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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门打开，下来的是镇卫生院的张院长。
“林主任，你没事吧？”
张院长走了过来，皱眉看着王建军。
“你是谁？快放开她！”
王建军看到张院长，愣了一下，然后开口道。
“你就是她的奸夫吧！”
“我早就知道你这个女人不守本分！”
张院长脸色一沉。
“请你说话放尊重一点。”
“林主任是我的合作伙伴，也是我儿子的救命恩人。”
“一年前，我儿子在河边玩，不小心掉进了水里。”
“当时周围没人，是他快要没气的时候，林主任路过，想也不想就跳下去救人。”
“你说，她是不是我儿子的救命恩人？”
王建军呆呆地站在原地，一句话不说。
张院长继续说道。
“林主任不仅医术好，心更好。”
“镇上谁家有困难，她知道了都会尽力去帮。”
“我们卫生中心能办起来，能得到上面和镇上居民的支持，靠的不是我这个老头子，是她的人品和口碑。”
“像你这样的人，根本不配站在这里跟她说话。”
王建军听完这些话，看着我，眼神复杂。
“芳芳”
他想再说些什么，但我打断了他。
“张院长，我们进去说吧。”
我打开门，和张院长一起进去，把王建军关在了门外。
王建军看着紧闭的门，跪倒在地嚎啕大哭。
他知道，他彻底失去我了。
从那天起，王建军没有再来纠缠我。
我听说，他回了村子。
但那个破败的牛棚，也已经没人了。
他那个疯癫的母亲，在一个下雨天，又跑去河边捞她的金孙，这次没人发现，真的淹死了。
王建国受不了接二连三的打击，也受不了债主的天天逼迫，喝农药自杀了。
短短几年，王家就只剩下王建军一个孤家寡人。
他变得沉默寡言，在村里靠捡破烂为生。
我的生活越来越充实，社区卫生服务中心的规模越来越大。
镇上拨款，又给我们加盖了一层小楼。
我们增加了几个床位，方便那些需要留院观察的病人。
张院长年纪大了，渐渐把更多的事情交给了我。
这样的日子，安稳又踏实。
我以为，我永远不会再和过去有任何交集。
直到五年后的一天。
我要去邻县参加一个医疗经验交流会。
开车的司机是卫生中心新来的年轻人，不熟悉路。
他导航走错，拐进了一条我不愿再去的地方，王家村。
村口那棵老槐树下，有一个人。
那人半裸着身子正蹲在垃圾堆旁边，从里面扒拉着什么。
他找到一个喝了一半的饮料瓶，拧开盖子，仰头就把剩下的液体灌了下去。
司机小李看到那人，减慢了速度。
“林主任，这人看着有点吓人。”
我看着窗外这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心静如水。
王建军也看到了车里的我。
他扔掉手里的瓶子，疯了一样冲过来，拍打着我的车窗。
“芳芳！是你吗芳芳！”
“我就知道你不会不管我的！”
“你看看我，我现在是过得连猪狗都不如啊！”
我摇下车窗，冷漠地看着他。
“王建军，你知道什么叫自作自受吗？”
他愣住了。
“当初你们一家人逼死嫂子，害死孩子，还把我往死里整。”
“现在这种下场，不就是报应吗？”
“我”他张着嘴，说不出话。
我看着他不知所措的样子，冷笑道。
“至于你现在过得怎么样，关我什么事？”
“我只会送你四个字。”
“去尼玛的！”
我关上车窗。
“小李，开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