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风眠微微一笑：“傻瓜，当然是为了等你。”
方梨南鼻腔一酸，哽咽道：“你这是要跟我走？”
柳风眠毫不迟疑地点头，“此后余生，我都会守在你身边。”
“可你是御林军统领之子，是皇上最信赖的忠臣，怎能轻易跟我走呢？”
柳风眠低低笑了一声，“刚才，柳府失火，统领之子柳风眠没入火中，烧成了一具死尸。”
方梨南眼眸一凝，失声道：“你疯了？！何至于为我做到如此？”
“南南，你错了。”柳风眠下了马，温柔地牵起她的手，“只有看到你，我这一颗心，才算活着。”
“曾经，我放任你嫁给了苏郁川，此后你经历的所有伤害，我都没能及时护住你。”
“现在，我用命相保，那种事不会再发生了。”
方梨南的心，瞬间被潮水淹没。
原来在漫长的时间中，有人仍一如既往地珍视她，等待她。
她擦去了眼角泪痕，笑了笑，“你这样做，不怕后悔吗？”
柳风眠摸了摸她的头，眼中满是光亮：“有你在我身边，此生有何悔？”
方梨南看着他的眼睛，像是被一团漩涡吸住，再难逃离。
罢了，就随他吧。
就算自己赶他走，这个人后半辈子，只怕都会不缠不休地追着自己。
也好。
方梨南缓缓绽出一个笑，回握住了柳风眠的手。
“好。”
在江南游历了一个月后，方梨南提出要在山中隐居，柳风眠便在当地的一座佛山购置房屋，带着方梨南住了进去。
柳风眠在院中搭了鸡窝、菜圃，每日亲手为方梨南做饭吃，倒也乐得清闲。
这天夜里，方梨南倚在柳风眠的怀中，在院子里看星星。
柳风眠摸了摸她的脸，笑道：“南南，我们这样，像不像私奔的夫妻？”
方梨南勾起嘴角，轻轻嗯了一声。
就这样，私奔到海角天涯，也挺好。
突然，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
方梨南猛地坐起来，柳风眠也皱了皱眉，打开门朝外看去。
远处的山野，现出一片火把的光亮。
“怎么了？”方梨南有些担忧地问。
“是御林军。”柳风眠转身，紧紧握住了方梨南的手，“南南，一定是苏郁川打听到了我们的踪迹带人来了，我们赶紧收拾东西，现在就走。”
方梨南匆匆点了点头，却听到院外传来一声阴鸷的男声——
“不必那么着急。”
门外，苏郁川牵马缓缓走进院里，狠厉地扫了一眼二人，
“我们还有很多时间，慢慢聊。”
柳风眠眸光一颤，立马将方梨南护在身后，警戒道：“你别过来！”
苏郁川眸中闪过一丝杀意，厉声道：“柳风眠，果然是你拐走了南南！”
“太子殿下，你言重了。”柳风眠的眸里满是厌恶和冷淡，“若是我不带南南走，只怕你会一直缠着她不放，这样很恶心。”
苏郁川厉声道：“柳风眠！别以为我不敢杀了你！”
“苏郁川！”
方梨南将苏郁川推在身旁，直直盯着苏郁川，眼中迸射出痛恨的光芒。
“那日我已经写了和离书，你并没有烧掉，那就说明我们早已婚约不复，你为何还要找过来？！”
“我说过，只要我活着一日，你就一直是我的妻子！”苏郁川眼中猩红，“你一声不响，偷偷跑出了城，真是好狠的心啊！难道你就没想过，我会有多绝望吗？”
“殿下当初娶我，让我怀孕只是为了给方姜莱换心时，又想过我的绝望吗？”方梨南颤声道，扒开衣领，胸前满是伤痕，“这些伤疤，会因你的道歉，而淡化半分吗？”
苏郁川的眼眸一暗：“南南，过去的事情都是我对不起你，但你突然这样离开，真的差点让我疯掉，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出人意料的是，方梨南深深闭了下眼，再次抬眸，眼中满是疲惫。
“只要你放过柳风眠，我就答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