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郁成眼中的冷色一凝,很快意识到这件事的幕后之主。
一股疯狂怒狠之意直冲云霄,他沉默地把怀里人打横抱起,从水里走上岸。
地上的男人还在疯狂扭动,任凭脚踹也一声不吭。
他的脸前所未有地黑,冰冷道:“哪只手按的,就废掉哪只手。”
浅喜脸埋在他肩上,神识还未清醒过来,听见这话,原以为他只是威胁。
不想季叔只是简单回了句好的,拖着人下去了。
一墙之隔,只听“咔嚓”声脆响,她听到那人发出一阵凄厉的惨叫。
浅喜浑身一僵。
那人手......是断了,还是脱臼了?
男人痛喊的嘴被保镖拿布巾堵住,声音依旧在空旷的庭院里回荡。
几个路过的霍宅员工和宴会的宾客听见声音皆驻足。
池塘木栈道旁的路灯被风吹得摇晃,一群霍宅工作人员从回廊尽头匆匆赶过来。
待看见大少爷抱着庄浅喜迎面走来,二人浑身湿漉漉,庄浅喜的身上还裹着霍郁成的西装外套。
众人脸色和脚步同时怔住。
“霍郁成?”浅喜轻轻叫了他一句。
霍郁成没吭声,浅喜盯着他紧绷的下颌线,手指像抓住最后一根浮木般,紧紧攥着他胸前的衬衫。
她扯了扯他衣领:“放我下来好吗?我自己走。”
霍郁成道:“我抱你回房间。”
路过的保姆皆面面相觑,各自分开两排让出道,和平时一般叫:“大少爷。”
随后,眼睁睁见他抱着庄浅喜进入了她的卧室,却无一人敢吭声
两人身上那套刺绣礼服自然是不能穿了。
季叔敲开门,送进另外两套礼服,随后站在外面把门关上了。
霍郁成把浅喜放在沙发上,先给她解衣服,脱掉她那条黑色的礼裙,洗好澡,擦干身体,吹干头发,画好妆,盘完发型,再穿上新礼裙。戴好耳环,再戴上项链,穿上新鞋。
浅喜惊魂未定,脑子里还在回想刚刚那件事,想起季叔送衣服进来时那张和蔼的脸,于是问:“霍郁成,那人手真的断了吗?”
“脱臼。”
浅喜惊魂未定,阖了阖眼,“爷爷已经发现我们的关系了。”
“我知道。”霍郁成站在试衣镜前理自己的袖口,“刚刚就是他的人。”
浅喜脸色一白,嘴唇哆嗦了下:“他是想要......”
“只是想吓唬你。”霍郁成转过身来,捧着她脸安慰:“没事了。”
浅喜再次反应过来的时候,两人都已经穿戴整齐。
浅喜盯着自己身上的暗红金纹礼裙,又看了眼他身上的黑色西服。
打量他西装袖口和暗红金纹领带。这次是两套非常显眼的,情侣装。
浅喜当即意思到他要做什么。
霍郁成牵起她手,专注地凝视她:“做好心理准备了吗?”
浅喜深呼吸一口气,点了点头。
*
外面的风声不知何时暂歇下来,宴厅前的露天花园又聚了大批品酒社交的宾客。
周年庆董事长未到,宴席还不能开始。
林闵茵和霍听竹夫妇跟几个省健康委的领导坐在室外亭下,老远看见霍郁成牵着庄浅喜走过来,脸上瞠目结舌,精彩纷呈。
宴宾们大部分只认得霍郁成,对庄浅喜却不熟悉。
见周年庆主角牵着一个女人过来,纷纷交头接耳。
而知道浅喜身份的宾客们,各自则露出诧异。
霍朵朵跟几个小孩在花园中奔跑,一个没注意一头栽进浅喜怀里。
她懵地抬头,看到那张令人讨厌的脸,于是小脸一拉,骂了句:“SB,没长眼啊!”
话音未落,肩上迎面猛地吃了一脚。
霍朵朵被人重重踹跌在地上,懵了。
听风亭内,林闵茵和霍听竹夫妇脸色大变,齐齐站起来。
霍朵朵愣愣地看着旁边霍郁成那张吓人的脸,男人良好稳定的情绪徒变暴躁,盯着她冷道:
“怎么和长嫂说话的?!”
这次,四周宾客全部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