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喜不知是被空气冷的,还是被他呼吸烫的,浑身敏感地哆嗦了下。
很快,他的吻沿着她项链链条,舔舐在周边暖玉般温凉的肌肤上。
浅喜捧着他脑袋,咬紧唇瓣,任由怀里的人亲昵。
两人耳鬓厮磨了会儿。
客厅白色的帘缝里漏进的第一缕阳光,带着早秋特有的清冽。
浅喜躺回他怀里,刚才他亲吻的余感还回荡在肌肤上,她胸脯起伏不定,恢复着节奏。
“霍郁成,二爷昨晚是不是利用我来威胁你了?你是答应了他不平等条约吗?”
她伸手触玩他喉结,心中想这件事,指腹漫不经心掠过那片温热的小石头时,听见他喉间溢出声低笑。
“没有。因为你跳海,他的威胁不成立。”
浅喜暗松了口气,“那你怎么找到的我?”
霍郁成手臂圈着她:“也许,这就是心灵感应。”
浅喜笑道:“怎么可能!”
霍郁成下巴抵在她额头上,思忖了半分钟,随即叫她:“浅喜。”
“嗯?”
霍郁成道:“月底集团六十五周年庆,爷爷会在霍宅办一个晚宴。我准备......”
“晚宴后,跟爷爷说我们俩的事。”
浅喜怔了怔,抬起头看向他。
“可我......我还没有心理准备。”
她眼底闪过几抹无措和彷徨,霍郁成捡起她两只手控在掌心中,安慰:“不要怕,一切我来应付。”
浅喜心中隐隐腾出一阵不安,但没有拒绝。
就像他说的,这种事情,爷爷早晚会知道。
有霍郁成在身边......她点点头,脸埋进他胸膛。
有他在身边,没关系的。
浅喜坚定道:“我和你一起面对,我们......”
她话没说完,身上的男人俯下唇。
“霍郁成......”
这一大早的。
她看见他强势且波光粼粼的眼神。
男人魅惑的气息串入口腔,压着她深吻,很快,她沉溺其中。
不多时,他微微放开一些。
浅喜见他吻突兀地抽离,还未餍足,脑袋还要凑过去,被他控制在半途中。
霍郁成细细密密地吻着她鼻尖,叮嘱她:“先去吃早餐?”
浅喜摇头不愿:“我还不饿。”
“你昨晚就没怎么吃。”
“但是我真的不饿。”
霍郁成眼底漫上一层看透她的表情,捏了捏她的脸颊:“那......去晨练?运动完就饿了。”
浅喜目光灼灼地望着他,没好意思出声。
随后自动闭上眼,手臂圈住他脖颈,急急吻他唇。
她听到他喉间发出好听的笑声,身体转瞬被人抬起来,抱回了卧室。
*
九月底,九麓山霍宅。
一个脚步碾着穿堂风,疾步走过长廊,进了霍老太爷的书房。
霍占庭望了眼进门的王管家,合上手中的青瓷茶壶盖,神情严肃。
“怎么说?”
“老太爷......”王伯脸色凝重,一时有些支支吾吾。
“到底查得怎么样?”
王伯犹豫了下,最终还是艰难开口:“这段时间,我派人去落风县调查了下,发现大少爷他......在落风县置办了套别墅。”
“具体时间大概是......四个多月前,也就是......庄小姐去落风县培训那段时间。”
霍占庭嘴角紧抿成一条直线,脸上表情绷得僵硬。
他语气暗哑:“打电话给许怀业。”
王伯道:“我事先问过许怀业,不过他那边一问三不知,好像确实不知道。”
霍老太爷眸光阴沉:“许怀业从小油滑世故,你能从他嘴里套出什么真话?”
“你打过去,我来接。”
王伯只能拿出手机,拨了给许怀业的电话。
许怀业听到是霍老太爷的声音,立即熟稔地摆出恭敬之态。
然而,他平生所学的装假充愣之术在霍老太爷面前毫无用处,被老太爷逼问数声,瞬间心虚地滑跪。
断断续续地,将霍郁成和浅喜在落风县的事情和盘托出。
霍占庭手指攥紧座椅扶手,指节泛白。
听到霍郁成三个月来,几乎每天每天,风雨无阻地在烟锦和落风县两地来回跑,只为了和女人私会......
而这女人,还是他小孙子公之于众的未婚妻。
捏在手里的电话一松,啪嗒掉在地上。
他手按在剧烈起伏的胸口,急促倒抽气,忽地一股气吐不过来,脸色骤白,后背直直朝椅背倒去......
吓得王伯大喊一声,忙过来将人扶住:“老太爷?!”
他转头要出门叫人,被霍占庭死死拦住。
霍占庭那双被皱纹堆积的眼里布满寒霜:“你去,把那女人叫过来。”
王伯初始没反应过来是哪个女人,随后意识到他指的是谁。
眨眼的功夫,他对庄小姐的称呼从“浅喜”变成了“那女人”。
他想起多年前的蒋蘅和现在得了精神疾病的殷离。
心中哀叹一声,兜兜转转,霍家这一家子人,依旧逃不过这种阴气消亡的命运。
他不禁泛出了同情,斟酌建议:
“老太爷,这事,要不要把大少爷一起叫回来沟通?”
“先不用让他知道!!”
霍占庭咬牙冷绝叮嘱:“你单独把那女人唤回来。”
王伯愣了愣,没有再多问,点头:“好的。”
“郁成明天几点到家?”
“明天的周年庆晚宴八点开始,大少爷打过招呼,说下午有个会五点结束,到霍宅可能七点。”
“他还说......”
“说什么?”
“说庄小姐跟他离得近,他顺便带她一起回来。”
霍占庭气得五官扭曲,想起庄浅喜那栋小洋楼原本就是郁成给安排的。
这么一想,两人的私情甚至可以追溯到两年前!!
这两年来,这两个在他面前装出一副不熟的样子,私下却不知道干些什么不道德的肮脏事。
简直是......!把他老头子不放在眼里,当瞎子般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