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热小说 > 都市小说 > 梦境的提示 > 第一章

我怎么在这儿
当我醒来的时候,刺眼的光亮让我睁不开眼睛,我不由得抬手遮住刺眼的光芒,等缓了好一会儿,彻底睁开了眼睛后。
我发现,自己正待在一个十分空旷的房间里。
这里是什么地方
我自言自语道,并起身打量起了周围。
有人吗
周围是白茫茫的一片,只有雪白的墙壁,什么也看不清,也没有一点回音,仿佛世界只有我一个人似的。
只有眼前的楼梯是清晰可见的,楼梯只有向下的部分,所以我猜测,自己应该是在一栋不知道有多少层的楼的顶层。
下去看看吧,下去看看吧...
脑子里突然传来了这么一个想法,但我并没有察觉到有什么异样,于是就下意识的顺着脑海里的想法,脚步顺着楼梯就迈了下去。
哒、哒、哒…
楼梯是学校里的常用的那一种,在中间有一个平台,我缓缓的走在楼梯上,楼梯间内并没有什么异常,安静的只有我自己的脚步声。
可是当我走到中间的平台时,就仿佛是穿过了一面透明的空气墙。
只是瞬间,植物清新的气息扑面而来,我迅速看向楼梯下,看可能会出现什么不可预知的事物。
我并没有要返回上一层的打算,因为我不想被堵在上面,上面没有出口,如果被堵在了那里,那样就彻底没救了。
我仔细地观察着楼梯下。
入眼的也确实是不该出现在楼里的东西,是一群动物,大到长颈鹿、大象,小到兔子、小鸟儿;肉食的狮子、老虎、猎豹,素食的犀牛、河马、豪猪等。
各种各样的动物都休憩在这一层里,悠然闲适的样子。
空间里虽然有着这么多的动物,但依旧一点儿声响都没有。
我就像是进入了另一个异空间,明明是光洁的地板砖,却生长着众多的植物不说,动物之间还有一个发着光的高柱,那高柱直冲天际,并没有东西阻拦,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空间也延伸了,远处模糊着,但隐隐约约还有着森林的影子。
我谨慎的放轻脚步,把剩下的楼梯走完,彻底的进入了被动物占领了的这一层。
我提前观察了一下四周,楼梯依旧是在往下延伸的状态,看不出到底有多深。
而楼梯边缘的墙壁上靠着一些各式各样的小工具,有铁锹、锄头之类的,甚至还有滑板和拉索。
这些东西和这里搭配在一起,显得格格不入。
但是我现在真的急需一些武器来防身,独自待在一个陌生的地方,没有武器会让人没有安全感。
那些工具距离楼梯有些距离,我想要拿,就必须要走过去拿。
我犹豫了一下,但最终还是打算走过去。
叮叮叮~
我刚走到工具旁,还没来得及细看。
连续的音阶声就响了起来,是游乐园里旋转木马会放的音乐。
为什么会突然响起这个声音
我转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是那些动物的方向。
不知为何的,几只长颈鹿幼崽率先站了起来,它们鸣叫了几声,就围绕着中间的发着光亮的柱子跑了起来。
它们仿佛是没有了重量,跑起来轻盈又矫健,紧接着大象、斑马、羚羊,大小不一的动物们也仿佛得到了号召,纷纷开始加入了这个队伍。
它们从四面八方开始聚集,体形大的在内,体形越小,则越是靠外。
它们围绕着高柱旋转,搭配上这不知从哪里来的音乐,就像是一个超大型的,并且是活着的旋转木马。
而在这一个有规律旋转着的地方,出现一个不符合规律的生物,它就会格外的显眼,所以,有一只臭鼬的存在就格外吸引我的注意。
它虽然很小,但并不是和其它动物一样,围绕着高柱奔跑,而是在动物群和墙壁之间来回穿梭,灵巧的身体总是能够精准的避开其他动物奔跑时的践踏,它甚至一边跑还一边释放着臭气。
被释放出的臭气本不应该有颜色,但在李雅的视线里,却呈现出了黄色的雾气,在空气中迅速蔓延开来。
我看到那黄色的雾气在空气中逐渐蔓延开来,心中有点惊慌,直觉告诉我,无论是动物的异常行为,还是那逐渐弥漫开来的臭气,都不是什么好事情。
尤其是当我看到那臭气在蔓延过程中,仿佛有意识的朝我而来时,更坚定的这个想法。
危险!
要逃!
我还没有反应过来,身体就先一步找到了一个工具,滑板,一个可以让我快速滑下楼的工具。
我并没有练过滑板,但身体仿佛有着本能,一拿到滑板根本就不受控制,自己就往下滑了过去。
在往楼下跑的期间,我抽空看了一眼,那气体竟也跟着漫延下来了。
没有办法,只能继续往下了。
连着滑了三四层楼,那气体才消失不见,我也才安下心来。
我又重新观察了一遍身边的环境,竟然发现有一扇门,往回看楼梯口,我不自觉地皱起了眉,明明在上面看的时候,楼梯下深的不可见底,怎么会这么快就到了一层。
可惜这里只有我一个人,连个讨论的对象都没有。
我放弃了思考这一异常,我被那雾气追了三四层的楼梯,连其中都经过了什么东西也不知道,接下来还是要谨慎一点才好。
想罢,我观察起了这一层的环境,除了面前那个特别显眼的大门以外,这里和我最初醒来的那一层没有多大的区别。
都是十分空旷,白茫茫的一片,若不是手上的滑板和眼前的大门,我还以为自己是刚刚醒来呢。
到了这一层,就没有往下的楼梯了,唯一的出路就是眼前的大门。
这扇门洁白的墙体中镶嵌着,其实并不显眼,但却让人无法忽视它的存在。
我缓缓推开了这扇门,门外的天有些不太明亮,太阳被云层所遮挡住了,但依然坚持散发着光芒。
大门外停着一辆车,车前正站着一个穿着防护服的人员,他正在记录着什么东西。
正在这时,那个防护服的人也抬起了头,他看到了我,明显愣了一下,并没有想到在这个时候,还会有人从这里出来。
但他还是朝我挥了挥手,示意让我过去谈话。
我拿着手里的滑板,走到对方面前,等待对方先开口。
我们是异常协办的成员,这栋楼是我们的重点观察对象,希望你可以配合我们做一些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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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从防护服下传来,是一位年轻稳重的男人。
可以。
说一说,你叫什么名字
李雅。
为什么会在这里
...不知道,我醒来就在这栋楼里了。
好的。
防护服里的人似乎并不在意这一点,这只是问话的流程而已。
能说一说你在里面都经历了什么吗
到了这个问题,对方明显认真了起来,看来这个问题才是重点。
当然可以,我醒的时候……
我与他交谈了一番,但也没有全说,只是把那个动物组成的旋转木马详细的描述了一番,便不再逗留,直接离开了这个地方。
穿防护服的人目送李雅的离开,不由得皱眉,楼上的那个东西虽然是个异常物品,但只有在遇上觉醒者的时候才会转圈,可我看起来一点也不像是个觉醒者的样子。
队长。
另一个穿着防护服的人不知从哪儿跑了过来。
听到呼喊声,这人转回了头,看向对方。
队长,有个东西跑了。
队长皱眉:什么东西
不知道,没有看清就消失了。
队员仔细回想了一下,说道。
队长:那具身体还在吗
在。
那就好
只要这具身体还在,那不管是什么东西,就一定是要回来的,队长这般想着……
而这一边儿,我一个人走在大路上,完全不知道在自己的身后发生了什么。
忽然,一团紫色的雾气从远处飞来,飞到我的身后落了下来,李雅回过头来看向雾气,浓雾翻涌间,幻化出了一位长相精致的女人。
它穿着一件紫色的华丽裙子,但它周身被雾气缠绕,看不清样式,但一定是非常好看的。
这是一只水雾鲛人。
我的脑海中浮现出这句话,它应该是鲛人才对。
此时,水雾鲛人也睁开了双眼,它就连眼睛都是瑰丽的紫色。
它双手掀了掀衣裙下摆,看了眼自己紫色的双腿,眼中泛起一丝疑惑,似乎它也在疑惑,为什么自己的是双腿,而不是鱼尾巴。
水雾鲛人抬头看向我,伸出手就想抓我。
我心头一惊,转头就跑,它是冲着我来的。
我跑了,只剩下水雾鲛人留在那里。
它眼中有些不解和懵懂,歪了歪头,并不是很理解我为什么要跑走,但它依旧如刚来时一般,就一直跟在我的身后。
我也不知道跑了多久,也不知为什么,这个奇怪的生物一直没有追上自己,但是我在经过一个拐弯处后,看到了自己小的时候,自己村里的卖玩具的超市老板。
仔细一想,那个村子确实是坐落在一个弯道拐弯处。
我对这个老板印象十分深刻,因为他每天都把自己罩在斗篷里,让人看不出一点皮肤。
他还从来都不开囗讲话,每次我来卖东西都是按照收银台上的木板上写的价格来自觉付款的。
村里的人也是,除非来卖东西,不然根本就不靠近这里,因为老板有一支非常厉害的枪。
一旦惹怒了他,直接就给人一枪,关键是就算是这样,他也依然安安稳稳的在这里开店,没有受到丝毫的影响,仿佛他带着枪就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
所以,在看到这位超市老板的瞬间,我就脱口而出:
老板你的枪呢,给它来两发。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说,只看到那个超市老板听到我的话之后,缓缓抬起了头,但是依旧是看不到脸的状态。
后又以一种常人无法达到的速度,瞬间就闪到了我的身后。
一把掐住了一直跟在我身后的水雾鲛人的脖子。
水雾鲛人在瞬间爆裂成了一团紫色的雾气,雾气停顿了一下,后似是想要再次聚拢但又放弃了,直接消散在了空气之中。
此间,可能是因为冲过来的速度太快了,超市老板斗篷的兜帽从头上滑了下来,露出了一个骷髅头来。
超市老板并没有想到会发生这种意外,很明显的停顿了一下,但还没等我细看,大概无法接受被村里人发现自己的真实身份,老板的另一只手便也掐向了我的脖子。
我只觉得脖子一痛,眼前一黑,便不省人事了。
……
小雅,快醒醒,上班时间到了。
我只觉得有人在轻拍自己的后背。
是谁!
我直起身子,揉了揉眼睛,看向对方,是我的同事。
一个让我印象深刻的人,他总是慢慢悠悠的。还记得他第一次来试岗的时候,梁总把他分配到我这,让他和我一起写报告,我拿着厚的那一叠十几份的在写,想着他刚来,便给了他一份只有五六份的。
结果只是一个上午的时间,他就让我深刻体会到了人与人之间的差距。
我告诉他需要注意的点后,就继续写自己的报告,但多少有点注意他。
只见他拿起笔,写了两行,放下笔,把手揣兜里,掏出了手机,玩了两下又拿起笔写了两个数,然后抬着头看其他人交流,看了一会儿,又拿起笔写了两下,又拿出手机....
就这样反复,一上午过去了,我已经写了两本厚的了,他连那本薄的都没有写完。
虽然他最终留在了公司,但好在不是同我一个工作,不然我看的着急。
下班了,你还没有醒,所以就叫你一声。
同事慢悠悠的说道。
哦好,我马上也下班了。
我刚醒来,脑子还不太清醒。
加上这个梦太过真实,我现在只想赶紧把他打发走,让自己好好安静一下。
行,那我就先走了。
好的。
我看着他慢悠悠的走向屋外,消失在门外,长舒了一口气。
胳膊杵在桌子上,双手合起,覆在脸上。
就这样视野陷入了黑暗,但我却完全放松了下来。
这个梦太过真实了,真实的她都缓不过神来。
这样待了一会儿,我便起身收拾东西下班了。
回到出租屋时,我的脑海里还在时不时的浮现梦里的场景。
尤其是那个超市老板,总让她觉得就是自己村里的那位,即使已经看到了梦里的那位是一个骷髅......
正好,算起来我也有好几年没有回去过了,也该回去看看了......
既已做了决定,第二天一早,我就向公司提交了长假申请,但还是要待到下班才开始假期。
我在这个公司呆两年,几乎没有请过假,且公司的假期是可以累积的。算下来,我可以休息整整两个月的假期。
公司的主管很好,得知我要回老家,还特意给我发了一个三百的红包,说是给我报销的车费。
但其实我们都知道,公司是有专车的,根本不需要报销车费。
很快,我回到工位上,开始了今天的工作。
这份工作很轻松,每天一来就是填写表格,只要按照表格要求填写,就不会出错。
这个工作对于别人来说可能过于无聊,但对我这样安静的人来说却刚刚好。
...
时间就这样一点点的流逝着,等我再次回过神来,已经到了下班的时间。
回家收拾了一下东西,我便出发了,转了两趟车,才能隐约看到村子的影子。
此时正是日落昏黄,给村子也笼上了一层纱。
待走近了,才能看见它的大体模样。
其实和普通的村落没什么两样,只是当我见到它时,就不自觉想起了那个梦,凭空带出来了一丝惊悚。
我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再次睁眼,便径直的走向了村口。
进了村第一家就是那位老板的超市,在经过时,我特意朝里面瞥了一眼,只看到老板穿着记忆里的黑袍端坐在店内的太师椅上,仍旧是把自己遮掩的严实。
我的家离这里稍远一些,是居村中心的位置,我没有亲人,但村里人待我都很好,他们便是我的亲人。
路过村口的大杨树,我笑着向赵大娘打了一声招呼,
赵大娘又在树下乘凉啊,这天都黑了,记得要回家再睡啊。
是的,在我的记忆里,赵大娘是有这个嗜好的,不论春夏秋冬,她势必要呆在村口的大杨树底下,一乘就是一天,即便是冬日也还经常晚上忘记回家,就在这里睡着。
赵大娘本来还在打瞌睡,听见有人叫她,便睁开了眼睛,见是我在和她打招呼,便心情很好的回道:李丫头可是好久都没有回来了,这回来了可要多住几天啊
当然,我这回可是把东西都带了回来,就是打算休长假呢!
行,别忘了去村长那儿拿东西。
知道啦,我放完行李就去。
......
接下来的几天,我故意在村里多走动。
清晨的露水还挂在草叶上时,就去村口看赵大娘。她总是坐在老杨树下,穿着那件洗得发白的蓝布衫,见我过来就笑着打招呼,可她的裤脚永远沾着同一片泥渍,说话时眼角的皱纹都不会动一下。
有次我假装被石头绊倒,顺势往她身边倒去。预想中该有的温热身体触感没有出现,手穿过她的胳膊时,只捞到一把带着晨雾的凉意。赵大娘还是那副笑模样,慢悠悠地说:丫头走路要当心些。
我爬起来拍了拍裤子,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去村长家还空酒坛时,正撞见他在院子里劈柴。
斧头落下的瞬间,我盯着他的手腕看
——
那里有道去年帮我摘枣子时被树枝划破的疤,此刻却光洁如新。更奇怪的是,劈了半个钟头,那堆柴火始终不见少,地上的木屑也永远是那么一小撮。
村长,您这柴劈得够细致啊。
我把坛子放在墙角,装作漫不经心地说。
他直起身擦了擦额头,可袖口根本没沾到汗:山里潮,劈细点好烧。
转身离开时,我听见身后的斧头声又响起来,节奏和刚才分毫不差。
最让我在意的,还是超市老板。
有回正午去买针线,阳光透过窗户在地上投下格子状的光斑,他坐在太师椅上的影子却始终是歪斜的,和太阳的位置对不上。我故意把钱包掉在地上,弯腰去捡时,瞥见他黑袍下摆露出的脚踝
——
皮肤泛着青灰色,像是很久没有过血色。
老板,您这铺子开了多少年了
我捏着针线盒问。
骷髅头在兜帽里动了动,声音依旧沙哑:记不清了。
村里的人都很好。
我盯着他空洞的眼窝,您说对吧
他沉默了片刻,扔过来一颗水果糖。玻璃糖纸在阳光下闪了闪,是我小时候最爱吃的橘子味。
从那天起,我反而更自在了。帮赵大娘扫掉腿边不存在的落叶,听村长重复讲了八百遍的山里故事,甚至会在超市里和老板讨价还价。他们的行为模式像设定好的程序,却总能在我需要时恰到好处地出现。
有天夜里下起了大雨,我故意没关窗。凌晨时被冻醒,发现窗户已经关得严严实实,窗台上放着件叠得整整齐齐的厚外套
——
是奶奶生前给我做的那件,去年回来时明明还压在箱底。
第二天我穿着外套去谢村长,他说:夜里听见你屋里有动静,想着你准是冷了。
我摸着外套上熟悉的补丁,忽然明白过来。这些

或许不是恶鬼,更像是某种执念凝结成的影子,守着这个村子,也守着我。
直到第七天,我在爷爷留下的旧木箱底层翻出本泛黄的日记。
最后一页画着枚铜钱,和超市老板给我的那枚一模一样,旁边写着行小字:村人护我,我护村人,循环往复,直至归尘。
窗外的雨又开始下了,赵大娘在村口的咳嗽声准时响起,村长家的劈柴声也如期而至。
我把铜钱揣进兜里,推开屋门朝超市走去。
老板依旧坐在太师椅上,见我进来,扔过来一把钥匙:后山仓库的,里面有你要的东西。
我接住钥匙,金属的凉意顺着指尖蔓延上来。看来,是时候去山里看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