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听竹脸色铁青,站起来低沉道:“朵朵呢?!”
“这会儿不知跑哪儿去了。”保姆回答。
沈韵笑道:“知道自己惹大事了,还知道躲起来呢。”
“你把她叫过来,给爷爷道歉。”霍听竹冷道。
“不用了。”霍老太爷端起旁边茶盏,抿了口茶:“找到了带去居士堂罚跪,今晚别吃饭了。”
霍听竹一听父亲发话,没好直接反驳。
林闵茵却急了,罚跪就罚跪,罚不吃饭是不是太重了点?
“爸,今晚是听竹的答谢宴,朵朵不上桌,让她一个人在居士堂跪着,是不是太过了点?她一个小孩......”
“她一个小孩!”霍老太爷手里的茶盏哐当砸在梨花木桌上,琥珀色的茶汤飞溅,惊得屋内众人全都抖了抖。
“顽劣不堪!无法无天!”
霍老太爷手掌一拍太师椅扶手,震得旁边茶盏盖叮叮响:“今天爬到我寿松上断我木枝,明天是不是要爬到老头子我头上撒泼了?!”
屋内众人大气不敢出,皆怔在原地缓了几秒。
“晚上还有外客来,一进门看我断木寿松,让别人怎么想我们霍家?怎么想我霍老头?对外是不是要传我老头命不久矣了?!”
他越说越激动,猛地咳了几声。王伯立即帮他拍背舒气。
浅喜和霍知岸同时站起来,面色担忧。
“爷爷......”霍知岸连忙劝:“您别动怒气坏了身体。”
霍老太爷鲜少发这么大的火,饶是原本看笑话的沈韵也一声不敢吭。
浅喜侧头看了眼旁边两个保姆,悄然示意了眼。
两人才顿时反应过来,慌忙上前帮忙收拾老太爷桌面的茶水。
林闵茵瞄了眼旁边的霍听竹,见丈夫不说话不帮腔,心觉委屈,左右不过一棵树,有自己女儿重要吗?朵朵都不知道摔没摔伤。
她脸色阴沉,转身出去找女儿了。
霍听竹安慰了父亲几句,“爸,您别生气,我去找朵朵,亲自领去居士堂罚跪。”
话毕跟着林闵茵急急走了。
沈韵见惹事精的父母都跑了,自己拍拍屁股站起来,随便找了个借口跟老太爷道别,也跑了。
屋内只剩下浅喜和霍知岸。
浅喜安慰他:“爷爷,旧去新来,木断发新枝,这不算坏的寓意。在我们那里,古时过年还有折树枝进财进喜的说法,您别生气。”
“我先去前庭看看情况,如果折得不严重,让园匠师傅紧急修理下,客人进来,又是晚上,应该不会留意到的。”
霍老太爷听她这么一说,脸色微微转好。
他嗯了声:“你先去看看。”
“好的。”
霍知岸欲要追她,转头看了眼太师椅上的爷爷。
他犹豫了会,上前察看爷爷身体,霍老太爷摆摆手:“我还不至于那么脆弱。”
“你跟浅喜去前庭看看那棵寿松。”
霍知岸瞄了眼浅喜的背影,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