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热搜第一的订婚宴上,我看见他牵着另一个人的手
香槟塔倒映着水晶灯的光,像一串悬在空中的泪珠。
我站在宴会厅角落,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袖扣——那枚银灰色的鹰形徽章,是他三年前亲手替我扣上的。
沈总,您夫人到了。侍应低声提醒。
我没有回头。
因为我知道,此刻走上红毯的夫人,不是我。
大屏直播里,司仪正激情澎湃：让我们欢迎今天的主角——顾氏集团继承人顾砚舟先生,以及他的未婚妻,海归名媛苏晚晴小姐！
掌声雷动。
我盯着屏幕,看着顾砚舟穿着笔挺高定西装,面无表情地牵起那个女人的手。他动作标准得像排练过一百遍,嘴角扬起三分弧度,不多不少。
可我知道,他左耳垂上的那颗小痣,正在发烫。
那是他紧张时才会有的反应。
我抿了一口酒,冰凉的液体滑进喉咙,却烧得心口发疼。
三年前,我们在剑桥的图书馆初遇。他穿着皱巴巴的毛衣,蹲在哲学区翻一本破旧的《存在与时间》。我随手抽走书架顶端的《诗经》,结果整排书哗啦倒下,砸在他头上。
你是不是故意的他抬头,眼神冷得像冬日泰晤士河。
抱歉。我把书捡起来,指尖不小心蹭过他手背,但你挡光了。
他愣了两秒,忽然笑了。
后来他说,那一瞬,他以为自己听见了命运齿轮咬合的声音。
我们瞒着家族谈了三年恋爱。他在伦敦金融城叱咤风云,我在巴黎高定圈崭露头角。没人知道,每个深夜越洋视频里,他都会念一句中文诗给我听。
昔我往矣,杨柳依依。
今我来思,雨雪霏霏。
他说,这是他爷爷教他的第一首诗。
直到去年冬天,他父亲病重,顾家紧急召他回国。临走前夜,他攥着我的手腕,声音发颤：等我三个月。三个月后,我带你回家见父母。
我点头。
可三个月后,等来的是他订婚的消息。
新闻铺天盖地：顾氏太子爷终成家,千亿联姻尘埃落定。
配图是他和苏晚晴并肩而立,笑容完美。
我删掉了所有合照,注销了ins账号,回到上海接手父亲的集团。
我以为我已经放下了。
直到今天,我作为沈氏代表出席这场订婚宴。
沈砚深先生。有人递来话筒,作为商界新锐,您对顾苏联姻有何看法
全场目光聚焦。
我接过话筒,视线掠过主席台。
顾砚舟也正看向我。
那一秒,时间静止。
他的瞳孔微微收缩,喉结滚动了一下。
我笑了。
我认为——我顿了顿,声音平稳,这场婚姻,不过是资本游戏的一环。
全场哗然。
苏晚晴脸色骤变。
而顾砚舟猛地站起身,椅子在地毯上划出刺耳声响。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震动。
一条匿名短信跳出来：
你相信顾砚舟真的愿意娶她吗想知道真相,来B2停车场。
我捏紧手机,转身离场。
电梯下降时,镜面映出我苍白的脸。
我忽然想起昨晚的梦——
他浑身是血,躺在雨夜里,嘴唇开合,却发不出声音。
我拼命奔跑,却怎么也够不到他。
叮。
B2层到了。
空气潮湿阴冷,混杂着机油和尘土的气息。
头顶的日光灯忽明忽暗,发出滋滋电流声。
我朝深处走去。
拐角处,一辆黑色迈巴赫静静停着。
车窗缓缓降下。
驾驶座上的人转过头。
是我自己。
不,是另一个我。
同样的眉眼,同样的冷白肤色,只是眼角多了一道细疤。
你终于来了。他开口,声音和我一模一样,再晚五分钟,证据就被销毁了。
我僵在原地。
他抬手,亮出一段视频。
画面中,顾砚舟被几个人按在椅子上,手臂上扎着针管。
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的男人俯身在他耳边说：
只要你签了婚前协议,承认自愿放弃继承权,我们就让你活着走出这栋楼。
视频戛然而止。
他是被迫的。假我说,顾老夫人联合苏家设局,用药物控制他神志,逼他订婚。
我喉咙发紧：你是谁
他冷笑：我是三年前那个被绑架的沈砚深。
我心头一震。
三年前,我确实在伦敦遭遇过绑架。
但警方很快揪出我,对外宣称只是普通劫案。
不对。我摇头,我就是沈砚深。
那你记得吗他忽然逼近,在剑桥图书馆,你说‘你挡光了’之后,我回了你一句什么
我张了张嘴。
记忆模糊。
他说：我说——‘那你来照亮我’。
我浑身一颤。
那是只有我们之间才知道的秘密对话。
他继续道：他们抓走我后,做了基因复制和记忆移植实验。我是你,但又不是你。他们把我放回去,是为了监控你的一举一动。
我踉跄后退。
现在顾砚舟有危险。他急促道,苏家真正的目的不是联姻,而是吞并顾氏。他们要在今晚的宴会上,当众宣布他精神失常,启动监护程序。
我猛地抬头：怎么证明
他递来一个U盘：这里面有全部证据。但你必须在午夜前公开,否则顾砚舟会被永久隔离。
我接过U盘,指尖冰凉。
为什么帮我
他沉默片刻：因为我爱他。
我怔住。
你以为只有你一个人爱他吗他苦笑,在那些你缺席的夜晚,是他抱着我的身体,喊着你的名字入睡。
我的心像被撕开一道口子。
远处传来脚步声。
他迅速推我上车：走！他们发现你不见了！
引擎轰鸣。
车子冲出地下车库的瞬间,后视镜里闪过几道黑影。
我握紧U盘,心跳如鼓。
手机自动弹出一条新闻推送：
突发！顾氏公子突发癔症,当场撕毁婚书！
配图是顾砚舟站在台上,将婚书一页页撕碎,眼神狂乱。
苏晚晴尖叫着后退。
而他口中喃喃重复着一句话：
砚深……救我……
我一脚踩下油门。
雨,开始下了。
水珠砸在挡风玻璃上,像无数细小的锤击。
雨刷器来回摆动,划开一片模糊的视野。
我盯着前方,手心全是汗。
突然,一道强光从后方逼近。
三辆黑色SUV呈品字形包抄而来。
左边那辆猛地撞来,我方向盘一打,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尖啸。
车子失控甩尾,撞上隔离带。
安全气囊弹出。
我咳出一口血,U盘还死死攥在手里。
车门被拉开。
戴金丝眼镜的男人蹲下身,微笑：沈先生,交出来吧。
我呸出一口血沫：你们……动不了顾砚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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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轻笑：他已经疯了。谁会信一个疯子的话
我猛地抬头：可我还清醒。
他眼神一冷。
就在这时,远处警笛由远及近。
他咬牙：撤！
人影迅速退去。
我挣扎着爬出车外,雨水瞬间浸透西装。
手机只剩1%电量。
我颤抖着打开U盘,准备上传视频。
页面刚加载到98%,屏幕一黑。
电量耗尽。
我跪在雨中,仰头望向宴会厅方向。
灯火通明,音乐悠扬。
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幻觉。
直到手机自动重启。
最后一格点,弹出一条新消息：
我在等你。
发信人：顾砚舟。
我疯了一样冲向大厅。
旋转门推开的刹那,我看见他站在中央,西装凌乱,领带歪斜。
他手里拿着话筒,声音沙哑：
我不认识苏晚晴。
我爱的人,叫沈砚深。
如果他不来,我就在这里,把顾家所有的秘密,全都公布于众。
全场死寂。
我一步步走向他。
他看见我,眼眶瞬间红了。
我们隔着十米对视,像隔着整个世界。
你来了。他轻声说。
我没回答,只是举起U盘。
他笑了。
苏晚晴尖叫：你们早就串通好了！
我冷冷看她：是你背后的人,绑架复制了我的人格,操控顾砚舟。
她脸色惨白：不可能……计划天衣无缝……
顾砚舟缓缓走到我身边,握住我的手。
他的掌心滚烫,带着久违的温度。
现在。他在我耳边低语,让我们,一起把他们的游戏,彻底掀翻。
闪光灯疯狂闪烁。
我按下上传键。
视频开始加载。
进度条缓慢爬升：10%……30%……60%……
苏晚晴突然扑向控制台,想要切断信号。
我闪身拦住她。
她指甲划过我脸颊,留下三道血痕。
顾砚舟将我拉入怀中,对着话筒说：
各位,接下来这段视频,可能会颠覆你们对顾氏的所有认知。
98%……99%……
加载完成的瞬间,全场大屏同步播放。
画面中,苏父与顾老夫人密会。
录音清晰可辨：
只要他签了放弃书,顾氏七成股权归你。
至于沈砚深……处理掉就行。
人群哗然。
警察冲入现场。
苏晚晴被按倒在地,仍在嘶吼：你们毁不了我！我爸是政协常委！
顾砚舟搂紧我的肩,声音轻得只有我能听见：
对不起,让你等了这么久。
我靠在他怀里,终于敢相信——
这不是梦。
手机震动。
是那个另一个我发来的最后一条消息：
替我活下去,也替我爱他。
我闭上眼。
雨还在下。
可天,快亮了。
宴会厅外,天边泛起鱼肚白。
晨光穿透云层,洒在湿漉漉的地面上。
一只黑猫从花坛跃出,尾巴高高翘起,消失在巷口。
我忽然想起,三年前在伦敦,也是这样一个雨夜,它蹲在我家门口,嘴里叼着一片带血的衬衫碎片。
我当时以为是野猫打架。
现在才明白——
那是他留下的求救信号。
顾砚舟牵着我的手走出大厅。
媒体围堵,镜头如林。
他却只看着我,一字一句：
从今天起,沈砚深是我唯一承认的伴侣。
谁反对,我就让谁破产。
人群骚动。
我忍不住笑出声。
他皱眉：笑什么
你以前可不会说这么中二的话。
他耳尖微红：为了你,我可以更中二。
我踮脚,在他唇上轻吻一下。
快门声炸裂。
远处,一辆黑色轿车缓缓驶离。
车窗内,那张与我一模一样的脸静静望着我们,指尖轻点玻璃,仿佛在描摹我们的轮廓。
然后,他按下按钮,车内录音系统启动：
实验体B-7号,任务终结。记忆清除程序,开始执行。
2
我们官宣那天,他前未婚妻在直播间跳了楼
热搜爆了。
顾沈世纪婚礼现场实录
苏晚晴直播跳楼
沈砚深竟是克隆人
三条词条并列第一。
我坐在办公室,盯着电脑屏幕。
直播回放还在循环播放——
苏晚晴穿着婚纱,站在公寓顶层,对着手机镜头哭诉：
他们毁了我！顾砚舟骗我！沈砚深根本不是人！
我是被逼的！我爸说只要联姻成功,就能进国资委！
可他们杀了我堂哥！就因为他发现了基因实验的事！
她突然转身,张开双臂。
弹幕瞬间炸裂：
【等等！别跳！】
【报警了！】
【她手里拿的是剧本吧】
但她还是跳了。
镜头最后定格在她坠落的身影,和一句飘在空中的遗言：
如果有人看到这段视频……请告诉世界……真相……
画面黑了。
我关掉视频,手心全是冷汗。
顾砚舟推门进来,脸色阴沉。
警方确认了,她堂哥去年车祸身亡,尸检报告显示脑组织有异常细胞增殖。
他把文件摔在桌上,苏家早就参与基因项目。
我盯着照片上那具苍白的尸体,忽然觉得胃里翻涌。
我们……是不是也被改造过
他握住我的手：不会。你的DNA我亲自验过七次。
我苦笑：可那个‘我’呢他到底是谁
门铃响了。
管家领进来一个穿白大褂的女人,约莫五十岁,眼神躲闪。
我是陈昭仪。她低声说,顾氏生物实验室前负责人。
我和顾砚舟同时站起。
我知道你们在找什么。她从包里取出一个硬盘,三年前的‘镜像计划’,不是为了复制人格。
是为了——替换。
我心跳漏了一拍。
真正的沈砚深,早在伦敦绑架案当晚就死了。
我们用克隆体+记忆移植技术,造出了你。
而顾砚舟……她看向他,他才是第一个实验体。
空气凝固。
什么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在抖。
顾老夫人早年丧子,无法接受。她下令用顾砚舟的基因,制造了十二个克隆体。
你是第七号,代号B-7。
他。她指了指顾砚舟,是原体,也是唯一拥有自主意识的个体。
顾砚舟冷笑：所以你们说我精神失常,是因为我知道真相
陈昭仪点头：他们想用药物抹除你的记忆,让你变成听话的傀儡。
我猛地抓住她衣领：那我呢我只是个替代品
她直视我：不。你是唯一成功的‘共感体’。
你和他之间的情感连接,超越了基因限制。
这也是为什么,你们能互相感应。
我松开手,踉跄后退。
顾砚舟一把抱住我。
我不在乎你是谁造的。他声音发颤,我只知道,抱着你的时候,我的心跳是真实的。
我埋在他怀里,泪水浸湿衬衫。
陈昭仪轻声说：还有一件事。
苏家掌握着‘镜像计划’的终极武器——意识转移装置。
他们可以在人死后,将记忆上传到克隆体。
苏晚晴……可能还没死。
我猛地抬头。
她的直播,是障眼法。
真正的她,已经进入休眠舱。
等新身体培育完成,她就会回来。
顾砚舟眼神骤冷：那就让她回来。
这次,我亲手送她下地狱。
我拉住他的手：别这样。
他低头看我：你以为我想变成怪物
可为了保护你,我不介意脏了手。
手机响了。
匿名号码。
一条语音消息：
哥哥,你真的以为,你爱的是他吗
是我的声音。
背景音里,有仪器滴答作响。
我浑身发冷。
顾砚舟抢过手机,回拨过去。
忙音。
窗外,乌云压城。
暴雨将至。
我忽然想起什么：你说我是B-7……那其他六个呢
陈昭仪脸色惨白：前六个……都自杀了。
因为他们无法承受双重记忆撕撕裂。
而你……
你活下来了,是因为你爱他。
我怔住。
原来不是基因让我活着。
是爱。
顾砚舟吻了吻我额头：别怕。
无论你是谁,我都认你。
我点头。
可就在这时,大楼警报骤响。
电力系统遭入侵！
地下B3实验室正在自动升温！
我们冲向电梯。
监控画面显示,培养舱正在逐一破裂。
淡绿色液体汩汩流出。
每一个舱内,都漂浮着一张熟悉的脸——
全是我的脸。
编号从B-1到B-6。
而最深处,B-8舱正缓缓开启。
里面的人睁开眼。
是苏晚晴。
她对着摄像头微笑,嘴唇开合：
亲爱的,轮到你了。
我砸开玻璃柜,取出防火服。
顾砚舟拦住我：太危险！
那些是我兄弟。我哽咽,我不能让他们被烧死。
他死死盯着我：你明知道他们只是复制品！
可他们有我的记忆！我吼回去,他们记得妈妈的味道,记得第一次亲吻的悸动,记得你说‘我爱你’时的心跳！
他愣住。
我穿上防火服,戴上氧气面罩。
冲进火场前,我回头看他：
如果你等的人不是我……请现在就说出来。
他冲上来抱住我,在我耳边嘶哑道：
我等的人,从来只有你。
火焰吞噬通道。
我奔向B-3舱,砸开锁扣。
里面的人已经烧焦,却还在微笑。
他用尽最后力气,塞给我一张纸条：
替我看看春天。
我哭着点头。
B-5舱里,那人只剩半边脸完好。
他喃喃：告诉她……我不是坏人……
我不知道他在说谁。
但我答应了。
当我打开B-8舱时,苏晚晴消失了。
只留下一件染血的婚纱,和一张字条：
游戏才刚开始,亲爱的镜中人。
我抱着婚纱走出火海。
顾砚舟冲上来抱住我,全身发抖。
媒体早已围满大楼外。
镜头对准我们。
我举起那件婚纱,对着全世界说：
这不是结束。
我会找到她。
我会让所有躲在暗处的人,付出代价。
顾砚舟接过话筒：
从今天起,顾氏与沈氏合并。
任何伤害我爱人的人——
我必十倍奉还。
闪光灯如星河倾泻。
我靠在他肩上,轻声问：
如果我们都是假的……那此刻的拥抱,是真的吗
他收紧手臂：
真不真实,由我们定义。
夜风吹起婚纱残片,像一只断翅的蝶。
飞向未知的黑暗。
3
婚礼当天,他把我锁进了时间循环
教堂钟声敲响第十二下。
我站在红毯尽头,看着顾砚舟一步步走来。
阳光透过彩窗,洒在他肩上,像披着一层金雾。
牧师翻开圣经。
沈砚深,你愿意嫁给顾砚舟吗
我笑着开口：我——
轰！
天花板炸裂。
碎石砸落。
我扑向顾砚舟,将他压在身下。
烟尘散去,我抬头。
还是红毯。
还是阳光。
还是牧师拿着圣经。
沈砚深,你愿意嫁给顾砚舟吗
我僵住。
刚才的一切,像被重置了。
我猛地看向顾砚舟。
他也正盯着我,眼神复杂。
你感觉到了他低声问。
我点头：时间在循环。
他握住我的手：从第一次爆炸开始,已经重复了47次。
我脑中轰鸣。
为什么只有我记得
因为你是最强共感体。他苦笑,你能穿透时间褶皱。
那其他人呢
每次循环,他们的记忆都会清零。
我环顾四周。
宾客谈笑风生,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是谁在操控
他凑近我耳边：苏晚晴。她找到了时间锚点装置。
只要她不死,就能无限重启这一天。
她的目标不是婚礼。
是你。
我心头一紧。
她说……只有毁掉你,才能证明‘真实’的存在。
我冷笑：她疯了。
可她有整个实验室的支持。他握紧我,我们必须在第48次循环里,找到她。
钟声再次敲响。
爆炸如期而至。
这一次,我没有扑向他。
而是冲向彩窗下方的祭坛。
那里有一块不起眼的铜牌,刻着：
时间之门,始于爱,终于执念。
我砸开铜牌,露出后面的操作面板。
数字闪烁：
循环次数：47/∞
锚点位置：地下墓室
顾砚舟追来：你知道怎么停
爱能穿越时间。我输入密码,但执念能冻结它。
我们得让她放下。
他忽然抱住我：如果停不下来呢
那就一直循环。我笑,反正有你陪着。
我们冲向地下墓室。
铁门紧闭。
我用U盘接入系统。
屏幕上跳出一行字：
输入唯一真名,方可终止。
我愣住。
真名
顾砚舟喃喃：难道是……
我忽然明白了。
在最初的最初,在剑桥图书馆,他问我：你叫什么
我说：沈砚深。
他笑：巧了,我叫顾砚舟。
可那是假名。
我们为了躲避家族,用了化名。
他的真名,是顾昭临。
我的真名,是沈砚修。
我输入：沈砚修。
系统沉默三秒。
突然警报大作：
检测到双重真名。启动终极协议。
地板裂开。
苏晚晴从深渊升起,全身缠绕着数据流。
她的眼睛泛着蓝光：
你们以为,爱能战胜一切
可我只是个程序。
是你们记忆里的幽灵。
只要你们还记得我,我就永远存在。
我怔住。
原来她早已死去。
现在的她,是意识数据化后的产物。
那你为什么要毁掉我
她笑：因为只有你消失,他才会彻底忘记我。
顾砚舟上前一步：苏晚晴,我从没爱过你。
你只是我母亲强加的影子。
我的心,早就给了别人。
她表情扭曲：可我是为你死的！
车祸那天,我是去取抗抑郁药——为了能更好扮演你理想中的妻子！
我心头一震。
原来她不是坏人。
她只是被操控的棋子。
我走向她：如果你愿意,我可以把你接入新身体。
不是作为武器,而是作为朋友。
她摇头：数具体无法承受肉体负荷。
我会疯的。
那就留在数字世界。我说,建一座花园。
种满你喜欢的白玫瑰。
她泪流满面：可我……想感受阳光。
我脱下外套,披在她数据化的手臂上：
现在,你正穿着我的温度。
系统提示音响起：
执念解除。时间循环终止。
钟声最后一次敲响。
阳光洒满墓室。
我们回到教堂。
牧师再次问：沈砚深,你愿意嫁给顾砚舟吗
我看着他,笑了：
我愿意。
他落泪：这次,是真的了。
交换戒指时,我忽然发现——
他的无名指上,有一道极细的疤痕。
和我一模一样。
像是被同一把刀,划过命运。
婚礼结束,宾客散去。
我们站在教堂顶楼,看夕阳熔金。
他从背后抱住我：以后不会有循环了。
我靠着他：可我有点怀念。
怀念什么
怀念每一次爆炸后,你都第一时间护住我。
他笑：那下次,换你护我。
我转身吻他。
风起。
一片白玫瑰花瓣飘过窗前。
落在我们的影子里。
像一场迟到的雪。
远处城市灯火初上。
一辆无牌黑色轿车缓缓驶入地下车库。
车窗内,一双眼睛静静注视着教堂方向。
手指轻敲方向盘,节奏与心跳同步。
副驾上,放着一份档案,封面写着：
镜像计划·终章：新纪元启动。
他按下按钮,车内机械音响起：
目标已融合。新宿主,准备就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