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郁成是什么身份,什么地位?他是你这种出身能肖想的么?!”霍占庭的拐杖一阵阵强势地敲着地板。
他声色俱厉,眼神如秃鹫般阴戾地批判着她,劈头盖脸地恶骂过来。
浅喜一张脸惨白无色。
死死抿着颤抖的唇瓣,身侧的手猛地攥紧,指甲掐进掌心,却感觉不到疼。
霍知岸坐在旁边,起也不是坐也不是,看着爷爷骂庄浅喜心中焦灼难安:“爷爷......”
“你闭嘴!今天让你过来,是因为她毕竟曾经是你的未婚妻!你作为未婚夫,也要来看看她做出的这桩事!”
他望着庄浅喜:“你心里在琢磨什么事,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知岸这里多年不受待见,眼看弟弟没希望,为了满足虚荣心或者为了出口怨气,就去引诱他哥。”
“投机钻营,寡廉鲜耻!”霍占庭甩手骂道。
庄浅喜满脸通红,眼泪在眼眶打转,抑制不住地流下来:“我从没有这种想法!”
“你没有这种想法,难不成是郁成主动勾引的你?!”
霍占庭越看越来气,面前的女人恍惚和多年前的蒋蘅、殷离重叠。
可她既不是性格懦弱一无是处的蒋蘅,也不是那个离过婚,阴沟巷子里的殷离。
她是被自己选中挑中,有意栽培的,幺孙的未婚妻。
这么多年来,这是第一个自己看走眼的女人!!
霍占庭胸口急促起伏,咬牙怒骂:
“你一个外人面前的弟媳,你跟郁成一起,你让外界舆论怎么看他?他身份多敏感,他声誉多重要,他关系到整个霍氏集团的利益,你这是要毁了他!毁了我们霍氏!”
浅喜呼吸一滞,身形虚晃了晃。
“你这种行为叫什么?好听点叫不守信用,难听点叫品行不端、道德沦丧、毫无廉耻!”
“爷爷!!”
霍知岸再也坐不住,终于站起来打断他话。
“您太过分了!”
“她跟我哥是他两个人的事,您再怎么生气,也不能把这种词汇安在她头上。”
“我哥那种性格,他要是不喜欢,不在意,他会任一个女人摆布吗?”
听见霍老太爷极尽难听的词一个个刺过来,浅喜眼泪不可控地掉下来,脑子嗡嗡地响,脸上发烧般火辣辣地痛。
张嘴想要辩驳,却如何也出不了声。
对自己和霍郁成这段关系,她从始至终心中有愧。
是她违背了跟爷爷的一年之约,也确实是她跟霍知岸断了关系后,转眼跟霍郁成扯上了关系。
事情要真论起来,霍知岸和左小洛那段感情对霍家的声誉影响,远比不了自己跟霍郁成的这段关系。
“霍爷爷,我承认是我对您失约。”她孤立地站在原地,哽咽着,一字一句:“但我不认可......您对我品行的指控。”
“还狡辩?!”
“爷爷!”霍知岸从椅子上走到浅喜旁边,对他沉声道:
“婚约是我非要跟她退的,退婚也是我让她瞒着您的。这三年......”他哽咽了声:“我对她不好,我父母也不重视她,她有自己选择爱人的权利。”
“至于我哥......”他望着瞳孔早已放空的庄浅喜:“他是高高在上的董事长,是个心思深沉的成年人,非要说谁勾引的谁,那肯定是我哥先接近的她、引诱的她!”
“霍知岸!!”霍占庭茶盏重重掼在案上,“哐当”一声如惊雷般,震得满室空气都缩紧。
“您要指责,也要等我哥回来。”
霍知岸说完,捏住浅喜的手腕,拉着她急急往门口方向走。
浅喜几乎是被霍占庭斥懵了,手脚发软,霍知岸一拉,她丧魂般跟着他。
霍知岸推开门,室外的山风灌进,打在两人身上。
王伯守在门口,伸臂拦住两人。
“王伯?!”霍知岸蹙起眉,迎着风冷声道:“让开。”
王伯脸色无奈,脚步却半分不移:“知岸少爷,您别为难我。”
身后传来霍占庭声音:
“你随便带她去哪。”
霍占庭凝视着庄浅喜的背影:“我只限你一个下午的时间,在郁成回来晚宴开始之前,你自己离开!车已经给你准备好,今天夜里,带着你的工作室迁出烟锦。”
“郁成砸在你身上的所有投资会被撤掉,你的工作室改名换姓,从此以后别再跟他有任何牵扯。”
“也从我霍家所有人眼皮子底下,彻底消失!”
浅喜踉跄的脚步顿住。
霍知岸诧异地回头:“爷爷?”
他慌乱地组词:“她是朵朵的救命恩人,是我的......”
“救过朵朵这件事,以后不用再提。”
“她也,早就不再是你的未婚妻。”霍占庭端正坐在太师椅上,不容置疑:“更别妄想跟郁成攀上任何关系。”
“霍宅容不下你这种心术不正的女人。”
“除非我死了,否则,她别想在烟锦有一席落脚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