电话,本应该的五分钟内赶到的,却迟到了十五分钟。
闺蜜：长街,不是A市交通最便利的地段嘛,怎么会迟到呢。
因为,救护车的规划路线,突然发生了车祸,车祸还燃起大火……
闺蜜震惊得无以复加：永安路的车祸！
我：没错。
按照优先原则,救护车在本就不能通过的情况下,只能另外联系就近救护车前往救治爷爷。原本应该救爷爷的救护车,则留在现场支援。
闺蜜：老人家摔到了头,又耽误了时间,那岂不是
我：救护车赶到的时候,已经不行了。
孩子奶奶不让放弃,让他们继续抢救。到医院抢救了半天,原本就脑死亡,最后心跳也停了。
闺蜜：这也太倒霉了吧！
我摇头：其实也不算倒霉吧。
老两口借口遛弯,其实是不想照看小孙女儿。
邻居一家都是重男轻女的,明明女主人已经生了两个儿子,第三胎才是女儿,可他们怎么地都不待见那个女孩儿。
出去转半天,就少带孩子半天。
把所有的活儿都交给孩子姥姥,自己躲清闲。
孩子姥姥一个人要照顾三个孩子。
否则,也不会让小孙子一个人坐电梯下楼玩了。
闺蜜：他们家还有一个小女孩
我点头：才三个月大。
闺蜜：这一天乱糟糟的,谁来照看她呢
我再叹气：那喜欢占便宜的老太太等着亲家回来拿主意的时候,才忽然想起来,卫生间里……的小外孙女。
闺蜜：卫生间她把三个月大的孩子放在卫生间一整天
我：如果只是关起来,那还好点。
老太太忘了,自己端上有毒的菌子汤后,就去给小外孙女洗澡了。
闺蜜声音都颤抖了：洗,洗澡
我：她听到老爷子的声音,就跑出去查看,看到自己老伴倒在地上口吐白沫,就只想着救人了。
一时慌乱,把小孙女忘在澡盆里了。
小婴儿虽不会爬,但已经学会翻身了,就这样……
溺死了。
房间里,我和闺蜜都沉默了许久。
可惜了那么小的孩子,才刚来到这个世界上……闺蜜默默了许久,一拍桌子说道：这一家人,没有一个好人！但凡有一个人能善良一点,也不会发生这些事！
我：爱占便宜的老太太一天内死了所有的至亲,她心灰意冷,又可能有数千万的债务等着她还。
一时想不开,跳楼了。
闺蜜：哎……
正砸中了赶回来的亲家。
闺蜜：……
我：至此,他们一家九口,昨天一天,全部死了。
闺蜜：网剧都不敢这么演,方圆,这都是真的吗
我：当然,你来的时候,没看到楼下的地砖上,那些残存的血迹吗
物业从电梯间一直清洗到了楼外,鲜血渗进了地砖和缝隙里,根本清扫不干净。
闺蜜顿了顿,忽然想到刚刚搬进1801的我。
方圆,这房子这么邪门,你还要住吗
我：为什么不住
闺蜜：你隔壁,一下子,九口人都死了,也太吓人了吧,你不怕吗
我耸肩：我刚搬来的,就和那老太太打过一次照面,本来也不认识他们,所以没有什么吓人的。
闺蜜冲着我由衷地竖起了大拇指：佩服！除了我妈,你是第二个,我打心底里佩服的女人！
不想吓坏闺蜜,我又和她天南地北地聊了些别的,直到夜幕降临才送走她。
闺蜜临行前千叮咛万嘱咐：方圆,王俭出差这段时间,如果你真的害怕,就给我打电话,我来陪你住。
我点头,给了她一个疏离的拥抱：谢谢你啊,晓霞,没有你,我都不知道我怎么在A市生活下去。
闺蜜冲我飞了个吻,坐上她的保时捷离开了。
保时捷,我曾经最喜欢的车。
车子红得像一团火焰,慢慢点燃了我心中愤恨的火。
02
我打电话给助理小张。
想办法,帮我把1802买下来。
邻居全家阵亡,他们的亲属很快会来分割财产,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电话那边小张犹豫：方姐,你真的想好了吗你当时买1801我就很不赞同,1802是远近闻名的凶宅,住进去的不出一年就都……不吉利啊不吉利。
我：没关系,我喜欢,你去买就是了。
挂断电话,我立刻给婆婆报喜：妈,我和王俭在幸福里买了两套房,是紧挨着的,你和爸计划一下,最近就搬过来吧。
婆婆颇为惊讶：你们有钱我知道,可是,你怎么忽然那么好心,让我们去和你一起住了
毕竟,没了孩子之后,我和他们势同水火。
我：妈,不管发生什么,你终究是我和王俭的妈妈。
您把我当成亲闺女,我们怎么会有隔夜仇呢。
而且……我忍住胃酸翻涌：晓霞也在A市,你们要是住的不习惯,她也能经常去陪你们聊聊天。
婆婆那边嗤笑一声：算你识相,我和你爸下周就去。
听到晓霞的名字,她爽利地答应了。
站在十八楼,看着眼前A市绝美的江景,我长呼一口气。
这一年来,我经历了太多。
闺蜜和我老公搞到一起。
婆婆公公暗中支持。
人面兽心的老公,偷偷喂我堕胎药,害我已经成型的女儿胎死腹中。
他们在我身上做过的一切,我都要原原本本,一样一样地还回去。
我曾是A市的金牌房产中介。
我关注1802很久了。
住进去一年内,必死。
每一家都是如此。
多好的‘养老圣地’啊。
太适合我的公公婆婆了。
也太适合我了。
抚摸着胸前的吊坠,剔透的琉璃珠中,是我女儿的胎发。
宝贝,等等妈妈。
妈妈很快就去见你了。
03
叮咚——
张恒开门,看到晓婉正在按1802的门铃。
走错门了,这儿呢。
晓婉抱了抱怀中的收房合同,疑惑问他：1802没人吗
张恒：有,不过一家五口,昨天都死了。
小碗：什么叫……昨天……都死了
字面意思。
落地窗前,张恒握着B超单的手紧紧攥在一起。
强忍着,身体的发抖。
隔壁的女主人,是我曾经的上司。她叫方圆。
……
姐,我们会永远在一起吗
清晨的阳光洒在他的脸上,鼻翼间都是专属于她的体香。
那是他这一生,最幸福的时刻。
她不屑一顾的神情,已经给了他答案。
曾经的她那样明艳,就像一朵盛放如火焰的玫瑰。
第一次见她,他就被深深地迷住了。
不是像现在。
枯萎。
堕落。
他,只是她堕落和报复的,一枚棋子。
昨晚的疯狂,是她宣泄愤恨的一场闹剧。
方姐,你还会见我吗
他很怕。
他不想失去。
方圆拿出一张纸,丢到满床凌乱上。
会,我看上了一套房,你帮我买下来。
幸福里小区,是他在维护的。
姐,你,是为了这套房吗
张恒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就后悔了。
他怎么能质疑她。
他怎么能质疑自己的眼光。
方圆看着他,目光深邃而晦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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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他的夜晚
答案,他再也无法知晓。
……
晓婉翻阅房源信息：奇怪,宝宝,1801房主一家,不是只有四个人吗
男主人王俭,女主人方圆,还有方姐的公公婆婆。
她数的没错啊。
张恒收起B超单,笑道：如果我没记错,你的姐姐叫林晓霞吧。
晓婉点头：宝宝,这话你都问我很多次了,是呀是呀,不过我姐被外派到坦桑尼亚了,怎么也得半年后才能回来吧,到时候你们就能见面了。怎么了
张恒的拳头捏得更紧了。
漏网之鱼。
什么雨
晓婉,张恒露出和善的笑容：我们要不要考虑这套房
作为我们的婚房
晓婉眨眨眼,五折的房价,她确实心动了。
如果是我买,公司还会内部价给我。整整便宜一千万。
张恒的笑越发深刻了,眼纹褶皱中,带着些许诡异。
而且承诺,买1802,送1801。
晓婉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宝宝,真的吗
她也太幸运了吧。
一个月内,不仅找到了工作,还找到了结婚的对象。
现在连婚房都有了
当然。张恒说道：你不是和我说过,从小到大都是你姐姐供养你读书的吗不如,我们自己住一套,再送给她一套。
住在隔壁,两姐妹也能互相照顾。
晓婉：好,好啊……
晓婉幸福地搂住张恒的腰。
遇到你,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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