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陈言,设计部的王牌,卷王之王,人送外号甲方闭嘴器。
上一秒,我还在为公司上市敲钟的庆功宴上,跟新上任的总裁王总推杯换盏,下一秒,我就因为连续半个月的通宵爆肝,眼前一黑,栽倒在地。
意识消散的最后,我听见王总搂着我的未婚妻林薇薇,在她耳边得意地轻笑：小陈这棵摇钱树倒了,以后就得靠你了,宝贝。
再睁眼,我回到了半年前,王总还是那个腆着啤酒肚、处处给我穿小鞋的部门总监,他正把一份大学毕业设计的要求拍在我桌上。
1.
小陈啊,这是我儿子的毕业设计,你懂的,年轻人嘛,得多锻炼。这个周末,你加加班,帮他‘指导’一下。
王总,王建国,我部门的顶头上司,此刻正用他那双被酒色掏空的眼睛慈爱地看着我,仿佛在看自家养的,会下金蛋的……驴。
他那身价值不菲的定制西装,愣是被他穿出了米-其林轮胎人的效果,每挪动一步,肚皮上的褶子都在进行一场小规模的板块运动。
我低头看着桌上那份《论未来城市生态与智能建筑的融合》,心里一阵翻江倒海。
就是这个毕业设计。
上一世,我就是从这个该死的毕业设计开始,一步步掉进了王建国给我挖好的无底洞。
我帮他儿子做了毕设,换来的是一句年轻人要懂得奉献。
我帮他搞定了几个老大难的客户,功劳全被他揽走,奖金一分没见着,只得到一句这是组织对你的考验。
我通宵达旦做出的方案,他转手就署上自己的名字,拿去跟大老板邀功,回头还拍着我的肩膀说：小陈有前途,好好干,我不会亏待你的。
结果呢
我干到心梗,倒在庆功宴上,他转头就搂上了我的未-婚妻,我用命换来的公司股份,估计最后也成了他们俩的安乐窝。
亏待,这两个字从他嘴里说出来,都带着一股子地沟油的油腻味。
我看着王建国那张写满了理所当然的脸,胃里那股恶心劲儿又上来了。
我甚至能清晰地回忆起,生命最后一刻,血液冲上大脑的灼热感,和林薇薇那张靠在王建国怀里,既惊恐又带着一丝解脱的复杂脸庞。
重生
老天爷还真是幽默。
是觉得我上一世当牛做马还不够,想让我再体验一把007极限挑战
行,既然给了我再来一次的机会,那这剧本,就得按我的规矩来写了。
我抬起头,脸上挤出一个社畜专属的、标准化的、毫无灵魂的微笑。
好的王总,没问题王总。
王建国满意地拍了拍我的肩膀,那力道,跟拍他家那条叫旺财的泰迪差不多。
就知道小陈你最懂事。好好干,我看好你。
他心满意足地扭着他米其林轮胎般的身躯走了。
我看着他的背影,慢悠悠地拿起手机,点开了那个沉寂已久,只有逢年过节发祝福才会被想起来的相亲相爱设计部工作大群。
手指在屏幕上飞快敲击。
编辑,发送。
一气呵成。
王总让我给他儿子做毕业设计,大家说这算加班吗能申请加班费和调休吗@全体成员
消息发出去的那一刻,整个办公室的空气都凝固了。
我能感觉到,四面八方投来的目光,像无数个小探照灯,齐刷刷地打在我身上。
有震惊,有错愕,有幸灾乐祸,还有……佩服
坐在我对面的实习生小李,手里的咖啡杯一抖,滚烫的液体洒了一裤子,他却浑然不觉,只是张大了嘴,表情活像见了鬼。
王建国刚走到办公室门口,还没来得及迈出去,兜里的手机就疯狂震动起来。
他掏出手机一看,脸色唰地一下,从刚才的红光满面变成了猪肝色。
他猛地回头,那眼神,恨不得把我生吞活剥了。
可惜,我早有准备。
就在他回头的那一刻,我手指轻轻一点。
撤回成功。
晚了。
群里最顶上那个头像,是从来只看不说话的集团大老板——周董。
我敢打赌,周董不仅看见了,说不定还顺手截了个图。
毕竟,这种职场大瓜,哪个老板不爱看
王建国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他拿着手机的手开始哆嗦,额头上的冷汗蹭蹭地往外冒,几根稀疏的头发被汗水打湿,油腻地粘在头皮上,更显狼狈。
他想冲过来跟我理论,但办公室里几十双眼睛都看着呢。
他只能强行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压低声音,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陈言,你,很好。
我回以一个更加灿烂的微笑：王总过奖了,为人民服务。
他气得嘴唇直哆嗦,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最后只能狠狠地剜了我一眼,灰溜溜地跑了。
我优哉游哉地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早就凉透了的咖啡。
嗯,今天的咖啡,味道格外香醇。
复仇的第一步,感觉……爽！
2.
办公室里的气氛很微妙。
大家都在假装认真工作,但实际上,每个人的耳朵都竖得跟兔子似的,键盘敲得噼里啪啦响,也不知道是在打字还是在跟同事八卦。
微信小窗的提示音此起彼伏,跟开了个交响乐会似的。
我猜,此刻公司内部的各个小群里,我的名字已经成了关键词。
卧槽,陈言今天吃错药了敢这么刚王胖子
勇士啊！这哥们儿是准备辞职了吗
你们说大老板会怎么处理王胖子这次要凉了吧
我都能想象出他们一边打字一边偷瞄我的样子。
没过多久,我的手机也震了一下。
是林薇薇。
阿言,你疯了吗你知不知道你刚才在群里发了什么快去跟王总道个歉！
语气是熟悉的关心,但字里行间透出的,却是那种居高临下的命令感。
上一世,我就是被她这种为你好的论调给拿捏得死死的。
她总是说：阿言,你脾气太直了,在职场上要学会忍耐。
王总也是器重你,才把重要的任务交给你,你要懂得感恩。
为了我们的未来,你现在受点委屈算什么
现在看来,她所谓的我们的未来,恐怕是指她和王建国的未来吧。
我扯了扯嘴角,回了她一句：我在忙,回头说。
然后,果断开启了免打扰模式。
耳根子清净了,才有心情干正事。
我打开电脑,开始修改我自己的方案。
这个方案,是关于一个城西文旅项目的设计。上一世,我为了给王建国的宝贝儿子做毕设,把这个项目随手交了上去,结果被甲方骂得狗血淋头,连带着整个部门的年终奖都泡了汤。
王建国当时是怎么说的来着
哦,他当着所有人的面,痛心疾首地指着我的鼻子：陈言！我对你太失望了！这么重要的项目,你就拿出这种东西来敷衍我公司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那演技,不去拿个奥斯卡都屈才了。
而现在,我有充足的时间,把这个方案打磨到完美。
我要让所有人都看看,到底是谁,在敷衍工作。
就在我全神贯注的时候,一道清冷又带着点戏谑的女声在我头顶响起。
哟,这不是我们设计部的拼命三郎吗今天怎么有空摸鱼了
我抬头一看,瞬间被惊艳到了。
来人是苏晴,我们公司的另一位王牌设计师,隶属于隔壁的设计二部,也是我上一世最大的竞争对手。
今天的苏晴,穿了一身剪裁利落的白色西装套裙,衬得她那双腿又长又直。一头海藻般的长卷发随意地披在肩上,脸上画着精致的淡妆,红唇明艳,气场全开。
她不像办公室里那些循规蹈矩的女职员,她的美,带着一种攻击性,像一朵带刺的红玫瑰,美得张扬,美得肆无忌惮。
此刻,她正斜倚在我的办公桌隔板上,饶有兴致地看着我,那双漂亮的桃花眼里,全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光。
听说,你把王总监给‘指导’了她故意加重了指导两个字。
我挑了挑眉：消息传得挺快啊。
那是,她轻笑一声,声音像清脆的风铃,毕竟,敢在太岁头上动土的人,我们公司可不多见。你陈言,算头一个。
我没接话,只是笑了笑。
对于苏晴,我的感情很复杂。
上一世,我们俩斗得你死我活,为了争项目,没少给对方下绊子。
我一直觉得她是个为了赢不择手段的女人。
直到我死后,我才在一片虚无中看到,在我那场简陋的葬礼上,所有人都只是走个过场,只有她,穿着一身黑裙,在我墓碑前放了一束白菊,站了很久。
她甚至还去质问过王建国和林薇薇,结果被王建国利用职权,打压得差点在公司待不下去。
这个女人,比我想象的,要复杂得多,也……可爱得多。
看什么呢苏晴被我看得有些不自在,伸手撩了撩头发,我脸上有东西
没,我收回目光,重新聚焦在电脑屏幕上,我在想,你是不是也觉得王建国那样的,该收拾收拾了
苏晴愣了一下,随即笑得更开了。
她俯下身,凑到我耳边,温热的气息拂过我的耳廓,带着一股淡淡的香水味。
何止是该收拾,她的声音压得很低,却带着一丝兴奋,我做梦都想看他被按在地上摩擦。
我笑了。
看来,我找到了一个潜在的盟友。
3.
下午,内网的OA系统就挂出了通报。
关于设计一部总监王建国同志以权谋私、违规安排工作的处理决定。
洋洋洒洒几百字,总结下来就三点：
一、王建国同志身为部门领导,未能以身作则,利用职权为亲属谋取不当便利,给予严重警告处分。
二、扣除王建国同志本季度绩效奖金,以儆效尤。
三、公司重申,严禁任何形式的职场PUA及利用职务之便处理私务的行为,一经发现,严肃处理。
通报一出,整个公司都炸了锅。
这处理,说重不重,说轻不轻。
没开除,但严重警告加扣钱,这脸打得可是啪啪响。
最关键的是第三条,这几乎是把王建国欺负下属这件事给钉死在了公告栏上。
以后谁再想让手下干点私活,都得掂量掂量了。
我成了全公司的英雄。
走到茶水间,都有不认识的同事对我竖起大拇指,低声说一句兄弟,牛逼。
实习生小李更是看我如同看神明,端茶倒水,殷勤得不行。
言哥,你就是我的偶像！当代职场反PUA第一人！
我哭笑不得,只能拍拍他的肩膀：低调,低调。
当然,也有不和谐的声音。
比如,王建国的几个心腹,看我的眼神都跟淬了毒似的。
我毫不在意。
一群跳梁小丑,掀不起什么大浪。
我真正需要警惕的,是王建国本人。
这家伙,心眼比针尖还小,吃了这么大一个亏,绝对不可能善罢甘休。
果然,临近下班的时候,王建国把我叫进了他的办公室。
他办公室的门关得死死的,百叶窗也拉了下来,一副要搞秘密审讯的架势。
他坐在那张宽大的老板椅上,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办公桌上,那份通报批评的文件被他揉成了一团,像一坨用过的厕纸。
陈言,他一开口,声音沙哑得像是砂纸在摩擦,你长本事了啊。
我拉开他对面的椅子,好整以暇地坐下,微笑着说：王总,您找我有什么事吗要是没事的话,我可要下班了。
我的态度,显然激怒了他。
他啪的一声,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桌上的笔筒都跳了起来。
下班你今天干的好事,还想下班
他指着我的鼻子,唾沫星子横飞：你是不是觉得,有大老板给你撑腰,我就不敢动你了我告诉你,陈言,你太天真了！只要我还是你领导一天,我就有的是办法让你在公司待不下去！
我掏了掏耳朵,一脸无辜：王总,您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啊我今天不就是在群里请教了一下加班费的问题吗这不也是为了维护公司的规章制度吗您看,大老板都发文表扬这种行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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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故意把表扬两个字说得特别重。
王建国的脸,瞬间从猪肝色涨成了酱紫色。
他大概是这辈子都没见过我这么（）的下属。
他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胸膛剧烈起伏,活像一只被激怒的河豚。
你……你……
他你了半天,也没你出个所以然来。
我知道,他现在气疯了,但又拿我没办法。
当着全公司的面,他刚因为以权谋私被通报批评,现在要是再对我打击报复,那不是自己往枪口上撞吗
他不敢。
至少,明面上不敢。
我站起身,理了理衣领,准备走人。
王总,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哦,对了,我走到门口,又回过头,冲他露齿一笑,您儿子的毕业设计,您还是另请高明吧。我这水平,怕是‘指导’不好,别耽误了令郎的前途。
说完,我拉开门,扬长而去。
留下王建国一个人在办公室里,对着我揉成一团的通报文件,和一地鸡毛的自尊心,独自凌乱。
走出办公室,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第一回合,完胜。
但战斗,才刚刚开始。
4.
我低估了王建国的无耻程度,也高估了林薇薇的底线。
第二天一上班,我就发现气氛不对。
同事们看我的眼神,不再是前一天的崇拜和敬佩,反而多了一丝同情和……鄙夷
我一头雾水地坐到工位上,实习生小李立刻凑了过来,压低声音,一脸焦急。
言哥,不好了,你快看公司论坛！
我心里咯噔一下,有种不好的预感。
打开公司内部论坛,一个加粗标红的帖子高高挂在首页。
《震惊！设计部某C姓员工,为上位不择手段,竟恶意构陷恩师！》
我点进去一看,差点没气笑。
帖子里把我塑造成了一个心机深沉、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说我刚进公司时,业务不熟,能力平平,是王建国总监慧眼识珠,手把手地教我,把我从一个职场小白,培养成了部门的顶梁柱。
说王总监爱护下属,看我最近压力大,主动提出帮我分担一些不重要的任务（指他儿子的毕业设计）,结果我非但不领情,反而断章取义,在工作群里恶意引导舆论,害得王总监被公司误解,蒙受了不白之冤。
帖子里还附上了几张所谓的证据。
一张是我大学刚毕业时的青涩照片,和现在成熟干练的样子做对比,暗示我脱胎换骨全靠王总监提携。
一张是王总监在年会上拍着我肩膀,笑容和蔼的照片,配文是师徒情深,令人动容。
还有几张微信聊天截图,全都是王总监对我嘘寒问暖,关心备至的内容。
当然,这些截图都是经过精心剪辑的。
比如那句小陈啊,最近看你太累了,要不要放个假休息一下,后面其实跟着一句城西那个项目,你就交给小王去做吧。
小王,是王总监的亲外甥。
这帖子写得声情并茂,极具煽动性,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很容易就会被带偏节奏。
下面的评论区,已经吵翻了天。
我去,真的假的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我就说嘛,王总监人挺好的,怎么可能干那种事。
这个C姓员工,不就是昨天那个陈言吗太不是东西了！
楼上的别瞎说,说不定是王胖子贼喊捉贼呢
呵呵,坐等反转,让子弹飞一会儿。
我看着那些颠倒黑白的文字,和不堪入目的评论,胸口像堵了一块大石头。
不用想也知道,这帖子肯定是王建国的手笔。
但是,那些所谓的证据,尤其是那些私密的聊天记录和照片,他是从哪儿弄来的
我脑海中,瞬间闪过一个人的脸。
林薇薇。
我深吸一口气,点开她的微信头像,发了条消息过去。
论坛的帖子,是你发的
这次,她回得很快。
一个问心无愧的表情包,后面跟着一句话。
阿言,我只是把事实说出来而已。我不希望你再错下去了。
事实我感觉自己浑身的血液都在往头顶冲,你管这叫事实林薇薇,你的良心是被狗吃了吗
陈言,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她的语气充满了委屈,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好！王总已经答应我了,只要你肯低头认错,他可以既往不咎,还会继续重用你。我们马上就要结婚了,我不想因为你一时的冲动,毁了我们的未来！
我们的未来我冷笑一声,打字的手都在抖,你所谓的未来,就是让我给那个老东西当一辈子枪手,然后看着你们俩双宿双飞吗
消息发出去,对面沉默了。
过了很久,她才回过来一句。
陈言,你不可理喻。
然后,我的微信就被拉黑了。
我看着那个红色的感叹号,心里最后一点念想,也彻底断了。
很好。
真的很好。
既然你们不仁,就别怪我不义。
你们喜欢玩舆论战是吧
行,我奉陪到底。
5.
我没有急着去论坛上辩解。
在没有绝对证据的情况下,任何解释都只会显得苍白无力,甚至会被人当成是恼羞成怒。
我要做的,是釜底抽薪。
我花了一整个上午的时间,把我这几年跟王建国所有的邮件往来、微信聊天记录、项目文件,全都整理了一遍。
幸好,我这人有点小小的仓鼠症,什么东西都喜欢备份。
上一世,这些东西没能成为我反抗的武器,这一世,它们将是送王建国上路的催命符。
整理完证据,我并没有立刻发出去。
我在等一个时机。
一个能让王建国摔得最惨,再也爬不起来的时机。
中午吃饭的时候,我在公司楼下的餐厅,又碰到了苏晴。
她今天换了一身火红色的连衣裙,衬得她皮肤雪白,整个人像一团燃烧的火焰,走到哪里都是焦点。
她端着餐盘,径直走到我对面坐下。
啧啧,都成过街老鼠了,还有心情吃饭呢她一边优雅地切着牛排,一边朝我挑了挑眉,语气里满是调侃。
我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你要是来看我笑话的,那你现在可以走了。
别啊,她笑嘻嘻地说,我这不是来给你送温暖了嘛。
说着,她把她餐盘里最大的一块牛肉,夹到了我的碗里。
多吃点,下午才有力气战斗。
我看着碗里的牛肉,心里莫名地一暖。
论坛的帖子,你信了我问她。
信她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我要是信那种东西,我早就被我们部门那帮绿茶嚼得骨头渣都不剩了。
她顿了顿,用餐巾擦了擦嘴角,身体微微前倾,压低了声音。
王胖子那点德行,谁不知道也就是骗骗那些刚进公司的小白。不过,她话锋一转,他这次玩得挺大,舆论对他很有利。你打算怎么办需要帮忙吗
我看着她那双真诚的眼睛,心里有了计较。
帮忙就不必了,我摇了摇头,不过,我可能需要你帮我放点风声出去。
苏晴的眼睛亮了：哦说来听听。
我凑过去,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
她听完,脸上的表情从惊讶,到兴奋,最后变成了一种看好戏的狂热。
陈言,她看着我,笑得像只偷了腥的猫,我发现,我以前真是小看你了。你这人,蔫坏蔫坏的。
我耸了耸肩：对付坏人,就得用点非常的手段。
我喜欢。她冲我举起果汁杯,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跟聪明人合作,就是省心。
下午,一则新的小道消息开始在公司内部流传。
听说了吗陈言手上,有王胖子这几年所有贪污腐败、打压下属的证据！
真的假的什么证据
据说有邮件,有录音,还有项目款项的明细！足够送王胖子进去踩缝纫机了！
卧槽！这么劲爆那他怎么不放出来
你傻啊他这是在等时机呢！他放出话来了,只要王胖子肯在全公司面前公开道歉,还他一个清白,他就既往不咎。不然,就鱼死网破,谁也别想好过！
这消息,自然是我让苏晴放出去的。
虚虚实实,真真假假。
目的就是为了给王建国施压,让他自乱阵脚。
果然,消息传出去没多久,王建国就坐不住了。
他先是气急败坏地在论坛上发了个帖子,怒斥这是无耻的诽谤和污蔑,并声称要追究造谣者的法律责任。
可惜,没人信他。
大家现在都抱着一种我看你还能怎么演的心态,在默默吃瓜。
眼看舆论压不住,王建国又开始了他的骚操作。
他让林薇薇来找我了。
6.
林薇薇约我见面的地方,是我们以前最喜欢去的一家咖啡馆。
她还是那副楚楚可怜的样子,穿着一身白色的连衣裙,化着淡妆,眼眶红红的,像是刚哭过。
要是在以前,我看到她这样,肯定心疼得不行,立刻就会把她搂进怀里,轻声安慰。
但现在,我只觉得讽刺。
阿言,她一开口,声音就带着哭腔,你一定要这样吗你非要把事情闹得这么僵,才肯罢休吗
我端起咖啡喝了一口,不咸不淡地回了一句：我也不想,但有些人,非要把脸伸过来让我打,我总不能不成全他们吧
林薇薇的脸色白了白,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我知道,你是在怪我。怪我在论坛上发了那个帖子。
她吸了吸鼻子,继续她的表演。
可是阿言,我真的是为你好。王总他……他不是坏人,他只是一时糊涂。他已经知道错了,他让我来跟你说,只要你肯把手里的那些‘东西’删掉,再发个帖子澄清一下,他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再为难你,还会给你升职加薪！
升职加薪
画饼充饥的老套路,她还真以为我会上当。
我看着她,突然觉得很可笑。
林薇薇,我放下咖啡杯,身体前倾,直视着她的眼睛,你觉得,我是傻子吗
她被我的目光看得有些心虚,眼神躲闪着,不敢与我对视。
你……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我冷笑一声,王建国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这么死心塌地地为他卖命是承诺给你一个总监夫人的位置,还是直接给你一张可以随便刷的信用卡
林薇薇的脸,瞬间涨得通红。
陈言！你……你简直不可理喻！你怎么能这么侮辱我！
她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下子就炸了毛。
我侮辱你我笑了,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林薇薇,真正侮辱你的人,是你自己。你为了钱,为了地位,可以出卖自己的良心,出卖自己的爱人。你觉得,你现在这副样子,还值得别人尊重吗
我没有！她激动地站了起来,声音尖锐,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们！你懂不懂像我们这样没背景没关系的人,想在这个城市立足,有多难王总他能给我们提供捷径,我们为什么不走
捷径我看着她那张因为激动而扭曲的脸,只觉得陌生,所以,你的捷径,就是踩着我的尸骨往上爬
我……
林薇薇被我问得哑口无言。
她大概是没想到,一向对她百依百顺的我,会说出这么决绝的话。
咖啡馆里的人,都朝我们这边看了过来。
她觉得丢脸,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最后,她从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拍在桌子上。
陈言,我不想跟你吵。这里面有二十万,算是王总给你的补偿。你把东西删了,这件事,就到此为止。
她又恢复了那副高高在上的姿态,仿佛是在施舍我。
我看着桌上那张银行卡,像是看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二十万
就想买断我上一世的命,和这一世的尊严
王建国还真是……慷慨啊。
我拿起那张卡,在手里抛了抛。
林薇薇的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她以为,我妥协了。
然而,下一秒,我当着她的面,把那张卡,啪的一声,掰成了两半。
你！
林薇薇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我把断成两截的卡,扔回到她面前,一字一句地说道：
回去告诉王建国,我的东西,不卖。想要可以,让他自己,跪着来求我。
说完,我站起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知道,这一刻,我和林薇薇之间,彻底完了。
也好。
垃圾,就该待在垃圾桶里。
7.
跟林薇薇谈崩之后,我跟王建国的战争,正式进入了白热化阶段。
他大概是没想到我这么不识抬举,软的不行,就开始来硬的。
首先,他利用职权,把我手头所有重要的项目都停了,转手交给了他的心腹。
然后,给我派了一堆鸡毛蒜皮的活儿。
不是帮行政部设计个年会海报,就是给后勤部画个仓库规划图。
美其名曰：陈言同志最近压力大,给他安排点轻松的工作,调整一下状态。
办公室里的人都心知肚明,这是赤裸裸的打击报复。
这是想把我边缘化,逼我主动辞职。
同事们看我的眼神,又从同情变成了怜悯。
在他们看来,我胳膊拧不过大腿,这次是彻底栽了。
连实习生小李都忧心忡忡地跑来问我：言哥,怎么办啊王胖子这是要雪藏你啊！
我却一点也不着急。
他越是这样,我越高兴。
因为,这正是我想要的。
他把我手里的项目都拿走了,正好,我乐得清闲,可以专心致志地准备我的大招。
至于那些杂活,我更是应付得游刃有余。
不就是设计海报吗简单。
我直接套用了一个免费的模板,把字换了一下,五分钟搞定。
行政部主管看了,脸都绿了,但又说不出什么,毕竟,我也没偷懒,该有的元素都有。
不就是画规划图吗更容易。
我用CAD拉了几条直线,标上尺寸,交差。
后勤部大叔拿着那张比草稿还草稿的图,欲哭无泪。
王建国气得在办公室里跳脚,几次三番地找我麻烦,说我工作态度不端正。
我每次都用一句话怼回去：
王总,您给我安排的就是这些工作,我的能力也就只能做到这个程度了。您要是觉得不满意,可以给我换点有挑战性的,比如城西那个文旅项目
他一听我提城西项目,就跟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立刻就蔫了。
那个项目,是他现在手里的王牌,也是他用来向大老板邀功的资本,他怎么可能再交给我
他就这样,跟我耗着。
他以为,只要时间一长,我就会受不了这种被排挤、被无视的冷暴力,自己卷铺盖走人。
但他错了。
比耐心,我可从来没输过。
就在我们俩僵持不下的时候,一个意想不到的人,给我送来了神助攻。
苏晴。
这天下午,她踩着高跟鞋,哒哒哒地走进我们办公室,手里拿着一份文件,径直走到王建国办公室门口。
她连门都没敲,直接推门而入。
整个办公室的人,都惊呆了。
要知道,我们设计一部和设计二部,向来是王不见王。
苏晴这么大张旗鼓地跑过来,绝对没好事。
果然,没过多久,王建国的办公室里就传来了他气急败坏的咆哮声。
苏晴！你什么意思你凭什么说我的方案抄袭你的
抄袭
这两个字,像一颗炸雷,在办公室里炸开。
所有人都竖起了耳朵。
苏晴清冷的声音,清晰地传了出来。
王总监,是不是抄袭,你我心里都清楚。你方案里的核心创意,‘三坊七巷’的沉浸式体验设计,跟我上个月提交给周董的方案,不能说一模一样,只能说完全一致。是你自己去跟周董解释,还是我拿着证据,帮你去解释
王建国的声音,一下子就弱了下去。
你……你胡说！这……这只是巧合！
巧合苏晴冷笑一声,那不如,我们把两个方案都放到公司内网上,让大家评评理,看看是不是巧合
办公室里,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被这个惊天大瓜给砸懵了。
王建国,我们设计一部的总监,竟然抄袭竞争对手的方案
这要是传出去,他的职业生涯,基本就到头了。
我坐在座位上,嘴角控制不住地向上扬起。
苏晴这一招,真是又狠又准。
她这是在帮我。
帮我把王建国,逼上绝路。
8.
王建国最终还是怂了。
他要是真敢让苏晴把方案公开,那他就不是蠢,是傻了。
他从办公室出来的时候,脸色灰败,像是瞬间老了十岁。
他看都没看我一眼,径直走出了办公室,估计是去找地方想对策去了。
苏晴跟在他身后出来,脸上挂着胜利者的微笑。
她路过我工位的时候,冲我眨了眨眼,用口型说了两个字：
谢我。
我笑着点了点头。
这个人情,我记下了。
王建国抄袭的丑闻,像长了翅膀一样,迅速传遍了整个公司。
虽然没有实锤,但苏晴那番话,已经足够让大家浮想联翩了。
之前那个为王建国洗白的帖子,现在看来,简直就是一个笑话。
舆论的风向,瞬间逆转。
所有人都开始同情我,唾弃王建国。
我就说嘛,陈言不是那种人！
王胖子真是刷新了我的三观,连竞争对手的方案都敢抄！
怪不得他要把陈言手里的项目都拿走,原来是心里有鬼啊！
王建国彻底成了公司的名人,走到哪里都被人指指点点。
他手下的那几个心腹,也跟霜打的茄子一样,蔫了。
而我,终于等来了我一直期待的时机。
周董,我们公司的大老板,亲自给我打来了电话。
小陈啊,来我办公室一趟。
电话里,周董的声音听不出喜怒,但我知道,决战的时刻,到了。
我走进周董办公室的时候,王建国和苏晴都已经在了。
王建国耷拉着脑袋,站在一边,像个等待审判的犯人。
苏晴则好整以暇地坐在沙发上,喝着茶,看到我进来,还冲我笑了笑。
周董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面色严肃。
他示意我坐下,然后把两份文件推到我面前。
小陈,这两份方案,你都看看。
我拿起来一看,一份是王建国提交的城西文旅项目方案,另一份,是苏晴的。
果然,如苏晴所说,两份方案的核心创意,几乎一模一样。
王总监说,这是他独立完成的。苏总监说,王总监抄袭了她的创意。周董看着我,缓缓开口,小陈,你之前也参与过这个项目,我想听听你的看法。
来了。
这才是周董叫我来的真正目的。
他不是要我来当裁判,而是要我来当……证人。
王建国猛地抬起头,用一种近乎哀求的目光看着我。
他大概是希望,我能念在往日那点虚假的师徒情分上,帮他说几句好话。
可惜,他想多了。
我放下文件,迎上周董的目光,不卑不亢地说道：
周董,关于这个方案,我确实有话要说。
我顿了顿,清晰地感觉到,王建国的身体,在微微发抖。
这个‘三坊七巷’的创意,最早,是我提出来的。
我此话一出,满座皆惊。
连苏晴,都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王建国更是脸色大变,指着我,嘴唇哆嗦着：你……你血口喷人！
我没有理他,而是从随身携带的公文包里,拿出了一沓厚厚的资料。
周董,这里,是我从三个月前开始,为城西项目做的所有准备工作。包括前期的市场调研,用户分析,以及……
我抽出其中几页,递到周董面前。
……以及,关于‘三坊七巷’这个核心创意的,十几版设计草图和概念阐述。
这些草图上,都有明确的创建日期。最早的一版,是在两个月前。
我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着王建国。
王总监,我想请问一下,您是什么时候,‘独立’想出这个创意的
王建国的冷汗,一下子就下来了。
他怎么也想不到,我竟然还留着这一手。
他支支吾吾了半天,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周董的脸色,已经阴沉得快要下暴雨了。
他拿过我那些草图,仔细地翻看着,越看,脸色越难看。
最后,他把手里的文件,狠狠地摔在桌子上。
王建国！
一声怒吼,吓得王建国一哆嗦。
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9.
王建国彻底慌了。
他噗通一声,就差给周董跪下了。
周董,我……我错了！我是一时糊涂啊！我就是太想把这个项目做好了,所以才……才借鉴了一下小陈的思路……
到了这个时候,他还不忘给自己脸上贴金。
借鉴周董气得直发笑,你管这叫借鉴你这是剽窃！是盗窃！是欺上瞒下！
周董指着他的鼻子,一字一句地骂道：我把这么重要的部门交给你,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打压有能力的下属,窃取别人的劳动成果,你还有没有一点职业道德我们公司的脸,都让你给丢尽了！
王建国被骂得狗血淋头,头埋得更低了,活像一只斗败的公鸡。
我看着他那副狼狈的样子,心里没有丝毫的同情,只有一种大仇得报的快感。
但,这还不够。
我要的,是让他永无翻身之日。
我清了清嗓子,再次开口。
周董,其实,王总监‘借鉴’我的,还不止这一个方案。
我话音刚落,王建国猛地抬起头,一脸惊恐地看着我。
我没理他,而是继续不紧不慢地,从我的百宝箱里,往外掏东西。
这是前年,城南商业中心的项目,最终中标的方案,署名是王建国。但实际上,从创意到出图,全是我一个人通宵半个月做出来的。这里是我的原始文件和操作记录。
这是去年,跟风华集团合作的那个项目,王总监说服对方追加了三百万投资,凭此拿了当年的最佳经理人奖。但实际上,跟对方谈判的PPT,是我做的。说服对方的理由,是我提的。这里,是我跟对方项目经理所有的邮件往来记录。
还有……
我每拿出一份证据,王建国的脸色就白一分。
到最后,他已经面如死灰,瘫软在地上,连站都站不稳了。
周董的脸色,也从愤怒,变成了震惊,最后化为一片冰冷的铁青。
他大概也没想到,自己一手提拔起来的得力干将,竟然是一个如此卑劣无耻的窃贼。
连一直在一旁看戏的苏晴,都收起了脸上的笑容,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目光看着王建国。
她大概是在感慨,自己跟这么一个玩意儿,斗了这么多年。
我把最后一份证据,轻轻地放在周董的桌子上。
那是一份录音。
是我跟林薇薇在咖啡馆谈话的录音。
……这里面有二十万,算是王总给你的补偿。你把东西删了,这件事,就到此为止……
林薇薇那清脆又带着施舍意味的声音,在安静的办公室里,显得格外刺耳。
这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行贿,封口。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职场道德问题了,这是在挑衅公司的底线。
周董听完录音,闭上了眼睛,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再睁开眼时,他的声音里,已经没有了丝毫的温度。
王建国,从现在开始,你被解雇了。公司会成立调查组,彻查你任职期间所有的项目和财务问题。如果发现违法行为,我们会直接移交司法机关。
至于你,周董的目光转向我,陈言。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从今天起,你,就是设计一部的新总监。城西的项目,全权由你负责。公司会给你最大的支持。
周董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欣赏和歉意。
以前,是公司对不起你,让你受委了。
我站起身,对着周董,深深地鞠了一躬。
谢谢周董。
这一刻,我等了太久。
上一世的屈辱,这一世的隐忍,在这一刻,都化作了尘埃。
阳光透过百叶窗的缝隙,照在我的脸上,暖洋洋的。
我知道,属于我的新时代,来了。
10.
王建国被开除的消息,像一阵飓风,瞬间席卷了整个公司。
内网上,关于他的黑料,被扒了个底朝天。
贪污,受贿,潜规则女下属……桩桩件件,触目惊心。
他成了公司历史上,最大的一个笑话。
而我,则成了新的传奇。
从一个被打压的小职员,一跃成为部门总监,我的经历,被同事们津津乐道,甚至被编成了各种版本的职场爽文。
我走在公司里,迎接我的,是无数敬佩和羡慕的目光。
以前那些对我不屑一顾的人,现在见了面,都得恭恭敬敬地喊我一声陈总。
这种感觉,怎么说呢
真他娘的爽！
当然,最让我开心的,还不是这些。
是林薇薇的下场。
作为王建国事件的重要关联人,她自然也逃不掉。
公司虽然没有直接开除她,但她为虎作伥、出卖同事的名声,已经彻底臭了。
没有一个部门愿意接收她,她被调到了最清闲的档案室,每天的工作就是整理那些堆积如山的旧文件。
从以前众星捧月的办公室之花,沦为人人避之不及的过街老鼠,这种落差,比直接开除她,更让她难受。
我最后一次见她,是在公司的地下车库。
她堵在我的车前,脸色憔悴,眼圈发黑,再也没有了往日的光彩。
陈言,她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不甘和怨恨,你满意了把我害成这样,你是不是觉得很得意
我看着她那张扭曲的脸,只觉得可悲。
直到现在,她还觉得,是我的错。
林薇薇,我平静地看着她,害你的,从来都不是我,是你自己的贪婪和愚蠢。
我贪婪我愚蠢她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尖声叫道,我只是想过上好日子,这有错吗是你！是你没本事！你要是能像王建国一样,给我想要的生活,我至于去走那条路吗
我被她的神逻辑给气笑了。
所以,我拼死拼活地工作,给你买房买车,在你眼里,都一文不值只有让你去当别人的情妇,才叫有本事
你！
她被我噎得说不出话来,脸涨成了猪肝色。
陈言,你别得意！她指着我,色厉内荏地放着狠话,你以为你当上总监就了不起了我告诉你,王总他不会放过你的！他手里有你……
她的话还没说完,两名穿着制服的警察就从电梯里走了出来,径直朝我们这边走来。
请问,是林薇薇女士吗
林薇薇看到警察,脸唰地一下就白了。
你……你们找我干什么
王建国涉嫌职务侵占和商业贿赂,已经被刑事拘留了。根据他的交代,你涉嫌参与其中。请你跟我们回去,协助调查。
警察的话,像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了林薇薇的心上。
她腿一软,瘫倒在地,脸上血色尽失。
我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发动车子的时候,我从后视镜里,看到了她那张绝望的脸。
可怜吗
或许吧。
但,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
车子驶出地库,阳光刺眼。
我打开车窗,任由风吹乱我的头发。
手机响了,是苏晴。
喂,陈大总监,忙完了吗晚上请你吃饭,庆祝你升官发财啊。
电话那头,她的声音,带着笑意,像夏日里的一缕清风。
我笑了笑,心情豁然开朗。
好啊,地方你定。
挂了电话,我一脚油门,朝着阳光明媚的未来,飞驰而去。
至于王建国和林薇薇,他们的故事,已经翻篇了。
而我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本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