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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辅导员你快说啊,难道你真的想让我们背负不该承担的责任吗?”
“不要因为自责毁了你的人生啊!”
左潇情绪激动,字字句句为两人设身处地地考虑。
“是!”
“程晨给我打了电话,我才赶了过去,她说她要自杀,晚一点就看不见她了。”
“别的情况我就不知道了。”
左潇听完,嘴角勾起得意放松的笑。
不等校领导开口,左潇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疯狂磕头。
眼泪鼻涕口水,一起往外流。
“都是我不好,我当初不该因为程晨举报我就跟她吵架。”
“我知道她从农村来的,心思比较阴沉,没想到会这么想不开。”
她性格孤僻,情绪极端,活该她自杀。
“她居然为了报复我,让电瓶爆炸自杀,呜呜呜呜。”
程晨自己报复自杀,与我无关。
“程晨远在农村老家的父母还不知道这个噩耗,无论出多少钱我都愿意弥补。”
程晨父母不过两个下巴佬,无权无势,给点钱打发算了。
左潇一边哭喊一边在内心阴暗盘算。
校领导哪个不是人精,一下子就明白了左潇话里的信息点。
没有确凿的证据,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哎,多好的一个孩子,因为赌气就闹自杀,到时候把她父母接过来,一定要好好做下思想辅导啊。”
几个人的单面之词,就让案件草草下了定论。
“她在说谎!”
一群人站起身,刚走到门口开门,被门外站着的人吓了一跳。
我捂着背后和手臂刚包扎好的伤口,一瘸一拐地走进来。
里面的人看见我如同见了鬼一般。
“程晨?你没死!”
陆远泽第一个冲上来,对着我左右检查。
“程晨,我就知道我能改变你的命运,是我救了你对不对!”
我看着陆远泽白痴讨好的脸,想到他在电话里自以为是的嘴脸,抬起手就一巴掌扇到他脸上。
“给我滚远点。”
“你们刚才全部在撒谎!真相根本不是这样。”
校领导们互相对视,重新坐下。
“那你亲自说说。”
我还没开口,左潇立马冲上来捏住我的胳膊。
被热焰灼烧过,溃烂皮肉里的水泡一下子被她碾压成了血水,我痛得直抽气。
“松开我!”
我一把推开左潇,她却像狗皮膏药一样重新粘上来。
“程晨,你活着可太好了,有什么事情我们回去说,好不好?”
“我错了,我再也不跟你吵架了,你要多少钱我都可以给,只要你原谅我。”
我看着左潇的眼睛,里面充满恳求,却毫无愧疚。
“这些全部都是左潇谋害我的证据,杀人未遂!”
我拿出屏幕已经破裂到稀碎的手机和一张被烧的只剩下一半的字条,摆放在桌子上。
爆炸危急关头,我用水打湿了宿舍所用能盖在身上的布料,站在离电瓶最远的玻璃窗边。
爆炸瞬间产生的热量和冲击,把玻璃震碎,连带着我都被炸了出去。
宿舍在10楼,我正好挂在了马路边的歪脖子树上,才有幸捡回了一条命。
我拿起手机点开短信,里面全部是左潇对我的挑衅和警告。
还有我和辅导员的聊天框,字字句句都是我的恳求和真相。
“可是这些都不能证明是我锁的门!我不过是看不惯你而已,这里面哪一句说了,是我锁的门?”
左潇还在嘴硬狡辩,我皱眉看向手机短信,虽然充满羞辱和挑衅,却没有直白地承认。
“那这张纸条你怎么狡辩!”
逃生前我紧紧把这张纸条护在怀里,才没有让它被火焰烧成灰烬。
【既然你说不安全,那就来试试会不会爆炸咯】
我高举着字条,保证每个人都能看得见。
“这又能说明什么?我又不是故意的,我怎么知道电瓶知道会爆炸!”
“你说得那么恐怖干什么,什么杀人未遂,不过是意外罢了,你应该去找劣质电瓶的商家!”
陆远泽也在一旁当起了好人。
“程晨,大家都是同学,而且左潇不像我们,重来一次有上帝视角,你看就别闹大了吧。”
几个校领导也见缝插针。
“对啊程晨同学,你的证据其实不够充分,到时候打起官司很吃力的,最终的结果可能也不是你预期的。”
“不如干脆拿着赔偿,赶紧把皮肤看看。”
我顺着看清所有人的嘴脸,这世界上真正能无条件为我付出的只有爸妈了。
“谁说我证据不足?”
“出来吧,人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