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砚作为调香师,被警方列为关键证人保护对象。
>刑警队长沈屹奉命与他假扮情侣,日夜贴身保护。
>程砚看着沈屹冷峻的侧脸,忍不住调侃:沈队,你这种演技,肯定没谈过恋爱吧
>沈屹面无表情地捏住他的下巴:要不要试试
>程砚没想到,沈屹所谓的教学会如此逼真。
>直到沈屹的妹妹突然失踪,程砚才惊觉自己调制的香水竟与犯罪集团有关。
>为什么接近我程砚将沈屹抵在墙上质问。
>沈屹抓住他手腕按在墙面:因为我妹妹失踪前,身上有你的香水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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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会后台的空气粘稠得能拧出香水来。馥郁的甜香、冷冽的木质调、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柑橘前调,混杂成一股令人微醺的旋涡,缠绕在程砚周围。他站在巨大的落地镜前,指尖无意识地抚过胸前那枚设计成香水瓶形状的银色胸针,冰凉的触感是此刻唯一能抓住的实体。镜子里的人影,浅灰色西装妥帖得像第二层皮肤,眼尾那点习惯性上扬的笑意却显得有些空茫。
程老师,媒体都到齐了,三分钟后开场。助理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带着一丝紧绷的兴奋。
程砚深吸一口气,试图把胸腔里那点莫名的不安压下去,像盖上一只躁动的香水瓶盖子。也许只是太累了,这场耗费了他大半年心血的记忆之囚系列发布会,承载了太多期待和压力。他最后整理了一下袖口,指尖触到一丝不易察觉的微颤。
门被推开,他正要抬步,通道里却迎面走来两个男人。不是工作人员,也不是任何熟悉的面孔。他们穿着深色便装,步伐沉稳,目光锐利如鹰隼,径直穿透后台的喧闹和浮华,牢牢锁定在他身上。空气仿佛瞬间凝滞,后台的嘈杂像是被按下了静音键。
为首的男人很高,身形挺拔如崖壁孤松,肩线平直硬朗。他走到程砚面前,距离近得程砚能闻到他身上一种极其干净、近乎冷冽的气息,像是松针上的初雪,与后台的香氛格格不入。男人掏出一个黑色证件夹,在程砚眼前利落地打开。
程砚先生市局刑侦支队,沈屹。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奇特的穿透力,每一个字都像冰珠砸在金属盘上,清晰、冷硬,不容置疑。他身后的年轻警员同样出示了证件。
后台彻底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这突兀的对峙上。助理惊愕地张着嘴,几个工作人员僵在原地。
程砚的心脏猛地一沉,像坠入冰冷的海水。他下意识地挺直了背脊,试图维持住脸上的镇定,但指尖的凉意已经蔓延到了掌心。他看着那双深潭般的眼睛,那里面没有任何多余的情绪,只有一种近乎审视的冷静。
沈队长程砚开口,声音还算平稳,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疑惑,发布会马上开始,有什么事需要劳烦市局的警官亲自来后台找我
沈屹的目光在他脸上停留了两秒,那眼神锐利得几乎要刮开表皮,直探内里。他收起证件,动作干脆利落。
发布会取消。沈屹的语气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是纯粹的命令式陈述,你现在很危险,程先生。请立刻跟我们走。
危险程砚眉峰微挑,那点习惯性的、带着点玩世不恭的笑意重新浮上嘴角,尽管眼底深处一片冰凉,沈队长,我只是个调香师,整天和精油、瓶子打交道,能有什么危险总不会是有人嫉妒我的新香水,要给我寄刀片吧
他试图用玩笑缓和这令人窒息的气氛,但沈屹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里,连一丝涟漪都没有泛起。冰冷的目光像手术刀,精准地剥开他强装的轻松,直抵内核的紧张。
程砚先生,沈屹的声音压得更低,一字一顿,带着金属的质感,我们怀疑你与一宗涉毒案件的关键证据有关联。你的个人安全目前受到严重威胁。他微微侧身,不容置疑地做出一个请的手势,具体细节,车上谈。时间紧迫,请配合。
涉毒程砚脸上的笑意彻底僵住,如同骤然冻结的湖面。这两个字像淬毒的冰针,狠狠刺穿了他所有的伪装。后台的空气仿佛瞬间被抽空,他几乎能听到自己血液奔流的声音。他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脚跟撞在冰冷的镜框边缘,不可能!我所有的原料都有合法来源,每一道工序都……
程先生!沈屹打断他,语气骤然加重,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压迫感,现在不是讨论配方的时候。我们收到线报,目标人物很可能已经在会场内外布控。多停留一秒,你的危险就增加一分。他上前一步,高大的身影几乎将程砚完全笼罩,那股冷冽的松针气息变得极具侵略性,请立刻跟我们离开。这是命令,也是保护。
那双眼睛里的冷静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实质性的锐利锋芒,像出鞘的利刃,警告着任何可能的犹豫和抗拒。
助理在一旁急得脸色发白,想上前又不敢。程砚的目光扫过后台一张张惊惶不安的脸,最终定格在沈屹那张毫无表情却写满不容置疑的脸上。心脏在胸腔里沉重地撞击着肋骨,一种巨大的、失控的恐慌攫住了他。他引以为傲的嗅觉,此刻只闻到一种冰冷的、铁锈般的危险气息。
他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最后一点挣扎也熄灭了,只剩下一种认命的疲惫。他抬手,动作有些僵硬地解开了西装最上面的那颗纽扣,仿佛这样能呼吸得顺畅些。
好。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干涩地响起,我跟你们走。
黑色的SUV如同一尾沉默的鲨鱼,悄无声息地滑入城市深夜的河流。车窗隔绝了外面的霓虹与喧嚣,车厢内只剩下引擎低沉平稳的嗡鸣,以及一种令人窒息的沉寂。程砚靠在后座,车窗倒映出他有些苍白的侧脸,和旁边沈屹冷硬如岩石的轮廓。
发布会后台的混乱、助理惊惶的眼神、媒体可能的揣测……这些画面碎片在他脑海里翻腾,最终都被沈屹那句冰冷的涉毒碾得粉碎。他捏紧了拳头,指甲深深陷进掌心,试图用这点痛楚来驱散心头的寒意和荒谬感。
沈队长,程砚终于打破沉默,声音在密闭的空间里显得有些突兀,现在可以说了吗我到底卷进了什么事涉毒我的香水他转过头,目光灼灼地盯住沈屹的侧脸,带着压抑的怒火和不解,‘记忆之囚’系列是我最纯净的作品!所有原料都经过最严苛的筛选,每一瓶都……
程先生,沈屹打断他,声音依旧平稳无波,目光直视着前方被车灯切割开的光暗交替的道路,我们怀疑你的‘记忆之囚’系列中,某种特定成分的提取或组合方式,被一个国际贩毒集团用于合成新型毒品的关键步骤。这种新型毒品,代号‘幻忆’,致幻性强,成瘾性极高,危害巨大。
程砚如遭雷击,猛地坐直身体: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我的配方……
我们并非指控你参与制毒。沈屹侧过头,深沉的视线落在他脸上,那目光像是要穿透他的瞳孔,看进灵魂深处,而是你的配方,你的技术,在无意中成为了他们破解合成路径的关键一环。你是目前唯一能提供有效证词,证明其技术源头和原理,并协助我们彻底摧毁其合成链的人。他顿了顿,语气加重,也因此,你成了他们必须清除的目标。
清除程砚喉头发紧,这个词带着死亡的腥气。
目标组织行事极端,手段残忍。我们截获的情报显示,他们已派人潜入本市,目标明确指向你。沈屹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却字字重若千钧,常规保护措施失效风险极高。为确保你的绝对安全,并顺利配合后续关键调查取证,上级决定启动特殊证人保护程序。
沈屹的目光在他脸上短暂停留,似乎在评估他的反应,然后继续用他那毫无感情色彩的声音宣布:你需要暂时消失,脱离原有生活轨迹,进入深度保护状态。在新的安全身份落实前,由我,沈屹,刑侦支队队长,24小时贴身负责你的人身安全。
24小时…贴身程砚喃喃重复,脑子一时有些转不过来。这意味什么形影不离同吃同住和一个散发着冷气、眼神像刀子一样的男人
是的。沈屹的回答斩钉截铁,具体执行方案是,在接下来一段时间内,你与我,对外将以情侣身份共同生活。
什么!程砚的声音陡然拔高,几乎破了音。他难以置信地瞪着沈屹,像是听到了本世纪最荒诞的笑话,情侣和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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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荒谬感如同海啸般席卷了他。刚刚还沉浸在涉毒指控的惊惧中,下一秒就要和这个冷面煞神假扮情侣这转折比最劣质的香水还要刺鼻!他看着沈屹那张线条冷硬、毫无表情的脸,那双深邃眼眸里除了职业性的冷静看不到任何属于人的温度,想象着要和他扮演亲密爱侣……程砚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沈队长,程砚扯出一个极其勉强的、带着浓浓嘲讽意味的笑容,你确定就凭你这张……他上下打量着沈屹,像是在评估一件毫无美感的实用工具,……‘生人勿进’的脸,还有这身能把小孩吓哭的气场演情侣你确定不会让人一眼就看穿是警察在押送嫌犯吗
他故意把话说得刻薄,试图用这种方式宣泄内心的混乱和抗拒。
沈屹的目光终于完全转了过来,落在他脸上。那眼神依旧平静无波,但程砚莫名觉得空气似乎凝滞了一瞬。沈屹的嘴角似乎极其细微地向下压了一下,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
程先生,沈屹的声音依旧平稳,却像冰层下流动的暗河,带着一种不易察觉的冷意,保护你的安全是我的任务。演技如何,不劳费心。你只需要记住一点:配合,是确保你活下去的唯一途径。
他顿了顿,目光锐利如刀锋,直直刺进程砚的眼底,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从现在起,收起你那些不必要的质疑和表演。你的命,现在在我手里。演好你的角色,否则,后果自负。
冰冷的宣告,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和赤裸裸的威胁。程砚所有刻薄的话都被堵在了喉咙里,只剩下满腔的憋闷和一种被无形绳索捆缚住的窒息感。他看着沈屹转回去的侧脸,那线条在车窗外流动的光影下显得更加冷硬无情。
黑色的SUV最终驶入一个位于城市边缘、管理森严的高档小区地下车库。电梯无声上行,停在一个楼层。沈屹刷开一扇厚重的防盗门。
门后是一个极其宽敞的大平层,装修是现代极简风格,黑白灰的主色调,线条干净利落,一尘不染,冰冷得像样板间。巨大的落地窗外是璀璨的城市夜景,流光溢彩,却显得遥远而冷漠。空气里弥漫着空旷和消毒水的味道,没有一丝生活的烟火气。空旷得能听见自己的脚步声在光滑的大理石地面上回荡,产生冰冷的回音。
这是安全屋。沈屹的声音在空旷的客厅里响起,没有一丝波澜,你的房间在左边第一间,生活用品已经备齐。他指了指客厅一角,那里有监控中心,非必要不要靠近。
他一边说,一边动作利落地检查着门窗,每一个动作都带着精确的、训练有素的痕迹。
程砚把行李箱随意地往光洁的地板上一放,发出咚的一声轻响,在这过分安静的环境里显得格外突兀。他环顾着这个冰冷、空旷、充满监控意味的安全笼,又看了看眼前这个一丝不苟、如同精密仪器般的男人,一股巨大的烦躁和压抑感涌了上来。
他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看着脚下遥远而虚幻的万家灯火,忽然转过身,背靠着冰冷的玻璃,双手抱胸,看向正在检查通讯设备的沈屹。嘴角习惯性地勾起那点玩世不恭的弧度,眼神却带着一丝刻意的挑衅。
沈队,程砚拖长了调子,声音在空旷的房间里显得有些轻佻,说真的,我很好奇。像你这样的……他上下扫视着沈屹笔挺的身姿、冷硬的侧脸,……工作狂,机器人演情侣这种高难度技术活,你有经验吗他歪了歪头,故意做出困惑的表情,该不会……沈队长,您这把年纪了,真的一次恋爱都没谈过吧全靠理论指导实践
他刻意咬重了这把年纪和理论指导几个字,等着看沈屹那张万年不变的冰山脸上会不会裂开一丝缝隙。
沈屹检查设备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仿佛没听见他的挑衅。直到确认完最后一个指示灯,他才直起身,转过身,目光平静地投向程砚。那眼神深不见底,没有恼怒,没有尴尬,只有一种纯粹的、不带情绪的审视。
他迈开步子,不疾不徐地朝程砚走来。锃亮的皮鞋踩在光洁的地面上,发出稳定而清晰的叩击声,每一步都像是踏在某种无形的节拍上。他很高,一步步逼近,带着一种无形的压迫感,瞬间填满了两人之间原本宽敞的距离。窗外璀璨的灯火在他身后形成流动的光晕,却无法照亮他眼底的深潭。
程砚脸上的调侃笑意僵住了。他下意识地挺直了背脊,后背紧贴着冰冷的玻璃,试图拉开一点距离,却发现无处可退。沈屹在他面前站定,距离近得程砚能清晰地看到他制服衬衫领口一丝不苟的折痕,闻到那股干净而冷冽的、如同雪后松林般的气息,此刻却带着强烈的侵略性。
沈屹微微垂下眼睑,目光落在程砚的唇上。那视线如有实质,让程砚感觉自己的嘴唇像是被冰冷的指尖触碰了一下,激起一阵细微的颤栗。
下一秒,一只带着薄茧、温热而极其有力的手猛地抬了起来,精准地捏住了程砚的下颌!
力道不轻,带着不容抗拒的强硬,迫使程砚微微仰起脸,直视着那双近在咫尺的、深不见底的黑眸。
程砚浑身一僵,所有血液似乎瞬间涌向被钳制的下颌和脸颊。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指腹的粗糙和温热,以及那绝对掌控的力量。呼吸骤然停滞,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几乎要撞碎肋骨。他想挣脱,身体却像被无形的锁链捆住,动弹不得。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那双眼睛带来的巨大压迫感。
沈屹的拇指指腹,带着一种近乎磨砺的触感,缓缓地、用力地擦过程砚的唇角。动作慢得令人心焦,仿佛在擦拭什么不存在的污迹,又像是在进行某种冰冷的评估。
他的脸靠得很近,近到程砚能看清他根根分明的睫毛,和他眼底深处那一片沉寂却又似乎蕴藏着风暴的海。温热的呼吸若有似无地拂过程砚的皮肤,带着一种极其陌生的、属于男性的、充满力量感的气息,与他身上那股冷冽的松针味混合在一起,形成一种令人眩晕的、极具侵略性的氛围。
沈屹的薄唇微启,声音低沉平稳,却像淬了冰的刀锋,每一个字都清晰地凿进程砚混乱的意识里:
程先生,他的气息拂过程砚的唇畔,理论知识够不够用……
他刻意停顿了半秒,那捏着程砚下颌的手指微微收紧,迫使他更深地陷入那片深不见底的黑眸之中。
……要不要,现在就试试
空气凝固了。
程砚瞳孔骤缩,所有的感官都聚焦在下颌那一点滚烫的钳制上,和唇畔拂过的、带着冷冽松针气息的呼吸。沈屹的话像一颗投入死水潭的石子,在他脑海里激起的不是涟漪,而是滔天巨浪。试试试什么怎么试那双近在咫尺、深不见底的黑眸里,没有任何戏谑或玩笑的成分,只有一种近乎冷酷的探究和一种……程砚无法理解的、带着危险气息的认真。
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每一秒都粘稠得如同凝固的树脂。程砚能听到自己心脏在耳膜里疯狂擂鼓的声音,血液奔涌的轰鸣盖过了窗外城市的喧嚣。后背紧贴着冰冷的落地窗,寒意透过薄薄的衬衫渗入皮肤,却丝毫无法抵消脸颊和耳根急剧攀升的热度。他想挣脱,想反唇相讥,想用一贯的玩世不恭打破这令人窒息的局面,但身体却像被钉在了原地,所有的语言和力气都被那双眼睛吸走了。
就在那令人窒息的、无限拉长的几秒钟里,沈屹的手机,不合时宜地、尖锐地响了起来!
突兀的铃声像一把利刃,瞬间划破了凝固的空气。
沈屹捏着程砚下颌的手指,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他眼底深处那片沉寂的海,似乎掠过一丝极其细微的波动,快得让人无法捕捉。他没有立刻松手,只是微微偏过头,目光瞥向放在旁边玄关柜上震动的手机。屏幕上跳跃的名字,在黑暗中异常清晰。
——
林薇。
程砚认得这个名字。在来的路上,沈屹似乎接通过一个电话,语气虽一如既往的冷静,但称呼对方为薇薇,带着一种程砚无法想象的温和。是他的恋人还是……亲人
钳制着下颌的力道,终于在那持续不断的铃声催促下,缓缓地、彻底地松开了。
骤然失去钳制,程砚下意识地踉跄后退了半步,后背重重撞在冰凉的玻璃上,发出一声闷响。他急促地喘息着,抬手捂住了自己的下颌,那里仿佛还残留着对方指腹粗糙的触感和滚烫的温度,以及一种被强行侵入的屈辱感。他瞪着沈屹,眼底是尚未褪去的惊悸和被冒犯的怒火,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的狼狈。
沈屹已经转过身,大步走向玄关柜,拿起手机,动作没有丝毫犹豫。
薇薇他的声音在接通的瞬间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依旧是平稳的,但那种冰封般的冷硬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程砚从未听过的、刻意放缓的、带着安抚意味的语调。尽管依旧谈不上有多少温情,但与刚才那个捏着他下巴、气息危险的男人判若两人。
嗯,刚结束一个任务。有点忙。沈屹背对着程砚,高大的身影挡住了手机的光亮,别担心,哥没事。你自己在学校注意安全,晚上别到处乱跑……钱不够了跟我说……嗯,好,早点休息。
通话时间不长,语气也始终保持着一种刻意的平静。但程砚敏锐地捕捉到,在沈屹转身走向阳台去接电话的短暂瞬间,他握着手机的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
阳台的门被轻轻关上,隔绝了沈屹的声音。空旷冰冷的客厅里,只剩下程砚一个人,背靠着巨大的落地窗,急促的心跳声在死寂中格外清晰。他缓缓放下捂着下颌的手,指尖触到的皮肤一片滚烫。窗外的流光溢彩映着他眼中复杂的情绪:惊魂未定、愤怒、被冒犯的屈辱,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感到陌生的、被那个电话瞬间打断的、说不清道不明的混乱心绪。
他抬手,指尖无意识地抚过自己的嘴唇,那里似乎还残留着沈屹气息拂过的、灼热而陌生的触感。刚才那个瞬间,沈屹眼中一闪而过的,到底是什么是真的某种……越界的危险试探还是仅仅为了震慑他而刻意为之的教学表演
程砚的目光投向阳台。磨砂玻璃门后,沈屹模糊的身影站在那里,手机屏幕微弱的光映亮了他一小片冷硬的侧脸轮廓。他在和谁通话那个叫薇薇的人,对他而言意味着什么为什么一通电话,就能让这个仿佛没有人类情绪波动的男人,指节发白
一种强烈的不安感,混杂着被强行卷入漩涡的迷茫,如同冰冷的藤蔓,悄然缠上了程砚的心脏。他隐隐觉得,自己踏入的,绝不仅仅是一个简单的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