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挚友重逢
七月末的日头像个大火球,烤得柏油路直冒热气,远远看去,路面都扭曲变形了。我刚挤上公交,汗津津的后背刚贴上金属扶手,就听见有人扯着嗓子喊我名字。一抬头,顾辰正抓着吊环,眼睛瞪得老大,直勾勾盯着我这身熨得笔挺的白衬衫,还有领口那枚银色胸针,活像见了外星人。也是,当年我总穿着洗得发白、补丁摞补丁的校服,背着磨破边的帆布包,和现在这模样确实判若两人你不是出国了吗
他劈头就问,语气里全是惊讶。我这才知道,原来这些年大家都传我移民去了国外。其实不过是高中那年家里经济稍微好转,搬去了另一个城市,阴差阳错就和老同学们断了联系。正说着,公交车突然一个急刹,吱
——
的刹车声刺得人耳膜生疼。顾辰没站稳,整个人往前栽,我眼疾手快一把拽住他胳膊,他身上淡淡的汗味混着车厢里的闷热扑面而来。下周同学聚会,你来吗
他站稳后,一边抹着额头上的汗,一边试探着问。我心里琢磨着也是巧,就爽快答应了。我俩掏出手机加微信时,他的屏幕保护膜都磨出了毛边,还执着地用着三年前的老款手机。下车时我冲他喊
到时候见,看着他攥着手机站在站台发呆,哪能想到这随便的一句承诺,会牵出后面那么多故事。聚会那天,我跟着顾辰推开包间门,一股浓烈的火锅味混着喧闹声扑面而来。班长张强举着可乐罐
嚯
地站起来,金属碰撞声清脆得像放鞭炮：李宁你不是出国镀金了吗
我笑着接过顾辰递来的冰啤酒,瓶身凝着的水珠滴在虎口：谣言！就搬了次家,结果传得跟我偷渡出国似的。
2
旧情复燃火锅局
正唠着各自近况,包间门
吱呀
一声开了,带着茉莉香的晚风卷了进来。苏皖抱着杯奶茶站在门口,淡紫色连衣裙的裙摆轻轻晃着,发梢别着的珍珠发卡一闪一闪。苏皖！
十几道声音同时喊起来。我悄悄瞥顾辰,他握着啤酒瓶的指节都发白了,喉结上下滚动了半天,才憋出一句：快坐,就等你了。
酒过三巡,大家的脸都喝得红扑扑的。我突然想起小学那次圣诞晚会,一拍大腿乐了：还记得不顾辰和苏皖当主持人,把我五花大绑在圣诞树道具上！
张强笑得直拍桌子,溅出来的可乐洒在袖口都没察觉：哈哈！顾辰还演蚍蜉,对着你这棵‘大树’又撞又推,苏皖在旁边猜成语,急得原地转圈！
苏皖的耳朵瞬间红透了,伸手轻轻捶了张强一下：那成语谁能猜到啊！又要表演又要猜,我嗓子都喊哑了。
我推了推眼镜,不动声色地观察。顾辰望着苏皖笑弯的眉眼,眼神里的温柔都快溢出来了,像极了小时候他偷藏在课桌里的糖,小心翼翼又藏不住甜。而苏皖每次和他对视,都会飞快地躲开,睫毛像受惊的蝴蝶扑闪,这小细节哪逃得过我学心理的眼睛。
我故意端起酒杯,冲苏皖挑眉：苏皖还是和小时候一样机灵,现在这气质,说是明星都有人信。哪像我,黑历史一箩筐。
这话成功勾起了大家的好奇心,我压低声音：四年级早读,我起身交作业,结果裤裆被板凳钉子勾住,‘刺啦’一声
——
我故意停顿,看着众人前倾的身子,全班都听见布料撕裂的声音！
包间里瞬间炸开了锅,笑声差点掀翻屋顶。张强笑得直拍桌子：我想起来了！你当时僵在那儿,脸涨得跟猪肝似的！
我夸张地抹了把脸：要不是苏皖眼疾手快,扯下教室窗帘给我裹上,还扶我去办公室,我可就丢人丢大发了。数学老师瞅着我披窗帘的样,还问我是不是要演阿拉伯王子。
等笑声渐渐平息,我装作不经意地问苏皖：现在在哪高就感情生活也该有着落了吧
她的笑容僵了僵,低头搅动着杯中的吸管：家里条件不好,没考上好大学,上了大专后从酒店前台做起,现在算是个店长。
她仰头喝完饮料,强撑着笑道：谈了两次恋爱,都在谈婚论嫁时吹了,人家嫌我学历低、工作不够体面。
我悄悄看向顾辰,他握着酒杯的手微微发抖,指节泛白,眼神里满是心疼。为了缓解尴尬,我立刻转向顾辰,举起酒杯：听说你高中毕业就跟着叔叔创业,现在成大老板了吧以后兄弟没饭吃,可得靠你救济啊！
顾辰连忙摆手,脸上露出招牌的谦逊笑：大老板可不敢当,就是瞎折腾。你是我兄弟,有难处尽管开口！
说这话时,他的目光不自觉地飘向苏皖,那意思再明显不过
——
只要是她的事,他一定赴汤蹈火。
2
暗恋告白烧烤摊
玩笑了一阵,我实在不想在
KTV
献丑,就揽过顾辰的肩膀：我和老顾好久没见了,单独出去吃点烧烤,叙叙旧。
出了包间,夏夜的风裹着烧烤摊的烟火气扑面而来,和包间里的闷热形成鲜明对比。烧烤摊上,我熟练地在油腻的塑料凳上坐下,用牙咬开啤酒瓶盖：老样子,再来两瓶冰啤
顾辰机械地点头,眼神还时不时往包间方向瞟。羊肉串在炭火上滋滋冒油,我递过酒瓶,突然开口：老顾,你看苏皖的眼神,跟小学那会儿一模一样。他握着酒瓶的手猛地收紧,喉结滚动了半天,才低声说：从四年级她替我解数学题那会儿,我就喜欢她了。
他望着天边的弯月,声音不自觉地发颤,说起苏皖前男友在酒吧羞辱她时,他如何红着眼眶叫上兄弟去撑腰；说起苏皖母亲重病时,他匿名转账后整夜整夜睡不着。她那么优秀,我不过是个高中毕业就做生意的,拿什么配得上她
他自嘲地笑,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我想起那个潮湿的午后,少年顾辰因为作业没写完被老师训斥,粉笔灰簌簌落在他通红的耳尖。就在这时,苏皖突然高高举手：老师,我会！
她蹦蹦跳跳走上讲台,马尾辫随着步伐晃动,白色校服袖口沾着墨水印。写完解题步骤,她转身冲老师甜甜一笑,又偷偷瞥了眼顾辰,眼神里藏着狡黠：顾辰平时教我好多题,这道题我会做,也有他的功劳呢。
那时的阳光穿过她发梢的水珠,在顾辰心里种下了一颗永远不会熄灭的种子。
你早露馅了,
我笑着拍掉裤腿上的孜然粒,五年级我说苏皖尿裤子,你比兔子跑得还快,把校服往她身上一裹,结结巴巴解释‘是生理期’。
我收起玩笑,认真地拍着他肩膀,你在生意场上谈几千万的合同都能侃侃而谈,怎么一到感情里就成了缩头乌龟就算她现在有对象又怎样只要没结婚,你就有机会！
我用签子戳了戳他胸口：当年你能匿名帮她解决那么多事,现在站到她面前说句喜欢,很难吗
顾辰捏扁易拉罐的脆响在夜色里格外清晰,我知道,这些话已经像火种,点燃了他心底那团沉寂多年的火。
烧烤摊的碳火忽明忽暗,顾辰捏扁易拉罐的脆响在夜里格外清晰。我看着他耷拉着脑袋的怂样,恨铁不成钢地直跺脚：就算她现在有对象又怎样没结婚你就还有机会！别学偶像剧里的苦情男二,谈生意时签几千万合同都敢拍板,追喜欢的人反而当缩头乌龟
我用烤串签子戳了戳他胸口,当年你匿名帮她摆平前男友、偷偷给她妈转医药费的狠劲哪去了现在站到她面前说句喜欢,能比签生死状还难
顾辰被我说得肩膀一震,我知道这些话总算钻进他心里了。突然一拍大腿计上心头：打铁还需自身硬,第一步先改头换面！
我上下打量他身上老气横秋的商务装,嫌弃得直咂嘴,明天跟我去商场,Tony
老师给你做发型,再挑几套能让苏皖眼前一亮的行头。
3
剧本杀情愫暗涌
他还想推脱,我直接揽住他肩膀：听我的！你谈生意穿得人模狗样,私下却怎么舒服怎么来。追女孩子可不一样,形象就是敲门砖。我学心理学的,最懂怎么靠外在提升吸引力。
说着我已经掏出手机查商场营业时间,嘴里念叨着预约造型师,顾辰看着我风风火火的样子,终于没再拒绝。
改造计划进行时,我也没闲着。翻遍班级群找到苏皖闺蜜刘静的微信,躲在阳台打字时手指都兴奋得发抖。斟酌半天编了个借口：刘静同学,其实我一直对你挺有好感,不过想先多了解下你的朋友,组个局一起玩
看到她秒回的
好呀,我长舒一口气。
三天后在剧本杀店,暖黄色的灯光把墙面晕染得像块焦糖布丁。顾辰剪了利落的短发,换上浅灰色针织衫,领口还别了枚银色树叶胸针
——
这还是我硬拉着他选的。他紧张得攥着剧本边缘,指节都泛白了,连我递来的饮料都没接稳,塑料杯在桌面磕出
当啷
一声。
苏皖推门进来的瞬间,门框仿佛成了画框。她穿着米白色连衣裙,发梢别着的珍珠发卡随着步伐轻轻晃动。看到顾辰的刹那,她的睫毛猛地颤了颤,挎包的肩带都滑落到手肘。你……
你今天的发型很精神。
她咬着下唇开口,声音轻得像怕惊醒什么。顾辰的耳朵
唰
地红透,结结巴巴说了句
随便剪的,却偷偷把挺直的脊背又绷高了几分。
刘静心领神会地分剧本：这次是情感本,刚好适合培养感情哦。
我瞄到她冲我挤眼睛,差点笑出声。顾辰和苏皖分到的角色是战乱年代的恋人,翻开剧本第一页,就是男主角为保护女主角受重伤的戏码。
我……
我带你走。
顾辰念台词时,喉结在灯光下滚动得格外明显。他抬手去够苏皖的动作停在半空,最后只是虚虚地悬在她肩膀旁。苏皖的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剧本边缘,声音发颤：你受伤了,别管我……
她垂着眼睫,却在念台词时偷偷抬眸,和顾辰对视的瞬间,两人同时像触电般别开脸。
到关键剧情时,剧本要求男主角必须握住女主角的手。顾辰的手伸到一半又缩回去,在裤缝上蹭了蹭手心的汗。苏皖见状,咬着嘴唇主动把手指递过去。他们的指尖刚一触碰,顾辰就像被烫到似的抖了一下,可下一秒又紧紧握住,指节泛白。有我在,谁也不能伤害你。
他盯着苏皖眼底晃动的灯光,声音突然变得沉稳,这话与其说是台词,倒更像真心话。
苏皖的眼眶慢慢泛红,睫毛上沾着细碎的水光。她抽了抽鼻子,声音带着鼻音：你要是敢死,我就……
话没说完,她突然意识到这是在游戏,猛地别过脸去擦眼睛。我和刘静对视一眼,默契地捂住嘴
——
这哪是在玩剧本杀,分明是借着台词在告白。
游戏结束时,苏皖起身太急,剧本哗啦啦掉在地上。顾辰几乎和她同时弯腰去捡,额头
咚
地撞在一起。两人捂着脑袋直笑,苏皖笑出的眼泪顺着脸颊滑进锁骨,顾辰就这么盯着她,眼神里的温柔浓得化不开。我偷偷拍了张照片,打算等他们结婚时做成纪念册。
从剧本杀店出来,苏皖的手机突然弹出消息。她盯着屏幕耳朵尖发红,飞快地瞥了眼顾辰。后来我才知道,顾辰在游戏间隙偷偷加了她微信,发的第一句话是：刚才的台词,不全是假的。
4
星空下的誓言
自那几次聚会后,顾辰和苏皖的聊天框不再只是班级群里的只言片语。我和刘静像是默契十足的
月老,时不时就组局约大家出去玩,而每次,顾辰和苏皖都在不经意间有了更多独处的机会。
这天,我在群里发了条消息：发现一个超美的小众旅行地,周末咱们去露营吧！
刘静立刻附和,还特意艾特了苏皖和顾辰。苏皖看着手机屏幕,犹豫了一下,回复了个
好
字。顾辰看到她的回应,嘴角不自觉上扬,马上开始准备露营所需的物品,还特意上网查了那个旅行地的攻略。
周末很快到来,四人驱车前往目的地。那是一处位于山间的湖泊,湖水清澈见底,周围群山环绕,景色美得如同世外桃源。顾辰下车后,立刻接过苏皖手中的背包,笑着说：我力气大,这些重活交给我就行。
苏皖看着他认真的模样,脸颊微微泛红,轻声说了句
谢谢。
在搭帐篷时,顾辰笨手笨脚的样子惹得苏皖忍不住笑出声。我来吧。
苏皖说着,熟练地摆弄起帐篷的支架。顾辰站在一旁,目光紧紧盯着她,看着她专注的侧脸,心中满是欢喜。你看我做什么,快去帮忙准备食材。
苏皖察觉到他的目光,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顾辰挠挠头,嘿嘿一笑,转身去帮忙了。
傍晚,夕阳的余晖洒在湖面上,将整个世界都染成了暖色调。四人围坐在篝火旁,李宁和刘静有说有笑,还时不时调侃顾辰和苏皖。顾辰偷偷瞥向苏皖,发现她也在看自己,两人目光相撞,又迅速躲开。
我们玩游戏吧！
刘静提议道,就玩真心话大冒险。
大家都表示赞同。第一轮就抽到了顾辰,我坏笑着说：选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顾辰犹豫了一下,选择了真心话。那你最喜欢的人是谁
李宁的问题一出,周围瞬间安静下来。顾辰的心跳加速,他看了眼苏皖,深吸一口气,说：我喜欢的人,就在这里。
苏皖的心跳也漏了一拍,她低着头,不敢看顾辰。
接下来的游戏中,苏皖也被抽到了。她同样选择了真心话,刘静问：你对顾辰是什么感觉
苏皖的脸瞬间变得通红,她支支吾吾地说：我……
我觉得他挺好的。
虽然没有明确的答案,但这样的回答已经让顾辰的心中燃起了希望。
夜深了,李宁和刘静借口困了,早早钻进帐篷休息,留下顾辰和苏皖坐在篝火旁。湖面平静如镜,倒映着满天繁星。其实,我有好多话想对你说。
顾辰打破了沉默,声音有些颤抖,从小学的时候起,我就开始注意你了。你总是那么聪明、善良,还那么漂亮。这么多年,我一直默默关注着你。
苏皖静静地听着,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我知道自己可能配不上你,你那么优秀,而我只是个高中毕业就创业的人。但我真的很喜欢你,喜欢你笑的样子,喜欢你认真做事的样子,喜欢你的一切。
顾辰越说越激动,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只要你能开心。
苏皖抬起头,看着顾辰真诚的眼睛,轻声说：其实,我也早就发现你对我的不一样了。这些日子的相处,让我对你的感觉也变得不一样了。只是,我之前受过伤,所以不敢轻易接受一份感情。
顾辰握住苏皖的手,坚定地说：我知道你受过伤,我不会让你再受到任何伤害。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好好爱你,好吗
苏皖没有说话,只是轻轻靠在了顾辰的肩膀上。那一刻,时间仿佛静止了,只有篝火的噼啪声和两人的心跳声。
第二天清晨,当第一缕阳光洒在湖面上时,顾辰和苏皖手牵着手漫步在湖边。他们分享着彼此的过去,诉说着对未来的期待。苏皖说起自己在酒店工作时遇到的趣事,顾辰则讲着创业路上的艰辛与收获。两人有说有笑,感情在这轻松的氛围中愈发深厚。
回到城市后,顾辰开始频繁地约苏皖见面。他们一起看电影、逛街、品尝美食。每次见面,顾辰都会精心准备小礼物,有时是一束鲜花,有时是一本苏皖喜欢的书。苏皖也渐渐放下心中的防备,全身心地投入到这段感情中。
随着时间的推移,顾辰和苏皖的感情越来越稳定。他们开始计划着一起去更多的地方旅行,一起经历更多的美好时光。在彼此的陪伴下,他们都成为了更好的自己。顾辰变得更加自信、开朗,而苏皖也不再害怕受伤,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多。
半个月前,顾辰红着脸来找我和刘静,手里攥着被捏皱的策划稿,支支吾吾说要求婚。我们三人蹲在我家客厅地板上,对着满桌彩纸、蜡烛和仙女灯折腾到凌晨。刘静用金粉在贺卡上画了两只交颈的天鹅,我把
LED
灯带缠在湖边的柳树上,顾辰反复练习单膝跪地的姿势,膝盖都跪出了红印子。
求婚当晚,湖面像撒了把碎钻,月光把柳树的影子拉得老长。我和刘静躲在芦苇丛后面,看着顾辰牵着苏皖的手走进烛光里。那些精心排列的蜡烛
噗
地窜起火苗,拼成的爱心瞬间点亮,惊起芦苇丛里一对白鹭。
苏皖,还记得小学圣诞晚会上,你替我解围时马尾辫上沾的彩带吗
顾辰的声音发颤,从西装内袋掏出丝绒盒子,这些年你总在我最狼狈时出现,现在换我做你的退路。
他单膝跪地的瞬间,盒子里的钻戒折射出璀璨光芒,与漫天星辰交相辉映,从过去到现在,再到未来,我都想牵着你的手一起走。你愿意嫁给我吗
苏皖的泪珠砸在顾辰手背上,在烛光里碎成晶莹的光斑。她哽咽着点头,伸出的手指还在颤抖。顾辰给她戴戒指时,试了三次才套进去,最后索性握住她的手贴在自己心口。
我和刘静在暗处拼命鼓掌,惊得柳树上的夜枭
扑棱
飞走。看着他们在星空下相拥,顾辰轻轻擦去苏皖脸上的泪痕,又在她额间落下一吻,我突然想起烧烤摊那晚顾辰捏扁的易拉罐。原来有些等待真的会开花,那些藏在岁月里的心事,终会在某个温柔的夜晚,酿成最甜的酒。而这,只是他们美好生活的开始,未来还有无数的美好等待着他们去共同创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