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安安晃了晃陈浩的胳膊,娇滴滴地开口。
“妈妈,姐姐就是喜欢这样,您别怪爸爸。”
她口中的“妈妈”,喊的是张雅。
但那句“您别怪爸爸”,却是对我说的。
我不再看他们,蹲下身,看着我的女儿。
我拉过她的手,那双手因长期泡水,已经红肿不堪,有的地方甚至开始溃烂。
一阵尖锐的疼痛刺入心脏。
我脱下定制西装,不顾油污,紧紧裹住念念瘦小的身体。
“跟我回家。”
我抱起她,转身就走,无视身后陈浩和张雅的叫喊。
2
我带念念回了早已预定的总统套房。
我叫来了全市最好的私人医疗团队。
医生为念念做了详细的身体检查。
检查结果摆在我面前,触目惊心。
“长期营养不良,多种维生素缺乏。”
“身高体重低于同龄人正常水平。”
“身上有多处陈旧性瘀伤,新旧伤痕交叠。”
医生的话很专业,很冷静,却让我浑身发冷。
我遣散了所有人,房间里只剩下我和念念。
我坐在床边,轻轻抚摸着她头发。
她的小脸上满是惶恐。
“念念,告诉妈妈,发生了什么?”我的声音放得很轻。
她咬着嘴唇,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就是不说话。
“别怕,妈妈在这里,谁也不能再欺负你了。”
我的话似乎给了她勇气,她“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扑进我的怀里。
在我的安抚下,她断断续续地哭诉着一切。
原来,我每年打过去的两千万抚养费,一分钱都没用在她身上。
陈浩和张雅用我的钱买了豪宅豪车,过着奢靡的生活,把他们的女儿陈安安送进最好的贵族学校。
而念念,在那个家里,就是一个免费的佣人。
洗全家的衣服,做永远做不完的家务,吃他们剩下的饭菜。
稍有不顺,张雅就会对她非打即骂。
陈浩则永远是旁观者,甚至会说“妈妈为你好”。
在学校里,继姐陈安安更是联合同学,孤立她,欺负她。
老师也因为陈安安是“陈总的女儿”而偏袒。
至于来餐厅打工,根本不是“体验生活”。
是张雅逼她来的。
说她白吃白喝,必须自己赚钱交生活费,否则就不给饭吃。
餐厅的工资,也全都被张雅拿走。
我的手机响了,是陈浩打来的。
我走到阳台,按了接听。
“林若霜!你把念念带到哪去了?赶紧送回来!”电话那头的他理直气壮。
“送回去?让你老婆继续打?”
“你不要小题大做!我们教育一下怎么了?今天是我们安安的生日派对,你别影响安安的心情!”
我气笑了。
“陈浩,安安的生日派对?”
“对!我们请了很多人,你别闹得大家脸上不好看!”
我挂断了电话。
我看着窗外,眼中的温柔褪去,只剩下杀意。
我拨通助理的电话。
“查清楚他公司的所有业务往来和财务状况。”我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
“是,林总。”
几分钟后,助理信息反馈回来。
“林总,陈浩的公司叫‘浩宇科技’,发展很快,三年前似乎拿了一笔大投资,背后有个强大的投资方。”
我并不意外。
靠他自己,不可能有今天的规模。
我回到房间,看到念念已经哭累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