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一章：祭品
我叫苏念一。
我的人生,曾是一场完美的调香。
前调,是青涩的单恋。
中调,是与恩师陆景淮热恋的馥郁芬芳。
我以为,后调会是嫁给他,一生一世,醇厚绵长。
我错了。
我的整个人生,不过是他为另一个女人精心调制的祭品。
今天,是我二十五岁的生日,也是我呕心沥血三年的作品——幻境之海——完成的日子。
那是一款足以颠覆整个香水界的香。
我将它注入一个精致的水晶瓶中,准备在生日晚宴上,作为礼物送给我的爱人,我的恩师,陆景淮。
我抱着礼盒,像个怀春的少女,提前回到我们的工作室。
想给他一个惊喜。
结果,惊喜变成了惊吓。
工作室的门虚掩着,里面传来陆景淮的声音,那么温柔,那么熟悉。
放心,若雪,一切都在计划之中。
若雪
我的心猛地一沉。
是那个女人,顶级豪门盛唐香业的千金,顾若雪。
陆景淮的……青梅竹马。
我贴在门边,浑身冰冷。
只听顾若雪娇笑一声：景淮哥,你那个小徒弟,不会起疑心吧她那么爱你,我怕……
她
陆景淮的笑声里,带着一丝我从未听过的轻蔑与不屑。
一个孤儿,有点天赋而已,被我哄得团团转。她就是个工具,一个完美的,替你实现梦想的工具。
‘幻境之海’的配方,已经到手了。明天发布会一开,我就是业界的传奇。而你,就是传奇背后的女人。
至于她……呵,一个蠢货,天真得可怜。她还真以为我爱她我碰她一下都觉得恶心。
嗡——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仿佛被人用铁锤狠狠砸中后脑。
工具。
恶心。
蠢货。
每一个字,都像淬毒的钢针,扎进我的心脏。
我手里紧紧抱着那个礼盒,指甲掐进掌心,鲜血淋漓。
原来,三年的恩爱,三年的教导,全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骗局。
我不是他的爱人。
我是他的垫脚石。
是献给顾若雪的,一份名为苏念一的祭品。
我没有冲进去,而是悄悄退后,脸上露出了一个诡异的微笑。你们要我的配方好啊,我给你们。但我的东西,可没那么好拿。
第二章：毒酒
生日宴会,衣香鬓影。
陆景淮包下了全城最顶级的空中餐厅。
他牵着我的手,眼神一如既往地深情。
念一,生日快乐。今晚,你是最美的公主。
我看着他虚伪的脸,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我笑了笑,将那个精美的礼盒递给他。
景淮,这是我为你准备的礼物。
他打开礼盒,看到那瓶幻境之海时,眼中闪过一丝贪婪和激动。
他以为,他赢了。
我很喜欢。他拥抱我,念一,你真是我的宝贝。
宝贝
我差点笑出声。
我紧紧回抱他,在他耳边轻声说：你喜欢就好。为了它,我可是……付出了我的一切。
宴会进行到一半,顾若雪来了。
她穿着一身火红的长裙,像个骄傲的女王,径直走到我们面前。
景淮哥。她看都没看我一眼。
陆景淮立刻松开我,迎了上去,熟稔地揽住她的腰。
若雪,你怎么来了
我来,当然是祝我的景淮哥,明天发布会成功。
她说着,挑衅地看了我一眼。
所有宾客的目光都聚焦在我们三人身上。
议论声四起。
那不是盛唐的顾小姐吗她怎么和陆大师这么亲密
苏念一不是他女朋友吗这……
陆景淮清了清嗓子,举起酒杯。
各位,借此机会,我向大家宣布一件事。
他拉着顾若雪的手,将她举起。
明天,我将正式出任‘盛唐香业’的首席调香师。而若雪,是我的未婚妻。
轰！
全场哗然。
我站在原地,像被一道天雷劈中。
所有人都用同情的、鄙夷的、看好戏的眼神看着我。
我成了全城最大的笑话。
一个被当众抛弃的,可怜虫。
陆景淮走到我面前,脸上带着虚伪的歉意。
念一,对不起。我对你,只是师徒之情。希望你不要误会。
只是师徒之情
那我身上这些吻痕是什么
我床头的那些情话又是什么
我看着他,忽然笑了。
我端起一杯红酒,递到他面前。
陆老师,顾小姐,祝你们……百年好合。
顾若雪得意地扬起下巴。
陆景淮松了口气,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谢谢你的成全,念一。你永远是我最得意的学生。
我笑得更灿烂了。
是吗那你可要……好好记住我这个学生啊。
他话音刚落,突然脸色一变,捂着喉咙,猛地喷出一口鲜血,直直地倒了下去。全场尖叫。我冷冷地看着他,这杯毒酒,只是开胃菜。
第三章：反噬
陆景淮没死。
我下的不是毒,是一种罕见的致幻剂,混在他喝的那杯酒里。
它会暂时破坏他的嗅觉神经。
一个调香师,失去了嗅觉,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他从天堂,坠入了地狱。
医院里,他像疯了一样,抓着医生的领子咆哮。
为什么！为什么我什么都闻不到了！花香,果香,连消毒水的味道都闻不到了！
医生无奈地摇头：陆先生,您的嗅觉系统受到了严重损伤,我们暂时查不出原因。
顾若雪陪在他身边,满脸焦急。
第二天就是发布会,他这个主角却成了废人。
我恰好出现在病房门口,一脸担忧。
陆老师,您怎么了
他看到我,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连滚带爬地过来抓住我的手。
念一！救救我！我的鼻子……我的鼻子废了！
我故作惊讶：怎么会这样
是你！一定是你昨晚给我的那杯酒！他突然反应过来,面目狰狞地指着我。
我委屈地红了眼眶。
陆老师,你怎么能怀疑我那杯酒,我自己也喝了。不信,你可以让医生检查。
我当然喝了。
因为解药,就在我今早喝的牛奶里。
顾若雪一把将他拉开,眼神冰冷地看着我。
苏念一,别装了。是你干的,对不对
我毫不畏惧地与她对视。
顾小姐,凡事要讲证据。你说是我,证据呢
你！她气得说不出话。
我转向陆景淮,轻声说：老师,发布会马上就要开始了。你这个样子,怎么上台
这句话,精准地戳中了他的死穴。
他瘫坐在地上,面如死灰。
顾若雪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发布会照常举行。景淮,你只要上台,把‘幻境之海’的理念说出来就行。剩下的,交给我。
她以为,只要有配方,就能复制出我的香水。
天真。
我微微一笑。
那我预祝你们……发布会圆满成功。
我转身离开,嘴角扬起一抹冰冷的弧度。你们以为这就结束了不,这只是开始。我送给你们的幻境之海,会给你们带来一个永生难忘的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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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废品
盛唐香业的发布会,盛况空前。
媒体,名流,齐聚一堂。
顾若雪代替嗅觉失灵的陆景淮,站在台上,骄傲地宣布：
今天,我们将发布一款划时代的产品——‘幻境之海’！它将开启香水界的新纪元！
台下的陆景淮,脸色苍白,但眼神里充满了期待。
这是他翻身的机会。
只要幻境之海成功,就算他暂时失去嗅觉,地位也无人能撼动。
穿着白纱裙的模特们,端着一瓶瓶幻境之海的试香,分发给在场的每一位嘉宾。
所有人都满怀期待地打开瓶盖,轻轻一嗅。
然后……
所有人的表情,都凝固了。
一秒。
两秒。
呕——
前排一位贵妇人,突然捂着嘴,发出了干呕的声音。
紧接着,此起彼伏的呕吐声响彻全场。
这是什么鬼东西！一股臭水沟的味道！
我的天,太恶心了！盛唐是要毒死我们吗
快拿走！熏死我了！
现场瞬间大乱。
记者们的闪光灯疯狂闪烁,对准了台上脸色煞白的顾若雪和台下呆若木鸡的陆景淮。
顾若雪抢过一瓶香水,放到自己鼻下。
下一秒,她也控制不住地弯下腰,剧烈地干呕起来。
不可能！
配方明明是对的！
为什么会这样！
陆景淮冲上台,夺过香水,疯狂地闻着。
可他什么都闻不到。
他只能看到台下宾客们厌恶的表情,只能听到那一声声刺耳的嘲讽。
骗子！盛唐就是个骗子！
退货！我们要退货！
他的帝国,他的梦想,他的传奇……
在这一刻,碎成了粉末。
我坐在会场的角落里,戴着墨镜,轻轻摇晃着手中的香槟。
我当然知道为什么。
因为幻境之海的配方,我只给了他们99%。
最关键的最后1%,那味起中和与稳定作用的定香剂,我没写。
没有它,幻境之海里几十种珍稀香料,会在混合后24小时内迅速腐败,产生剧毒般的恶臭。
我给他们的,根本不是什么旷世奇作。
而是一瓶,定时发作的,化学武器。
发布会成了史上最大的灾难。盛唐香业股价暴跌,陆景淮和顾若雪成了业界的过街老鼠。这时,我的手机响了,一个陌生的号码发来一条信息：玩得开心吗下一场,轮到我了。
第五章：猎手
三年后。
巴黎。
一个名为夜莺的独立调香师,横空出世。
她的每一款作品,都限量发售,一瓶难求。
她的香,据说有魔力。
能唤醒记忆,能抚慰创伤,甚至能制造幻觉。
没人知道她是谁,没人见过她的真面目。
她,就是我,苏念一。
这三年,我走遍世界,寻找最奇特的香料,也治愈了我破碎的心。
我不再是那个天真的小女孩。
我是站在暗处的猎手,静静地等待着我的猎物。
而我的猎物,终于上钩了。
陆景淮。
这三年来,他过得很惨。
盛唐香业破产,顾若雪也弃他而去。
他的嗅觉恢复了,但他的名声,彻底毁了。
他成了一个不入流的调香师,靠模仿别人的作品为生。
他听说夜莺要拍卖一款名为重生的新香配方,便砸锅卖铁,凑了钱,来到了巴黎。
他想靠这个配方,东山再起。
拍卖会上,他见到了我。
当我摘下面具的那一刻,他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
苏……苏念一他声音颤抖,像是见了鬼。
我朝他举杯,微微一笑。
好久不见,陆老师。
他疯了一样冲过来,被我的保镖拦住。
是你！‘夜莺’是你！
是我。
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那么爱你！他声嘶力竭地吼道。
我笑了。
爱我爱我就是把我当工具爱我就是当众宣布别的女人是你的未婚妻
我的声音不大,但每一个字都像冰锥,扎在他心上。
陆景淮,你从来不爱我。
你爱的,只是我的天赋,我的鼻子,我能为你带来的名利。
你不是想东山再起吗我指着台上那款名为重生的香水,拍下它,它就是你的。
他的眼中重新燃起希望。
只要能得到配方……
拍卖开始。
价格一路飙升。
陆景淮咬着牙,一次次举牌,倾其所有。
最后,只剩下我和他在竞争。
他用一种近乎哀求的眼神看着我。
念一,算我求你,放过我吧。
我举起牌子,报出了一个让他绝望的数字。
一亿欧元。
全场倒吸一口冷气。
陆景淮瘫倒在椅子上。
他输了。
输得一败涂地。
我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知道吗‘重生’的配方,是我随手写的废稿。
我只是想看看,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希望,你能有多卑微。
现在,我看到了。
我把那张写着配方的纸,在他面前,缓缓撕碎。
你的游戏,结束了。
我以为一切都结束了。但当我走出拍卖会场时,一个黑衣男人拦住了我的去路。他递给我一个黑色的盒子,里面,是一朵散发着诡异香气的蓝色玫瑰。男人说：我家先生说,真正的游戏,现在才开始。
第六章：棋局
送来蓝色玫瑰的男人,自称信使。
他背后的人,代号棋手。
就是三年前,给我发那条短信的人。
棋手是谁他想干什么
我闻了那朵蓝色玫瑰。
那是一种我从未闻过的香气,人工合成,结构复杂,却又带着一种致命的吸引力。
更可怕的是,这香气中,我闻到了一种熟悉的味道。
是我母亲身上的味道。
我的母亲,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
她也是一位调香师,死于一场离奇的实验室火灾。
我的心,掀起了惊涛骇浪。
棋手似乎知道我的一切。
他不是在跟我玩游戏。
他是在下一盘大棋。
而我,陆景淮,顾若雪,甚至我死去的母亲,都只是他的棋子。
我跟着信使,来到了一个古老的城堡。
城堡深处,一个戴着银色面具的男人,坐在壁炉前,悠闲地品着红酒。
他就是棋手。
欢迎你,夜莺。或者,我该叫你,苏念一。他的声音,经过处理,低沉而沙哑。
你是谁我冷冷地问。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想不想知道,你母亲死亡的真相
他扔给我一份陈旧的档案。
里面,是我母亲的死亡报告。
火灾,被定义为意外。
但报告的最后,有一行手写的批注：死者生前,曾大量接触一种不明致幻香料。
我的血液,瞬间凝固。
你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你的母亲,不是死于意外。她是被人谋杀的。
面具男缓缓站起身。
而凶手,和你一样,是一位天才调香师。他嫉妒你母亲的天赋,偷走了她的研究笔记,然后一把火,烧死了她,伪装成意外。
他走到我面前,声音里带着恶魔般的诱惑。
想报仇吗我可以帮你。
你想要的,是什么我问。
很简单。他递给我一个地址,去这个地方,用你的天赋,为我赢一场比赛。赢了,我就告诉你,凶手是谁。
我看着那个地址,那是一家精神病院。而棋手要我参加的比赛,竟然是气味辨凶——通过闻犯罪现场留下的气味,找出凶手。这已经超出了调香的范畴,这……是狩猎。
第七章：狩猎
我去了。
为了母亲的真相,我别无选择。
比赛在一间封闭的密室里进行。
我的对手,是另外三个来自世界各地的嗅觉天才。
我们面前,摆放着四件证物,都来自一桩悬而未决的凶杀案。
一把带血的刀。
一件撕破的衣服。
一个空的香水瓶。
还有一缕头发。
我们要做的,就是通过气味,还原出凶手的特征：性别、年龄、职业,甚至是他作案时的情绪。
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但对我来说,却并非不可能。
我的嗅我觉经过特殊训练,远比常人敏锐。
我能闻到空气中残留的恐惧。
能闻到血液里混合的肾上腺素。
能闻到香水瓶里,那最后一丝几乎消散的,代表着嫉妒与占有欲的麝香。
我闭上眼,将所有气味在脑中分解,重组。
最终,我得出了结论。
凶手,女性,年龄在25到30岁之间,职业是……一名芭蕾舞演员。她有极度的洁癖和强迫症。作案时,她很冷静,甚至带着一丝享受。
我的话,让在场的所有监察员都震惊了。
因为我的描述,和他们侧写的凶手画像,完全一致。
我赢了比赛。
棋手履行了他的诺言。
他给了我一个名字。
一个让我如坠冰窟的名字。
顾唐。
顾若雪的父亲,盛唐香业的创始人。
那个在我面前,一直扮演着和蔼长辈角色的男人。
竟然是……杀害我母亲的凶手！
巨大的震惊和愤怒淹没了我。我正准备离开,密室的门却突然被锁死。警报声大作。监察员通过广播,用冰冷的声音宣布：苏念一,你被逮捕了。你刚才辨认的,不是别人,正是你自己的‘犯罪现场’！
第八章：局中局
我被陷害了。
这整场比赛,就是一个为我量身定做的陷阱。
那间密室里的所有证物,都被巧妙地植入了我的气味。
我是唯一的嫌疑人。
而棋手,从头到尾,都没有露面。
他把我推到台前,当了他的替罪羊。
他真正的目的,是借我的手,除掉顾唐,从而吞并整个盛唐香业的残余势力。
我被关进了最高级别的监狱。
等待我的,将是终身监禁。
我似乎,又一次陷入了绝境。
但是。
他们都忘了。
我苏念一,最擅长的,就是在绝境中,反败为胜。
入狱第三天。
我的律师来看我。
他给我带来了一支口红。
他说,这是我的一位朋友送的。
我拧开口红,闻了闻。
那味道……
是蓝色玫瑰。
口红的膏体里,藏着一张比米粒还小的纸条。
上面只有一个字。
风。
我瞬间明白了。
这是棋手的暗号。
他没有抛弃我。
他在等我,等我发出信号。
风,代表着通风管道。
当晚。
我利用在香水中提取的,一种具有轻微腐蚀性的酸性物质,腐蚀了牢房的门锁。
然后,我爬进了监狱的通风管道。
这里面,气味混杂,错综复杂。
但对我来说,却像一张清晰的地图。
我能闻到厨房油烟的方向,能闻到洗衣房消毒水的方向,也能闻到……通往自由的,带着泥土和青草气息的,风的方向。
就在我即将爬出通风口的时候。
一个人影,挡住了我的去路。
是陆景淮。
他穿着狱警的衣服,脸上带着一种病态的狂热。
念一,我就知道,你会从这里出来。
你怎么会在这里我无比震惊。
我来找你。我把一切都卖了,疏通关系,就是为了能在这里,等到你。他向我伸出手,念一,跟我走。我们离开这里,去一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重新开始。
我冷冷地看着他。
重新开始陆景淮,你是不是疯了
我是疯了！他咆哮道,被你逼疯的！我不能没有你！就算把你毁掉,我也要得到你！
他朝我扑了过来。
我没有躲。
我只是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小小的喷雾瓶,对着他的脸,轻轻一按。
一股无色无味的香气,瞬间弥漫开来。
他脸上的疯狂,瞬间凝固了。
眼神,变得空洞。
这是我最新的作品,空白。
能在一秒钟之内,清除掉人脑中,最近一小时的记忆。
忘了我。
我对他说。
然后,在他呆滞的目光中,我转身,跃入了黑暗。
我成功越狱,但等待我的,不是自由。而是棋手本人。他站在月光下,摘下了他的银色面具。那张脸,我永生永世,都不会忘记。
第九章：终局
面具之下。
不是我想象中的任何一张脸。
那是一个陌生的,却又让我感到莫名熟悉的男人。
他看着我,眼神复杂。
你好,苏念一。或者,我该叫你……妹妹。
妹妹
我脑中最后一根弦,也崩断了。
我没有哥哥。
你有。他说,我叫苏慕。我们的母亲,是同一个人。
他告诉我一个,足以颠覆我整个世界的故事。
我们是双胞胎。
出生后,我被母亲带走,而他,则被我们那个从未谋面的,神秘而强大的父亲家族,强行带走。
他从小接受着最严酷的训练,被培养成家族的继承人。
他一直都知道我的存在。
他策划了这一切,导演了这场复仇大戏。
不是为了权力,不是为了金钱。
只是为了,把我从仇恨的泥潭中,拉出来。
只是为了,让我重获新生。
顾唐,已经被我解决了。他说,你自由了。从今以后,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我看着他,泪流满面。
原来,我不是孤身一人。
原来,在我不知道的角落,一直有个人,在默默地守护着我。
故事的最后。
我没有选择回归那个所谓的家族。
我回到了巴黎。
重新开起了我的香水店。
店名,就叫重生。
有一天。
一个金发蓝眼的男人,走进了我的店。
他递给我一封信。
信上,没有署名。
只有一句话。
香水,是记忆的钥匙。但有些门,最好永远不要打开。
信纸上,散发着一股淡淡的,却让我灵魂为之战栗的香气。
那是……
我父亲身上的味道。
我知道,新的游戏。
又要开始了。
但这一次。
我不再害怕。
因为我知道。
我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我的香,就是我最强的武器。
而我的未来,将由我自己,亲手调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