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热小说 > 都市小说 > 三界跪求落泪,你管这叫废柴师妹? > 第5章  鸳鸯乱·二师兄
狭窄的棺材里又闷又挤,两人被迫紧贴着棺壁。贺羽甚至能清晰地听到祁无咎胸膛里传来沉稳地心跳声,与她的呼吸交织在一起。
“你方才是不是——”贺羽一把扯下红纱,正准备开口问祁无咎方才是不是做了什么,外面突然传来“砰砰”的闷响。
起初只是零星几声,很快便此起彼伏,周围每具棺材都在震颤。贺羽身形一僵,她好像突然明白山下店家口中的“声音”是什么。
“看来这位罗君娘娘……”贺羽讪笑了几声:“品味真是独特啊哈哈哈……”
罗君娘娘在童子的服侍下走近棺材,当她靠近时,一道道黑色的炁便从棺材中溢出,融入她的身体。原本还有着石块特征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莹润。眼中泛起妖异的红光,若不细看,几乎与真人无异。
她贪婪的吸食着这些黑炁,等来到贺羽和祁无咎面前却不见炁涌出。她机械地歪了歪脖子突:“奇怪,这副怎么没动静?”
她手一指,几个纸人立刻将贺羽和祁无咎所在的棺材围了起来,惨白的手指扣住棺盖就要掀起。
眼看着棺材被缓缓推开,就在月光渗入的刹那,一股力无形的力量瞬间将棺盖猛地合上,任凭纸人如何使劲都纹丝不动。
棺内,祁无咎的唇几乎贴着贺羽的耳垂,低声道:“藏是藏不住了,等下我来解决她。你出去以后,直接去找你师姐他们,知道吗?”
“那你呢?”贺羽担忧道。
“还记得进来之前我说过什么吗?”他低笑时胸腔的震动清晰可辨:“不用担心我,我一定会护你周全。”
下一秒,棺盖炸裂,二人破棺而出——
玄鳞剑悬于芙蓉庙上空,剑光寒冽。祁无咎广袖一挥,云间雷霆如蛟龙破空,将整座鹿鸣山照得惨白。道道靛蓝电光径直劈向的罗君娘娘,逼得她连连后退,被击中的部位崩裂出蛛网般的裂痕。
贺羽趁机旋身跃出战圈,尚未落地,腐臭味已扑面而来——棺材里的数十具走尸暴起青黑指甲裹挟着腥风直取她咽喉。
“烬鸣——!”
赤红的剑光划破长空,灼热的灵力直接贯穿身前走尸的胸膛。贺羽仰身躲过走尸挟着尸毒的一爪,旋身时鲜红嫁衣如蝶,本命剑尖峰所过之处,烈火焚烧。走尸在烈焰中扭曲嘶吼,依旧源源不断地有走尸从地底爬出——
而在她身后,祁无咎的剑尖已抵上罗军娘娘的眉心——
“铛!”
石化的手臂挡住剑锋,溅起一串火星。罗君娘娘狞笑着,周身黑炁剧烈翻涌:“既然来了,那就留下做亡命鸳鸯吧!”顿时,血色灯笼在劲风中剧烈摇晃,垂落的红绸在黑炁的浸染下竟化作血蟒,绕于梁间朝他们二人张开血盆大口。
三方围剿之下,贺羽的灵力几近枯竭,额间细密的汗珠顺着苍白的面颊滚落,手中的烬鸣剑也越发沉重。晃神的刹那,一句走尸突然从死角扑来,利爪直取心口。
“又要结束了吗……”烬鸣剑铮鸣,剑锋燃起最后的炽焰。
祁无咎瞳孔骤缩,玄鳞剑影挟着摧枯拉朽之势横扫而过。剑气所及之处,血蟒寸寸断裂化为化为齑粉,走尸在剑光中灰飞烟灭。整座芙蓉庙也剧烈震颤起来,梁柱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瓦砾簌簌而落。
“鹤虞!”
刺眼的白光消散之后,祁无咎的目光死死锁定在贺羽方才站立之处——那里只剩下一圈焦黑的土壤,还有几率未燃尽的嫁衣碎片在风中飘然。
“轰!”
罗君娘娘被参与的剑气狠狠掀飞,重重撞在庙宇的外墙上。她身上的石块纷纷剥落,露出了里面蠕动的黑色经脉——显然,这座神像已经逐渐朝人的方向转化。
她准备化作黑炁趁机逃离,却不想一道寒光骤然穿透了她的肩膀,紧接着数道剑光就朝她射来,将她生生被钉在墙上。
“你……”罗君娘娘艰难抬头,对上了一双冷的骇人的眼眸,束起的瞳仁亦如暴虐的凶兽。
祁无咎缓步走来,脸上的龙纹完全显现,在皮肤上流转着。然如活物般游走没入脖颈的衣领中。玄麟剑感应到主人的杀意,发出阵阵龙吟,令人胆寒。
“她在哪?”
简简单单三个字,苍穹之上万道雷霆将黑夜照得亮如白昼。
这条幽深的地道仿佛没有尽头,贺羽在黑暗中不断翻滚坠落,后背接连撞上坚硬的石头。当她终于停下时,只感觉自己五脏六腑都像是移了位,耳中嗡嗡作响,眼中金星乱冒。
“嘶……”
她倒抽着冷气,掌心按住疼痛的额角,触手便感到一片温热。
贺羽扶着有些潮湿的墙壁艰难起身,手与墙壁接触的位置传来了粘腻的触感——灵火在指尖悠悠亮起,照亮了掌中的一片血红。
这些土壤里,已经被血浸透了。
方才在地上打斗时就觉得那些空棺和死尸不会凭空从地底出现,于是赌了一把将地面轰开,没想到还真让自己赌对了。
贺羽皱着眉,脸色极为难看。但像这样的地方出现血壤,绝非什么好事!
随着逐渐深入,地道两侧开始出现各种形态各异的尸体:最外侧的尸体尚且还保持着惊恐的表情,嫁衣上的金线还在灵火下泛着光泽,看这状态,估计也就是这最近死去的;越往里走,尸体腐烂的程度更加眼中,最深处就只剩下森森白骨。
这些堆积的尸骸,记录着一场持续百年的血腥献祭。所谓姻缘神庙,不过是罗君娘娘为维持神形的饕餮盛宴。
“窣——”
地道中无风,灵火却毫无征兆地摇曳起来。贺羽瞬间浑身寒毛倒竖,猛然转身——一张腐烂的脸近在咫尺!
“啊!”
贺羽一拳挥出,却打了个空。那人影瞬间消散在了空气中,只余阴冷的气息萦绕在周围。她的手缓缓抚上剑柄,忽地听见身后传来窸窣声响——
“铮——”
烬鸣剑与来者兵刃相击,迸溅的火星瞬间照亮了狭小的空间。贺羽缓缓瞪大了眼,没看见刚才的腐尸,反而看见了一个满脸黑泥的怪人,正叽里咕噜说着她听不懂的怪话。
“嗷嗷嗷!”
那怪人突然嚎叫起来,贺羽被吓得本能地退了一步,没想到被对方一把攥住了手腕。这人手劲大的惊人,拽着她就往另外一个甬道跑去。
“欸欸欸!泥猴兄你要带着我去哪儿啊?”贺羽踉跄跟上,只觉得眼前的情景太过于荒诞,一度以为是自己摔出了幻觉。
泥猴哥衣衫褴褛,一身衣服已经脏的看不出是什么样式。头发结块还夹杂树叶,脸上也全是污泥,活像个野人。偏偏他话还很多,一直“嗷嗷”叫个不停,就像山林间上蹿下跳的猴子,在幽闭的地底下回声阵阵。
泥猴哥似乎对这里十分熟悉,带着贺羽七拐八拐地就来到了一个地底空腔中。
地洞里四处可以看见和山下有着一样失魂状态的人,还横七竖八地躺了数十个有着不同伤势的修士。而就在这一堆乱糟糟的人之中,贺羽一眼就看见了那张熟悉的脸——
“哟,小师妹来啦?”萧云寄斜倚着石壁,半边衣袍被鲜血浸染,脸色苍白,却依然挂着笑。这人分明都命悬一线了,还是这副浪荡公子的风流的模样。
贺羽喉咙一哽。在玉涌宫多年,还从未见过二师兄变成这般狼狈的模样,一时间眼眶有些微红。
萧云寄知道师父捡来的小师妹身子不好,从小便把小师妹带在身边照顾,两人感情胜过亲兄妹,他向来都见不得贺羽伤心的模样。一瞧她几欲落泪,立马哄到:“小师妹别担心,师兄就是不小心着了老妖物的道,一点小伤,看着吓人罢了。”他话锋一转,想转移贺羽的注意力:“瞧瞧你这打扮,我不在你身边,你燕子师姐怎么带你的?还不如……”
“萧云寄!”贺羽没忍住哭喊一声:“你吓死我们了!”
一旁站着的泥猴兄见两人这般互动,连忙跳出来,激动地伸出手在他们两之间指来去,,又急切地指指自己的后楼,发出“嗬嗬”声。
贺羽从储物袋中取出伤药先给萧云寄包扎,问道:“师兄,那黑泥人是人是猴啊?”
泥猴兄:……
“嗷嗷嗷!”泥猴兄气得直跺脚。
萧云寄轻笑:“是随我一起上山的小兄弟。是我大意,不小心牵连了他。”
“他不会说话吗?”
萧云寄抬手指尖一挑,解了泥猴哥的噤声术:“当然不是,他实在太吵了,我就使了个招让他闭嘴。”
“萧云寄你个王八蛋!!!”震耳欲聋的怒吼惊得洞顶都簌簌落灰,泥猴哥气吞山河喝到,“老子可是救了你,你居然还嫌弃我话多?!”
萧云寄掏了掏耳朵:“是又如何?”
“你!”
贺羽瞧着他们一番互动有趣,耳尖突然捕捉到一丝异样。那声音似有若无,好似女子幽怨的的叹息声。又夹杂着鳞片摩擦岩壁的悉索动静,让人没由来地窜起一阵寒意。
“嘘,把火灭了。”萧云寄手一扯将贺羽护在身后,动作牵扯到伤口也面部干涩。泥猴哥动作矫健,几乎是萧云寄一出声,就已经跃到洞口的岩石上,手中的刀刃泛着森冷寒光。
洞内骤然陷入死寂,修士们动作熟悉利落撑起结界将百姓护在身后。
贺羽屏住呼吸,目光死死盯住洞口,心跳声中,指尖紧紧扣住剑柄。
那诡异的声响突然消失了。
死寂。
就在寂静几乎令人窒息中,一道巨大的声影骤然出现了洞穴门口!轮廓在微弱的光线下扭曲蠕动,散发出浓重的腥臭味。
萧云寄眼神一凛,墨玉扇顿时凭空出现在手中。
“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