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虹像碎钻般撒在酒吧的玻璃幕墙上,林悦把香槟杯重重磕在吧台上,冰桶里的冰块撞出细碎声响。她望着杯壁上自己哭花的妆,指甲做的碎钻美甲在暗光里闪得刺眼——这是前夫
最后给她的离婚礼物,现在倒成了嘲笑她的利器。
悦悦,前夫今晚带新欢去世纪酒店了!闺蜜苏瑶风风火火挤过来,指甲掐进林悦胳膊,听说那小妖精是嫩模,胸大腰细的……
林悦猛地灌了口酒,气泡在喉间炸开。结婚三年,她从金融系学霸活成金丝雀,连父亲的集团股份都被前夫以夫妻共债冻结。现在前夫搂着新欢耀武扬威,而她连买醉的酒吧,都是婚前办的黑金卡才能进。
去他妈的贤妻良母!苏瑶把手机塞她手里,屏幕是夜色男模会所的小程序,今晚姐们给你点个男模,狠狠气回去!
林悦盯着屏幕上一排排西装革履的商品,突然笑出声。手指在闭着眼选都帅专区乱戳,最终停在最下面那个——照片里男人穿深V衬衫,锁骨处纹着荆棘玫瑰,眼尾上挑像淬了酒,名字栏写着阿沉,时薪2000。
就他。林悦把手机拍在吧台上,指甲陷进掌心。
包厢门推开时,林悦已经喝到第
5
杯莫吉托。朦胧中,她看见个穿深灰西装的身影进来,西装妥帖得像长在身上,领口却松着两颗纽扣,露出和照片里一样的荆棘纹身。
姐,我是阿沉。男人嗓音低磁,带点笑腔,随手把西装外套扔在沙发上,白衬衫下的腰线锋利
把她晃
得更晕。
林悦踉跄着扑过去,指尖勾住他领带:他们说我是金丝雀,说我……话音被男人突然的拥抱截断,他雪松味的气息裹住她,在她耳畔说:那我当你今晚的笼,把他们全啄碎。
包厢里的驻唱灯突然转成暧昧的粉紫,林悦被男人带着跳贴面
舞,他掌心贴在她后腰,每一步都精准碾过她的心跳。舞到高潮时,男人手机突然震动,锁屏弹出条消息:【陆家祠堂见,你逃婚三次,今天必须选新娘!】
林悦看见他瞬间冷下来的眼,却听他笑着说:悦悦,跟我领证,我帮你气前夫。
好啊。林悦醉得看不清他表情,只觉这夜太疯,疯到可以把结婚证当儿戏。
第二天清晨,林悦是被红本本拍脸吵醒的。她猛地坐起来,看见男人半靠在床头抽烟,白衬衫领口敞开,喉结随着吐烟上下动:民政局
7
点开门,我排了半小时队。
你疯了林悦抓起结婚证,照片里两人笑得像傻子,钢印红得刺眼。
男人把烟按灭在烟灰缸,弯腰逼近她:林悦,我是陆沉,陆氏集团总裁。昨天你点的不是男模,是我。他指腹擦过她唇瓣,现在,你是我法定妻子,前夫的债,我帮你讨。
林悦盯着他锁骨的纹身,突然想起
10
年前那场车祸——她放学路上救了个浑身是血的男孩,男孩抓着她手腕,说以后娶你报恩。
你……她指尖抖得厉害,却被陆沉握住手贴在胸口:当年你塞给我的幸运星,我还留着。
阳光从落地窗泼进来,林悦看着床头柜上那罐皱巴巴的幸运星,突然懂了这夜的疯狂,从不是偶然。
林悦站在陆氏集团的玻璃幕墙下,仰头看那串能晃瞎眼的鎏金大字。昨夜宿醉的头痛还在,掌心的结婚证边缘被她捏得发皱——陆沉说帮你讨前夫的债,可她怎么也没想到,这债要讨到他公司里。
电梯镜面映出她的脸:香奈儿套装是去年的旧款,耳环是前夫送的离婚安慰奖,连发丝都透着被弃金丝雀的狼狈。林悦深吸口气,把结婚证塞进制服内袋,踏进电梯。
叮——
电梯门开的刹那,林悦听见熟悉的讥笑声:这不是林大小姐离婚后连黑金卡都刷不起,跑来陆氏当小职员了
前夫周铭搂着新欢江曼妮,后者穿Valentino新款高定,腰细得像要折断。江曼妮指尖划过前台花瓶:听说陆氏招前台都要硕士学历,某些人……
林悦攥紧包带,正要开口,身后突然传来沉稳的脚步声。西装革履的陆沉从VIP电梯走出,雪松味裹挟着压迫感,他越过林悦,自然地替她理了理歪掉的丝巾:介绍下,这是我法定妻子,林悦。
周铭的脸瞬间青黑,江曼妮的指甲掐进他胳膊:陆总说笑林悦是我家铭哥……
前妻。陆沉截住话头,指节叩了叩前台的入职表,我太太今天入职市场部,以后谁敢让她受委屈,就是和我陆沉作对。
林悦被他突然的袒护惊到,却听他在她耳畔低笑:昨晚说要气前夫,现在效果如何
办公室里,林悦盯着市场部茶水间小妹的工位牌,觉得陆沉疯得更彻底了。她可是金融系硕士,却被塞来给部门总监订咖啡
林悦,给王总监买杯冰美式,少冰多糖!实习生小李颐指气使,对了,总监前妻喜欢橙花护手霜,你顺道买一支,就说赔礼的!
林悦攥着咖啡杯往电梯走,却在转角撞上陆沉。他正在和海外分部视频会议,西装袖扣闪着碎钻,听见响动抬眸,看见她眼底的委屈,突然中断会议:来我办公室。
总裁办公室的落地窗能俯瞰整座CBD,陆沉把她按在沙发上,指腹擦去她睫毛上的泪珠:委屈那我教你职场生存法则——他抓起她的手,按在自己西装纽扣上,先学会‘利用资源’。
林悦的指尖被他带着解开第一颗纽扣,雪松味混着荷尔蒙涌上来,她听见他说:我是你老公,更是陆氏总裁,你的资源。
正慌乱时,办公室门突然被推开——王总监举着方案进来,看见沙发上的两人,咖啡泼了半杯:陆、陆总……
陆沉若无其事替林悦理好衬衫,把她拽进怀里:王总监,市场部最近总让新人买护手霜他指腹摩挲林悦后颈,我太太对花粉过敏,橙花类产品,以后禁了。
王总监冷汗直冒,连称是是退了出去。林悦窝在他怀里喘不过气,却听他低笑:现在知道,有我当靠山多爽
午休时,林悦躲在天台偷偷哭。离婚后她第一次求职,却被塞进这种屈辱工位,父亲的电话又打进来:悦悦,周铭说只要你签财产分割协议,就撤诉……
我不签!林悦把手机摔在地上,却被突然出现的陆沉接住。他揽她入怀,下巴抵在她发顶:前夫骂你拜金现在让全公司看,我把你宠成公主。
林悦怔愣间,他突然扯开衬衫领口,露出锁骨处淡到几乎看不清的疤痕——那是昨夜她醉酒时,咬出来的吻痕。
看见没全公司都知道,我陆沉的脖子,只给太太咬。
天台风掀起两人的衣角,林悦望着楼下密密麻麻的工位,突然懂了陆沉的疯——他要把她从被弃金丝雀,硬生生掰成总裁心尖宠,让所有人看见,离婚后的她,活得比谁都嚣张。
林悦握着企划案的指尖都泛白,会议室的冷气
开得太足,她后颈却不断冒汗——今天要汇报的并购案,是她熬了三夜做的,可市场部总监偏要把功劳塞给嫡系。
叩叩——
会议室门突然被推开,陆沉的身影撞碎顶灯的光。他解着西装纽扣,漫不经心道:听说市场部并购案缺个‘人型提词器’我太太正好学金融的。
总监脸上的笑僵住,却只能把主位让给陆沉。林悦被按在陆沉身侧落座,他的雪松
香混着檀香将她圈住,耳畔传来他低低的笑:别怕,我给你兜底。
汇报到关键数据页,林悦的
PPT
突然被恶意篡改——原本的利润模型变成了金丝雀上位记漫画。会议室哄笑骤起,总监假惺惺道:林小姐果然……心思不在工作上。
林悦指甲掐进掌心,却听陆沉突然拍桌:这创意不错。他拽过触控笔,在漫画旁添上陆氏夫人专属企划,指尖划过她发顶,我太太的脑洞,值三个亿。
哄笑声变成倒抽冷气,林悦怔怔望着他,却被他在桌下握住手,指节相扣时,他说:合约第三条,‘夫唱妇随’,现在懂了
并购案结束后,陆沉以复盘为由把林悦拽进总裁办公室。落地窗倒映着两人交叠的影子,他松了松领带,指腹摩挲她泛红的耳尖:今天表现不错,奖你看内部财报。
财报刚摊开,办公室门突然传来咔嗒轻响——是前任
总监!他抱着整改方案,脸上写满抓现行的得意:陆总,关于东南亚市场的……
林悦大脑瞬间空白,本能地往桌下钻。陆沉眼疾手快,拽着她的腰往怀里带,两人挤在老板
椅与办公桌的夹缝间,呼吸交缠得灼烫。
陆总总监的脚步声逼近,陆沉突然低头咬住林悦的唇,堵住她即将溢出的惊叫。他的手掌按在她后腰,将人彻底锁在怀里,唇齿厮磨间,还不忘含糊道:方案放桌上……
直到总监的脚步声消失,林悦才猛地推开他,却发现自己坐在他腿上,裙摆掀到大腿根,而他的领带不知何时被她扯掉,领口敞得能看见锁骨的吻痕。
你疯了!林悦想逃,却被他按回椅背,指节缠着她的发丝:再乱动……我就在这停掉所有会议。
桌下的寂静被手机震动撕裂——林悦的包掉在地上,前夫的短信在锁屏闪烁:【悦悦,我错了,我们复婚好不好】
陆沉眼尾瞬间冷下来,抢过手机拉黑,指尖却突然顿住。他盯着林悦因紧张而发白的脸,突然把手机塞回她掌心:看清楚,你现在的丈夫是谁。
林悦被他逼得后退,后腰抵在办公桌沿。他突然俯身,将她困在双臂之间,喉结擦过她耳畔:合约写了‘婚后同住’,今晚搬我家。
我……林悦的反驳被他截断,他的指腹擦过她唇瓣,带着侵略性的温柔:不想履行那我现在就把‘陆太太’的头衔,钉在集团官网首页。
当晚,林悦站在陆沉的复式公寓门口,手指悬在门铃上发抖。门突然从内推开,陆沉穿着家居服,雪松味里混了烟火气——他居然在煮面
进来。他拽着她的手腕往里走,路过衣帽间时,林悦瞥见衣柜深处的玻璃罐,里面装满皱巴巴的幸运星,每一颗都写着日期。
2013.9.12,你塞给我第一颗幸运星,说‘哥哥快好起来’。陆沉从后环住她,下巴抵在她发顶,2014.6.1,你毕业那天,我在台下举着幸运星罐,却不敢叫你名字。
林悦的眼泪突然决堤,原来十年前车祸后,他真的找了她十年。那些被她当作青春期悸动的秘密,早被他酿成了执念。
陆沉转身捧着她的脸,指腹擦去泪痕:现在,合约婚姻是假,但想宠你是真。林悦,给我个机会,把十年前的承诺,变成一辈子的事。
林悦把股权转让协议拍在红木茶几上时,骨瓷杯里的龙井正冒着热气。父亲林正德的老花镜滑到鼻尖,他慢悠悠地用茶盖撇着浮沫:悦悦,不是爸逼你,周家已经放出话,再不签这份协议,就起诉你挪用公款。
那是周铭设的局!林悦攥紧拳头,指甲几乎嵌进掌心,当年是他哄我签的空白合同,现在反过来咬一口
那又怎样林正德放下茶杯,杯底与桌面碰撞出沉闷的响,周家在海城的势力你不是不知道,你妈走得早,爸护不了你一辈子。他话锋一转,从抽屉里拿出另一份文件,但爸给你留了条路——这是林氏10%的股份,只要你一年内给林家添个外孙,股份就过到你名下,到时候周铭再横,也得掂量掂量。
林悦盯着文件上继承人需为林氏血脉的条款,只觉得荒谬又心寒。离婚三个月,她从被捧在手心的大小姐,变成需要靠生孩子换取生存资本的工具。
爸,你这是把我当生育机器
是给你机会!林正德猛地拍桌,茶水溅到文件上,下周把孩子爸带来见我,必须是身家清白的!
摔门而出时,林悦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下来。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是陆沉发来的消息:在公司楼下,带你去吃糖醋小排。
黑色宾利的后座弥漫着雪松与焦糖的混合香气,陆沉把一碟刚出炉的糖醋小排推到她面前,指尖擦过她微红的眼角:谁惹我们家太太不高兴了
林悦把股权转让协议拍给他看,陆沉的眉峰瞬间蹙起。他没说话,只是拿起手机拨了个号码,语气冷得像冰:给周铭的公司断水断电,就说市政检修,三天内别恢复。
你干什么林悦抢过他的手机,这样只会激化矛盾!
激化才好。陆沉捏了块排骨喂到她嘴边,我倒要看看,没了林氏的订单,周家还能撑多久。他忽然轻笑,指腹摩挲她的唇瓣,不过……生孩子这个条件,好像也不难。
林悦的脸腾地红了。她看着陆沉近在咫尺的脸,突然冒出个大胆的念头——协议只说要林家血脉,没说孩子爸必须是谁。
当晚,林悦坐在陆沉公寓的沙发上,看着他系着围裙在厨房煲汤,突然觉得这场景荒唐又温馨。陆沉端着玉米排骨汤出来时,看见她捧着计算器念念有词:今天是10月17号,离明年10月17号还有365天,减去怀胎九个月,必须在三个月内怀上……
算什么呢陆沉把汤碗放在她面前,热气模糊了他的眉眼。
林悦深吸一口气,猛地站起来,后背挺得笔直,像要上战场的士兵:陆沉,我们‘借种’吧。
陆沉的汤匙顿在半空,汤汁滴落在桌面上,晕开一小片油渍。他挑了挑眉,语气听不出情绪:林小姐,这是把我当工具人
不是工具人!林悦急忙解释,脸颊烫得惊人,是合作!你帮我应付我爸,我帮你应付陆家催婚,等孩子生下来……
等孩子生下来怎样陆沉步步逼近,把她困在沙发与胸膛之间,呼吸拂过她的耳廓,离婚,然后我按月付抚养费
林悦被他问得哑口无言,只能低着头盯着他衬衫第三颗纽扣:协议上可以写清楚……
话没说完,就被他捏住下巴抬起来。陆沉的眼底像盛着揉碎的星光,又带着点危险的掠夺欲:林悦,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我知道!她咬着唇,豁出去般迎上他的目光,我需要这个孩子,也需要你这个‘孩子爸’的身份,作为回报……她顿了顿,声音细若蚊蚋,我可以履行‘妻子’的义务。
陆沉低笑出声,笑声震得她耳膜发麻。他突然打横抱起她,大步走向卧室,林悦吓得搂住他的脖子:你干什么
履行义务。他把她放在柔软的大床上,俯身吻她的额头,鼻尖,最后停在唇瓣上,不过……得先让我看看,我们家太太准备好当妈妈了吗
月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勾勒出两人交缠的身影。林悦的心跳得像要炸开,却在他解开衬衫纽扣时,看见他胸口那道淡粉色的疤痕——是十年前车祸留下的缝合痕。
当年救你的时候,我才十五岁。她突然轻声说,指尖轻轻抚过那道疤,我以为你早就忘了。
陆沉的动作顿住,他吻掉她眼角的泪,声音哑得厉害:怎么会忘你塞给我的幸运星,我数了三年,一共是1095颗,正好是我在医院躺的日子。他把她搂得更紧,林悦,别把这当成交易,我想要的从来不是‘借种’,是你。
深夜的卧室安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心跳。林悦窝在陆沉怀里,听他讲这十年的寻找——他找遍了全市的高中,甚至托人查了当年所有参与志愿服务的学生名单,直到三个月前在酒吧看见她,才知道原来兜兜转转,命运早把他们绑在了一起。
所以你扮成男模,根本不是为了躲婚林悦突然反应过来。
陆沉低笑,捏了捏她的脸颊:一半是躲婚,一半是……想看看离婚后的你,还会不会像当年那样,敢徒手拦卡车救一个陌生人。
林悦气鼓鼓地捶他的胸膛,却被他抓住手腕按在枕头上。他的吻落下来,带着不容拒绝的温柔:孩子可以有,但不是为了股份,是因为我们想。他顿了顿,眼底闪过一丝狡黠,不过……今晚可以先‘练习’。
林悦被他吻得喘不过气,却在他转身去拿小雨伞时,突然拉住他的手。月光落在她泛红的脸上,她的声音带着点颤抖,却异常清晰:陆沉,不用了。
陆沉的瞳孔骤然收缩,他盯着她的眼睛,确认里面没有丝毫犹豫,才低哑地说了声好。
窗外的月光突然被乌云遮住,卧室里只剩下彼此急促的呼吸。林悦搂住他的脖子,在心里默默算着日子——三个月,应该够了吧。
而她没看见的是,陆沉在吻她时,眼底闪过的不仅是爱意,还有一丝得逞的笑意。床头柜的抽屉里,放着一份早已拟好的协议,甲方是陆沉,乙方是林正德,内容是用陆氏30%的利润置换林氏那10%的股份,条件是永远不再干涉林悦的生活。
这场以借种为名的靠近,从一开始,就是他布了十年的局。
鎏金吊灯的光碎在林悦的鎏金礼服裙摆上,像撒了把星星。她站在宴会厅入口,指尖攥着请柬边缘发皱——这是父亲林正德强行塞给她的,说是林氏与周氏的和解宴,可谁都知道,周铭是带着新欢江曼妮来炫耀的。
哟,这不是林大小姐吗江曼妮的声音像淬了冰,她穿着高定星空裙,挽着周铭的手臂晃到林悦面前,听说你现在靠‘借种’才能拿到股份也是,离了婚的女人,可不就得找个靠山吗。
周铭假惺惺地打圆场:曼妮别乱说,悦悦现在……过得也不容易。他眼底的轻蔑藏都藏不住,对了,你那位‘丈夫’呢怎么没陪你来该不会是见不得人吧
林悦正要开口,身后突然传来侍者的惊呼。一个水晶托盘哐当砸在地上,香槟溅了江曼妮一裙子,而闯祸的侍者吓得脸色惨白——是林悦的远房表妹,被她安排来宴会厅当临时工的。
你瞎了眼吗!江曼妮尖叫着推开女孩,这裙子是限量款!你赔得起吗她突然抓起桌上的翡翠手镯,往女孩手里一塞,啊!我的手镯!你偷东西还想跑
林悦一把将表妹护在身后。那手镯她认得,是上周江曼妮在拍卖会上花八百万拍的,此刻正被江曼妮捏在手里,故意往女孩身上蹭,要制造人赃并获的假象。
够了。林悦的声音冷得像冰,想碰瓷,也得看看对象。
江曼妮见她不上当,突然将手镯往地上一摔。啪的一声脆响,翠绿的碎片溅得到处都是,她捂着嘴哭起来:八百万啊!林悦你就算恨我抢了周铭,也不能让你亲戚毁我东西……
周围的宾客纷纷侧目,林正德匆匆赶来,劈头就骂:悦悦!还不快给江小姐道歉!
林悦看着父亲谄媚的脸,突然笑出声。她从晚宴手包里抽出一沓现金,是陆沉早上塞给她的,说以防万一。现在看来,她的总裁老公,倒是比她更懂这些人的套路。
八百万是吧林悦把现金甩在江曼妮面前,红色钞票散落一地,这些是二十万,不够的话,让你身边这位‘周总’补。毕竟——她凑近江曼妮耳边,声音轻得只有两人能听见,他用我的钱买礼物讨你欢心,也该吐出来点了。
江曼妮的脸瞬间涨成猪肝色,周铭的拳头攥得咯吱响,却被林悦一个眼神钉在原地:怎么周总想替新欢出头要不要我现在把你挪用公款的证据,投影到宴会厅的大屏幕上
就在这时,江曼妮突然尖叫起来:你少得意!你妈当年还不是靠当小三才进的林家你现在勾搭总裁,跟你妈一个德行!
这句话像淬毒的针,狠狠扎进林悦心里。母亲是她的逆鳞,当年母亲是林正德的秘书,被人造谣小三上位,抑郁了大半辈子,直到去世都没能洗清污名。
啪!
清脆的巴掌声响彻宴会厅。林悦甩了江曼妮一巴掌,指节都在发麻:不准你提我妈!
反了!反了!林正德气得浑身发抖,冲过来就要打林悦,你这个孽女!为了个野男人,连林家的脸面都不要了……
他的手还没落下,就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攥住。陆沉不知何时站在那里,黑色西装衬得他身形挺拔,领口的猩红领带像刚饮过血,眼底的寒意让周围的温度都降了三度。
林董。陆沉的声音不高,却带着雷霆万钧的压迫感,我的太太,轮不到你教训。
林正德认出他是陆氏总裁,气焰顿时矮了半截,讪讪地说:陆总误会了,我是在教女儿……
教她什么陆沉打断他,将林悦揽进怀里,指腹擦去她眼角的泪,教她任人欺负教她忘了自己是陆沉的妻子
他转向瑟瑟发抖的江曼妮,扯下自己的领带,像甩鞭子似的抽在她脚边的钞票上:我太太掉根头发,你全家破产。现在她扇了你一巴掌,你说——该怎么赔
江曼妮吓得瘫坐在地上,周铭想扶她,却被陆沉的保镖拦住。陆沉没再看他们,只是低头吻了吻林悦的额头,声音瞬间软下来:吓到了
林悦摇摇头,埋在他怀里蹭了蹭,雪松味的气息让她瞬间安心。她听见陆沉对身后的特助吩咐:查江家所有产业,明天之前,我要看到他们破产清算的公告。
是,陆总。
林正德这时才反应过来,他扑上来想抓林悦:你不能这么对曼妮!她是……
她是你想攀附的新亲家陆沉冷笑一声,将林悦抱起来,大步走向宴会厅的旋转楼梯,从今天起,林氏跟陆氏终止所有合作。至于你——他回头瞥了林正德一眼,再敢动我太太一根手指头,就不是破产那么简单了。
宾客们纷纷让路,看着陆沉抱着林悦消失在楼梯转角,谁都不敢出声。只有林悦窝在他怀里,听见他胸腔里沉稳的心跳,突然想起早上出门时,他替她系项链,说别怕,我在楼上看着你。
原来他早就来了,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把一切都看在眼里。
顶楼的露台风很大,陆沉将林悦裹进自己的西装里。远处的城市灯火璀璨,他低头吻她的唇,带着点惩罚的意味,又藏着化不开的心疼:下次再这么冲动,我就……
就怎样林悦仰头吻回去,指尖划过他的喉结,就罚我给你生个宝宝
陆沉的呼吸一滞,猛地将她按在露台栏杆上,吻得又凶又急。风声里混着他的低吼:林悦,你知不知道刚才我多怕怕你被人欺负,怕我来不及……
我知道。林悦搂住他的脖子,在他耳边轻声说,我知道你在。
远处的宴会厅传来骚动,大概是江家和周家的人在被处理。但这些都不重要了,林悦看着眼前这个为她失控的男人,突然明白——这场始于错点总裁的荒唐婚姻,早已在一次次护她周全里,变成了真真切切的爱。
陆沉低头,额头抵着她的额头,眼底的星光比宴会厅的灯还亮:宝贝,今晚回家……我们继续造娃
林悦被他逗笑,眼角的泪还没干,嘴角却已经扬起:好啊,不过这次,得听我的。
晚风掀起两人交缠的衣角,远处的霓虹在他们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林悦知道,从这一刻起,她再也不是那个需要靠借种才能立足的林悦,她是陆沉捧在手心的太太,是能和他并肩对抗全世界的人。
而那些曾经欺负过她的人,终将为自己的愚蠢,付出最惨痛的代价。
清晨的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林悦窝在陆沉怀里翻了个身,鼻尖蹭到他下巴上冒出的青色胡茬,带着点扎人的痒。床头柜上的电子钟显示七点半,她猛地坐起来——今天是陆氏集团与林氏达成新合作的签约日,她作为林氏代表,可不能迟到。
醒了陆沉伸手将她拽回怀里,嗓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再躺五分钟,早餐让张妈送车上。他指尖划过她腰间的睡衣带子,眼底闪过一丝戏谑,还是说,陆太太想旷工,在家继续‘造娃’
林悦的脸腾地红了。自从宴会那晚后,这位总裁老公就像解开了什么开关,从高冷霸总变成了黏人精,尤其在卧室里,总把合约第三条挂在嘴边——那条被他偷偷改成夫妻生活需和谐的条款。
别闹!她拍开他作乱的手,却被他按住手腕亲了亲指尖,昨天张妈炖的鹿鞭汤,你喝了两大碗,今天倒是精神得很。
陆沉低笑出声,胸腔的震动透过相贴的皮肤传过来,让她心跳漏了半拍。他翻身压在她身上,吻落得又急又轻:那也得看是谁‘喂’的。
等两人赶到签约会场时,离仪式开始只剩十分钟。林悦整理着西装外套,发现袖口别着枚精致的玫瑰胸针——是陆沉早上趁她不注意别上的,针脚处刻着极小的L&L。
陆总,林小姐,这边请。陆氏特助恭敬地引路,路过周铭和江曼妮时,林悦脚步未停。这对曾经的敌人如今形同陌路,周铭因挪用公款被起诉,江家破产后,她早没了往日的嚣张,听说在一家小超市当收银员。
签约台上,林悦握着钢笔的手被陆沉悄悄碰了一下。她抬头望过去,正对上他含笑的眼,仿佛在说别紧张,有我。笔尖落在纸上,林悦两个字签得流畅又坚定,不再是那个需要依附别人的金丝雀,而是能独当一面的林氏负责人。
仪式结束后,记者蜂拥而上,闪光灯亮得晃眼。有记者大胆提问:陆总,网传您和林小姐是合约婚姻,请问是真的吗
陆沉把林悦护在怀里,对着镜头笑得坦荡:是合约婚姻。他顿了顿,在众人抽气声中补充道,不过合约昨天到期了,我们刚签了终身续约。
林悦被他逗笑,抬头时,看见他眼底映着自己的影子,清晰又温暖。
傍晚的暴雨来得猝不及防。林悦窝在客厅沙发上看老电影,陆沉从身后拥住她,带着一身雨水的湿气。他刚处理完海外分部的事,衬衫领口微敞,锁骨处的吻痕若隐若现——那是昨晚她的杰作。
在看什么他下巴抵在她发顶,指尖划过她裸露的脚踝。
《罗马假日》。林悦往他怀里缩了缩,安妮公主最后还是回了皇宫,你说她会不会后悔
陆沉关掉电视,将她转过来面对自己,指腹摩挲她的唇瓣:不会。因为她知道,总有人会带着罗马的月光,穿越人海找到她。他低头吻她,就像我找到你。
雨声敲打着落地窗,屋里的暖光映着两人交缠的身影。林悦想起刚领证时,她总觉得这场婚姻像场荒诞的梦,可现在被他抱在怀里,闻着他身上熟悉的雪松味,才明白有些命中注定,早在十年前那个雨天就写好了结局——她冒雨拦车救他,他攥着她给的幸运星,找了她整整十年。
对了,林悦突然想起什么,从书架上翻出个泛黄的日记本,这个是不是你的
那是她上周在陆沉书房发现的,封面画着个扎马尾的小女孩,正在给躺在病床上的男孩喂糖。里面的字迹从青涩到成熟,记录着他每年的寻找:2015年,去了她当年的高中,老师说她转学了2018年,在金融论坛看见她的名字,可她身边站着周铭2023年,酒吧重逢,她醉得厉害,说要‘点男模’……
陆沉的耳尖微微发红,想把日记本抢回来,却被林悦按住。她翻到最后一页,是他写的今天:我的女孩终于知道,我扮男模、进公司、签合约,全是蓄谋已久。但没关系,余生很长,我可以慢慢赔罪——用一辈子的宠爱。
大骗子。林悦眼眶发烫,却笑着捶他的胸膛。
陆沉抓住她的手,放在唇边轻吻:是骗了你。他从口袋里掏出个丝绒盒子,打开后,里面躺着枚钻戒,戒托上镶嵌着细碎的蓝宝石,像把缩小的幸运星,但这个是真的。林悦,嫁给我,不是合约,是我陆沉想娶你。
窗外的暴雨不知何时停了,月光透过云层洒进来,落在钻戒上,折射出温柔的光。林悦望着他认真的眼,突然想起十年前那个男孩,苍白着脸对她说等我好起来,就娶你。原来有些承诺,真的能跨越山海,如期而至。
我愿意。她踮起脚尖吻他,声音带着哭腔,却无比清晰。
陆沉将戒指套在她无名指上,尺寸刚刚好。他把她抱起来,走向卧室,吻一路从唇角落到心口:那现在,该履行‘真夫妻’的义务了。
林悦被他吻得喘不过气,却在他解开衬衫时,看见他后背的疤痕——是当年车祸留下的,纵横交错,像幅沉默的地图,标记着他走过的漫长寻途。
陆沉,她轻抚那些疤痕,轻声说,以后换我保护你。
陆沉的动作顿住,他埋在她颈窝,声音哑得厉害:好。
夜色渐深,卧室里的呼吸渐渐交融。林悦窝在陆沉怀里,听着他沉稳的心跳,指尖划过他掌心的纹路。她知道,这场始于酒吧错点的荒唐婚姻,终于在无数个蓄谋已久的细节里,酿成了最甜的蜜。
就像陆沉说的,合约会到期,但爱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