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渊想到林玄杀过人,而且杀人不在少数,便觉得荒唐。
这位可是太子!见血的事,他会干?
可没有干过,又怎会积蓄如此冲天煞气?
哪怕是他,这位从边军调回的老将都远远不如?
唯一可能便是,这位太子蛰伏多年,这些年,所杀之人,不少!
好一会,裴渊才从自己猜测中回过神。
此刻的他,对林玄心悦诚服,虽依旧不能带领羽林卫投靠林玄。
毕竟,军部不插手储君之争,乃是历来有之的规矩。
戍卫边境的大将军不行,他裴渊,同样不行。
可若是调动百人戍卫东宫,这种小事,羽林卫还是愿意干的。
“还请殿下明示。”
裴渊降低姿态,看着林玄追问。
林玄轻笑,将心中所想说出。
羽林卫不比百战老卒弱多少,至少,在纪律上,反倒更为优秀。
欠缺的,只是胆气与血气,既如此,要将羽林卫打造出钢铁之军,也简单,简而言之,便是,练胆、杀人!
“练胆,杀人?”
裴渊低声呢喃。
“不错!练胆倒也简单,寻太安城附近的义庄待足半月便是。”
“只是这杀人有些麻烦,需一对一厮杀,自然要寻杀人越货,作奸犯科的牢中死囚,唯有这种人,才会在生死间,不计代价。”
“可惜,这样的人,太安城可不多。”
听着林玄逐一说出细节,裴渊看向林玄的眼神,愈发忌惮。
林玄能如此轻松说出方法,说不准,这些都是他自己的亲身经历!
不说练胆,便是那群死囚,都极为可怕!
这些人,在濒死之间,看到一线生机,往往能搏命!
这种搏命绝非寻常戏言,而是真能不惜代价,不顾后果,只为杀人!
以至于,大周各地县尉、捕手,想抓住一位死囚,都需要付出极大代价!
而这样的人,居然被林玄一对一杀死!
可怕!这位太子殿下,极其可怕!
他不仅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
此人此人绝不能得罪!
裴渊心中,对林玄已下定论,忌惮间,下意识后退半步,不敢与林玄齐平站立。
“义庄?殿下听闻义庄安置的,可都是无主孤魂,那里,有有诡!”
肖远想起平日看的志怪小说,脸色微微泛白。
人,他自然不惧,再强的人,都不过是血肉,一刀不死,那便两刀!
可神诡志怪可不同!那东西,邪性!
听着肖远回应,军中,好几位羽林卫同样面露怯色。
不怪他们如此惧怕这些,只因,大周还是封建时代,诡神之说大行其道,寻常人对这些,天生敬畏。
“诡魂?若是百战老卒,刀下亡魂没有一百也有数十!区区冤魂,还能近身?若想成就百战之师,还用怕诡?”
林玄轻笑,开解在场众人。
裴渊同样点头,他从史书中看到过记载,前朝的一支百战强军,曾路过诡蜮之地,万诡横行,可那只军队所过之处,诡魂退避,无一敢近身!
夜间行走,却如皓日当空,极为惊骇。
若羽林卫真能成为那种强大军队,诡魂,的确无需畏惧。
“就按太子殿下所说,挑出百人,先行试验,若有成效,全军推广!”
裴渊冲羽林卫开口后,又看向林玄:“殿下,您看,如何?”
林玄微微点头,“可。”
接连指点羽林卫一些问题后,林玄并未久留,离开军营。
裴渊看着林玄远去背影,万千感慨,只觉得自己还是看不透这太安城。
想起临行前,老将军提醒,裴渊若有所思。
这太安城的水,真深!若能回到战场,打死我都不会回这!
与此同时,林玄出入羽林卫军营,更得裴渊往来相迎的消息,如同插上翅膀在太安城内疯传。
一时间,各种猜测甚嚣尘上。
有人说,是太子意图收拢羽林卫却最终不成,负起离开;也有人说,太子与羽林卫早有谋划意图谋反;更有传言,羽林卫中郎将欲嫁独女于东宫。
此中种种,吸引朝野内外,无数目光,更让不少人为之惊愕。
而引起朝野内外整动的林玄,此刻却在东宫大殿悠闲享乐。
“殿下,外面都穿疯了!传闻,您将与羽林卫密谋造反!”
乔玉兰带着消息,直入大殿,急冲冲说道。
林玄轻笑,拍拍身旁坐垫,笑道:“喜欢说,便由他们说去,何须在意?”
乔玉兰喜形于色,心中不定。
传言,可是能杀人的!今日,林玄出入羽林卫一事,一旦真被有心人做文章,只怕,林玄在朝野内外的名声只会更差。
林玄却是摇头,对此不甚在意。
他本就是无数人的眼中钉肉中刺,即便说清,就能免于算计?
恐怕不会,反倒越解释只会越被有些人利用。
既如此,又何必多费口舌?
不如搂着美人好好享受。
“爱妃,今日很香。”
林玄搂着乔玉兰,凑近轻嗅,淡淡茶香扑面而来。
想起林玄昨日荒唐举动,乔玉兰脸颊微红,“这是近些日子,太安城内新出的粉黛,殿下可喜欢?”
乔玉兰解释间,林玄惹得她话都说不清。
“殿下~”
林玄手轻轻用力,乔玉兰声音柔弱不少,整个身体软倒在怀中。
“再来一次?”
林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她浑身绷直,只觉后怕,连连摇头,“殿下还疼着呢!”
“无妨,疼着疼着,就习惯了。”
说罢,林玄抱起乔玉兰,大步朝寝宫走去。
乔玉兰靠在林玄怀中,很是纠结,她享受其中的愉悦,却又有些畏惧。
好不容易看到林玄回来的林星筱恰巧看见这一幕,气得顿足咬唇。
姐姐怎么这样!
不行,我得想法子,否则殿下这被抢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