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影帝顾言之挡下失控广告牌,命丧当场,却只换来他一句冰冷的关我屁事。
再次睁眼,我竟回到了十年前,那个我将他从泥潭里拉出来的夏天。
顾言之红着眼,熟练地拉住我的衣角,声音脆弱又动人：姐姐,带我走吧。
可这一次,我没有心软。我笑着拨开他的手,转身牵起了他身后那个更不起眼,却在上一世为我收尸的哑巴男孩。
好啊,我对那哑巴说,以后你跟我。
这辈子,我倒要看看,谁才是真正的影帝,谁又将跌入泥潭。
正文：
意识消散的最后一刻,我听见巨大的轰鸣和人群的尖叫。身体被沉重的广告牌压住,骨头碎裂的剧痛让我无法呼吸。
我费力地睁开眼,透过人群的缝隙,看到了我亲手养大的影帝,顾言之。他站在光鲜亮丽的舞台上,被保镖团团围住,连一丝衣角都未曾凌乱。经纪人焦急地在他耳边说着什么,他却不耐烦地皱起了眉。
一个疯子粉丝而已,死了就死了,他的声音淬着冰,清晰地穿过嘈杂,刺入我的耳膜,别耽误见面会,晦气。
关我屁事。
这四个字,像最后的钉子,将我钉死在了这片冰冷的血泊里。我为他挡下这致命一击,换来的,不过是一句晦气。
是我错了。是我眼瞎,养出了一只不懂感恩,只懂索取的白眼狼。
2
命运转折
如果有来生……剧痛和黑暗一同袭来,我彻底失去了知觉。
再次睁眼,刺鼻的馊味和夏日午后的闷热将我包裹。我愣愣地看着自己完好无损的双手,纤细,白皙,还带着一丝不谙世事的娇憨。这是我二十岁时的手。
不远处,两个瘦弱的少年正在垃圾桶里翻找着什么。其中一个,脸上和手上都干干净净,虽然穿着破旧的衣服,但那张脸已经初具未来颠倒众生的轮廓。是顾言之。
他看见我,眼睛一亮,立刻丢掉手里的空瓶子,朝我跑来。他熟练地挤出几滴眼泪,眼眶红得恰到好处,拉着我的衣角,声音里带着哭腔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
姐姐,我好饿,他们都欺负我。
上一世,就是这副可怜又无辜的模样,让我动了恻隐之心,将他带回了家。从此,我成了他最忠实的血包,为他的星途铺路,倾尽所有。直到生命最后一刻,才看清他伪善面具下的冷漠与自私。
我看着他,心脏一片冰冷。姐姐,带我走吧。他又重复了一遍,仰着脸,笃定我不会拒绝。
我笑了。
在他错愕的目光中,我一根根掰开他的手指,把他推到了一边。我越过他,走向那个从始至终都沉默地站在垃圾桶旁,因为我的出现而下意识往后缩了缩的男孩。
他更瘦,脸上脏兮兮的,只有一双眼睛,黑得像两颗纯净的曜石。我记得他。上一世我死后,所有人都忙着撇清关系,是这个素不相识的哑巴男孩,用他那双瘦骨嶙峋的手,挖了整整一夜,将我从废墟下刨了出来,又用一块捡来的破布,盖住了我面目全非的脸。他给了我最后的体面。
我走到他面前,朝他伸出手。他惊恐地后退一步,像一只受惊的小兽。
我放柔了声音,一字一句,清晰无比：你愿意跟我走吗
他猛地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着我。
姐姐！顾言之尖锐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带着一丝气急败坏,你疯了吗他是个哑巴！又脏又臭的哑巴！
我没理他,只是耐心地看着眼前的男孩。良久,他试探着,把那只脏兮兮的手,轻轻放在了我的掌心。
我握紧,对他弯起嘴角：好啊,以后你跟我。
3
新生的选择
我叫江冉。顾言之,这辈子,换我来当你的白眼狼。
我给那个哑巴男孩取名叫莫辰。带他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把他彻彻底底洗干净。
热水冲刷下,他身上那些伪装的污泥褪去,露出的皮肤白得惊人。那张脸上,五官精致得像一尊沉睡的玉雕。他比顾言之,好看太多了。
我把他按在镜子前,他看着镜中陌生的自己,黝黑的瞳孔里满是惊惶和无措。我从背后环住他,下巴抵在他的肩上,轻声说：莫辰,你看,你多好看。他身体僵硬,耳根瞬间红透。
顾言之说得没错,他是个哑巴,不会说话。但他的眼睛会。
当我把一碗热气腾腾的牛肉面推到他面前时,他的眼睛里是难以置信的光。他吃得很慢,很珍惜,仿佛在品尝什么山珍海味。
上一世,我把第一碗牛肉面给了顾言之,他狼吞虎咽地吃完,抹抹嘴,理所当然地问我：姐姐,明天我们还吃这个吗他永远不会满足,永远都在索取。
而莫辰,吃完后,默默地把碗洗干净,然后拿起纸笔,在我面前写下两个歪歪扭扭的字。谢谢。
我揉了揉他的头发,柔软的触感让我心安。真好,像养了一只温顺的小猫。
安顿好莫辰的第二天,顾言之就找上了门。他大概是打听到了我的住处,一个人站在我家门口,眼睛红红的,像只被遗弃的小狗。
姐姐,你是不是生我气了他哽咽着问,你不要我了吗
我靠在门框上,环着手臂,冷淡地看着他表演。我为什么要生你气我问。
他愣住了,似乎没想到我会是这个反应。因为……因为我昨天没有第一时间跟你说话他小心翼翼地猜测着,姐姐,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被那个哑巴吓到了。他三言两语,就把责任推得干干净净。多么熟悉的话术。上一世,他每次闯了祸,都是用这副模样来博取我的同情和原谅。
顾言之,我打断他,我们不熟。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姐姐,你怎么能这么说……他上前一步,想来拉我的手。我后退一步,避开了。
正在这时,房门从里面被拉开一条缝,莫辰探出半个脑袋,紧张地看着我们。看到他,顾言之的眼神瞬间变得怨毒。又是你这个哑巴！他冲着莫辰低吼,你给我滚出来！
莫辰被他吼得瑟缩了一下,但没有退回去,反而更坚定地挡在了我身前。他瘦小的身躯,此刻却像一堵墙。
顾言之气得发疯,伸手就要去推莫辰。我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力道大得他痛呼出声。顾言之,我警告你,我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别碰他。
姐姐,你为了一个哑巴凶我顾言之的眼泪真的流了下来,这次不是装的,是气的,我到底哪里比不上他
你哪里都比不上他。我一字一句,说得清晰无比,至少,他不会当白眼狼。
白眼狼三个字,像一根针,狠狠刺中了他。顾言之的脸一阵青一阵白,最后,他甩开我的手,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又瞪了莫辰一眼。江冉,你会后悔的！他撂下狠话,转身跑了。
我知道他不会善罢甘休。顾言之这种人,骨子里就带着一股狠劲,得不到的,他宁愿毁掉。
我关上门,转身看向莫辰。他低着头,手指不安地绞着衣角。我蹲下身,平视着他,柔声问：吓到了
他摇摇头,然后抬起手,用手指在我掌心写着：我,保护,你。
4
影帝之争
我用父母留下的遗产,给莫辰请了最好的礼仪老师和表演老师。上一世,这些资源,全都用在了顾言之身上。我把他从一个街头混混,一步步打造成了温文尔雅的贵公子。这一世,我要把莫辰,培养成真正的艺术家。
莫辰很聪明,学什么都快。他虽然不能说话,但他的眼睛和肢体,拥有着超越语言的表达能力。表演老师第一次见他,就惊为天人。这孩子,天生就是吃这碗饭的,老师激动地对我说,他的眼睛里有星辰大海,一个眼神,就能演出千言万语。
我知道。上一世,顾言之空有皮囊,演技烂得惊人。是我花重金请来影帝级的老师,一点点抠他的表情,一个镜头拍几十遍,才勉强能看。后来他火了,粉丝吹他的眼神戏,说他眼睛里有故事。我只觉得讽刺。那些所谓的故事,不过是我和老师们,一帧一帧,手把手教出来的模板而已。他是个拙劣的模仿者,而莫辰,是天生的创造者。
三个月后,我带着莫辰去参加一个大制作电影的男三号试镜。导演是圈内有名的鬼才,叫陈启。上一世,就是这部电影,让顾言之在演艺圈崭露头角。男三号是个身世凄惨的少年杀手,台词不多,全靠眼神和微表情。这个角色,简直是为莫辰量身定做。
我们在试镜的走廊上,再次遇到了顾言之。他瘦了些,但眼神不再是当初的纯良无辜,而是多了几分阴鸷和狠厉。他身边站着一个油腻的中年男人,想必是找到了新的靠山。
data-fanqie-type=pay_tag>
看到我和莫辰,他先是一愣,随即勾起一抹讥讽的笑。哟,这不是江大小姐吗怎么,带你的哑巴宠物来见世面了他身边的中年男人也跟着淫笑起来：一个哑巴也想当演员江小姐,你这口味可真够独特的。
我还没说话,莫辰已经挡在了我面前。他冷冷地看着顾言之,那双纯黑的眸子里,第一次露出了类似杀气的东西。顾言之被他看得心里发毛,嘴上却不饶人：看什么看哑巴,信不信我把你舌头割了
顾言之！一声厉喝从走廊尽头传来。导演陈启皱着眉走过来,脸色难看至极。陈启是圈里出了名的暴脾气,最恨没实力还走后门的人。他显然是听到了刚才顾言之的话。谁让你进来的陈启指着顾言之的鼻子骂,这里是试镜现场,不是菜市场！不想试就滚！
顾言之身边的中年男人立刻点头哈腰地道歉：陈导,您别生气,他还是个孩子,不懂事。
不懂事就滚回家让你妈教！陈启毫不留情。顾言之的脸涨成了猪肝色,他死死地瞪着莫辰,眼神里的恨意几乎要化为实质。
试镜开始。顾言之第一个进去,不到五分钟就出来了,脸色比哭还难看。
轮到莫辰。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别紧张,像平时一样就好。他点点头,走进房间。
我站在门外,能听到里面陈启压抑着激动和惊喜的声音。好！太好了！就是这个感觉！
十五分钟后,莫辰出来了。陈启跟着他一起出来,当场拍板：男三号就是他了！明天就来签合同！
走廊里还没散去的其他试镜者,全都向莫辰投来羡慕嫉妒的目光。顾言之站在角落里,指甲深深地嵌进了掌心。我们擦肩而过时,他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怨毒地说道：江冉,你等着,我不会放过你们的。
我脚步未停,连一个眼神都懒得施舍给他。手下败将的叫嚣,何其无力。
电影拍摄很顺利。莫辰的表演天赋让整个剧组都为之折服。陈启导演更是把他当成了自己的得意门生,倾囊相授。我知道,莫辰的星途,已经正式开启了。
而顾言之,在试镜失败后,似乎销声匿迹了一段时间。我以为他已经放弃,没想到,他用了一种我最意想不到的方式,卷土重来。
那天,我正在陪莫辰看剧本,手机突然疯狂震动起来。是我的发小林思思打来的。冉冉！你快看热搜！顾言之那个白眼狼,他疯了！
我心里一沉,点开微博。热搜第一条,赫然是顾言之直播。点进去,是顾言之的个人直播间。他瘦了很多,眼下有浓重的青黑,对着镜头,哭得声泪俱下。我知道,大家可能不认识我。我只是一个无家可归的孤儿……
他开始讲述他的悲惨身世。他说他从小被父母抛弃,在垃圾堆里长大,受尽欺凌。然后,他说到了我。
后来,我遇到了一个姐姐。我以为她是我生命里的光,可我没想到,她只是把我当成一个玩物。
她很有钱,她给了我最好的生活,也给了我最深的羞辱。
她心情好的时候,会像逗小狗一样逗我。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会对我非打即骂。
直播间里,弹幕已经炸了。【天啊！这是什么现实版农夫与蛇】【这个江冉是谁啊这么恶毒人肉她！】【哥哥不哭,我们保护你！】
顾言之看着滚动的弹幕,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意,随即又立刻隐去,换上更悲痛的表情。最让我无法忍受的是,她还逼我……逼我去做一些我不想做的事情……他没有明说,但话里的暗示,足以让所有人想入非非。他这是要彻底毁了我。
顾言之的直播,像一颗重磅炸弹,在网上掀起了轩然大波。我的名字,照片,家庭住址,全都被人肉了出来。家门口被人泼了红油漆,写满了恶毒的咒骂。手机被打爆,全是陌生号码的骚扰和威胁。毒妇！你怎么不去死！离我们哥哥远一点！不然杀了你全家！
我冷静地拉上窗帘,拔掉电话线,将手机调至静音。这点小场面,比起上一世的万分之一,都算不得什么。
莫辰坐在我身边,紧紧地握着我的手。他的手心冰冷,手背上青筋暴起,眼睛里是滔天的怒火和心疼。他拿起纸笔,飞快地写道：我去找他。
我按住他的手,摇了摇头：没用的。他现在是在卖惨,你去找他,只会坐实他口中的‘欺凌’。
那怎么办他焦急地写着,力道大得几乎要划破纸张。
我安抚地拍了拍他的手背,拿过他的笔,在他的问题下面,写了四个字。让他蹦跶。
5
舆论风暴
顾言之以为,这样就能毁了我,就能抢走莫辰的角色吗他太天真了。他忘了,上一世,是我亲手把他送上神坛。我知道他所有的黑料,也知道他背后那个油腻金主的所有秘密。他想玩舆论战,我奉陪到底。就看谁,玩得过谁。
顾言之靠着卖惨,一夜之间涨粉百万,成了小有名气的网红。他背后的金主,那个姓张的油腻男人,趁热打铁,给他买了不少水军和营销,试图把他打造成美强惨的代表。他们甚至买通了陈启导演电影的制片方之一,想把莫辰的角色换成顾言之。
陈启气得在办公室里大发雷霆,直接把那个制片人的助理骂了出去。想换掉我的人让他自己来跟我说！我倒要看看他有没有这个胆子！
这件事很快被捅到了网上。顾言之的粉丝们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立刻蜂拥而至,冲到了陈启导演的微博下面。【老东西！凭什么不给我们哥哥机会！】【肯定是那个哑巴给你塞钱了！肮脏的交易！】【抵制陈启的电影！除非换成顾言之！】
网络暴力愈演愈烈。林思思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冉冉,你再不出手,莫辰就要被他们毁了！别急,我看着电脑屏幕上那些不堪入目的言论,眼神没有一丝波澜,让他闹,闹得越大越好。
子弹,要等敌人出膛的时候,再打回去。
在顾言之的团队和粉丝闹得最凶的时候,我出手了。我没有长篇大论地去解释,也没有哭哭啼啼地去澄清。我只在微博上,放出了一段高清视频。
视频的地点,是一家装修奢华的会所包厢。主角,是顾言之和他那位姓张的金主。视频里,张金主搂着顾言之,手在他身上不规矩地游走,而顾言之,非但没有反抗,反而笑得一脸谄媚,主动端起酒杯,凑到张金主的嘴边。张总,您对我最好了。只要您捧我,让我做什么都行。
视频的最后,是两人搂抱着,走进了包厢内设的休息室。画面戛然而止,留给众人无限的遐想空间。
我给这段视频配的文案很简单：听说,你在找光
一石激起千层浪。整个微博,瘫痪了。
如果说顾言之的直播是炸弹,那我放出的这段视频,就是核弹。前一秒还在为他冲锋陷阵、摇旗呐喊的粉丝们,瞬间鸦雀无声。之前有多心疼,现在就有多恶心。美强惨的人设,碎得连渣都不剩。
【我吐了,搞了半天,他才是那个不干净的人！】【原来他说的‘不想做的事’,就是伺候金主啊】【心疼江冉,心疼那个哑巴小哥哥,被这种人泼脏水。】
舆论瞬间反转。顾言之的名字,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他那位张金主,也被神通广大的网友扒出,不仅已婚,还有好几个孩子。张金主的老婆是个狠角色,直接带着律师和保镖,杀到了张金主的公司,当着所有员工的面,把他打得头破血流。一场豪门恩怨,夹杂着娱乐圈丑闻,成了全国人民茶余饭后的最大笑料。
顾言之,彻底凉了。他躲在公寓里,不敢出门,手机关机,与外界断绝了一切联系。但我知道,他不会就这么算了。一条被逼到绝路的疯狗,会做出什么事,谁也无法预料。
风波过后,电影《暗影》如期上映。莫辰凭借少年杀手阿默一角,一炮而红。他没有一句台词,却用一双眼睛,演尽了角色的悲欢与挣扎。尤其是在电影的结尾,阿默为了保护主角,死在了黎明前的黑暗里。他倒下的那一刻,眼睛里没有痛苦,只有解脱和一丝对光明的向往。这个镜头,成了整部电影的经典,也让无数观众为之落泪。
心疼阿默的话题,在热搜上挂了整整三天。莫辰的名字,第一次被大众所熟知。他不再是那个哑巴小哥哥,而是被誉为拥有神级演技的天才新人。各大颁奖典礼的提名接踵而至。我陪着他,走过一个又一个红毯,看着他从容地站在聚光灯下,接过一座又一座奖杯。他每次上台,都会用手语,无声地对台下的我说一句话。谢谢你,我的光。
我知道,属于莫辰的时代,已经来临。而属于顾言之的,是无尽的黑暗。
6
真相大白
顾言之消失了很长一段时间。就在我快要忘记这个人的时候,他却以一种极其狼狈的方式,再次出现在我面前。
那天是莫辰获得金像奖最佳新人的庆功宴。宴会厅里,星光熠熠,衣香鬓影。我正端着香槟,和陈启导演聊天,一个服务生端着托盘,低着头,匆匆向我走来。在与我擦肩而过的瞬间,他突然将托盘里的红酒,尽数泼向了我。我下意识地侧身,但白色的礼服裙摆,还是被染上了大片的酒渍。
对不起！对不起！那个服务生慌张地道歉,抬起头来。那张脸,瘦削,憔悴,眼窝深陷,不是顾言之又是谁他怎么会在这里还成了一个服务生
周围的宾客也认出了他,发出一阵小声的惊呼和议论。这不是那个顾言之吗他怎么搞成这样了听说他金主倒台后,他就被封杀了,欠了一屁股债。
顾言之听着周围的议论,脸色煞白,身体摇摇欲坠。莫辰第一时间冲到我身边,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披在我身上,将我护在身后。他看着顾言之,眼神冰冷得像要杀人。
我不是故意的……顾言之看着我,声音颤抖,姐姐,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他又叫我姐姐了。那语气,和我第一次见他时,一模一样。装得可怜又无辜。
没关系。我淡淡地说。这点小把戏,我早就看腻了。他以为,他用这种方式接近我,我就会心软,就会像以前一样,帮他还清债务,让他东山再起吗他想得太美了。
我拉着莫辰的手,转身就要走。
别走！顾言之突然冲上来,从背后死死地抱住了我,姐姐,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我知道错了！
他的力气大得惊人,我挣脱不开。放手！莫辰急了,伸手去拉他。
顾言之却像是疯了一样,从口袋里掏出一把水果刀,抵在了我的脖子上。都别动！他嘶吼着,眼睛里布满了血丝,谁敢过来,我就杀了她！
宴会厅里,一片死寂,随即爆发出惊恐的尖叫。闪光灯疯狂地闪烁,记录下这戏剧性的一幕。影帝的庆功宴,变成了绑架现场。而我,这个被绑架的人质,却一点都不害怕。我只是觉得,很可笑。
顾言之,你闹够了没有我冷静地问。冰冷的刀锋贴着我的皮肤,但我连眼睛都没眨一下。我没闹！他情绪激动地吼道,江冉,都是你！是你毁了我的一切！如果不是你,我现在也该是影帝！站在台上领奖的人,应该是我！
所以呢我问,你想怎么样杀了我,你就能当影帝了
我……他被我问得一噎。
你不能杀她！莫辰死死地盯着顾言之,因为激动,额上青筋暴起。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却只能发出嗬嗬的气音。你个哑巴,闭嘴！顾言之迁怒于他,要不是你,姐姐怎么会不要我！都是你抢走了我的一切！他越说越激动,握着刀的手也开始颤抖。我知道,他已经失去了理智。
我闭上眼,深吸一口气。上一世,我为他挡下广告牌。这一世,难道还要为他,死于刀下吗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个清冷而沙哑的声音,突然在混乱的宴会厅里响起。
那个声音,只说了一个字。
滚。
整个世界,仿佛都静止了。所有人都循着声音的来源看去。我也难以置信地,看向了那个护在我身前的少年。
是莫辰。
他在说话。
他的声音,因为太久没有使用,显得有些干涩沙哑,却带着一种不容置喙的力量。
顾言之也愣住了,他呆呆地看着莫辰,手里的刀,不自觉地松了几分。你……你会说话
莫辰没有回答他。他只是看着我,那双总是盛满星辰的眼睛里,此刻满是后怕和失而复得的庆幸。然后,他缓缓地,一字一句地,对我说：别怕,我在。
这四个字,像一道暖流,瞬间包裹了我的心脏。眼泪,毫无预兆地涌了上来。
他不是哑巴。他只是,把声音,留给了最重要的人,留在了最重要的时刻。
顾言之被警察带走了。他因为持刀伤人,加上之前的丑闻,数罪并罚,被判了十年。十年后,他出来,也不过三十出头。但娱乐圈,早就没了他的位置。
庆功宴的闹剧,第二天就上了头条。莫辰开口的话题,引爆了全网。粉丝们都疯了。【啊啊啊啊！我儿子会说话！声音还这么好听！】【所以他不是哑巴他只是不想说话】【为爱开口,这是什么神仙剧情！我磕疯了！】
关于莫辰为什么一直不说话,网上众说纷纭。有说他是有心理创伤,有说他是为了磨炼演技。只有我知道真正的原因。
那天晚上,回到家,我问他：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他坐在沙发上,低着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我怕……他小声说,我怕你觉得我骗了你。
他告诉我,他小时候发高烧,烧坏了嗓子,后来虽然治好了,却留下了心理阴影,不敢再开口。直到遇到我。
我想跟你说话,他抬起头,认真地看着我,我想亲口对你说,谢谢你。
也想亲口告诉你……他顿了顿,耳根又红了。
我喜欢你。
窗外的月光,温柔地洒在他身上,为他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
我看着他,笑了。我走过去,坐在他身边,主动牵起他的手。
莫辰,我说,我也是。
前世今生,两辈子。我终于找到了,真正属于我的那束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