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在某个加班到凌晨的雨夜被渣男未婚夫劈腿的消息劈中了天灵盖,我恐怕还会继续像条咸鱼一样在城市里翻滚。
三年恋爱,六年打拼,我以为握紧了未来的幸福,谁知回到出租屋撞见他和小三在我窝里缠绵的画面。
那一刻我脑子里只剩一个念头：原来所谓的白头偕老不过是一场梦,而我只是给别人打工顺便垫背的工具人。
我冲出门疯狂跑在细雨蒙蒙的街头,脚下是光滑的路面,脑袋里是乱成一团的记忆。
耳边传来刺耳的刹车声,眼前一黑,再睁眼时,我却发现自己躺在一间茅草屋里,屋子四壁透风,角落里站着几个面黄肌瘦的女人正打量我,眼神里满是厌恶和贪婪。
她醒了,这灾星可算是醒了。
醒了又如何老天爷没有下雨,全村啃树皮呢,谁不是咬牙挺着把她送到山神庙祭了,村里或许还能落雨。
她们的言语如雷击在耳,我想起刚刚的车灯,难道我死了
我下意识伸手捏了捏自己的脸,疼得很,这不是梦。
我想爬起来,却发现手脚沉重,自己穿着粗布衣裳,身旁还有一个扎着小辫子的瘦弱小女孩；
她抓着我的袖子哭得鼻涕横流：姐姐别走,他们说要把你送去祭山神,娘让我跟你说对不起,可我不想失去你。
心口一紧,一股莫名的保护欲在我体内爆发。
我低头抱住小女孩,拍着她的背,心想我就算是死也不能被人当活祭品埋了。
这时,我脑海中忽然响起一个冰冷的机械音：叮！检测到宿主灵魂绑定成功,随身农场系统已开启！
我愣住,这是什么玄幻的套路机械音继续说道：作为补偿,系统赠送初级空间一亩地,获得初级种植技能,可自由出入。
我的嘴角不可抑制地扬起,这难道是古早小说里常见的开挂桥段
我迅速闭上眼进入脑海,在一片白雾里果然看到了一片温暖的空间,足有一个篮球场大小,中心是水灵灵的田地,旁边还有一汪清泉和小木屋。
我伸手摸到水,感觉到清凉甘甜,这简直是活命的源泉。
外面那些女人似乎在商量着绑我去祭祀,我深吸一口气,揉了揉微疼的手腕,决定顺势装晕。
她们见我没动静,以为我昏死过去,便扯着我的衣襟往外拖。
就在被拖出门槛的瞬间,我默念进入空间,整个人瞬间消失不见,留下几人愣在原地。
人呢！
我躲在空间里看着外面的情景,心里有些发抖,但更有一种久违的兴奋。
我曾经拼命工作也买不起一套房,现在竟然拥有了自己的小世界。
从他们的对话里,我了解到这里是一个叫青龙村的偏远山村,今年发生了百年不遇的大旱,庄稼颗粒无收；
大家都靠挖树皮草根填饱肚子,所以村长决定把所谓的灾星送去祭山神换雨水,而我被顶替成了这个倒霉蛋。
二
我在空间里待了一会儿,直到外面那些人离开,我才悄悄地从屋角钻出。
外面的天空灰蒙蒙的,大地龟裂,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草根与泥土的苦涩味道。
门口的土路上,几个瘦弱的孩子手里拿着野菜根,在泥泞中艰难地行走。
我意识到此刻不是矫情的时候,如果我想活下去,就必须利用空间里的资源。
看着半空中仍旧飘荡的灰尘,我深吸一口气,抬脚朝山林走去。
山林虽然干旱,但比村里好一些。
我提起裙摆走进山谷,寻找着可以藏身又能种植的地方。
忽然,一道低沉冷厉的男声传来：站住,你是什么人
树影后一个高大身影走出,他衣衫褴褛,手里却握着一柄寒光闪闪的长刀。
面容虽然满是泥污,但我还是看出他五官硬朗,眉眼间隐隐透出威压。
我是……村里被赶出来的灾星,他们要把我祭了。
我故意缩起肩膀,用尽委屈的语气,给自己套上一个可怜的身份。
祭就凭他们男人冷哼一声,眼神里闪过一丝不屑,跟我来。
我有些犹豫,这男人看起来不好惹,但山里更危险。我点点头跟在他身后。
他带我来到山坡上一个隐蔽山洞,洞里铺着干草,角落里还有几个用树枝搭起的小架子,上面悬挂着晒干的兽肉。
我心里暗惊,这男人一个人竟能在荒年里猎到这么多肉他到底是什么身份
你自己找个角落睡吧。他丢给我一个眼神,自顾自地坐在石头上磨刀。
笨重的刀在他手中如轻羽,他的动作娴熟而冷静。
我不敢多问,乖乖缩在角落里。夜色逐渐降临,洞外传来阵阵狼嚎声,我却因为疲惫很快睡着了。
半夜里,我在空间里种下了系统赠送的种子,浇上清泉水,看着一颗颗小苗冒头,心里涌起久违的成就感。
我还趁着男人熟睡时往他的肉架上偷偷放了几块空间里新鲜的鸡肉,算是答谢。
天蒙蒙亮,男人醒来,发现多出来的肉,眉头微挑,但并未追问,只问我叫什么。
我犹豫了一下,想到来之前的渣男,干脆取了个新名字：我叫苏青萝。
三
第二天,我跟着男人下山到村子附近探查,远远地看到村头的晒场上堆满了枯黄的杂草和树皮,大人孩子围坐一起啃树皮。
一口咬下去,树皮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他们却面无表情,似乎已经习惯。
我看到那些昨天想要拉我去祭祀的女人,此刻正围在村长家门口哭诉着老天不公,而村长则一边安慰一边派人上山寻找祭品。
他们哪想到我就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待着。
再不下雨就完了,我们的粮食快吃光了。旁边有年轻人抱着孩子低声抽泣。
听得我心中酸楚,如果没有系统,我此刻也会沦落到啃树皮。
想到这,我心生决意,不管如何,我一定要用我的能力先保住自己和身边的人,然后再救更多的人。
当晚,我回到山洞,在空间里将收获的蔬菜瓜果装进竹篮,又猎了一只野兔放在男人常用的刀旁。
他看了眼,皱眉道：你从哪弄来的
我抬起下巴笑了笑：就当是我用命换来的运气吧。
他沉默了一会儿,语气依旧冷淡：以后别乱跑,山里有狼。
接下来的日子,我一边在空间里开垦荒地,种下玉米、大豆等耐旱作物,一边偷偷观察男人。
我发现他每隔几日就会下山走访村子附近,回来时带着一些草药和伤药。
偶尔他会在夜里梦魇惊醒,低声呼唤什么阿兄,显然是怀着不为人知的痛苦。
我猜测他极有可能是逃难的军人或者落难的世子。
一天,山洞突然闯来几个彪悍的汉子,他们看到我和男人,露出凶狠笑容：村长说了,把这灾星抓回去祭祀,你敢藏人
男人眯起眼睛,刀光一闪,只瞬间便逼退了几人。滚。他低声喝道。
几人没想到他如此厉害,骂骂咧咧地退下,但事情显然没有结束。
我知道,单靠男人的武力镇不住村子那帮人,他们终究会找机会围攻我们。
况且即便打退一次,他们的生活依旧凄惨。我需要更长远的计划。
四
我决定先解决最直接的生存问题。
我在空间里培育了大量快速生长的红薯和土豆,经过几天时间就成熟。
我背起两个沉甸甸的麻袋跟男人一起下山,趁夜色悄悄将几十个红薯土豆埋在各家破旧的瓦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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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早,整个村子沸腾了——他们起床时发现自家罐子里竟然凭空长出了长得奇怪又香甜的块茎。
这是什么能吃吗
煮一下试试……天啊,软糯香甜,比树皮好吃多了！
这是老天垂怜！肯定是山神显灵了！
人们跪在地上磕头感谢山神,而村长却阴沉着脸,意识到有人从中作梗。
当他调查的时候,我已经带着男人和小女孩躲在山林中默默看着。
他们不知什么是红薯土豆,只知道天上掉下粮食,这让原本怨天尤人的人们重新燃起了生的希望。
趁着这个机会,我又在山沟里挖了个池塘,引来了山泉水,开始种水稻。系统虽然只能提供有限的种子,但可以循环使用。
我日夜劳作,手掌磨出了厚茧,汗水混着泥土,却从未觉得如此踏实。
有了最基本的口粮,接下来就是保卫的问题。我们不能再被动挨打。
男人沉默许久后,终于开口告诉我他的身世——原来他叫萧璟,是前朝镇北将军之子；
本该继承父亲的兵符,却在皇帝忌惮功高震主的情况下遭人陷害,全家被追杀。
他身负重伤逃到此处,等待时机卷土重来。
他之所以帮我,是因为在我身上看到了母亲的影子,那份倔强与柔软并存的气质让他不忍袖手旁观。
我听完后无比震惊,这个满脸胡渣、脾气暴躁的男人竟有如此背景。
我思考良久,决定帮助他。毕竟他有武力和身份,我有空间和智慧,我们互利共赢。
而且……
在他那双淡漠的眼睛里,我似乎找到了安心的感觉,这种感觉在上一段感情里从未出现过。
五
接下来,我按着计划一步步操作。
首先,我利用夜晚时分偷偷潜入村长家后院,把他藏起来的剩余粮食搬出一部分撒在村头,让更多人知道村长私吞粮食的事实。
第二天,村民怒气冲冲冲进村长家讨说法,发现他家藏着堆得像小山一样的粮食,纷纷唾弃他。
村长羞愤之余想反扑,却被萧璟用刀架在脖子上,迫使他交出粮仓钥匙。
从此,村长的权威一扫而空,我顺利成为大家信任的人,大家开始愿意听我的安排。
我带领大家去山坡上开荒,教他们把随手可得的红薯藤插进土里栽种,又教他们把水塘里的鱼苗放入田埂边的小沟里,用自然的方式养鱼养鸭。
大家干劲十足,半个月下来,田地里渐渐泛起绿意。
偶尔下起一场小雨,庄稼长势更旺,大家的脸上终于有了笑容。
我还在系统空间里酿了几坛米酒,选了几天傍晚在村头摆摊,用神仙酿名号换来一些银子和布匹,解决了衣物紧缺的问题。
村中老奶奶的咳嗽,我用空间泉水泡了几株草药递过去,她喝完咳嗽减轻,嘴里念叨着我是活神仙。
渐渐地,灾星变成了神女,即便村外的恶霸和邻村的强盗听说这个传说,也不敢贸然作恶,唯恐惹怒了神明。
日子好像稳了下来,可是我知道真正的考验还在后头。
荒年之后必有战争,如此混乱的时局里,一个小小的山村能够存活,需要更大的庇护。
六
有一天,村外来了几个衣着华丽的家丁,说是奉城里富户张员外之命来收买我们的田地,并带来几车粗粮当作交换。
村民们动摇了,毕竟眼下粮食依旧稀缺。
但我看出了对方的险恶用心——这张员外在几镇都是恶名昭彰的地主,惯用高价借贷和买地买水源控制周边村民生死,若是把地卖给他,我们恐怕很快又会沦为被盘剥的对象。
我拦住大家的念头,笑着对家丁说：你们回去告诉张员外,就说我们青龙村感谢他的好意,但田地不卖,我们有自己的办法活下去。
家丁见我一介女流竟敢回绝,嗤笑一声：小娘子怕是不知天高地厚。
你可知得罪了我们老爷是什么下场
萧璟冷冷地上前一步,刀尖直指他的喉咙：滚。
家丁吓得哆嗦,丢下一句狠话便狼狈逃离。
这一幕之后,村民对我彻底信服。
但是也有人担忧张员外会报复。
我并非无所畏惧,夜里躺在干草铺上时,我也会怀疑自己到底能坚持多久。
可想到身边这一双双饱含期待的眼睛,我逼着自己勇敢。
果不其然,没几天,张员外派了一队青壮民兵闯入村子。
他们手持刀枪,气焰嚣张,一眼扫过正在地里劳作的妇人和孩子,毫不犹豫地挥刀砍倒了几垄刚长出的红薯藤。
我怒火攻心,站在田埂上大声呵斥：你们凭什么毁掉我们的作物
对方哈哈大笑：凭的是老爷的银子！不想死的赶紧滚回家,田地归老爷了！
正当我心急如焚时,只听嗖嗖嗖几声破风,几只箭矢精准地射向了这些人的手腕；
他们惨叫着丢下刀枪,我回头,只见萧璟带着几个身手矫健的年轻人从树林里冲出。
他们是我平日里培养的自卫队,利用萧璟的训练,已经学会了基本的弓箭和陷阱技巧。
他们迅速包抄,三两下制服了那些家丁。
我站在高处大声道：告诉你们老爷,这里的人不是任他宰割的羊！再敢来犯,后果自负！
这次反抗虽然危险,却也树立了青龙村的威信。
消息传开后,附近几个小村庄纷纷派代表前来求助,希望我们能分享种植经验并保护他们。
我和萧璟商量,决定成立联盟,合力抵御外敌。这既能扩大实力,也能让更多人活下来。
我们的联盟迅速扩展,短短几个月,就发展成一支上百人的队伍,他们不仅种地,还开始采矿、酿酒、制作陶器,几乎自成体系。
七
在忙碌而充实的日子里,我也没有忘记原本的使命——养成废柴爹。
为什么是爹因为在我穿越这具身体的记忆里,她的父亲是青龙村公认的废物——好赌懒惰,连自己的女儿都嫌弃他。
他曾经答应村长把我卖给瘸腿傻汉换粮食,如今因为我的反抗,被村民唾弃。但他毕竟是原主的父亲,我不能视而不见。
我找到他时,他正躺在河边打瞌睡,身边丢着几个喝空的酒葫芦,身上臭气熏天。
我掐住鼻子揪起他的耳朵,他迷迷糊糊睁开眼,看着我愣了一下。
你…你不是应该被献祭了吗他口齿不清。我冷笑：我死了你也活不了。想不想活命
他挠挠头,似乎有点清醒。我看着他,心里升起一丝怜悯。
我拿出一些空间泉水混合的汤药让他喝下,又让他住进联盟新修的简陋房屋,让几个性格直爽的大娘轮流监督他戒酒戒赌。
起初,他三天两头偷跑出去,甚至偷偷拿走家里的木盆去换酒喝。
我气得直跳脚,抓到他就拖到田里干活。
腰酸背痛让他有了实实在在的体会,再加上村里人对他的眼神从鄙夷逐渐转变为期待,他终于收敛了些。
有一次,他跟着我去给联盟的人分配任务,他惊讶地看到那个曾经被他嫌弃的瘸腿汉子如今成为了联盟的铁匠,靠着双手打造出锋利的镰刀和猎枪,受人尊敬。
他低声问我：为什么他们都会变我说：因为人活着,需要尊严和技能,而不是等天上掉馅饼。你也可以变。
在我的监督和萧璟的训练下,他居然渐渐学会了使用弓箭,甚至在一次护送粮食的路上,他用箭射中了一只袭击的野猪,救了同行的几个人。
那一刻,大家欢呼着叫他老周哥,他眼里的泪水止不住流。
我悄悄在旁边擦了眼泪,忽然理解了所谓养成废柴其实是救赎,也是自救。
八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一年过去。天气终于从干旱转向丰收,我们的土地上一片金黄。
青龙村和联盟的粮仓满满,孩子们的脸上肉嘟嘟的,女人们闲暇时开始学做绣花和布鞋,男人们则在萧璟的指导下练兵。
我们还用空间泉水配合草药,治好了不少外乡来的流民。联盟声名远扬,甚至吸引了更大的势力。
这一天,一个熟悉的身影跌跌撞撞地出现在村口。
那是我的前世渣男未婚夫陆启明,他满脸风尘,眼里掺杂着惊讶和贪婪：青萝真的是你你没死
我瞥了他一眼,脑海里闪过他和小三的画面,冷笑道：看来老天爷还没收走你。
他讨好地笑：当初是我错了,我知道错了,这里这么多粮食钱财,你不能忘了我们过去的情分啊我来是想带你走,咱们一起回现代……
我打断他：你错过了最好的时光,你以为一声道歉就能抹平那些伤害
他脸上讪讪,目光却不自觉地扫向我们晒谷的场地。我冷声喝道：来人,把他赶出去。
几个青年上前毫不客气地将他拖走,他气急败坏地叫骂：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女人！别后悔！
我看着他逐渐远去的背影,没有一丝波澜。
我已经不再是那个为爱情委曲求全的小职员,如今的我有家有国有责任,我的心早已归属另一个世界。
九
陆启明走后不久,我们联盟收到京城来的密信：皇帝昏庸无道,连年苛捐杂税,民不聊生,边关叛乱四起。
地方官员准备起义,想请萧璟回朝领兵。萧璟沉默了许久,握紧了刀柄。
我看着他,说：去吧,你本应是守护这片土地的人。我会在这里等你。他说：我走后,这里会很危险,你跟我去京城。
我摇摇头：青龙村和联盟是我们的根,我不会丢下他们。我会用空间继续守护大家。而且,你不是一个人去作战,你还有我们这些背后的人支持。
萧璟看着我,眼神在夜色中深沉又炽热。他突然伸手将我抱入怀中,低声说：青萝,等我凯旋。我贴着他的胸膛,感觉到他强劲有力的心跳。
谁能想到,那个初见时满身泥垢的糙汉,现在变成了肩负千军万马的将军,而我,一个看似柔弱的姑娘,却成了他最坚固的后盾。
萧璟走后的日子里,我并不轻松。我开始全面接手联盟的事务,指挥秋收,安排粮草运送给前线,兼顾训练后方的新兵。
我利用系统空间培养出来的新品种粮食做储备,还在各村之间建立信鸽传信和暗号,防止敌人偷袭。
偶尔的夜晚,我会站在山顶,望着星空,默念萧璟的名字,祈祷他平安。
十
经过两年的征战,前线终于传来捷报。萧璟率军打败叛军,逼迫昏君退位,新皇登基后任命他为摄政王。
他第一时间派人来接我进京。我背上行囊,带着小女孩小丫——她已经长成亭亭玉立的少女,还有废柴爹周成
他现在已经是一军副将,一行人浩浩荡荡进京。京城的繁华让我眼花缭乱,但我始终记得自己从树皮和干土里走来的日子。
萧璟站在城门下,穿着银甲,笑容里有久别重逢的温暖。他在千军万马之中牵住了我的手,毫不顾忌旁人的目光。
青萝,委屈你跟我一起守这个国家。他说。我摇头：不委屈。我见过饥荒的可怕,见过人心的善恶,我知道我们为何而战。
我们在京城举行了简单的婚礼,没有金银珠宝,没有豪华仪仗,只有近千名百姓自发赶来送上祝福。
他们高声喊着神女万岁摄政王万岁,那一瞬间,我觉得自己的生命有了新的意义。
十一
后来,我们推行新的水利法,减免税赋,鼓励农桑,教百姓种植我从系统中带来的各种高产作物。
数年之后,大旱不再造成大规模的饥荒,山村里的孩子可以吃上米饭而不是啃树皮。
曾经的渣夫陆启明,听说在一次逃亡中落入山贼手里惨死；而废柴爹周成,则成为史书上著名的勇将,被后人称为草根英雄；
小丫嫁给了爱她的小猎户,两人开了一家酒馆,闲时也会说起当年的荒年岁月。
而我,年岁渐长,偶尔会在书房里写下自己的故事。我把自己的经历记录成文字,希望有一天有人能看到,知道在一个荒年里,一个被当成祭品的女人如何用一腔热血和一个神奇的空间改变了许多人的命运。
朋友们看完会说：这是小说吧这么爽、这么多反转。我笑着摇头：这不是小说,是生活。只是生活里也有奇迹。
写到这里,我望向窗外,阳光正好,鸟鸣阵阵。我摸了摸腹部,那里有新的生命在孕育。
萧璟推开门走进来,放下盔甲,摘下披风,坐在我身边,握住我的手。我们相视而笑,我突然觉得,这一切比任何小说都精彩。
十二
然而生活的热闹并没有因此结束。治理好一国易,治理好每一个角落难。
几年后,一场更为罕见的春旱席卷南方。我们派出百官勘灾,却发现一些贪官借赈灾之名大肆敛财,百姓怨声载道。
看着那些瘦骨嶙峋的灾民,我仿佛看到当年啃树皮的村民,看到了那个被架上祭坛的自己。
萧璟派兵严惩贪官,而我则亲自带着空间里的水稻良种南下,沿途建立起示范田,用空间泉水混合河水,手把手教百姓筑堤灌溉。
起初他们不信,有人嘲笑我一个女子竟敢教他们农事。我笑着卷起袖子,自己挽着裤腿跳进稻田,泥浆糊得我满脸都是。太阳炙烤,我的背脊汗水湿透,却顾不上形象。
我告诉他们稻秧插得稀才能长得壮,告诉他们修建梯田能锁住水源,并在示范田里埋下了空间培育的水晶肥料。
两个月后示范田的稻谷比周围高出一尺、颗粒饱满时,那些曾经不屑一顾的人纷纷服气。
在南方的那些日子里,我的脚板磨出了血泡,晚上回到营地常常疼得睡不着觉。
萧璟心疼地看着我,说：你何必这么拼命你可以把这些事交给别人去做。
我摇摇头：我们靠天吃饭的百姓只能依靠我们；当年若非你我拼尽全力,青龙村也许早已消失。我不能眼看这些人再经历饥饿。
他叹息着,用粗糙的手指轻轻按摩我的脚心,我感到疲惫渐消,心里泛起暖意。
这些细水长流的温柔,比千军万马时的威风更加动人。
等到旱情解除,南方数个州郡建立起水利系统,百姓自发在河边树碑感谢我。
我受宠若惊,一一挥手制止：真正救你们的是你们自己,是你们肯学习、肯付出。
然而回京的路上,我却接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消息——许多穿越者陆续在不同地方出现,他们带来的先进知识技术引起了朝堂震动。有人倡议设立专门的学堂,将这些新的技术传授给更多人。
我心中忽然生出奇怪的预感,这个世界可能正处于大变革的前夜。
十三
我的预感果然成真。几年后,我突然在睡梦中听到系统的提示：任务已完成,宿主可选择返回原世界或继续留在当前世界生活。
一时间,我愣住了。离开这个奋斗多年的世界,回到那个霓虹闪烁却人心冷漠的都市还是留在这里,陪伴萧璟和我们的孩子,看着这片土地慢慢富饶
我把这个选择告诉萧璟,他神色复杂地看着我：你若走,我不会拦你,因为你的生命不该被任何人束缚；但若你留下,我会用一生来爱你。
我思考了整整一夜。脑海里闪过父母在现代世界里的身影,闪过曾经的朋友同事,也闪过青龙村山头的梯田和夜色中萧璟握刀的背影。第二天清晨,我对系统说：我不走了。
系统机械的声音似乎也带着一丝温度：选项已确认。宿主将在此世界老去。
我松了口气,却又觉得鼻子发酸。这是我真正意义上第一次主动选择人生。
后来的日子,我开办了学堂,把自己所有的农学经验和来自21世纪的知识拆解成简单易懂的办法,教给孩子们。
我们引进了水车、织布机,还研发出更适合这里土质的新种子。我的空间似乎也在这个过程中成长,它自动扩展出更多土地,甚至长出了一片竹林。
我经常带着孩子们进去玩耍,告诉他们勇敢、勤劳和善良的故事,却从不提我是如何得到这片神奇空间的。
我想,未来会有更多和我一样的人来到这里,他们也会有属于自己的旅程。
时光荏苒,我的头发渐渐有了银丝。一天清晨,我坐在青龙湖畔,看着晨光照耀下的稻田；
突然感觉身后有人轻声叫我：祖祖。我回头,是我和萧璟的孙女。
她眼睛亮亮地问我：祖祖,你年轻时真的让全村的人吃上饭了吗真的抓鱼抓得比男人还快吗我哈哈大笑,揉揉她的脑袋：当然是真的,祖祖小时候可是‘神女’。
夜里,我翻开当年记下的那些账本、日记,字迹因岁月而模糊,我却能清楚回忆起每一个细节。
我拿起笔,写下最后一行字：愿未来的你,无论身处何处,都不要忘记仰望星空,也不要忘记脚下的泥土,因为每一次种植,每一次汗水,都可能改变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