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江卿意身体慢慢好转,京临渊亲自为她办理了出院手续。
黑色的加长轿车最终驶入一片守卫森严的高档社区。
“先生!江小姐!”
几个仆人早已恭敬地等候在玄关,他们的目光落在江卿意身上,带着喜悦和毫不掩饰的关切。
“欢迎回家,卿意。”京临渊握住她的手,轻声。
家?
这个字眼,让江卿意空落落的心,微微震动了一下。
京临渊亲自带着她熟悉这栋巨大的房子。
她的房间在二楼,宽敞明亮,巨大的落地窗外是覆着白雪的花园,房间的色调是柔和的米白,点缀着温暖的鹅黄。
是她潜意识里会喜欢的风格。
这里的每个人都对她很好,从来没有去刺激她,也从来没有用好奇的眼神看着她。
可是当夜,江卿意还是做了噩梦。
梦里火光冲天,有人撕心裂肺地喊着她的名字。面容狰狞的男人将她压在身下,向她的小腹踹去。
她几乎下意识地护住自己的小幅,好像曾经失去过什么。
梦里,江卿意恐惧的向另一个人求救,似乎只有那个男人才是她安全感的来源。
可是他说:“江卿意,你本来就是个下贱的女人。你不配。”
江卿意努力想要看清那个人的脸,五官模糊,但是潜意识里她觉得那不是京临渊。
她猛地惊醒,冷汗浸湿了后背。
“做噩梦了?”
京临渊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他穿着睡袍,显然是被她的动静惊醒。
江卿意点点头,手指无意识地攥紧被角。
京临渊走到床边坐下,伸手抚过她汗湿的额前的头发:“我在,别怕。”
男人的指尖有些凉,却奇异地抚平了她内心的焦躁。
江卿意仰头看他:“我们真的是未婚夫妻吗?”
京临渊沉默片刻,忽然倾身将她拥入怀中。他的心跳声透过胸膛传来,沉稳有力。
他低声说:“卿意,我爱了你很久。”
日子平静流淌。
江卿意坐在晨光中的餐桌前,望着春天的花园出神。
京临渊正在煮咖啡,幽香飘散开来。
三个月来,这样的清晨早已经成了习惯。
“有点烫,小心些。”
他把杯子推到她面前,指尖不经意擦过她的手背,温热的触感让江卿意微微一颤。
自从两周前她默许了那个落在额头的晚安吻后,京临渊的触碰变得越来越自然。
就像现在,他的手很自然地搭在她椅背上,就像是圈出一方属于他的领地。
手下意识地摩挲虎口的薄茧。
她知道自己并不抵触这种亲密,可她只是觉得有些奇怪。
医生说和亲密的人接触会可以唤起自己的记忆,说在熟悉的地方生活可以帮助她尽快好起来。
可是江卿意在这里生活了三个月,却什么都没有想起来。
这个手上的薄茧,京临渊说,这是她以前痴迷油画留下的痕迹。
可某个瞬间,她脑海中闪过的分明是枪支抵住肩窝的画面。
奇怪的还不止这一点。
衣帽间的衣裙虽然尺寸合适,但是却没有穿过的褶皱痕迹,完全崭新的一样。
偌大的房间里找不到他们的任何一张合影,甚至连她自己的照片都找不到。
她喜欢画画?可是为什么这里一幅画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