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边喝茶，一边吃着点心，聊着些无关痛痒的闲话。
比如御花园新开了什么花，哪个宫的妃嫔又得了什么赏赐，气氛倒也融洽。
何菱看着柳书瑶温婉的笑容，听着她轻柔的话语，心里的小人儿忍不住感慨。
要是没有这宫里的勾心斗角，她两还真算是聊得来。
不过保持这样就好。
柳书瑶也微笑看着何菱，眼神温和。
菱贵嫔倒是单纯，心思也巧，这些小玩意儿折得真有趣。
只是......
她藏在宽大袖袍里的手，无意识地摩挲着一张纸条。
那是丽妃派人悄悄塞给她的。
纸条上的内容，更是让她心惊肉跳。
丽妃让她找个机会，把这纸条不经意地“掉”在何菱面前，或者干脆直接塞给何菱。
丽妃的手段，柳书瑶太清楚了。
这纸条一旦被何菱看到，或者被其他人发现，足以让何菱万劫不复。
柳书瑶捏着那张纸条，指尖冰凉。
不论菱贵嫔哪里得罪了丽妃，都同自己没有关系。
难道真的要蹚这趟浑水，按丽妃说的做吗？
可是看着何菱天真无害的笑容，柳书瑶根本就下不去手。
她内心天人交战，脸色变得更加苍白，端着茶盏的手微微颤抖。
“柳姐姐，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何菱注意到她的异样，关切地问道。
柳书瑶猛地回神，连忙放下茶盏，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没什么，就是有点乏了，老毛病，不碍事的。”
她将那张纸条又悄悄塞回袖袋深处，仿佛从未存在过。
她可是柳书瑶，什么时候竟需要替人做这些事情了？
“菱妹妹，我先回去了，改日再来叨扰。”柳书瑶站起身，声音释然。
“姐姐慢走，我送送姐姐。”何菱连忙起身相送。
“不用了，妹妹留步。”柳书瑶摆摆手，在宫女的搀扶下，缓缓走出了殿门。
何菱站在殿门口，看着柳书瑶纤细的背影消失在宫道转角，心里有些疑惑。
她怎么突然就走了？
脸色好像更差了，该不会真是身体不舒服吧。
唉，这深宫大院的，身体不好可真遭罪。
何菱并未多想，摇摇头，转身回了殿内。
柳书瑶在宫女的搀扶下，沿着宫道缓缓走着，心事重重。
丽妃的威胁像一块巨石压在她心头，让她喘不过气。
放过何菱，便是将自己推入深渊。
她该如何应对？
正想着，在经过一处假山时，旁边阴影里突然伸出一只手，猛地将她拽了过去。
“啊！”柳书瑶猝不及防，惊呼一声，差点摔倒。
宫女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尖叫起来。
“闭嘴！”一个冰冷而熟悉的声音响起。
柳书瑶定睛一看，只见丽妃正站在假山后，眼神阴鸷地盯着她，一脸愤怒。
“柳书瑶，你好大的胆子！”
丽妃的声音尖锐刺耳，“本宫交代你的事，你就是这么办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