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安将她的表情和动作尽收眼底,嘴角微微上扬。
接着讲道:“那玉娘闭着眼,享受着这难得的清凉和自在,用手撩着水,细细地搓洗着身子。”
“可她哪里知道啊,就在离池子不远的树丛后头,蹲着个村里的泼皮,叫赖三!”
曹安的语气带上了一丝兴奋,“这赖三啊,早就盯上玉娘了!她那点小秘密,早就被他瞧了个透透的!”
“看着水里头那个白花花、晃悠悠的身子,赖三那眼睛都直了,哈喇子都快流到地上!”
“玉娘洗得正舒服,忽然觉得背后有点发毛,好像有双眼睛在盯着她!”
曹安的声音陡然拔高了一点,吓了娄小娥一跳,“她猛地一回头!哎哟我的天!就见那赖三,扒拉着树杈子,咧着一嘴黄牙冲她笑呢!”
“那眼神,啧啧,像饿狼见了肉,在她光溜溜的身上来回刮!”
“玉娘吓得魂飞魄散!尖叫一声就想往水里缩,想抓衣服遮羞!”
“可那赖三动作更快,‘噌’地一下就窜了出来,几步就冲到池边,一把就抓住了玉娘刚脱下来、还带着她体温的那堆小衣!”
曹安说得绘声绘色,“玉娘又羞又急,想上去抢,可光着身子哪敢出水?只能缩在水里,抱着胸脯,水波都挡不住她那身子直哆嗦。”
“赖三拎着那还带着玉娘体香的小衣,凑到鼻子底下使劲闻了闻,一脸陶醉!”
曹安模仿着赖三的腔调,带着粗俗的戏谑,“那赖三对着玉娘说:‘嘿嘿,玉娘嫂子,真香啊!这日头晒着,池水泡着,你这身子…啧啧,比那刚蒸好的白面馍馍还馋人!’”
娄小娥感觉自己的耳朵根都红透了,曹安这故事哪里是在讲玉娘,分明句句都在戳她的心窝子!
那“白面馍馍”的比喻,粗俗又露骨,让她想起刚才曹安夸她“白”“漂亮”“皮肤好”的话,心尖儿都跟着颤。
“玉娘又气又怕,带着哭腔骂:‘赖三!你个杀千刀的!快把衣服还我!滚!不然我喊人了!’”
“赖三哪会怕她这个?他晃着手里的‘战利品’,蹲在池子边,眼睛死死盯着水波下若隐若现的雪白身子,舔着嘴唇说:‘喊?你喊破喉咙也没人听见!嫂子,你一个人守寡…这大半年,日子难熬吧?’”
曹安目光灼灼地看向娄小娥,“赖三这话,像根针,一下子扎进玉娘心窝子里去了!”
“是啊,半年…空落落的屋子,冷冰冰的被窝…没人疼没人爱的滋味,她太清楚了!”
“被赖三这么赤裸裸地点破,玉娘浑身一僵,连骂人的力气都没了,脸上血色褪得干干净净,只剩下惨白和一种被看穿的羞耻。”
“赖三看她这模样,心里头更得意了,胆子也更大了!”
曹安的声音带着一种蛊惑人心的低哑,“他往前又凑了凑,几乎要贴着池边了,声音压得又低又哑,带着热气儿:‘嫂子,你看这池水…凉吧?一个人泡着,多没意思?’”
“他伸出手,手指头几乎要碰到玉娘水面上散开的乌黑头发,‘你瞅瞅我…身强力壮的,火气旺着呢!”
“要不…我下来陪陪你?保管让你从头到脚都暖烘烘的,比泡这池子水舒坦一百倍!’”
曹安一边讲,一边下意识地抬起手,作势要虚搭在娄小娥的肩头。
娄小娥吓得浑身一激灵,连忙起身,“小安,好、好像我刚洗的衣服还在外面没晾起来,我、我先去晾衣服,故事,下次,下次再讲吧…”
见自己想要的效果已经达到,曹安也就适时打住,“行吧嫂子,那今天就先讲到这吧,下次再给你讲后面的。”
娄小娥不敢看曹安,听到他说下一次再讲,她明明觉得这个故事很…很不正经,但是偏偏曹安讲得她心痒痒的。
所以她红着脸,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就慌乱地走出去晾衣服了。
见她这模样,曹安就知道自己猜得没错。
对付娄小娥这种从小富养、蜗居在深宅的端淑少妇,想要得吃,那就得先撬开对方的心门。
而刚刚自己说的赖三这种离经叛道的人设,搭配上跟她自己很像的玉娘形象,恰恰能够激起她藏在心底的刺激感。
这种刺激感会慢慢打开她那被封锁的心门。
许大茂那蠢蛋半年不碰她,还在外面偷吃,娄小娥骨子里早就藏着一股被压抑太久,连她自己都未必清楚的热乎劲儿。
就像给这炉子添足了干柴,只缺一点火星子。
而他,将会是那一点火星子!
曹安慢悠悠地站起身,踱到门口,看了看还有些慌张的娄小娥。
娄小娥正背对着他,假装专注地晾晒着几件许大茂的衣服。
她的动作僵硬,手指微微发颤,耳朵根那抹艳红在午后的阳光下依旧清晰可见。
曹安无声地笑了笑,眼神像看着猎物一步步走进陷阱的猎人。
不过也急不来,还需要美酒再酝酿酝酿,“嫂子,我有些乏了,先回去了。”
说完就往自家走去。
娄小娥不敢回头,背着身点了点头。