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巧舌如簧!”
吕华冷哼一声,开始反问道:“张魁是否监守自盗,是否残害同门,自有执法堂查明,轮不到你安之贷私设刑堂!你说林石重伤濒死?人呢?”
“林石在百草堂救治,伤势如何,一问便知。”
“至于矿精,被周师叔带回,这是张魁监守自盗的铁证。”
“矿精本就是矿区之物,张魁身为监工代为保管,何来监守自盗?”
“倒是你,不过一练气弟子,谁给你的胆子废掉一位筑基修士,这分明是藐视宗规!挑衅执法堂!”
猛地一拍桌子,厉声道:“我看你是无法无天!今日若不严惩,执法堂威严何在!”
“来人,将其押入寒铁狱,待大长老到来亲自审理!”
殿外两名执法弟子脸色微变,这是执法堂关押重犯的地方,寒气蚀骨,练气修士进去,不死都要脱层皮!这分明是公报私仇!
两人对视一眼,硬着头皮上前,想要抓住陈安之的肩膀。
陈安之眼神一冷,体内灵力疯狂运转。
“我看谁敢动他!”
一个清朗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威严的声音,突然从殿外传来!
声音不大,却清晰传入每个人耳中。
吕华脸色巨变,猛地站起身。
一道身着白色长袍的清瘦身影,不知何时站在殿前。
眼神无比深邃,像是能洞穿人心。
来人正是戒律堂首座,徐林!
身后跟着两名气息沉稳,眼神锐利的铁律队修士。
徐林的目光淡淡扫过殿内,在吕华惊骇的脸上停顿一瞬,最后落在陈安之身上。
“徐徐首座”
吕华浑身一颤,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
徐林,戒律堂首座!元婴中期大修士!怎么会亲自来执法堂?
徐林缓步走入殿内,声音平淡的开口道:“本座听闻,安之师侄被执法堂请来问话。恰好,本座想和师侄聊聊最新的宗门法度和规矩。”
目光转向吕华,脸上看不出喜怒。
“怎么?本座来得不是时候?打扰了吕执事审讯?”
“不不敢!”
吕华冷汗直流,慌忙躬身行礼。
“首座驾临,蓬荜生辉!在下奉命询问昨夜矿区之事,绝无他意!”
徐林亲至,陈安之和戒律堂首座有如此深的牵扯!
“安之师侄,昨夜三号矿区,发生何事?”
徐林目光落回陈安之,开口问道。
陈安之对上徐林深邃的目光,深吸一口气,声音清晰沉稳,将昨夜之事复述一遍,条理分明。
重点是张魁监守自盗,重伤林石强夺矿精的恶行,以及安之贷按规清理门户。
“弟子所言,句句属实。安之贷处置,是为宗门法度,林石的伤势,以及矿精,皆可为证。”
徐林静静听完,脸上古井无波,目光转向吕华,开口问道:“吕执事,陈安之所言,是否属实?”
吕华额头冷汗滴落,强自镇定说道:“首座,陈安之巧言令色,张魁是宗门在册的筑基修士,纵有过错,当由执法堂依规处置,岂容安之贷私设刑堂,此乃藐视宗规,挑衅执法堂权威,请首座明鉴!”
“宗规?”
徐林淡淡重复,声音不大,却让吕华心惊。
“宗规第一条,便是维护宗门秩序,保障弟子权益。张魁身为监工,监守自盗,强夺矿石,重伤练气二层弟子,按律,当废修为,逐出宗门!”
吕华脸色惨白,哆哆嗦嗦开口辩解。
“安之贷”
“安之贷如何?”徐林直接打断,目光锐利如剑,接着说道:“安之贷的规矩,双方自愿,明码标价,童叟无欺。矿洞规矩,保障矿工安全与所得,维护契约公平,何错之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