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哄骗失忆的我整容成她白月光,五年里我躺了87次手术台。
可白月光回归,她竟因儿子一句你不是我爸爸,亲手将致命的芒果蛋糕塞进他嘴里!
抱着儿子冰冷的尸体,被篡改的记忆如洪水决堤,我想起了自己是谁。
看着她在海岛为初恋放烟花庆祝,我笑了,简臻,你和你的家族,都将为此付出代价!
1
五年来,简臻一直在骗我。
她拿着她初恋男友楚泽的照片,告诉我,那就是我。然后,哄着失忆的我,躺上了87次手术台。
后来,那个据说已经死了的楚泽回来了。他们在我们的婚房里重温旧梦,被我五岁的儿子诺诺撞见。
诺诺只是说了句实话:你不是我爸爸,我爸爸只有席砚。
就为这一句话,简臻,我的妻子,诺诺的亲妈,亲手把一块他明令禁止入口的芒果慕斯,塞进了他的嘴里。
诺诺有极其严重的过敏症。
我收到他口袋里哮喘呼吸器发出的紧急定位,疯了一样冲过去,只看见他躺在地上,小脸紫绀,浑身抽搐。
我跪在地上求她:叫救护车!简臻,他会死的!你要罚就罚我,求你了!
她拨弄着刚做的指甲,冷冷地瞥了我一眼,那眼神像在看一只烦人的苍蝇。
大惊小怪,哪个小孩不是磕磕碰碰长大的。他装的。
那块蛋糕,堵死了他的气管。
当我抱着诺诺逐渐冰冷的身体,痛到发不出一点声音时,简臻正在私人海岛上,用一场三千万的定制烟花秀,庆祝楚泽的平安归来和他们的五周年纪念日。
脑子里某个东西,像是被电流烧断了,发出滋啦一声轻响。
那些被强行压制、篡改的记忆,如同决堤的洪水,瞬间冲垮了简臻为我伪造的五年美梦。
原来,我不是楚泽。
我是席砚。
结婚证上那个被打了马赛克的名字,从来,都不是我的。
我强忍着要把五脏六腑都呕出来的剧痛,拨通了岳母简夫人的电话。
声音破碎得不像是从我喉咙里发出的。
妈,我是席砚。我想起来了,诺诺没了,我也该走了。
2
简夫人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冲进了医院的太平间。
当她的指尖触碰到诺诺身体那不正常的僵硬和冰冷时,她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瘫倒在地。
阿泽……怎么会这样我的诺诺……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我像一具被抽走了灵魂的空壳,仅仅是站在那里,机械地校正她的称谓:
简夫人,我是席砚。不是楚泽。
她猛地抬头,对上我那双只剩下死寂黑洞的眼睛,后知后觉地想起了电话里我说的话。
简夫人的眼神瞬间开始闪躲,愧疚和惊慌在她脸上交织成一张丑陋的面具。
砚、砚舟……你真的……全都想起来了
在诺诺的身体由温热转为冰凉的漫长煎熬中,所有被简臻从我生命里剜掉的碎片,都带着血淋淋的痛,重新拼凑回了我的脑海。
我还没回答,旁边一个小护士就举着手机,满脸艳羡地和同事叽叽喳喳:
天呐!快看热搜!简氏集团的简总也太宠了吧!五年了还这么恩爱!为老公包下整座海岛放烟花庆祝,这简直是神仙爱情!我要是有这种老婆,少活十年都愿意!
是啊,做她的老公孩子得多幸福啊!
幸福吗
拿命换的幸福吗
五年前,简夫人用钱打发走了楚泽,强硬地安排了我和简臻的婚事。
谁知楚泽拿了钱,却制造了一场意外失踪,彻底消失。
简臻认定是我逼死了她的爱人,发了疯要与我同归于尽。那一晚,她不知道被简夫人下了药,我们发生了关系。
事后,她恨我入骨。
她找来会所里最下作的几个男公关,在我面前上演了一场活色生香的表演,全程录像。
她说,她会怀上一个野种,一个足以让我和我们整个家族都蒙羞的野种,以此报复我。
可命运弄人。
那孩子,偏偏是我的。
简臻跪在我面前,声泪俱下地认错,说她被仇恨蒙了心,她愿意用一生来补偿。趁我心软,她安排了那场所谓的精神修复手术,给我植入了记忆修正芯片。
从那天起,席砚死了。
我成了楚泽,顶着他的脸,活在他的身份里,和简臻做了五年相敬如宾的恩爱夫妻。
现在回想,那五年的爱里,处处都是破绽。
如果她爱我,为什么她从没抱过诺诺一次
诺诺第一次蹒跚学步,摔倒在地,哭着朝她伸手,她只是皱着眉,嫌恶地绕开,仿佛他是什么脏东西。
诺诺因过敏痛苦挣扎时,他那双涣散的眼睛最后看着我,用尽力气问我:爸爸,妈妈……是不是不想要我
我该怎么回答
我说不出口。那些重新涌入的记忆,堵住了我每一个字。我只能眼睁睁看着他闭上眼睛。
我的沉默,让简夫人彻底明白了。
砚舟,她嘴唇发不出成型的音节,只是徒劳地开合,是妈错了,我以为楚泽提出假死,只是为了脱身,我以为他再也不会……
心脏这块已经烂掉的肉,又被狠狠地剜了一下。
3
没等我开口,简夫人已经掏出手机,手指颤抖着拨给简臻。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通。
那头传来的却是一个男人慵懒中带着笑意的声音,背景里还能听到海浪和轻快的音乐。是楚泽。
阿姨,臻臻在忙着呢,您有什么事吗我可以代为转达。
简夫人气到整个身体都开始痉挛,她对着电话咆哮:让简臻那个畜生接电话!
简臻的声音终于响起,充满了被搅扰的不耐。
妈!你能不能别闹了我和阿泽在过纪念日,你要是还想要个小外孙,就别在这种时候扫兴!
简夫人眼眶猩红:诺诺死了!我让你立刻滚到医院来!
电话那头,简臻嗤笑了一声。
妈,这玩笑一点都不好笑。为了骗我回去,你连这种谎话都编的出来诺诺的身体娇贵,但还不至于死。
还有,她的声音骤然变冷,现在阿泽回来了,我不可能再和那个冒牌货演戏了!你休想再控制我的人生!
电话被狠狠挂断。
简夫人手一松,手机摔在地上,屏幕四分五裂。她捂住脸,悔恨的呜咽从指缝里溢出,断断续续。
砚舟……是妈对不起你……不该由着她让你整容……更不该给你安上楚泽的身份……
她像抓住最后一根稻草,紧紧抓住我的手臂,几乎要捏碎我的腕骨,将当年的事和盘托出。
楚泽当年拿了钱,却不甘心,故意策划了意外失踪,蛰伏五年,等到简臻彻底掌控简氏大权,才敢重新出现。
砚舟,妈真的以为他不会回来了……我以为,只要你对臻臻好,她总有一天会放下……
我静静地看着她。
五年来,她待我如亲子。可现在,她说的每一个字,都像手术刀,在我那颗千疮百孔的心上,反复地、无情地切割。
简夫人颤抖着从包里掏出一份文件,塞进我手里。
砚舟,我知道留不住你了。这是妈名下公司3%的原始股权,你拿着,算是妈的……补偿。
我低头看了一眼那份股权转让书,忽然就笑了。
笑声嘶哑,像是破旧风箱里拉出的声音。
五年前,她用钱打发楚泽。
五年后,她又想用同样的东西来打发我,买我的沉默。
我接过文件,转身走向殡仪馆的车。怀里,是诺诺开始变硬的身体。
简夫人追上来,哽咽着说要把诺诺葬在简家的家族陵园,给他最好的位置。
我摇头,声音轻得像一阵风:他不配。
更准确地说,是简家陵园,不配葬我的诺诺。
她僵在原地。最终妥协,低声说至少想给诺诺办一场像样的葬礼。
我没有反对。
回到家时,天已经黑透了。
我抱着诺诺小小的骨灰盒,刚推开门,就听见客厅里传来简臻娇媚入骨的笑声。
我站在玄关的阴影里,看着沙发上那两个不知廉耻、纠缠在一起的身影,眼神一片死寂。
4
简臻抬头看见我,脸上的笑意像被瞬间冰冻,变得尖锐刻薄。
你还知道回来
我没有理会她,只是低下头,用指腹轻轻摩挲着怀里冰凉的骨灰盒,仿佛在哄诺诺睡觉。
我的沉默激怒了她。她皱眉,视线在我身后扫了一圈,不耐烦地问:诺诺呢让他赶紧滚出来给阿泽叔叔道歉!我就不追究他胡说八道的错了!
她那施舍般的语气,让我觉得荒唐可笑。
诺诺一眼认出了真假,就成了胡说八道
我缓缓抬起眼,看着她,嘴角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弧度。
诺诺死了。
简臻愣了一秒,随即眼中燃起熊熊怒火,像看一个无理取闹的疯子。
席砚!你是不是疯了!这种话能乱说吗!你以为把他藏起来就能威胁我
她从茶几底下抽出一本相册,狠狠摔在我面前。如今阿泽回来了,我也该让你这冒牌货,看看你自己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相册散开,里面是我整容前的照片,还有那一晚,她和那些男公关厮混的不堪画面,各种角度,拍得清清楚楚。
我胃里翻江倒海,那股恶心劲儿直冲天灵盖。
看清楚了吗她的声音充满了恶毒的快意,席砚,这五年,我每天都要看一遍这些照片,才能压下心里的恶心和恨,继续跟你这个赝品演恩爱夫妻!
她从钱包里抽出一张银行卡,连同楚泽的一张一寸照,一起甩到我脸上,照片边缘划过我的脸颊,留下一道火辣辣的疼。
拿着钱,滚去把这张脸给我换了!我多看一秒,都觉得是对阿泽的亵渎!
我没有哭,也没有愤怒,只是麻木地跪下去,将地上的旧照片一张张捡起来。这才是真正的我,可现在,我连自己都快认不出了。
简臻没料到我会这么平静。她的不安很快被我的沉默引爆。
装哑巴是吧她猛地抓起茶几上那个诺诺盼了很久的绝版航天模型,重重地砸在地上,摔得粉碎。今天是诺诺的生日!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把他带出来认错!否则,他这辈子都别想再过生日!
我轻轻抚摸着怀里的骨灰盒,抬头看她。
如你所愿。我的声音平静到诡异,诺诺死了。以后,再也过不了生日了。
一旁的楚泽假惺惺地捂住嘴:天啊,你怎么能这么恶毒竟然诅咒自己的亲儿子!
简臻彻底失去了耐心。她一把夺过我怀里的小王子音乐骨灰盒,看都没看一眼,转身就朝烧得正旺的壁炉走去。
席砚,我真是受够了你这套!
她手一扬,骨灰盒划出一道弧线,径直掉进了熊熊燃烧的火焰里!
那一瞬间,我的世界彻底崩塌了。
不——!我像疯了一样扑过去,不顾一切地把手伸进火里,想把那个盒子捞出来。
火焰瞬间吞噬了我的手臂,灼烧的剧痛撕心裂肺,可我什么都感觉不到。
简臻!我声嘶力竭地咆哮,你恨我!你他妈冲我来就好了!为什么要害死诺诺!为什么!!!
她脸色铁青,抄起一个水晶烟灰缸就朝我头上砸来!够了!席砚!你为了演戏,先是联合我妈,现在又弄个破盒子,你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烟灰缸砸在我额角,我眼前一黑,鲜血瞬间糊满了我的眼睛。
骨灰盒的盖子在高温下崩开,灰白色的粉末噗的一声,混着火星,洒了出来。
我跪倒在地,疯了似的用被烧得血肉模糊的手去拢那些滚烫的灰烬,眼泪终于不受控制地砸了下来。
诺诺……爸爸的诺诺……
楚泽走过来,用他那双昂贵的定制皮鞋,轻蔑地碾过地上的骨灰,压低声音在我耳边说:席砚,跟我抢女人,活该你死儿子。
我猛地抬头,盯着他那张和我一模一样、却充满了得意的脸,怒火终于烧毁了我最后一丝理智。
我一拳狠狠地砸了过去!
简臻尖叫着冲过来,一把将我拽开,反手就给了我一巴掌!
席砚!你敢动阿泽!你给阿泽道歉!
我被打得偏过头去,嘴里满是血腥味。我却只是死死地盯着楚泽,一字一顿。
你、做、梦。
鲜红的血,混着灰白的骨灰,刺眼得让人心惊。
简臻怒极,抬脚就要踹我。
就在这时,她的手机突兀地响了一声。
她看了一眼屏幕,上面的信息赫然是:【简总,楚先生委托的亲子鉴定出来了,诺诺少爷的基因样本,与您的、以及席先生的……均不匹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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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简臻举着手机,屏幕的光照亮了她瞬间扭曲的脸。那只悬在我胸口的脚,带着千钧之力,重重地踹了下来。
席砚!你这个杂种!你竟敢用一个野种骗了我五年!
我被踹得向后倒去,后脑重重地撞在壁炉坚硬的边角上,眼前金星乱冒。好不容易止住的鼻血再次汹涌而出。
楚泽虚情假意地上来拉她:臻臻,别打了,毕竟他名义上也养了孩子这么久……
滚开!简臻甩开他,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母兽,一个用野种骗婚的贱人,也配当父亲!
她骑在我身上,拳头雨点般地落下来。
剧痛让我蜷缩成一团,但我依然用被烧伤的手,死死护着怀里那一捧混着血的灰。
意识模糊间,我只剩下本能的辩解:诺诺……真的是我的孩子……
放屁!她暴怒地抓起楚泽刚才用的高脚杯,狠狠砸向我的脸,DNA报告都出来了!你还敢狡辩!
玻璃碎片深深地嵌入我的脸颊,火辣辣地疼。
楚泽蹲下来,假意保护我,实则用身体挡住简臻的视线,凑在我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得意地轻笑:席砚,我说过,假的,永远都真不了。不止是你的脸,连你的种,都是假的。
简臻厌恶地甩了甩手上沾到的血,仿佛沾了什么瘟疫。
一个月内,把这张脸给我彻底换了!整成一个我完全不认识的丑八怪!否则,别怪我让你连这张假脸都保不住!
她冷冷丢下这句话,转身搂着楚泽,头也不回地离开。
门被重重甩上,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我瘫在地上,像一条死狗,过了很久,才颤抖着将地上的灰一点点捧起来,小心翼翼地放回被烧得焦黑的盒子里。
诺诺不怕,爸爸在这里……
我收拾了所有属于我和诺诺的东西。
该烧的,都扔进了壁炉。
看着熊熊燃烧的火焰,我忽然无比庆幸,简臻为了彻底抹杀我的存在,当年并没有和我领结婚证。
离开时,简夫人在别墅门口等我,看到我脸上青紫交错,新旧伤痕遍布,眼泪一下子就掉了下来。
她颤抖着拉住我的手:砚舟,就算你和臻臻做不成夫妻,给妈当个干儿子行不行妈替她弥补你……
我轻轻抽回了手,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留下来,我怕我会忍不住杀了她。
转身的瞬间,我听见了简夫人压抑不住的哭声,内心却一片死寂。
我离开海城,在诺诺最喜欢的临海小镇,给他买了块墓地。
下葬那天,天飘着细雨,像是都在为我的儿子哭泣。
与此同时,简家老宅,简夫人强撑病体,为诺诺举办了一场盛大的葬礼。
简家所有人都来了,唯独缺了诺诺的亲生母亲。
在宾客们议论纷纷的眼神中,她拨通了简臻的电话。
电话那头,简臻正在董事会上,为了安抚坐在身边的楚泽,她按下了免提。
臻臻,今天是诺诺的葬礼,你回来送他最后一程……简夫人哀求道。
简臻的声音通过扩音器,清晰地传遍了整个会议室,也传到了电话这头所有宾客的耳朵里。
妈!你能不能别跟着那个贱人一起疯了我都说了,他就是个不知道哪儿来的野种!DNA报告都出来了,死了也活该!跟我简臻没半点关系!
她的话像一柄淬毒的利刃,狠狠插进了简夫人的心脏。
楚泽体贴地为她递上一杯水,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电话那头的人听到:臻臻,别跟阿姨置气了,气坏了身体怎么办。
放心吧,简臻冷笑,妈,你再闹下去,我不介意立刻冻结你的信用卡,收回你的车和司机,让你也尝尝一无所有的滋味!
对了,这个野种的死讯不用对外公布了,我下个月就要和阿泽举办婚礼,别让这种晦气事影响了我们。
电话从简夫人的手中滑落。
她踉跄着后退,猛地捂住胸口,脸色煞白,然后喷出了一口鲜血,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老夫人!
整个简家,彻底乱了套。
6
简臻正在海边别墅里和楚泽翻云覆雨时,卧室的门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
巨响把两人都吓了一跳。
畜生!
一道凌厉的身影冲了进来,手里的马鞭带着破风之声,毫不留情地抽在简臻光洁的后背上!
一道鲜红的鞭痕瞬间皮开肉绽。
啊——!简臻痛得尖叫起来。
来人是她的亲姐姐,简瑶。那个一直在国外分公司,雷厉风行的女人。
简瑶!你疯了!简臻扯过被子裹住自己,又惊又怒。
我是疯了!简瑶双眼通红,像一只要择人而噬的母狮,被你这个毫无人性的畜生给逼疯的!
为了一个男人,你先害死自己的亲生儿子,现在又活活气死生你养你的妈!
说着,简瑶扬起手里的马鞭,就要朝瑟缩在简臻身后的楚泽脸上抽去!
简臻尖叫着扑过去,将楚泽死死护在身下,后背又结结实实地挨了一鞭子。
皮肉绽开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简臻痛得倒抽一口凉气,仿佛出现了幻觉:姐,你刚才说什么……妈怎么了
简瑶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她的鼻子骂道:你还有脸问!妈在诺诺的葬礼上被你活活气到心梗,刚刚在医院……没抢救过来!
简臻的脸唰地一下变得惨白,血色尽失。
但仅仅是几秒钟的怔忪,她便恢复了镇定,眼神甚至透出一丝诡异的狠厉。
死了就死了。她从小就想控制我,死了,正好。
简瑶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的亲妹妹,仿佛在看一个怪物。
简臻掀开被子,赤身裸体地站起来,身上纵横交错的红痕,让她看起来像一个妖冶的疯子。
她捡起地上散落的衣服,慢条斯理地穿着,嘴里说出的话,却比寒冰还要冷。
姐,我劝你别多管闲事。妈死了,简家现在就是我一个人说了算。你要是再敢动阿泽一根手指头,我不介意让你去非洲开荒,让你这辈子都回不来!
简瑶手里的马鞭垂了下来,她看着眼前这个已经完全陌生的妹妹,眼里的愤怒逐渐变成了彻骨的悲凉。
她离开了,别墅里只剩下死一般的寂静。
楚泽小心翼翼地从床上爬起来,想要安慰简臻:臻臻……
滚!简臻猛地回头,一巴掌扇在他脸上,要不是你,事情会变成这样吗!你伪造的那份DNA报告呢
楚泽捂着脸,一脸委屈:我……我马上就销毁!
而此刻,远在海边小镇的我,收到了简瑶发来的一条信息。
信息很短,却像一道惊雷,在我黑暗的世界里,炸开了一道刺眼的光。
【砚舟,诺诺的确是你的亲生儿子。当年做手术给你植入芯片的主刀医生,我找到了。他刚向我坦白,简臻不仅让你成了楚泽的替身,还在手术时,偷偷取走了你的一部分……最重要的东西。楚泽根本没有生育能力,诺诺是她利用你留下的东西,做的试管婴儿。】
我看着那行字,再也忍不住,跪在诺诺小小的墓碑前,嚎啕大哭。
我的儿子,他从头到尾,都是一场处心积虑的算计和工具。
哭过之后,我擦干眼泪,眼神里只剩下冰冷的死志。
手机再次震动,是那个主刀医生发来的一份加密文件。
【席先生,这是简臻和楚泽的通话录音,里面有他们策划这一切的证据。楚泽回国,不仅仅是为了简臻,更是为了她手里的一个医疗项目。而你脑中那个芯片……是他们公司正在研发、却有着致命缺陷的失败品。你……是他们的小白鼠。】
录音里,楚泽对简臻说:那个芯片还不稳定,植入活体风险太大,席砚万一死了怎么办
简臻冷笑着回答:死了正好,一了百了。就算不死,成了植物人或者傻子,也正好把他圈起来养着。反正,我只要一个能给我生孩子的容器,和他那张和你有七分像的脸就够了。等诺诺生下来,我随时可以让他‘意外死亡’。
我关掉录音,拨通了一个电话。
喂,陆律师吗我是席砚。我决定了,那份股权转让书,我接受。
我要用它,买下简氏……还有楚泽的命。
7
陆律师的动作快得像一把手术刀。
我名下的那3%简氏集团原始股权,像一枚深水炸弹,在简氏内部掀起了滔天巨浪。它不仅给了我列席董事会的资格,更重要的是,它给了我一票否决权,针对一切重大项目的否决权。
而楚泽处心积虑要得到的,正是那个名为神之右脑的医疗项目——那个植入我脑中,差点把我变成白痴的芯片升级版。
三天后,简氏集团紧急董事会。
我没有整容,依旧顶着楚泽那张脸,只把我脸颊上被高脚杯划破的伤口用纱布随意地贴着。那道伤,是我留给简臻的记号。
当我由陆律师陪同,走进那间充满了人精味儿的会议室时,所有人都傻眼了。
简臻坐在主位上,身边是作为项目总顾问列席的楚泽。看到我,她脸上掠过一丝错愕,随即被浓浓的厌恶覆盖。
你来这里干什么!她压低声音,语气像是要吃人,我给你的钱还不够多吗!
楚泽的脸色也相当难看,他大概以为我来这儿是像个疯子一样闹事的。
我没理他们,径直走到那个空着的位置前,那里空空如也,连个铭牌都没有,显然是故意为之。
我把一份文件轻轻放在桌上,是我授权陆律师全权代表我的法律文书。
根据简氏集团章程第11条,持有3%以上原始股权的股东,有权列席任何级别的董事会。我环视一圈,声音不大,却像一把冰锥子,扎进每个人的耳朵里。
自我介绍一下,我看向那张写着楚泽的顾问铭牌,嘴角勾起一抹淬了毒的笑意,然后从口袋里,拿出了我自己的铭牌席砚,放在桌上。
我叫席砚。简臻女士法律意义上的,丈夫。
楚泽的瞳孔猛地一缩。
简臻啪的一声,捏碎了手里的钢笔。
整个会议室死一般寂静,只能听到某些董事倒抽冷气的声音。
我靠在椅背上,目光落在会议议程的第一项上——关于‘神之右脑’项目进入临床试验阶段的投票表决。
我手指在桌上轻轻叩了叩,声音清脆而残忍。
抱歉,简总,关于这个项目。
我顿了顿,目光直直刺向楚泽煞白的脸。
我,反对。
8
我和简臻、楚泽的婚讯,像一场盛大的瘟疫,传遍了整个海城。
报纸头条,网络热搜,铺天盖地都是简臻如何情深义重,苦等失踪五年的挚爱归来。楚泽则被塑造成了从地狱爬回来的商业奇才,两人堪称海城年度最佳爱情范本。
他们的婚礼定在半个月后,在海城最神圣的大教堂。
简臻给我发来一张请柬,上面用烫金的字迹写着席砚先生,仿佛是一种高高在上的恩赐和羞辱。
随请柬附上的还有一张一百万的支票。
她说:拿着钱,滚去换张脸。婚礼那天,我不想在宾客里看到一张和阿泽一样的脸,晦气。
我收了支票,回复她:好。
婚礼当天,教堂里座无虚席。
简臻穿着百万高定的婚纱,美得像是落入凡尘的天使。她挽着楚泽的手臂,满脸都是幸福的光晕。
当神父问到是否有人反对这对新人的结合时,教堂厚重的木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我穿着一身熨烫得体的黑西装,胸口别着一朵白色的栀子花,那是诺诺最喜欢的花。我换了张脸,用的是简夫人给我的钱,请了韩国最好的医生,整回了我自己的样子。
席砚的样子。
简臻看见我的那一瞬间,脸色骤变,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大概是席砚这张陌生的脸,让她联想到了五年前的梦魇。
楚泽则紧紧皱起了眉。
抱歉,打扰一下。我冲着台上的神父礼貌地点点头,然后目光转向台下满脸惊愕的宾客和媒体。
在祝福这对新人之前,我想给大家分享一段有趣的录音。我想,这能让大家更了解新娘是一位多么善良、多么伟‘大’的女性。
我按下手机的播放键。
教堂顶级的音响里,清晰地传出了简臻那冰冷、残酷的声音,像是魔鬼的低语:
死了正好,一了百了。就算不死,成了植物人或者傻子,也正好把他圈起来养着。反正,我只要一个能给我生孩子的容器,和他那张和你有七分像的脸就够了。等诺诺生下来,我随时可以让他‘意外死亡’。
一石激起千层浪!
宾客们瞬间炸开了锅,所有镜头都咔咔地对准了台上脸色惨白的简臻。
她浑身发抖,指着我,歇斯底里地尖叫:是你!席砚!是你伪造的!这是假的!
楚泽想去关音响,却被早就等在一旁的简瑶带人拦下。
我一步步走上台,站在她面前,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
简臻,这只是开胃菜。还记得那个给你儿子喂芒果慕斯的保姆吗她还没找到。
哦,对了,还有你亲手拍的,那些和他几个‘叔叔’玩的视频,好像,也不小心泄露出去了几张截图。
我看着她瞳孔里的光一点点碎裂,恐惧像藤蔓一样爬满了她的脸。
我笑了,无比温柔,却也无比残忍。
忘了告诉你,当年为我做手术的医生,把他给你和楚泽准备的‘神之右脑’残次品的所有实验数据,连同所有因为实验失败而致残、死亡的‘志愿者’名单,都匿名发给了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和……各大媒体。
简臻腿一软,价值百万的婚纱,狼狈地堆在了冰冷的地面上。
9
婚礼变成了一场灾难性的闹剧。
简氏集团深陷非法活体实验的丑闻,股票开盘即熔断。简臻成了整个海城上流圈的笑柄和毒瘤。
她疯了一样派人满世界找那个叫吴妈的保姆,想要杀人灭口。
但她晚了一步。
简瑶动用了简家所有的暗线,在我们踏进教堂的前一个小时,就已经把吴妈从一个偏远的乡下带回了海城,安置在最安全的地方。
我见到吴妈的时候,她正像一只受惊的鹌鹑,缩在沙发的角落里。这个老实巴交的中年妇女,脸上满是恐惧和愧疚。
席先生……她看到我,眼泪就掉了下来,我对不起你,对不起小少爷……
吴妈,我需要你说出真相。我递给她一杯热水,诺诺不能白死。
她抱着水杯,浑身抖得像筛糠,牙齿磕在杯沿上,发出咯咯的声音。
是……是夫人她……她逼我的!吴妈终于崩溃了,她说小少爷顶撞了楚先生,要给他一个教训。她说,如果我不把那块芒果蛋糕喂给小少爷,她就把我……把我扔下海喂鱼!
我心脏揪成一团,那股熟悉的、要将我撕裂的痛楚又来了。
陆律师在一旁打开了录音笔,冷静地问:她只是让你喂蛋糕吗
吴妈犹豫了一下,像是想起了什么更可怕的事情,脸色变得惨无人色。
不……不止!她猛地摇头,那天,夫人就在旁边看着。她……她还用手机,把小少`爷`过敏发作、痛苦挣扎的全过程,都录下来了!
陆律师和我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极致的震惊和愤怒。
这已经不是恶毒,这是反社会人格的变态!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我牙槽紧咬,尝到了满嘴的血腥味。
吴妈哭着说:她说……她说要留下证据,证明小少爷是多么‘不听话’,也为了以后,好……好拿捏我!
这个该死的女人!
我站起身,拿起外套就往外走。
简瑶拦住我:砚舟,你要去哪儿
去找她。我眼神里是压不住的杀意,我要拿到那段视频!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号码。
我接起,电话那头传来楚泽阴沉的声音。
席砚,你够了。你想要的,是钱,是简氏。我都可以给你。但是,别再碰简臻。否则……
他顿了一下,声音里充满了威胁。
那个保姆,和你那位好律师,能不能见到明天的太阳,就看你的决定了。
10
楚泽以为他抓住了我的软肋。
他错了。
一个连儿子都能失去的人,早就没有什么软肋可言了。
我直接挂断了电话,拉黑号码。然后对陆律师说:准备一下,我们该给简氏和楚先生送份大礼了。
第二天一早,一场由陆律师事务所牵头,联合了十几位受害者家属的媒体发布会,在海城国际会展中心召开。
会场上,巨大的屏幕上循环播放着那些神之右脑项目失败的志愿者们——如今的他们,有的瘫痪在床,有的智力退化如三岁孩童,有的已经成了一捧骨灰。
那些撕心裂肺的家属控诉,通过无数镜头,传遍了全国。
发布会进行到一半,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出现了。
是那个被我找回的主刀医生。他戴着口罩和帽子,声音经过处理,却难掩激动。
我愿意实名作证!他在所有媒体面前,扔出了一份份带着编号和签名的原始实验数据,楚泽所谓的医疗奇迹,根本就是一场用人命堆砌的骗局!简氏集团的高层对此全部知情!
轰——
舆论彻底引爆。
简氏集团股价,开盘三分钟,熔断。简瑶发来信息,语气平静得可怕。
海城的监管部门以雷霆之势介入,查封了简氏集团的生物实验室,冻结了所有相关项目资金,楚泽和简臻以及一众高管,全部被限制出境,接受调查。
楚泽的美梦,碎了。
那天晚上,我回到了我和简臻曾经的婚房。自诺诺走后,我第一次回来。
房子里一片狼藉,昂贵的地毯上全是玻璃碎渣,显然有人在这里发泄过。
简臻像一滩烂泥,瘫在沙发上。几天不见,她憔悴得像一朵迅速枯萎的花,眼里布满了红血丝,脸上是我从未见过的惊惶和绝望。
她看见我,像看见了救命稻草,疯了一样爬过来,抱住我的腿。
席砚!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求求你,你让他们放过我!放过简氏!她哭得声嘶力竭,你是爱我的对不对五年前是!现在也是!你原谅我,我们重新开始!我给你生很多很多孩子,比诺诺更健康的、更听话的孩子!
我冷冷地看着她。
看着这个害死我们唯一的儿子、又活活气死自己亲生母亲的女人,此刻竟然还能说出这样的话。
我嫌恶地一脚踢开她。
简臻,你知道吗你最恶心的地方,就是你从来不觉得自己有错。
我俯下身,看着她那张曾经让我痴迷、如今却只让我反胃的脸,一字一顿地说:
想让我放过你可以。把你手机里,拍下诺诺死亡过程的那个视频,交出来。然后,你去诺诺的坟前,跪足七天七夜。或许,我会考虑让你死得痛快点。
她浑身一僵,脸上最后一丝血色也褪尽了,只剩下死灰。
她知道,我知道了。
突然,她从沙发缝里摸出一把水果刀,眼神癫狂地朝我刺了过来!
席砚!你休想!你去死吧!
11
她终究是个被宠坏的女人,没什么力气。
我轻易地就夺下了她手里的刀,反手将她压在了冰冷的大理石地板上。
刀尖,抵着她纤细的脖颈。
冰凉的触感让她发出一声恐惧的尖叫。
视频,在哪里。我声音里没有一丝温度。
我……我删了!早就删了!她颤抖着,嘴硬。
简臻,我没时间跟你耗。我手腕微微用力,锋利的刀刃立刻在她白皙的皮肤上划出一道血痕,云端备份。密码是多少。
恐惧终于彻底击垮了她的心理防线。
……是我们第一次约会……的日期。她带着哭腔,说出了那一串数字。
我松开她,拿出她的手机,熟练地操作。
很快,一段视频出现在我眼前。
画面里,我五岁的儿子,在地上痛苦地翻滚,抓挠着自己的脖子,发出嗬嗬的、像破风箱一样的声音。他的小脸因为缺氧而涨成了青紫色。
而镜头,也就是简臻的视角,就那么冷漠地、平稳地,记录着这一切。
我看到了什么
我甚至能听到她平稳的呼吸声,和她时不时调整角度,好让光线更充足的细微动作。
那不是在记录,那是在欣赏一件艺术品。
一件由她亲手缔造的、名为死亡的艺术品。
我关掉视频,浑身的血液都像是被冻结了。一种比愤怒和悲伤更深邃的情感——一种纯粹的、要将眼前这个生物彻底毁灭的欲望,占据了我整个身心。
简臻蜷缩在地上,看着我的表情,似乎预感到了什么,开始发了疯似地向门口爬去。
你这个魔鬼!疯子!
我一把拽住她的头发,将她拖回客厅中央。
第二天,简臻当初和那些男公关厮混的未打码视频,被一个匿名账号发布到了外网,瞬间被疯传。紧接着,那段记录诺诺死亡全程的视频,也被匿名发给了警方和所有主流媒体。
证据确凿。
简臻以涉嫌故意杀人的罪名被刑事拘留。
当她被戴上手铐,从简家别墅里带出来的时候,被闻讯赶来的记者们围得水泄不通。闪光灯此起彼伏,像是要将她吞噬。
就在这时,警局门口的巨型广告屏上,原本播放的商业广告,突然切换了画面。
那是不久前在婚礼上,响彻整个教堂的录音,和她在床上,与不同男人翻滚的不堪画面,被剪辑在了一起。
我只要一个能给我生孩子的容器……
那恶毒的声音,配上那淫乱的画面,通过广场上的扬声器,传遍了方圆几里。
所有人都停下了脚步,惊愕地、鄙夷地看着那个戴着手铐的女人。
那是陆律师动的手脚。
我要让她在被法律审判之前,先被道德钉死在耻辱柱上。
永世不得超生。
12
庭审那天,我去了。
简臻一夜白头,短短数日,她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精气神,成了一具行尸走肉的空壳。
她看到我,眼神空洞,嘴里反复喃喃着:魔鬼……你是魔鬼……
我没有理会。
楚泽作为共犯,也被告上了法庭。他为了自保,把所有责任都推给了简臻,甚至当庭反咬一口,说自己也是被简臻欺骗、利用的受害者。
法庭上,那段诺诺死亡的视频被当众播放。
现场一片哗然,连陪审团里都有人忍不住捂住了嘴,别过头去。
只有我,从头到尾,睁大眼睛,一秒不落地看完了全程。每看一秒,我心上的那把刀,就多插进去一寸。
最终,简臻被判处死刑,立即执行。
楚泽,因非法进行医疗实验、提供伪证等多项罪名,被判处无期徒刑。
简氏集团,宣告破产,被简瑶联合其他几家资本彻底清算、收购、重组。
宣判的那一刻,我没有感觉到一丝一毫的快意,只有无边的虚空。
复仇结束了,可我的诺诺,永远也回不来了。
我以为一切都结束了。
直到简瑶把简夫人的遗物交给我。
在那些遗物里,我找到了一本日记。日记里,记载了一个让我遍体生寒的秘密。
当年,楚泽和简臻交往时,简夫人就极端反对。她去调查楚泽的背景,发现他根本不是什么潜力股,而是一个欠了一屁股高利贷的赌徒,他接近简臻,从头到尾就是一场骗局。
为了拆散他们,简夫人在楚泽出国假死前,动了手脚。
她找人切断了楚泽乘坐的那艘偷渡船的动力系统,然后,放了一把火。
她本来只想制造一场不大不小的混乱,吓退楚泽。
却没想到,那把火烧得太大,据说船上的人无一生还。
她以为楚泽真的死了。
直到五年后,那个顶着楚泽脸的我,出现在她面前时,她陷入了巨大的恐慌。可为了女儿的幸福,为了掩盖自己的罪行,她选择了将错就错,和我一起编织了这个谎言。
所以,是她,间接杀了楚泽一次。
所以,她默许简臻将我整容成楚泽的模样,既是对简臻的补偿,也是对她自己良心的一种可笑的救赎。
而那个真正的楚泽,是怎么活下来的又怎么会在五年后突然出现
我合上日记,最后一个谜团的答案,像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我的咽喉。
这盘棋,从始至终,好像还有另一个……我从未察觉到的棋手。
我的手机屏幕亮起,收到一封来自境外的匿名邮件。
没有文字,只有一张照片。
照片上,是在简家大火中幸存下来的楚泽,躺在一家私人医院的病床上,身上缠满了绷带。而在他床边,站着一个我无比熟悉的身影——
我的主治医生,那个给了我一切证据的恩人。他正微笑着,把一份文件递给病床上的楚泽。
文件的封面上,印着我的照片。
文件的标题是——
《完美替代品养成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