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秦雾总是笑我是个哭包,可是我认为,真正的那个哭包,是秦雾。
【双男主】X【HE】X【救赎】X【主受视角】
【秦雾X陈冬】
1
寒冬救赎
我叫陈冬,他叫秦雾。
我们相识是那个寒冬。就像电视剧里那般,在我对这世间绝望之际,上天让他降临我的世界,拯救了我。
我出生在繁华城市之中最贫瘠之地,我妈十六岁就跟着我爸远离家乡,饱含一腔热血对大城市的向往,毅然决然的跟着我爸来到了这个地方,然而,光有一腔热血是不够的,现实是冰冷又残酷的,并不会像幻想那般美好。
爸妈初来乍到,对这陌生华丽的城市好奇又迷茫,最终,身为外来者的他们搬进了这华丽城市中最肮脏的一角。
我妈十八岁那年,我出生了。
爸妈在这城市多年的打拼,被生活那冰冷的现实扑灭了所有赤诚之心,我睁开眼看到的不是对生活的热情,只有麻木。
不过,我不怨这样的生活,至少我还有爸妈。
儿时的我常常扒在筒子楼那唯一一个小小的给楼层带来光亮的小彩窗上,看那不远处的繁华喧嚣,看那张灯结彩,是我一辈子也不可踏足的土地,时常看着,看着,就枕着胳膊睡着。
在这筒子楼里,最怕的就是酷夏与寒冬,每每在这时候,最受不住的就是那些瘦弱的孩童。
六岁那年,我唯一的一个朋友死了,那是夏日,他熬过了寒冬,却死在了那年夏日,他怕热的紧,就和一群大一些的男孩去不远处的小河沟玩水,那日他还喊了我去,我妈叮嘱过我不要乱跑,我从不敢忤逆我妈的话,胆子小,就没随他去,不成想那次分别就是永别,当天下午,这个噩耗就传遍了整个筒子楼,我在看到他时,他已经变成了一具早已没有生气的尸体,他的妈妈在哭,怨我为什么没有在朋友跟着那些大孩子走时喊住他,明明不怪我,这是我的错吗这不是我的错……这是我的错。因为这,在我心里留下了不小的阴影,自那后我开始畏惧水,心理也出现了问题,我不再和同龄孩童玩,只是一个人孤零零的趴在筒子楼里的小彩窗上看。
十岁那年,我妈病倒了,我不知道生的什么病,只知道从楼下诊所回来,我妈哭了一整夜,我害怕,就窝在那拿木棍子支起来的简单衣架下,躲在衣服后面偷看。那天,我爸抽了好几根平常都不舍得吸的散装便宜劣质烟,烟味儿格外刺鼻,把本就灰暗的房间染上了一层薄雾。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我妈已经病到无法下床,奈何我妈死活不愿去医院看,她说医院对穷人来讲,就是一个销金窟,左右都是死,不如死在自己家,还省了钱,留我上学去。我每次见到她,她都顶着那双肿的如同核桃般的杏眼。我妈妈不再像记忆中美丽了。我爸鬓角也灰白一片,面颊布满了皱纹。我看到这些,心脏总会一抽一抽的疼,我对我爸讲过,我不上学了,留了钱给我妈治病,我爸听了,他闷头打了我一顿,自那后我就不敢再提了。
可是,学习也讲究着天赋,我并非天选,除了人人夸奖的外貌,哪个地方都都格外平庸,我没有天赋,甚至会低于普通人,别人一点就通,我时常要转好几次弯儿才能搞懂一道最简单的题。
我们这种环境下长大的孩子最为早熟,势利眼也早早的形成,明明都是同一阶层的人,却总是高傲的抬起头颅,看不起旁人。年幼的他们聚集到一起,成为一个个小团体,到处招摇撞骗,在校外去偷路人钱包,在校内,欺负弱势力的同学,他们是欺软怕硬,欺负也专挑软柿子捏,当然,很不幸,我就是他们选中的软柿子。
我性格孤僻,木纳,不哭不闹,身材瘦削,就连衣服都破旧不堪,全身都是缝补的痕迹,也永远一个人,在他们眼里,我就是一个怪人,我上课照常,下课就要忍受无边的欺凌。
十一岁,我妈妈死了。她熬了一年,我眼睁睁看着她本就瘦弱的身体变为枯槁,面上的神情布满绝望,就连那双最好看的双眼,也染上了死气。那一日,我身上还正流着被他们霸凌后伤疤渗出的血,鲜血顺着手臂滑落浸染了我的衣袖,我没哭,在看到妈妈的遗体后,双目酸涩,喉间似火灼烧般痛,痛到我双眼晕眩,浑身止不住的颤粟,最终,也没有哭出来。
妈妈的葬礼办的很草率,筒子楼里的人面对死亡只有可以蹭饭的激动,谁的眼中也没有悲伤,我看着这些日日相处的邻居,那时我就知道,这个筒子楼会吃人,它在吃人,他在吃人,她在吃人……
2
初遇秦雾
我妈走后,我爸更沉默了,他沉默,我也沉默,他在外打工养家,我在学校赚钱养家。
我上了初中,摸爬滚打,弄准了在学校里的生存法则,学校就是一个小型的社会,有眼色,就能混得不错,在我们这儿的环境下,学习与成绩完全就是一个笑话,没有人学习,他们以打架斗嘴为主要业务,吸烟,喝酒,斗殴,欺凌,这个风气早已形成了学生们一个心照不宣的秘密。
高二那年,那是我第一次遇见秦雾,他个子很高,干干净净的一个少年,单肩背着包,那双薄情的双眼冷淡的环视着这破败的校园,他站在那里,与这四周格格不入。
我正接了一个跑腿的任务,是翻出校门给一个混子带烟,跑腿费能赚五块,这些年我依靠着跑腿儿也攒了小几千,我知道不能松懈下来,我要攒钱,我还要考上好大学,他们不学习,我学,我想从筒子楼出去,唯一的办法就是学习。
我正想着,利索的当着秦雾的面儿蹦上了学校的围墙。这面墙我已经翻过无数次,就是在这寒冬,裹着厚重的棉袄,也能轻松越过。
正当我想要翻出围墙时,我的脚踝被一双大而有力的手掌猛的往下拽去,我一个重心不稳,直直往后坠,我低骂了声,下意识闭上了双眼,不过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预想中的到来,而是坠入了一个坚实的怀抱。
【你妈的！不想活了不是！】我还是第一次被人抱,还他妈是个男的,尽管我们之间隔着厚厚的棉袄,我还是狠狠推开秦雾,往后推了一米远。
那人脸上也没什么变化,只是用那双冰冷的眼扫视我。这个人就是秦雾,那是我们第一次相遇。
【你们学校还可以随便跳墙】秦雾开口这样问我。这么讲的,这不会还是一个转校生吧
我这么想着,板下脸来,道：【用你管。】我懒得和他扯,要是让领导逮到我就完了,回头钱没赚到还把我爸喊过来,可能就不是上次被他亲手开瓢那么简单了。我睨了秦雾一眼,再一次利索的跳上墙,翻下去,头也不回的向校外的卖部跑去。
买完烟,我佯装正常返校的学生,不紧不慢的回到学校,这种方式屡试不爽,把烟给了混混,拿到属于我的钱后,这才回到班,课程不能落下太多。
【陈冬,你又迟到！】讲台上的老师看到又是我,指着我的鼻子骂,我到无所谓,甚至有些恃宠而骄,毕竟他要骂也就骂我了,全班只有我一个听课了,其他人都是在台下各干各的。
【最后一次。】我笑笑道。
收回眸,我迈步走到自己的位置,走近,我笑不出来了,因为我看到了我旁边原本空着的位子上坐了一个人,他就是我跳墙时遇到的那个男的,他也看着我,坐在位置上,即使是仰视我,周身也带着不怒自威的气势。
【对了,刚刚忘介绍了,这个是新同学,叫秦雾。】老师随口提醒道。
那是我第一次知道秦雾的名字,还怪好听。我晃了晃脑袋,拉开自己的位置,坐下,拿出书开始听课。
我脑子是不太灵活,但耐不住勤能补拙,不会的就圈上了圈。
【你是傻瓜吗这么多不会】我正忍着困意打了个哈欠,就听见身边突然传来说话声,我先是吓了一跳,身边没人已经习惯了,突然有人说话没反应过来,后又品到了秦雾的话,我这可不买账,敢骂老子,当现在的老子还是小学任人欺凌的废物了
【你骂你爸呢,老子不会不能学吗要你管。】我不客气的回怼他。
秦雾先是轻蔑一笑,再转过头看到我后愣住,【你哭什么对不起,我不该这么说你。】
这次换我愣了,啥尼玛哭,老子会哭我胡乱抹了把眼睛,手指确实潮湿一片,但这他妈是我打哈欠出来的泪,谁打哈欠不流泪我感觉自尊受到了侮辱,在心里和秦雾默默结下了梁子。
3
梁子结下
下课老师喊秦雾去了办公室,啧,我还想找老师问题呢,秦雾怎么那么大个面子啊！
我猫在办公室的窗子外,瞄办公室里的情况,他们没聊几句,秦雾就出了办公室,和门外的我撞了个正着,他只是看了我一眼,迈步走回了班。
装货。我皱着眉不屑的吐槽了句,就推开了办公室的门,像往常一样问老师问题,这次不知道这老登怎么想的,他对我说,如果有不会的可以问秦雾,秦雾成绩很好。
草他妈的。我咬牙切齿的咬了口课本,问秦雾我俩刚结的梁子你让老子去问他！
【唉,我这题不会,你教教我。】一番深思熟虑后,我还是放下了面子,抬脚踢了踢秦雾的凳子。
秦雾意外的挑挑眉,再次用他那双不近人情的眸子打量我,给我整的很不自在。
【我要是不想教呢】秦雾收回眸,这会连一个眼神都不给我了。
草他妈的！
【行,我记住你了。】我说完这句,给自己尴尬住了,脑残不是说这句话真他妈！草！我踹开桌子摔门而出。
躲在卫生间吸烟,这盒烟还是我攒了好久才舍得花钱买的,烟染上简单,戒掉难,我找到经常窝的地方,闭着眼回想上课老师教的,妈的,没人教老子自己学,用你妈的！越想越气,这老登怎么想的学生都上赶着问了,他连理都不理。
【唉,你别不是又躲着哭吧】
又是那贱儿吧唧的声音,我睁开眼,瞪着走近的秦雾。
秦雾走近,蹲下身,抬手在我眼角摸了摸。
【别他妈动手动脚的。】我拍开他的手,眼见烟灰要落到他那骨节分明的指节上,连勾了下手,力度没控制好,狠狠刻在了身后的墙上。草！真疼！
【你没事吧】这一幕发生太快,秦雾拉住我的手去看,等我反应过来,我的手已经落在了他宽厚的大掌之中。
【别动我！】我哪受过这刺激,平常和人简单触碰我都犯恶心,更别说是手拉手,今天被秦雾抱那一下,我都双腿发虚,这会儿我更是蹦起来往后退了好几步。这幅场景和早上太像,结合起来莫名有些好笑,不过我笑不出来,这会儿只觉胃中翻江倒海一片,找了个最近的厕所冲进去,抱着马桶狂吐。
秦雾像是被吓到了,就站在我身后不远处没敢靠近。
吐是吐不出什么东西,毕竟我早上很少吃东西,中午饭也和下午一起吃,一天一顿饭,都还不够消化的,胃里更别提了。
我干呕了好一阵,实在呕不出来了,才虚脱的坐到地上。
妈的,老子只是想吸根烟！我抬起眼用那通红的双眼怒瞪秦雾,我不知道的是,我眼角挂着泪,就连怒瞪的双眸都只像娇嗔。
【你怎么回事儿】秦雾心下一动,问道。
我现在这个狼狈样儿还让秦雾看见了,那叫一个不爽,【看你恶心行了吧,快点滚吧。】
秦雾眉头一挑,【我长得很丑吗】
丑倒是不丑,样貌在我们学校简直就是鹤立鸡群,但是别指望我会说实话,【丑！快滚。】我道。
秦雾跟有病一样,骂他反笑了,我看着他笑时那舒展的眉眼,一时被迷了眼。
【丑就丑吧。】秦雾向后退了一步,【我们是一个等次的,那你也丑。】他道。
我一时半会儿分不清他是夸我还是骂我,我低骂了声,从地上爬了起来,在心里又记了秦雾一笔。
回到班,让我没想到的是,秦雾居然主动提起了要教我课上不会的题。
我见好就收,能教我自然来者不拒。
也是从这个时候我们的关系被拉近了距离。
4
家暴阴影
我们的感情逐渐升温,秦雾教我题,我给他带饭,就这样持续了很久。
秦雾也骂过我脑子不好用,每次都被我顶回去了,每每他把我惹恼,他的笑盈盈的看着我,和刚见面那拽哥判若两人,不过是从拽哥变成贱哥。
和秦雾在校门口分开,他上车的步子一顿,在我头顶摸了摸,我还是无法接受别人的触碰,我打下他的手,道【快滚蛋,别摸老子的头。】
秦雾只是笑笑,骂我脾气不小,和我说了再见,就上了车。
我目送着他坐上自家豪车,驶离我的视线。我一直不解的是,秦雾家里看着很有钱的样子,每天接送他上下学的车子轮换变,还有亲自接送他的司机,身上也都是名牌,怎么看也不可能会是该在这儿上学。
我搓了搓触碰过秦雾而发热的手,把思绪甩在脑后,将秦雾送的围巾向上拉了拉,迈步向筒子楼里走。
其实几年前我是没有勇气一个人独自往筒子楼里走的,每一楼都有曾经欺凌过我的人,他们各个如同恶魔,地狱里的恶鬼,用那血红的双眼阴恻恻的注视着我,胆小怯懦的我从未消失,只是被后来善于伪装的我藏了起来。
这些年筒子楼得到了改善,去年也还重新上了漆,看着不再像往常那般可怖,但是再华丽的外表内也爬满蛆虫,被困在这楼内的人永远只会被困在其中,成为井底之蛙,成为目光短浅,披着人皮伪善的怪物。
我回到家,我爸已经一个多月没再工作,成日里酗酒,不谙世事,在家里一躺就是一整天。
【你回来了。】我爸还是瘫在沙发上,眯着双浑浊的眼看我。
我妈走后,很多事物都变了,她还在世时,会缝衣物,手很巧,时常帮着邻里邻居干苦力,这些人最会贪便宜,贪了便宜才给我们一家好脸色,我妈走后,他们直接翻了脸不认人,骂我妈短命鬼,骂我爸克妻,骂我有娘生没娘养,放纵自家孩子在学校欺凌我。本身还和我统一战线的父亲,也慢慢颓废起来,当初对我还存亲情,如今却变了个人,他变得易怒,暴力,从他第一次差点把我打死,他就已经不再是我爸了。
【没跟你说话！】我爸拖着孱弱的身躯从沙发上站起来,顺手抄起地上散落的酒瓶走向我。
【你要干什么。】我下意识向后退了一步。
【干什么！干什么！老子跟你说话,你就只会一句干什么,我看你就是欠打！】我爸说着,手里的啤酒瓶就往我头上砸。
我爸真的下得去手,他这么做过,去年也是这么个情形,那时都快过年了,他抄起啤酒瓶毫不犹豫的给我开了瓢,头顶现在还留着疤。
我速度极快的躲开,我爸恼羞成怒,手上用劲儿将啤酒瓶甩向我,我躲得再快,也还是被飞溅的玻璃碎片划伤了手和脸,唯一一个棉袄也被划烂,露出劣质假造的棉絮。
【你到底想干什么】我不顾脸上的疼,几步又退回了大门处。
【滚,给老子滚,就当老子没你这个儿子。】我爸也不知道到底在怎么想,清醒时对我说我一定要有出息,日后给他养老,喝醉时就让我滚,还要跟我断绝关系。
我顿感疲惫,转身退出了大门。
筒子楼不隔音,我和我爸刚刚的吵声引来了不少人竖着耳朵吃瓜。
【有娘生没娘养的,现在你亲爹也不要你了吧。】一个大妈看着热闹,见到我尖酸刻薄的道。
【你有娘生,有娘养也没见你好过到哪去。】我淡淡回怼,其实我已经习惯了,在这筒子楼里,属她说话最是难听。
不成想大妈恼怒,回屋里端了刷锅水,趁我出了楼自上而下浇了我个透心凉。
5
雪中相拥
妈的,本身就一肚子火,等我返回去,那大妈已经反锁上了门。
纵使再憋着一股气,我也只能狠踹她家大门泄气。
为什么都欺负我我明明什么错也没有……我明明什么错也没有……
寒冬腊月,我套着湿透的棉袄,漫无目的晃到筒子楼下,我无处可去,仿佛丧家之犬,就连避雨的屋檐都没有。
刺人的寒风似有形的利刃,划过我裸露的肌肤,如方才在家中那碎玻璃划碎一般疼。
好冷,好疼,我脑子里只有这两个词,我找了个角落蜷着,至少暖和一点,我抬头看灰蒙蒙的天,在想,六岁那年我要是和朋友一起去玩水就好了,如果和他一起去死,或者换成我死掉就好了,如果十一岁那年我再多一点勇气,在看到妈妈的遗体后爬上筒子楼的最高层陪着妈妈一起去死就好了……如果我死在那场欺凌中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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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雪了……】我喃喃着,抬起沉重的眼皮,看这灰蒙蒙的天空飘落出大片的雪花,我感觉我要死了,这也许是个解脱,对,这也许是个解脱……我看着远在天际仿佛与我招手的亲人和挚友,挺好的,我没有哪一刻比现在轻松。
【陈冬你怎么在这儿】我的思绪猛然被拉回,我抬起头看,头顶纷飞的大学与刺骨的寒风已经被格挡,来人是我意想不到的秦雾。
应该是我问出这句话才对。
【你的衣服湿了。】我见秦雾皱紧了眉头,二话不说就把我从地上捞了起来,手上也不老实的扒了我湿透的棉袄,将他自己的羽绒服套在了我身上。
好暖和,我忍下了眼前的眩晕,沉溺在这温暖之下。
【才一个小时没见,围巾呢手套呢衣服怎么湿了怎么不回家有人欺负你】
秦雾真的很烦,他的一大串问题让我不知从何回答,我索性一挥手,又往羽绒服里缩了缩。
【问你话呢。】秦雾这次是真的生气了,手指捏的我下巴很疼。
真的很疼,疼的我泪水在眼眶打转,【不知道！】我记性不好,我也忘了,不知道就是不知道！我莫名委屈,泪竟真的顺着眼角流了下来。
秦雾见我哭,脸上表情呆滞一刻,下一秒我被搂进他怀里,生理反应让我下意识像推开他,反胃也顶的我难受,但我最终没推开他,他宽大的身躯给我说不清的安全感,他的触碰不会给我带来痛苦,我安慰着自己。
【陈冬,跟我走好不好跟我回家好不好】
我听见秦雾嗓音也打着颤,懵懵的抬头看他,【你哭了】
【没有。】秦雾将我身上的羽绒服又紧了紧,道,【我怎么能当着我们小哭包的面哭呢】
我不服,但这会儿我懒得跟他拌嘴,毕竟他帮了我那么大一个忙。
我答应了跟秦雾回家,我总觉得去别人家不太妥,但我脑子不好,想不到那么多。
我跟秦雾走,但是要回楼上拿走我最宝贝的东西,那就是我攒了好多年供我上大学的钱和我妈那对儿路边摊十元钱的假银耳坠儿。
秦雾没让我上楼,他让我在楼下等着。
我撑着秦雾的伞,站在堆积一层厚雪的水泥地上,这是我第一次不再畏惧寒冬,也是第一次在冬日中感受到了温暖。
6
浴室惊魂
秦雾的家很大,上下五层,光花园就开了十五分钟的车。我十分新奇,这和我时常在筒子楼里那彩玻璃外看到地方完全不一样,这里更加华丽,高贵,让我连迈入他家门就要斟酌要先迈哪只脚合适。
秦雾说就当自己家就行,往后这就是我们俩的家。
我看着这敞亮的客厅,看那衔接几层楼的水晶灯,看那要比我家那一面墙还宽的电视,总感觉自己在做梦,这个场面我在梦里也不敢梦到的。
我被秦雾拉到了浴室,他让我洗澡,我被他扒干净,浴室开了暖风,脱光也不觉得冷,我走近两步,在看到那浴缸中的水后顿觉全身冰冷,一股莫名的恐惧感涌上心头,儿时那被水淹死的朋友的脸频频出现在我的眼前,脚下似有波涛的水涌来,埋过我的脚腕,淹过我的鼻腔,要将我卷入无边的黑暗。
【陈冬】秦雾发现了我的异样,他看见了我颤粟和那因恐惧而睁大的双眼,一把将我拉入怀里。
【水……水,我不要水……】我将脸埋入秦雾的颈窝,我向他求救,【秦雾,救救我,我不要水。】
秦雾照做了,他将浴缸里的水放走。
我在看到浴缸里的水都没有后,恐惧感这才缓缓消退。
其实我淋浴没关系,在这之前也从没见过鱼缸这种东西,只要水没没过脚踝都没事儿。我对秦雾道。
【怎么会怕水】秦雾拍开了淋浴,我想自己洗,奈何抢不过秦雾,只好老老实实的任由秦雾动手。
【我朋友被水淹死的,我不信邪,就亲自去试了试,快淹死时怕了,从水里挣扎了出来,自那以后我就怕水了。】我笑的狡黠,似护理般勾着秦雾,恶狠狠的吓着他。
秦雾并没有迎合我的玩笑,只是给我搓澡的手力度大了很多。
【干什么呢你,很疼的！】我不满的向后退了一步,被秦雾找准时机按到墙上。
墙上很冰,冰的我喊了声,下一秒我的唇覆上了一片灼热。
我不敢置信的瞪大眼,如果我没说错的话,我们这是在接吻！这不是男女之间才会做的事儿吗
我懵在原地,直到秦雾错开了头,我才……意犹未尽
妈的,疯了！我舔了舔嘴唇,傻愣愣的问秦雾【你喜欢我啊】
秦雾挑挑眉,说的话烧着我的耳尖,【不然呢我做的还不明显】
这种感觉太他妈奇妙了,我心脏都因为激动跟着打着细细的颤儿,【我也喜欢你。】这会儿我舌头都没捋直,说完这句差点要到舌尖。
【但是我们冬冬生病了,要好好看病。】秦雾对我说。
生病我觉得我好好的,没有一丁点毛病。我怒道,【什么意思你到底喜不喜欢我啊我哪里生病了】
不等我继续嚷,就被秦雾再次堵住了嘴。
这下我确定了,秦雾确实喜欢我,这我就不得不思考我到底有什么病了。我好像除了脑子不太好使外也没什么病吧
7
病情初现
我穿着羊绒睡衣盘腿坐在秦雾亲自给我定制的沙发上,对面坐着一个看着挺温和的男人,他带着眼睛,眼神也如一滩旺泉,可以化解一切心事。
男人问了我很多问题,我十分给面子的回答着。
【最近睡眠怎么样】男人问。
【睡不着。】我如实回答,这么多年都是这样,只有累到身体被迫关机我才能睡得着,不过我已经习惯了。
【那食欲呢】他又问。
【不知道,饿了就吃。】我对吃东西的看法就是不死就行。
【记忆力,注意力有没有下降什么呢】
听到这儿,我激动了,【对对对,我就说我不可能天生脑子就有问题。】
男人只是点点头,道【没关系,我可以治好你,只要你肯配合。】
男人问完这些,就喊走秦雾去了书房。
我不解,说什么呢还需要背着我去谈。我在沙发上等的无聊,头一歪就睡了过去。
迷糊中,我感觉自己被抱起来,我全身发软,像在云上飘着。
【我们冬冬会好起来的。】我听见有人在我耳边道。
我胡乱应了声,再一次沉入这来之不易的梦乡。
自那次的男人来后,家里就被一种很好闻的香味儿充斥,淡淡的香气,闻后总会抚平我焦躁的情绪。
我被秦雾转到了他的学校,和他一个班,我们依然是同桌,我很开心,我真的很喜欢学习,在吃了那男人开的药后我感觉脑子也好使了很多,不再像往常一样扭头就忘。
秦雾常常带我去旅游,让我散心。
今日是周日,吃过早餐后,我和秦雾出门散步,我看着晨间还未消散的雾,鬼使神差的对秦雾道,【你是我寒冬之中独有的寒雾,我们缺一不可,我们天生一对儿。】
秦雾笑了,他露出洁白的牙,将手掌落在我的头顶,【没有我的陈冬,就没有现在的秦雾。】
8
生死边缘
我的病情好像严重了,就连我自己都能感受到,我不在上学,留在了家里,其实我至今还不知道自己得的什么病,我常常正做着手头的事,下一秒就忘了,秦雾怕我无聊,买了一只小狗陪我,它叫麦子,是一只小金毛,它很可爱,懂事,也聪明。
【冬冬,该吃药了。】空旷的室内传来声音,我下意识循着声音看去,在看到墙角挂着的监控后,静静的思考了几秒到底是谁在说话。
哦,对,是我男朋友秦雾。
对,该吃药了。
麦子刁来了我的药盒,这里面都是秦雾上学前给我配好的药。
我接过,伸手挠了挠麦子的头,【谢谢麦子,真乖。】我的注意力被分散,完全忘了要吃药这一茬,陪着麦子玩。
我忘了,但麦子没忘,它再一次刁了药盒给我。
对,该吃药了。我拍了拍脑袋,给自己倒了杯水,将药丸吞下。
我不犯病时整个人都好好的,感觉脑子也格外好使,状态好时能拉着秦雾说很多话。
但是发病后我就像是被封闭到一个房间内,我无法开口做出交流,无法控制脑子思考,甚至连我的爱人都会忘记,越是忘记,就越是想要记起,我越发焦虑,甚至有些偏执,控制不住泪水,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想要通过自残来缓解我的迷茫与焦虑,我忘记了我的爱人,我忘记了自己是谁,我在干什么呢我不知道……
【冬冬！！】
我听到有人在喊自己,我听到有人在哭,是谁呢是谁呀
【病人差点把手腕的筋…断！】
【滴--】
【滴--】
【救活他……我求求你了医生！我求求你了……我不能没有他……求求你们了……】
【滴--】
【谁是家属快点签一下手术同意书！】
【滴--】
【一定要救活他！】
我想起来了,他是我的爱人秦雾啊,我真是傻瓜,我怎么会忘记他我不想死了,我记起来了,我不想死了,我怕了,我不能没有秦雾,他是我的爱人,我爱他,我要快点醒来看到他……
秦雾……
秦雾。
【秦雾！】我猛地睁开眼,入目,是那洁白的天花板,接着,我的世界被翻转,我看见了我喊了无数次想要看见的人。
【秦雾……】我喉间干涩,在看到他后眼眶瞬间湿润。
【冬冬,我在,我在。】秦雾把我搂进怀里,他的声音打着颤,【吓死我了,你怎么这么狠心要是你一个人走了,留下我让我怎么办嗯让我怎么办】秦雾哭了,他的泪水浸透我身上的病号服,灼烧着我的肩膀。
【对不起……对不起。】我尝到了泪水的味道,苦涩,酸胀,与劫后余生的不舍。
【我爱你秦雾,我爱你。】我用那只完好的手搂住秦雾的脖颈。
【我也爱你,所以你不要离开我。】秦雾道。
我不再向往死后的解脱了,我不再是漂泊的灵魂,我有了爱人,我被铸造了血肉,这个世界上有属于我的爱,我不要死了……
9
真相大白
我在医院住了两个月,这期间我的药物未停过,当初那个男人也频繁出现。
出院那天天格外好,我披上秦雾买的大衣,伸开双臂拥抱阳光。
我感觉我好了很多,至少再也不会想死了。
【感觉我们冬冬长高了一点。】秦雾唇间带着笑道。
【真的假的】我激动道,转身面对着秦雾,伸手在头顶比划了一下。狗屁嘞,怎么还比之前矮了之前还能在他下巴那,现在只能到他肩膀了。
【你骗人。】我咬唇道。
秦雾就笑,拉着我的手和我接吻。
我心里跟抹了蜜般,打心底开心。
我不在的这些日子麦子长大了点,和记忆中那短腿短脚的一小只完全不一样了,合着一家人就我没什么变化咯……
时间过得很快,经过那次鬼门关之后,我心态好了很多,药物也在慢慢减少,现在已经可以独立出门了。
夜里,秦雾搂着我睡,我已经像正常人一样,这会儿有了点困意,迷糊中问出了很久之前就想问但总是忘记的问题。
我问秦雾,【你这么有钱,怎么会想着去我们那老破小上学】
秦雾吻着我的额头,道,【在原来的学校和朋友赌注失败了,他们要求我去你们那个地方上一个月的学。】
我嘶了声,被他们的恶趣味感到不满,【我们学校都是什么乐色啊,把你教坏怎么办】
【我这不是遇到你了吗】秦雾道。
我闻言,脑子转的飞快,不再迟钝,大怒,【我也是乐色！】
秦雾低低的笑,【不是,我的意思是还好遇到了我们冬冬,我才没被教坏。】
【这还差不多……】我也被自己的反应逗乐,头抵着秦雾的胸膛笑。
【那你什么时候喜欢我的】我又问。
【看到你的第一眼。】秦雾语气格外真诚道。
【哇塞,你变态吧！】我惊讶道,【你连我喜不喜欢男的都不问就……】
【暗恋你啊。】秦雾低头和我接吻,道,【带你走的那天是和朋友赌注的最后一天,我来是找你表白,结果看到我们冬冬这个小可怜躲在角落哭,我的心都要碎了。】他说着,【我就推迟了点,给了我们冬冬一个安身的窝,才敢跟你表白。】
我听了心里暖暖的,捂的眼泪又一次在眼眶打转,好奇怪,我明明不爱哭的,怎么在秦雾面前就变成爱哭鬼呢
秦雾说,【在我面前,你永远可以展露最柔软的一面,我会无条件的站在你这一边。】
10
毕业典礼
秦雾高中毕业典礼那天,我早早的就被秦雾喊醒,秦雾喊的第一声我就清醒了,爬下床洗漱换衣服。
这些天我头发长了很多,能在后面扎个小辫,我换衣服的时候秦雾还不紧不慢的叼着牙刷笑眯眯的看我。
【看屁啊,你快点换衣服啊。】我白了秦雾一眼,自顾自的退下睡衣,换上提前准备好的衣服。
【我们冬冬真好看。】秦雾笑着道。
【我也觉得。】我给了秦雾一脚,把人请出了我的更衣室。
【胆子越来越大了。】我能听到秦雾无奈的声音。
我抿下勾起的唇角,蹲下去看衣柜里被我藏起来的花束,想着找什么样的机会给他。
【冬冬,不要把自己一个人关在屋子里。】秦雾的声音再次传来。
【哎呀,知道了。】我胡乱的应付着,一边小心翼翼的将花束从衣柜里拿出来,这些都是我昨天在得到允许独自出门后在花店认真挑选的。我审美一般,这花束是我亲手扎的,勉强算好看。
【快出来,冬冬宝宝】秦雾的声音带着笑意,喊的我耳根子发软。
【知道了,马上！】我脸上又不自觉挂上了笑,脑海中幻想着秦雾在看到花束时脸上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花束有些大,需要两手捧出来,弄花束的期间,不小心碰到了衣服,这个衣帽间本身就是二人同用的,不过秦雾要上学,我每次起来,秦雾就走了,衣帽间每次进进出出就我一个人,怕秦雾看见,我还特意塞到了一个放不常穿的衣服的柜子里。
碰到的衣服是一件黑色西装外套,一看就不会是我的,但是秦雾穿西装的样子我也很少见,他在我面前永远是一副居家好男人的样子。
衣服掉落在地,一沓折叠的文件顺着口袋掉落。
我知道这不是我的东西,不应该随便碰,踌躇片刻,最终我还是捡起了文件。秦雾如果想瞒我,那我看了不说他也发现不了。
我打开,这不是关于学校或者公司的东西,反倒像医院开的证明。
我一行行看去,下一秒我被定在原地。
中度精神分裂症,重度抑郁症,重度特定恐惧症……等等,还有很多。秦雾生病了他为什么要瞒着我他怎么会生病呢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猛地拉开门,和秦雾正巧对上。
【怎么了着急忙慌的。】秦雾错过我往里看,随后眼神一亮。【要送我惊……】
我没等他话说完,就将那一沓证明杵到了秦雾面前,【你生病了,这么大的事儿怎么不跟我说！】
秦雾一愣,顺着我的手腕去看。
【为什么要瞒着我我现在好了,可以照顾你,要不是我今天看到了,你还要瞒我道什么时……】我话说到一半,被秦雾搂进怀里,我鼻尖发酸,我居然没发现秦雾病了,我不是一个称职的好伴侣。
【我没生病,宝宝。】秦雾叹了口气,道,【这是你的病历。】
我愣在原地,我的……我眼角的泪错愕的落下,从秦雾怀里挣脱,低头再次仔细去看,果不其然,在姓名这一栏看到了自己的名字。
【你没生病啊。】我这才松了口气,随即又不解问,【那你藏着我的病历干什么】
秦雾搂的我很紧,他嗓音不自觉的带上了沙哑,【看你难受的时候我好一个人躲衣帽间盯着你的病历哭。】
【……】啊,怎么讲
【秦雾,你真有病。】半天,我才忍下哽咽骂道。
【我们冬冬要是再不好,我真的要被逼出病来了。】我能看见秦雾那发红的的瞳,抵着他的肩抹下眼泪。
【我病好了。】我道。
【我们冬冬从来没生病,只是不开心而已。】秦雾将我抱起。
我双腿环着秦雾的腰,【辛好我遇到了你,遇到你,我很开心。】
如果那日的大雪无人为我遮挡,如今我的尸体必定早已在某个角落默默腐烂。
还好我陈冬遇到了属于我的秦雾。
11
烟中迷情
秦雾的老师我认识,毕竟我左右也是上了两个月课的。
他们到了拍毕业照的环节,我识趣的在不远处树下站定。
【陈冬你小子,都要拍毕业照了还往哪儿跑快来。】班主任冲我挥挥手。
我一愣,【还有我的份儿】
【休学就了不起了到最后你不还是我们班的学生】老师把我拉到队伍里,身后是秦雾,他毫不意外的笑着看着我,妈的,这货一定早就知道,不告诉我,害的我出这么个洋相,我盘算着拍完照一定要狠狠揍他一顿。
拍完照,照相师很快就打出了照片,用信封一一封好递给我们。
我从信封中拿出照片,目光在定格自己脸上时,看见了身后秦雾不老实的手隔空放在我的头顶,相隔距离近,打照片上看他的手就放在我头上,我们俩的是这样就算了,最主要时全班四十来号人,他们每张照片上都有我俩这亲昵的动作。
我直觉耳根发烫,抬起脚毫不犹豫的在秦雾五位数的白鞋子上留了个价值六位数的鞋印子。
秦岭之面色不变,依旧笑盈盈。
【你们别不是谈上了吧】一旁看戏的一个男的没忍住插嘴问。
【对啊,我们冬冬这么好看,谁能不喜欢】秦雾笑道。
【……】
那男的会意一笑,【那你俩长长久久,到时候秦总办喜事儿别忘了请我喝酒啊。】
【必须的。】秦雾回道,他说着,手还不老实的搂我的腰,【等我要娶我们冬冬,我要让全城皆知。】
我脸上烧的慌,【为什么不能是我娶你】
秦雾一愣,点头道：【那我娶你。】
【……】我感觉自己又犯病了,我沉默了几秒,抬手给了秦雾一拳。
秦雾笑意更甚,拉着我的手腕亲。
总感觉还给他打爽了……
办完学校的事,我跟着秦雾和班里的同学们去聚会,在场的人都喝了酒,今天秦雾心情不错,还特准我抿了口酒,还没尝到味儿就被秦雾拿走了,我恼羞成怒,在他兜里摸了烟躲厕所抽烟。
我都快忘了上次吸烟是在什么时候了,我心满意足的吸上一口,这可比我平常买的烟要好上一万倍。
不过我越吸越觉得不对劲,烟草确实多少带点苦味儿,但是我为什么越吸越热呢
【冬冬,我平日里惯你还是惯的太轻】隔间的门被秦雾猛的拉开。
我夹着烟的手一抖,抵着隔板灭了烟。
【吸口烟怎么了】我嘴硬道。
【你没感觉到什么异样】我看着秦雾那锋利的下颚线,和他那似勾非勾的唇角,竟感觉到有些狡黠。
【热。】他这么一说,我顿感全身的热量又高上了一度。
【热就对了。】秦雾笑着露出犬牙,他道,【知道这个烟有什么作用吗】
我咽了口唾沫,问,【什么作用】
【里面有…】秦雾眉眼弯弯,我却如芒在背,后脊也渗出细密的汗珠。你妈的,哪个正常人在烟里放…啊！
【叫声老…我们就回家。】秦雾捏着我的下巴,他他淡定的盯着我的眼睛道。
靠,真尼玛羞耻,我想张口骂他。
羞耻感爬上了我的脖颈,热浪一波波袭来。
【快叫。】秦雾催促着。
【…回家吧。】我红着眼去拉秦雾的手。
秦雾达到了目的,勾唇道,【好,…带我们冬冬回家。】
回到家,我们各自去了就近的浴室洗了澡,我没敢让秦雾和我一起,这事儿我没经历过,怕到最后受罪的还是我。
洗完澡,我不敢出去面对秦雾,想着一个人在衣帽间…
我还自作聪明的锁了门,我终究玩不过秦雾,他推开门进来的时候我正进入白热化阶段。
【……】
我眼睁睁看着秦雾走来。
【冬冬,你送我的花我好喜欢,枯萎了就可惜了,我想看你吃掉可以吗】秦雾笑着问。
【你妈的秦雾！！】我扯着嗓子嚎,奈何这是大别墅,我拿个扩音器喊都没人鸟我。
【冬冬吃东西真好看。】
【你在烟里放……】我咬牙道。
【这是好兄弟送给我的新婚礼物,喜欢吗】
【不喜欢！】
【我看你挺喜欢的。】
12
噩梦惊醒
折腾到凌晨三点才睡,在梦里我梦到一些可怕的梦,那些梦太真实,就仿佛我亲身经历过。
我梦到我把我爸按在地上暴打了一顿,就像他当初开我瓢一样抄起地上的酒瓶抡向我爸的脑袋,我看着他死鱼一般瘫在地上,内心毫无波澜,甚至从脖子上拿下围巾,将我爸整个人捆在一起,为了不让他发出声音,还用手套堵上了他嘴,在梦里我有些后悔,不是后悔把我爸打个半死,是后悔用秦雾送的手套和围巾去捆我爸和手套堵他的嘴。
我还梦到当时我出门遇到的那个泼我刷锅水的大妈,我返回了筒子楼里,踹开了她家大门,当着她的面把他十岁的儿子的牙全部…了下来,【冲老子倒刷锅水那你儿子往后就不用吃饭了。】梦里我的声音冰冷,似寒冬那上了霜的冰碴儿。
我被吓醒了,秦雾睡眠浅,我一动,他就醒了,连眼都没睁开就将我抱在怀里,【怎么了】
【我做噩梦了。】我如实道。
【噩梦】秦雾很快清醒,抬手打开了落地灯。
【嗯,】我枕在秦雾的臂弯,道,【我梦到我遇到你之前把我爸打个半死捆在破屋子里,还有泼我水的大妈的儿子……】我自顾自说着,见身边人没有动静,【对了,你当初送我的围巾呢……】我对上秦雾的双眼。
【我操……真是我干的】我懵了。
【我们冬冬没错,这只是正当防卫。】秦雾在我眼皮上吻了吻,道。
【我要坐牢吗】我不安道。
【不会,都说了正当防卫。】秦雾抬手点了点我的头,【大晚上别乱想了,快点睡觉。】
【真的吗】我搂紧秦雾的腰,【我真的不知道这是我做的,你当初问我的时候我回答不知道,那是真心回答,我确实不知道。】
【我知道,所以那时候我就知道我们冬冬生了个小病,现在治好了,已经都过去了。】秦雾将我抱在他身上。
我脸颊贴着秦雾坚实的胸膛,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这才安心了很多。
【你看到了啊。】我问。
【嗯,有点难过的。】秦雾手指插进我头发。
【难过什么】我抬起头问。
【你拿我亲手织的围巾手套去捆人。】秦雾道。
我一听,这还得了了,我操,更后悔了,【你别哭,我明天要回来去。】
秦雾闻言笑起来,【我没这么小气。】
我又趴回去,嘟囔道,【你说我是爱哭鬼,明明你才是那个哭包。】
秦雾笑着掐我的脸,威胁道,【不许说。】
我嘁了声,闻着他身上残留的沐浴露香和室内点的香薰味道很快睡着。
13
霸凌阴影
我还是回了趟筒子楼,和秦雾一起,秦雾的车停在筒子楼下,与周遭场景有着极强的割裂感,不少人扒着头看。
我回到自己生活了十几年的家,屋内还是离开时那般,一片狼藉,地上的碎玻璃瓶和血迹还残留着,乍一看十分骇人。
我冷静很多,这一场景我也当过一次主人公,再看到早已无波无澜。
沙发上是那扎眼的红色围巾,手套我翻找了好几遍也没找到,围巾也脏的不成样子。
【我赔你一条新的。】我拉了拉秦雾的短T。
【怎么赔】秦雾意味深长的问。
【再织一条呗。】我白了他一眼。
【我有一个要求。】
我心道不好,还没等我阻止,这不要脸的货已经说了出来,【边…边织。】
【我去你的吧,拳头你要不要！】我白他一眼。
【你要拳头】
妈的秦雾不对劲！
出了房间,我撞到了被拔儿子牙的大妈,她看到我跟撞到鬼一样,在看到秦雾,更是连快几步推开自家房门走了进去。
我眉一挑,看向秦雾,【秦先生,你好像瞒我点什么。】
秦雾勾唇一笑,【你不也是吗,冬冬先生。】
我懒得跟他装,【怎么回事儿】
秦雾抬手摸摸我的头,道：【给了点钱,以及你的病历与律师事务所的电话。】
我沉默了片刻,才道：【黑涩会。】
秦雾笑道,【没有,保护老婆的手段罢了。】
【我去你的。】我忍住翻白眼道。
【你想问我为什么排斥和别人有肢体触碰吧】我主动问出了秦雾的疑问。
【嗯。】秦雾低低应了声。
【因为我从十岁开始,经历了长达一年的霸凌。】往日的伤疤在如今已经可以被我随意揭过,【长时间的欺凌让我身体有了下意识的排斥,无论是谁,就会害怕到干呕痉挛。】我说着,去看秦雾。
秦雾双眼通红,他将我搂入怀中,【如果我能早点遇到你就好了,这样我的冬冬就不会……】
我释怀一笑,【秦雾你真的就是哭包,比我还爱哭。】
【为你流血我都愿意,奈何你是个自私鬼,连泪水都不舍得我为你流上一滴。】秦雾的声音低哑。
我心口发酸,【秦雾,咱们这抱头痛哭的样子有点丢人了,拿出来你大少爷的气场啊】
【我都快心疼死我老婆了,还有时间装】秦雾抬起头,我迟钝的对上他的眼睛,这双眼睛还真是善变,刚遇见的时候还是那般冰冷,如今对视上一眼,可真是要了命了。
秦雾将我抱起。我搂着秦雾的脖子,笑他,【秦雾,你总给我一种忽然霸总忽然小学生的感觉。】
【是吗那我现在切回霸总。】秦雾道,【我们回家研究一下霸总和霸总夫人该干的事如何】
【……】有病吧。
【完】
番外
1
番外
【番外一】
哦对了,我没跟你们说我去见秦雾爸爸妈妈这件事儿。
【这身可以吗会不会太幼稚】我第N次站在穿衣镜前,问秦雾。然而秦雾对穿上衣服的我赶不上脱光的我。
【尼玛,滚出去！】我恼怒道。
【宝宝,你太紧张了,你穿什么样我爸妈都会喜欢的。】秦雾从地上站起来,面色不变的拍马屁。
【我不信你。】我冲一旁自娱自乐的麦子下令,【去,把你爹赶出去,烦死我了。】
麦子听到指令爬起来,摇着尾巴冲秦雾叫了几声。
【呦,脾气真是随你爸爸了。】秦雾眉一挑,不退反进。
他搂住我,和穿衣镜内的我对视,【他们喜欢的是你的灵魂冬冬,不用太焦虑,你是最好的,我们都喜欢你,无论是怎样等你,我们都喜欢。】
我听他这么说,眼下一热,这才后知后觉自己确实太紧张了点,总怕在秦雾父母面前留下不好的印象,却忽视了能教出这么优秀的儿子的父母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就这身吧嗯忙活一上午了,早餐都不吃,我看你真是想挨打。】秦雾吻着我的脖颈。
我看着自己这身打扮,通体为卡其色,上身是修仙西服,下身是修仙直腿裤,这一身是和秦雾逛商场买的,两人一起看中的这一身,二话不说就买下了,不过很不巧的是买的时候是冬天,穿不了,现在入了秋,穿这身刚刚好。
【冬冬真好看。】秦雾笑道。
我被夸的耳尖发红,【行了行了,吃饭。】
家里原本有阿姨,自我出院后胃口一直不佳,几乎吃多少吐多少,秦雾就亲自照顾我,他学了很多营养餐,顿顿变着花样就为了哄我吃一口。
坐上桌,我小心翼翼用筷子夹菜,生怕掉到了身上弄脏了衣服。
【早知道吃完饭再换这个衣服了。】我嘟囔着。
衣服到最后还是脏了！
我捂着腰坐在沙发上,要问就他妈问秦雾去！
【不就是亲自喂他吃饭吗。】秦雾笑的贱兮兮道。
【去你的。】
没办法,只能又换了一身,这次穿的正式了一点,和秦雾那身正装是同一版型,他是藏蓝色,我是卡其色。
秦雾爸爸妈妈居住的地方和我们这儿不远,开车半小时就到。
开车半小时,挑礼就花了两小时。
到了地方后,我深呼吸好几次,才被秦雾拉着手走进屋内。
【爸妈。】秦雾喊了声。
这会儿两老口正在看电视,听到声音头都没回,【哎呦,我儿子可以啊,还能想起你爸妈呢。】开后的是秦雾的妈妈。
【就是说啊,儿大不中留啊。】秦雾的爸爸也跟着附和道。
【我带着我老婆一起来的。】秦雾眉眼带着笑道。
【你……】我脑海中浮现很多可能,一就是两口平平静静,也不待见自己,二就是两口情绪非常激动并且让我和秦雾滚,第三种就是秦雾下跪,然后我滚。想的可能太悲观,不过这确实很贴近现实,毕竟同性恋在正常人眼里多少算异类。
闻言的小两口齐刷刷的转后头,特别是秦雾的妈妈,她身形矫捷的绕过沙发,没等我反应过来,就已经来到了我面前。
【哎呦,这就是我儿媳啊。】秦雾妈妈笑的见牙不见眼的,【哎呦,这眉眼长的真是好看。】
【先让孩子坐。】秦雾爸爸倒冷静很多,但坐下后无处安放的双手还是暴露了他的紧张。
【小雾很久之前就说过自己谈恋爱了,我光以为是他瞎说,原来是真的。】秦雾妈妈拉着我的手笑道。
面对阿姨的热情,我一时半会儿不知道如何是好。
【你叫什么名字呀】阿姨问我。
【阿姨你好,我叫陈冬。】我回答道。
【噢,冬冬啊,好名字。】阿姨笑着道。
【今年多大了啊】阿姨又问。
【十九岁。】我道。
【十九,这不是和小雾一样大吗,好啊。】
【妈,您悠着点儿,别吓到我老婆。】秦雾不知道哪里摸了根香蕉,懒散的支着沙发吃香蕉。
【滚一边去,还没结婚就喊人老婆耍流氓啊】
我被逗笑,没想到阿姨战斗力比我还强,怪不得我怼秦雾,他从来没什么反应。
【那不迟早的事儿吗等我们大学毕业就领证结婚。】秦雾道。
【行啊,我看现在把证领了也行。】秦雾妈妈边说,边对一旁充当背景板的秦雾爸爸道：【老秦,快点订机票,别当误事儿。】
【你别急,这事儿整的,跟你儿子多不值钱一样。】秦雾爸爸没忍住道。
【……】秦雾。
他们一家的氛围感染了我,我也不自觉的放松了下来。
【也是,还没和孩子说清楚呢。】阿姨点点头,她看向我,眸光温和,【冬冬啊,你父母那边怎么说】
我听了心脏一滞,下意识看向身后的秦雾,他眼中带着无边的包容,让我鼓足了勇气。
【我妈妈在我十岁那年就去世了。我爸爸也和我……】我没再往下说,我感觉到了室内空间的停滞,呼吸也不由得紧促起来……怎么办阿姨这是不满意吗
下一秒我就觉被搂入一个温暖的怀抱,【好孩子这些年你都受委屈了,怪阿姨,提了你的伤心事。】
我愣住,不敢置信的扭头看红了双眼的秦雾妈妈。
您在说什么啊……
【秦雾是个很可靠的孩子,你们要好好的,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秦雾要是敢欺负你,我和你叔叔扫他出门。】阿姨道。
我鼻尖一酸,笑出来,【秦雾很好。你们也是,谢谢你们,叔叔阿姨。】
阿姨抬手拂过我的头顶,【苦吃完了,日后都是甜。】
【嗯！】我点头,这份亲情是我久别多年再次体会到的温暖,连同着心头那冻得坚硬的心结也一同化开。
我们没再叔叔阿姨家多留,吃了晚饭后我们就回到了自己家。
夜里我枕在秦雾臂弯。
【今天开心吗】秦雾问我。
【开心。】我双眼泛着亮光,笑意怎样也掩不下去,【谢谢你秦雾。】
秦雾眉头一挑,【为什么谢我】
【还谢谢叔叔阿姨,谢谢你们能接受我。】
【每个人都有爱与被爱的权利,爱你是我的权利,被爱是你的权利,你不需要谢谢任何人,因为我们冬冬值得。】秦雾吻着我,他的声音磁性好听,为何我听着会忍不住落泪……每个人都有爱与被爱的权利,被爱的人被赋予了很多权利,我原来也可以被视若珍宝。
【我爱你,秦雾。】
【我也爱你,陈冬。】
番外
2
番外
【番外二】
大学三年一晃而过,我原本认为自己跟大学基本无缘,不成想还是被秦雾的钞能力帮助混了个大学毕业证。
大学三年也没怎么在学校待,基本都是和秦雾到处旅游玩。
大学毕业第二天,秦雾就已经迫不及待的开始筹备婚礼。四年前我们就已经在国外办了婚姻证明,只差这迟来的婚礼。
【我们要到哪里结婚呢】秦雾手机电脑齐上阵,所有同性可结婚的国家都翻了个遍。
【不知道。】这么热的天,刚顶着大太阳从学校回来,这会儿我只想睡觉。
【困了】秦雾看出我的疲倦。
【嗯。】我就势躺下,头枕着秦雾的大腿,面朝他劲瘦的腰腹。
我一觉睡到下午五六点,看了眼表给自己吓一跳,没想到自己睡眠质量可以这么好了。
太阳已经落山,屋内黑暗一片,我醒来是在卧室床上,没见到秦雾的身影,我摸着黑下楼走回客厅。
打远处看就能看见电脑光照着本身英俊现在却略显诡异的脸。
【醒了我还没做饭,现在去做。】秦雾合上电脑道。
我拍开客厅的吊灯,纳闷道：【你在干什么】
【找结婚圣地。】秦雾疲惫的伸了个懒腰。
【你要和谁结婚】我刚睡醒,脑子还有点迟钝。
【】秦雾几步走到我面前,抬起手掌覆在我额头,【没发烧啊,你在说什么傻话】
【……】我沉默了几秒,【真的要结婚吗】
秦雾皱了皱眉,将我抱起,走向餐桌让我坐在上面,他双手支在我两侧,【你不想】
见秦雾这么认真,我连道：【不是,就是我还没有准备……】
秦雾若有所思是点点头,【我以为你不要和我结婚。】
我好笑的问,【那要是我真的不要和你结婚呢】
我垂眸看着秦雾瞳中那翻涌的占有欲,随后他狡黠一笑,【那就要逼婚了。】
【……】是秦雾能做出来的事。
最终,我们的婚礼决定在哥伦比亚,在那里,我们邀请了所有亲友,这场婚礼举办的十分盛大,当我们站在聚光灯之下时,我看见了秦雾为我戴上戒指时那颤抖的手,秦雾真的是个爱哭鬼,我勾起唇角,也尝到了我自己的泪水。
周遭很乱,但我还是听清了秦雾的话。
他对我说：【你终于是我的了,陈冬。】秦雾笑着搂紧我,他就连声音也在打着颤。
【我爱你。】我只会傻傻的说这一句话,不过我知道,我说的这一句话就足够了。
【我也爱你。】
我爱你秦雾。
番外
3
攻视角
【番外三】X【攻视角】
我叫秦雾,我的爱人叫陈冬。
我们相识是那个冬日。
我在我的学校里和朋友赌注失败,被迫来到他这个学校学习一个月,我很庆幸我照做来到了这里,同时遇到了我的一生挚爱。
在遇到陈冬之前,我不认为我会一见钟情,可是当我看到这个男孩子时,心脏就猛烈的跳动起来,我看着他瘦削的身影,却总也掩盖不住张扬。
第一次见面有些太草率,那时的他正准备翻校园门,我拉住了他,并如愿以偿的拥抱了他。
那时的冬冬真的好可爱,一碰眼睛就红了。
我们的关系进一步发展还是因为教他作业。陈冬总是转不过来弯,就算最简单的题也要思考好久。没关系,他不会我就教他,一次不会,那我就教他无数次,直到他学会为止。
冬冬真的是个很好的男孩子。
在发觉我的冬冬生病时,是我们见面的第一天,那天冬冬主动来找我问题,我动了逗逗他的心思,就佯装拒绝。不成想他一个人躲到卫生间吸烟。
那是我第一次见他流泪,他小小一只,一个人窝在角落里,我想碰碰他,却被他猛然甩开了。我不明所以,就见他异常的推开我进入隔间撕心裂肺的干呕起来。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后面才知道他这个行为在心理学上叫做特定恐惧症,这个病症是因为经历了一些事情生理反应,排斥任何想要靠近和触碰他的人。
从那时我就庆幸到,还好我来了,我的冬冬以后由我来爱。
和朋友赌注的最后一天,我想要找他表白,在追到他居住的筒子楼下,看见了我全身湿透坐在地上的冬冬,我看到这个情形心脏仿佛被人捅了窟窿,每一次的震动都会让伤口簌簌流血。
我把他带回了家,和他表白,对他说以后有人爱他了,他有家了。
我给他找了心理医生,开了药,按照心理医生开的方子满世界拍卖那些稀有的药材制成能缓解症状的香薰。
高三那年,我的冬冬病情严重了,严重到他不得不休学,我担心他无聊,送了他一只抚慰犬,叫做麦子。冬冬很开心。
冬冬生病最严重时,会常常忘记自己在做什么,会忘记麦子,会忘记我,甚至是他自己。
每一次看着冬冬躯体化难受的忍不住自…,我都会安顿好他后一个人躲在衣帽间抱着他的病历哭,为什么受苦的是我的冬冬我的冬冬那么好,为什么这世间总让我的冬冬不开心
那天下课,我照常看监控,却迟迟没有在客厅寻到他的身影,我心里咯噔一下,不顾正在上课的,急匆匆的赶回了家,我再次看到他,他面无血色,手腕无力的垂着,而他白皙的手腕上,遍布狰狞的伤疤,那道伤疤深可见骨,我看到后几乎理智全无,后面是怎么到医院的我已经忘了,我只知道我的一次次下跪和绝望的请求。求求他们救活我的冬冬,求求他们救活我的爱人。
万幸的是,我的冬冬不是自私鬼,留下我一个人一走了之。我的冬冬没有离开我,我爱他。
冬冬恢复得不错,也越来越开朗,我时常看到他露出的笑脸。
高三毕业时,我带着冬冬回到了他只上了几个月的学校,我提前和班主任打过招呼,拉着冬冬一起拍了毕业照,毕业照上的他阳光开朗,少年气要冲出那单薄的卡纸,这才是我的冬冬该有的样子。我爱他。
毕业后我带着他见了我的父母,我的父母很开心,他也很开心,我吻着他的面颊,对他说：每个人都有爱与被爱的权利,爱你是我的权利,被爱也是你的权利。
我的冬冬不需要谢谢任何人,因为我们冬冬值得。
我爱你,陈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